后果,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尤为严重的是,在破获敌特组织的过程中,该犯因为一己私利,不惜动用战场杀敌的致命武器威胁同僚,已经触犯了方面军《八军规七杀令》,犯下了必杀的死罪,与此同时,因为该犯的行为,使得敌特首脑得以逃脱惩罚,导致方面军自成军以來最大的失密事件发生!”
“军事法庭合议后认为,该犯在过去的八年时间里,为方面军的建设,做出过杰出贡献,有不可磨灭的功勋,但是,该犯先后犯了破坏组织原则罪、持枪闯关罪、泄密罪、私放敌特罪,该犯的性质是极其恶劣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造成的损失是极其重大的!”
“上述所列条款,事实俱在,铁证如山;各项罪名成立,而且性质极其严重,情节极其恶劣,并且该犯已经当庭认罪,甘愿伏法,依据《八军规七杀令》的相应条款,军事法庭现裁定如下:史连城,已经犯下不可赦免的死罪,签发人:沈雪敏!”
吧嗒,吧嗒。
一滴、两滴、三滴,白书杰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來,裁定书已经被打湿一片,多好的兄弟啊,就这么一步之差踏进了死路,这个结果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真要到了眼前,他仍然接受不了。
虽然沈雪敏师叔采用了“裁定书”的说法,但是,整个内容其实还是判决书的措辞,这不能怪沈雪敏师叔,当年她执掌红灯照军令的时候,就连黄莲圣母林黑儿都干预不了她的决定。
现在事实俱在,沈雪敏师叔洠в卸镁钪幸坏杜耸妨牵盟谢峤邮芄纳笈校饩鸵丫闶强髁恕
萧腊梅虽然平时对史连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他们也是铁哥们儿,拿到这份裁定书的时候,如果不是沈雪敏阿姨亲自交给她的话,肯定在内部安全局就开始大吵大闹了,即便如此,她也把自己的好大哥白书杰,恨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不过,萧腊梅虽然蛮横霸道,她也是看场合的,今天这个时候,白书杰比任何人都要难受,所以,她的公主脾气自然不敢随便发作,看见白书杰伤心欲绝,萧腊梅只能暂时收起自己的愤恨,过去扶着白书杰坐下。
“大哥,你要是觉得难受,那就哭出來吧,你的毒伤刚好不久,这样憋着对身体不好的!”
白书杰闭着双眼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但是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萧腊梅看见白书杰的脸色发青,面孔开始变得扭曲狰狞,都已经把嘴唇咬出血了,但他仍然强忍着,让无声的泪水静静的淌下。
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白书杰才抬起右手,指了指桌上的裁定书,然后费力地说道:“原文转发各师,务必传达到每一个战士,全文刊登在《热河前线日报》头版头条上,让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我亲自葬送了一个好兄弟,也该让所有人都得到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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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看见白书杰流泪的时候,萧腊梅还以为白书杰肯定会网开一面,洠氲降葋淼娜词钦饷匆桓觥拔耷槲抟濉钡木龆ā
走出司令部大门的时候,萧腊梅突然扭头冲着闭眼流泪的白书杰挥舞了一下拳头,看那个样子,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个“无情无义”的大哥。
“哼,总司令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萧腊梅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无情无义,无情无义!”
啪嚓,轰隆。
恰在此时,司令部里面传來一声巨响,随即就是各种物品落地的声音。
萧腊梅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返身冲进司令部一看,只见白书杰双眼赤红,仿佛一头疯狮就要择人而噬,而且双拳鲜血淋漓,作战沙盘已经被砸得粉碎。
“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随着白书杰一声怒吼,司令部的所有文职人员顿时冲了出來,把萧腊梅也裹到一边。
“大哥啊,你这又是何苦來哉!”
听到这边的动静,赵金喜从隔壁走了出來,刚好碰到甘彤也从外面冲进來问道:“大姐,师兄怎么了!”
“唉,还能怎么样呢,都是史连城那个瘪犊子闹的。”赵金喜摇摇头轻声说道:“妹妹还不知道他们两兄弟的情分吗,现在沈雪敏阿姨的军事法庭,已经裁定史连城是死罪,就算是干娘亲自出面,那也挽救不了啦,你说,大哥能不生气,能不窝火,能不痛心吗!”
“那又怎样,不就是裁定书吗,师兄可以利用方面军总司令的身份进行特赦的呀。”甘彤有些疑惑:“腊梅,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劝劝我师兄,他平时最疼的人可是你,只要你求情,他肯定会答应的!”
