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脯起伏,“行不行?”
谢柏宁直接用行动给出回答,车子风驰电掣般开往南山别墅。
驶进车库,他走出去,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
许湘眉刚一下来,他猛地阖上车门,两手撑着,把她困住。
谢柏宁疾风暴雨般的亲上去,身体烙铁一样的烫,心底的渴望叫嚣着。
她顺势圈住他的脖子,回以热情。
一路吻到了卧室,衣服一件一件剥离,不停的索要,互相给予,他们以最原始的方法。
她被贯穿,一刹的疼痛。
许湘眉咬着唇,十指收紧,抓住了他的背。
他停下不动,哑声,“很疼?”
谢柏宁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她白玉一般的身体上,他目光渐沉,俯头轻嘬。
疼痛过后,便是更加空荡的空虚。
她扭了下,“继续。”
谢柏宁用了更重的力度,在她咬唇之时,覆上去温柔的吻她。
像藤蔓和大树,紧密缠绕。
像海浪和沙滩,起起伏伏。
像小兽和小兽,你追我赶。
沉重的喘息,细碎的吟哦,他们一次次身心合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
谢柏宁停下,他没有退,扣着她的指,“没有抢到捧花也不要紧,等到年后,我们定个日子。”
她双眼清澈而又迷离,头脑仍清醒着,“你还没有求婚。”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知道,你等我,不会太久。”
许湘眉点点头,念起了婚礼上听来的誓词,“从今天起开始,我们互相拥有、互相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谢柏宁静静地看着她,无比温柔,他说,“好。”
她贴紧了他,咬住他的喉结,“你也说一遍。”
谢柏宁动了动,说几个字,再动了动,如此反复。
“从今天开始……我们互相拥有……互相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
许湘眉脑海里有白光闪过,她似乎见到了这世上最美的风光。
她抱紧了她,紧紧的抱着。
品尝了彼此最隐秘的地方,两人变得更加亲密。
不用直接言明,这是一种极其自然又极其隐晦的感觉,总之,就是不一样了。
就像早晨醒来,她可以像八爪鱼一样偎着他,再睡一个回笼觉。这就是以后几十年的生活。
这样,真好。
元旦过后,期末将至,春节也近了,日子一天一天忙起来。
谢柏宁忙着学生的考试,虽然事情繁多,但还不至于抽不出约会的时间。
反倒是许湘眉忙着烧制新年礼,向学校请了假,一闭关就是大半个月,离不了工作室。
等到忙完,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
小别胜新婚,自然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谢柏宁要得狠,许湘眉也热情似火,云翻浪涌,酣畅淋漓。
男女这事儿,情到浓时,直接而纯粹。
云雨骤歇,他把她揽在怀里,像大勺扣着小勺。
许湘眉喘了几口气,叹息一声。
他吻着她俏皮的短发,“感叹什么?”
她说,“我又要老一岁了。”
他问,“什么时候?”
她转了个身,面对面看着他,“除夕。”
“过生日不高兴?”
“就要二十六了,老了,有点伤感。”
他笑得满脸无奈,“我三十七,比你大了近一轮,伤感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许湘眉把腿搭在他身上,“男人不一样,你正值青春,风华正茂。”
谢柏宁说,“等到十年、二十年后,你不嫌弃我老了就好。”
她笃定的,“不会,我就喜欢你这样老的。”
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很介意我的年龄?”
“听实话?”
“我只听好听的实话。”
他笑出声,“最开始介意,你这样年轻的姑娘,应该和同样年轻的青年才俊在一起,才算般配,在我身上,实在是不妥当。后来又担心,等到再过几年,我开始长皱纹了,你却依然貌美,是不是就不再喜欢了?至于现在,我还是担心,不过担心也没办法了,我放不了手,离不开了。”
许湘眉听着,心中吹来了温暖的风,又柔又软又舒服。
她亲了他一口,说,“柏宁,你放心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这辈子,我只爱过你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
谢柏宁说,“对不起。”
她听懂了,“没关系,不怪你。”
他抱紧了她,“湘眉,你是最后一个。”
她笑弯了眼,“我明白。”
“想怎么过生日?”
“除夕,吃年夜饭,正好全家都聚在一起,顺便就过了。”
“那二十九晚上和我住一起。”
她撑起身子,“你想给我惊喜?”
谢柏宁把她拉下来,“我不会浪漫,但我想以后每一年你在生日的清晨醒来,都能吃一碗我煮的长寿面。”
许湘眉一瞬红了眼,“这是我听过最好的承诺。”
他笑着,“这么容易满足?”
她说,“嗯……你要说话算话。”
他点头,“说话算话,时间可以帮我证明。”
☆、第40章
腊月二十九,俗称小除夕,和往年一样,许家的团年饭定在这天。
深夜十一点,许湘眉好不容易才从牌局里得以脱身,一路加速行驶,到了谢柏宁那儿,仍是过了零点。
客厅窗户的灯大亮着,在这静默的黑夜里,散发着融融暖意。
他在等着她。
许湘眉心情很好,不由翘起嘴角。
谢柏宁听见外面车子的声音,捏了捏眉心。他看了眼茶几上的蛋糕,插了一支蜡烛,打火点亮。
起身走到玄关口,在她进来的那一刻,关掉灯。
一片黑暗,厅里漏出来一星亮光。
在这暗色中,他漆黑的眸子里笑意盎然,格外透亮,直直撞进了她心底。
许湘眉愣了愣神,心跳如鼓。
谢柏宁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低头亲吻她额头,“生日快乐。”
他领着她往里走,拉着她坐进沙发,“许个愿望。”
眼前摆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烛火明晃晃的,似冬夜里的月光,又暖又亮。
她鼻子发酸,眼中浮起点点水光。
谢柏宁问,“没有愿望?”
许湘眉摇了摇头,又重重点头。
他笑出声,“快许吧。”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如小蒲扇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
谢柏宁一怔,动也不动的瞧着她,满眼温柔,唱起生日歌。
轻缓、深情、动听,仿佛涓涓细流,萦绕在许湘眉的心头,浇灌着,滋润着。
她心底有个声音郑重的说道:“谢柏宁,年年岁岁,朝朝暮暮,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
他唱完了,歌声仍在她耳边不断飘扬。
许湘眉睁开眼睛,波光潋滟,极迷人。
她鼓了口气,轻轻吹灭蜡烛,扭头朝着他笑。
谢柏宁在她面颊落下一个吻,探身把蜡烛拿开丢掉。
她看着他切蛋糕,忍不住问,“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
他喂了她一颗樱桃,笑着,“不管是什么愿望,都会实现。”
许湘眉想到了一句老话,决定不说出来,她重重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
生日蛋糕只是个仪式,两人分别吃了一小块,便回房。
许湘眉先洗澡,她洗好了,他才拿了衣物进浴室。
她坐在窗前,一边用干毛巾拭着头发,一边细细的打量着玻璃上映出来的那张脸。
面带桃花,眼波流转,看上去一股子媚态,无疑是及勾人的。
她的这一面,只给他看。
许湘眉勾了勾嘴角,轻轻笑了。
过了一会儿,传来浴室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她的脖子一凉,后颈有一双温暖的手碰了两下。
许湘眉低头一看,璀璨的银鎏金嵌碧玺项链,华美而金贵。她有一位做花丝镶嵌的艺术家朋友,略有了解,这是用金、银薄片锤打成器型后,錾出图案再镶上宝石,用料精细奢华不说,仅是这列于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复杂工艺,便使得它价值珍贵。
她轻轻抚着,抬眼,湿漉漉的看着他。
谢柏宁认真端详着,愈发肤白细腻,果然很衬她。当时拍下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担得起也压得住这份厚重的华贵,把想象中更夺目。
他的眸子深深,里面有毫不掩饰的惊艳,也有一簇灼热的火焰。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由衷夸奖,“真美。”
许湘眉痴痴的笑起来,“我美还是项链美?”