“妹子,看來你真的不了解你的师兄。”赵金喜摇摇头说道:“现在谁劝都洠в茫妨潜厮牢抟桑惚鹂创蟾缙绞蔽模泄糯纾ㄎ耷椋嫖匏桨。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66、白书杰的担忧
“这种狗屁电报,老子一概不看!”
白书杰已经一天一夜洠в泻纫豢谒瑳'有吃一口饭,就在司令部枯坐,从來不抽烟的他,这一天一夜已经抽掉了三包烟,也就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27岁的白书杰竟然头发变成花白。
萧腊梅亲眼看见他的头发逐渐发生变化,心疼得直流眼泪,赵金喜、甘彤等人除了陪着抹眼泪,也洠в邪旆ǹ猓蛭蘼廴绾稳敖猓紱'用丝毫效果。
今天早晨,各师收到关于史连城违反军规的裁定书以后,电报就像雪片一样飞进了白书杰的办公室。
大家众口一词:“史连城身犯重罪,这是事实,但是,在过去的八年中,他血战数十场,多次让被动的战局转危为安,立下的功劳数不胜数,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死在自己人枪下,都应该赦免他的死罪,让他在和小鬼子的战斗中戴罪立功!”
就为这,白书杰赌气:这类求情电报,一律不看不听。
“大姐,现在怎么办。”隔壁的甘彤听见白书杰发脾气,终于开始提心吊胆起來:“还有五天就要执行了,难道一员虎将真的就这么洠Я耍桓市模艺娴牟桓市陌。
赵金喜也是不停地转圈:“大哥这个人,把兄弟情分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任何一位兄弟倒下,最痛苦的人其实就是他,所以,后來许多不计代价的血战命令,其实都是我下的,因为大哥签发命令的时候,手都在发抖,根本握不住笔!”
“既然如此,现在不就是裁定书吗,师兄可以利用方面军总司令的身份进行特赦的呀。”甘彤有些疑惑:“腊梅,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和大姐因为职责的关系,现在不好出面说话,但你不一样啊,你为什么不去劝劝我师兄,他平时最疼的人就是你,只要你求情,我想他应该不会轻易驳回你的面子!”
“妹子,看來你还是不太了解你的师兄。”赵金喜摇摇头说道:“你别看大哥平日里嘻嘻哈哈,和兄弟们洠Т鬀'小混在一起,但他有古代名将之风,在原则问睿纤遣换崛貌降模ㄎ耷椋嫖匏桨。
“所谓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师,你看干娘都不出面,就是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洠в杏冒。涫担蟾绲男愿窬秃蜕虬⒁桃桓瞿W樱鹂此绞卑盐颐钦庑┤硕挤旁谛募馍希飧鍪焙蚨疾缓檬梗
甘彤颓然地坐到椅子上,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两颊扑簌簌地流了下來:“史连城走到今天这个结局,是我洠в芯〉皆鹑危艺飧鼍杆玖钜灿写笞锇。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张翔赶紧回來一趟。”赵金喜突然停住脚步:“大哥当年起事,最早的八个人当中,张翔就是老大哥,他平时对大哥照顾得无微不至,始终是大哥背后的支柱,大哥曾经立下一条军令:所有的兄弟可以痛骂白书杰,但要是有人对张翔不敬,一律赶出队伍!”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甘彤听到这里就已经跳了起來:“那还等什么,腊梅,赶紧亲自给第一师发电报,让张大哥无论如何都要立即回來一趟!”
当天晚上九点多钟,热河方面军第一师师长,热河方面军所有人的老大哥张翔,接到赵金喜等人的紧急电报以后,专程连夜从阜新赶回承德,他要亲自面见自己的兄弟,张翔虽然是全军的老大哥,其实也就比白书杰大四岁而已,今年31岁。
“老大哥,你來了就好。”赵金喜一直在承德东门外迎接,甘彤在司令部做其他的准备。
“妹子,如果你们都求不下情來,我來了也啥洠в谩!闭畔璺硐侣恚宴稚痈砗蟮木涝保吵就烈惭诟遣蛔∑1怪骸澳忝遣灰蟮南M艺獯位貋恚⒉皇歉妨悄歉霰穸孔忧笄榈模
“别介啊。”赵金喜一听这话,顿时凉了半截:“老大哥,如果您都洠в邪旆ǖ幕埃蔷驼娴耐甑傲耍祷埃枰裁次颐嵌蓟嶙急负冒。灰芄话咽妨悄歉霰穸孔颖O聛恚裁创鄱夹校蝗坏幕埃蟾缁岣壕我槐沧硬坏冒材
“走吧,我们进城。”张翔领先而行,同时低声说道:“你给我们准备几样小菜,來二斤烧刀子就行了,唉,我和这个兄弟啊,还讲究个啥,一把雪、半块窝头就行啊!”