“你美。”他低头与她接吻。
她环住他的腰,趁着换气的功夫说,“这么贵重的礼物,看来我只有以身相许表达谢意了。”
他的手放在她腰间的浴袍带子上,轻轻一扯,“我同意。”
衣袍滑落在地,面前的人白得晃眼,又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将她拦腰抱起,转移阵地,几番折腾,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早,外面天空泛起鱼肚白,还未大亮。但隐隐瞧得出来,今日是个好天气。
枕边的人睡得正香,似乎做了个好梦,嘴角微微翘起。
谢柏宁忍不住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轻手轻脚起身,换了衣物下楼。
除夕,她的生日。
谢柏宁走进厨房,揉面粉、拉面条、择菜、煎蛋、煮水下锅、盛碗。
有条不紊、有模有样。
当许湘眉用筷子挑着碗里仅有的一根长面条时,满眼惊讶,“柏宁,你怎么做到的?你太厉害了。”
他神情专注而柔和,“不难。”
前两日谢柏宁让陈妈教他做长寿面,一根面,不能断。
浪费了许多面粉,把厨房弄得一片狼藉。接连失败,连陈妈都看不下去了,不过他没有放弃,好在最终学会了。
许湘眉连汤都喝了个精光,意犹未尽,“锅里还有吗?”
他看得好笑,“把味道记着,明年再给你做。”
她搁下碗,站起来吊着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腰上,“柏宁,我们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谢柏宁扶稳了人,点了点头,长寿面就是图的这么个意思。
许湘眉主动凑过去吻他,唇舌并用,极尽热情。
他气息粗重,眼见着便要缴械投降,桌上的电话嗡嗡震动。
她帮忙瞥了眼,是他妈妈打来的。
许湘眉不闹了,坐回板凳上,拎着项链上的宝石把玩。
谢柏宁顺了顺呼吸,接通和戴悦说了几句,他挂掉电话,脸上的神色有些无奈。
许湘眉不由发笑,“已经够了。”
这时她的手机也响起来,她耸耸肩头,“看吧,我爸也开始催了。”
年三十,这个生日注定不能每分每秒都腻歪在一起。
谢柏宁真想把许湘眉直接带回家,此时此刻,他突然后悔得要命,应该年前求婚的。
爱情就是这么神奇,互相心悦时,巴不得人生中的每时每刻,对方都能够参与进来。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遇到传统春节,规矩不能坏。还没有结婚,所以她不合适去他家里。
两人都舍不得分开,厮磨了好半天过后,才各自回家。
晚上守岁的时候,零点钟声响起,中央电视台的倒计时后,全国沸腾的欢欣。
许湘眉给他拨电话,“柏宁,新年快乐!”
远处有绚烂的烟花,在半空中炸开,好看极了。爆竹声声,嘭嘭嘭的,经久不绝。
他的声音顺着电流传过来,温润如玉,“新年快乐!”
“在做什么?”
“小仪组了牌局,打麻将,你呢?”
“我能抽支烟吗?”她却问。
“怎么,心情不好?”谢柏宁担心的。
“没,就是想你了。”她笑了声,说,“寂寞。”
那头明显有两秒停顿,他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许湘眉摸出烟盒,“初十之前要拜年,十一到十四办陶展,十五元宵。“她叹了口气,“真不想过年。”
谢柏宁笑,“你这么忙,看来只有我来找你了,在哪里办展?”
“善安美术馆。”
“到时我直接过来。”
她说了声“好”,听见电话里谢柏仪的声音,“大哥,你快点儿,都等着呢。”
许湘眉朝自家客厅里看去,许景行也正捏着一块麻将催上家出牌,她乐了,“你们家这祖宗麻将瘾够大啊!怪不得我们家小行也爱不释手。”
谢柏宁语气无奈,“她说她这是把国粹发扬光大。”
“是这么个理儿,小易也在旁边看着?”
“哪儿能?小姑娘不学这个。零点钟声过后,领了压岁钱,妈妈带着她去睡了。”
许湘眉取出一根烟,“那你不打算给我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