张翔來到勤政殿外面,发现萧腊梅这个骄傲的小公主就像一个受气包,正靠在门框上抽鼻子,抹眼泪。
“小丫头,你这是怎么的啦。”张翔也有些不可思议:“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公主哭鼻子呢,和老大哥说说看,谁欺负你啦!”
“还能有谁,就那个蛮不讲理的大哥啊。”萧腊梅一看张翔來了,顿时破涕为笑:“老大哥,你赶紧进去,好好教训一下他,我发现他越來越蹬鼻子上脸,简直无法无天了!”
“你这是说谁呢,我怎么听着就像在说你自己哦,呵呵。”张翔刮了一下萧腊梅的小鼻子,然后才大声叫道:“兄弟在吗,张翔回來看你了!”
“大哥,你怎么回來了。”白书杰闻声窜了出來,嗓子已经完全嘶哑:“这是谁把你惊动了啊,奉天和锦州的小鬼子目前什么动静!”
“这还用别人惊动吗,你的性格我还能不知道,不把自己整得不死不活,我看你不会安静。”张翔狠狠地横了白书杰一眼:“你看你这成了什么样子,啊,你是一方大帅,知不知道,跟我进去,站在外面丢人现眼!”
白书杰性格执拗,但是有五个人他不敢发脾气,分别是师傅林黑儿、王一刀和王一锤两位老爷子、师叔沈雪敏,再就是眼前这位大哥。
张翔也是第一次骂他“丢人现眼”,因为乍一见面,都差点儿洠в腥铣鰜恚獠哦潭塘教焓奔洌资榻艿乃斩家丫杀裣氯ィ已廴Ψ⒑冢齑礁闪眩祷吧ぷ佣枷穹缦洌丫负跆磺逅档氖巧读恕
张翔看着乱七八糟的司令部作战室,心中直抽抽,如果不是强忍着,他的眼泪早就下來了,好不容易弄了一把椅子扔给白书杰:“坐下,挺在这里很好看吗,來人,把这里收拾一下,都成啥模样了!”
外面的人等的就是张翔这句话,萧腊梅顿时带着通信连的姐妹们冲进來,除了不能恢复被砸碎的沙盘,其他的东西很快就整理清楚。
“小丫头,我赶了大半天的路,嗓子都冒烟了。”张翔对端茶过來的萧腊梅眨了两下眼睛:“赶紧的,给我把饭菜端过來,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洠в校
饭菜之类,甘彤早就预备下了,萧腊梅一声通知,立马就端了上來,张翔摆摆手,把所有的闲杂人员都给赶了出去,这才盛了两碗小米粥:“兄弟,來,陪我先喝碗小米粥!”
白书杰已经两天洠С詻'喝,这碗小米粥就是给他准备的,张翔过來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开解,让白书杰能够把自己内心的郁闷和痛苦全部说出來,所以,让白书杰吃东西,就是张翔要完成的第一个任务。
“兄弟,从民国十五年开始,这一晃就是八年多,多少大风大浪我们兄弟都闯过來了,你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呢。”张翔看见白书杰喝了一口粥,这才接着说道:“从战金国开始,你就一再强调军法,史连城论罪当斩,这是洠в幸梢宓模值芮榉质且换厥露ㄊ橇硗庖换厥露
“你是一方面的统帅,自然需要从大局着眼,号令三军,攻无不取,战无不克,如果洠в醒暇木ㄗ魑蠖埽且磺卸际强栈埃宜淙粵'有读过书,但是带兵也有七八年,这个道理我懂,我相信,热河方面军的十万弟兄都懂,可是,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有网开一面的余地,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逼进死胡同!”
“大哥,我何尝想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啊。”白书杰抹了一把眼泪:“他十三岁就跟着我,什么都洠в邢硎艿剑备径蓟箾'娶,史连城犯下的那几条大罪,对我來说都无所谓,别说放走了一个川岛芳子,就算是他把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