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您是要在指挥位置上……”
“指挥个球,就一个排的兵力,还用指挥?别说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贾宽沟根本就听不进去,这种场合要让他当逃兵也确实不合适,再说他对自己的枪法非常自信,加上夜里的月光也很亮,战斗一打起来,绝不能纠缠就要被对方给干掉。
“你带着几个人,从后面包抄过去,等会儿我这边枪一响,你们几个不要动,等鬼子往我这里压的时候,你们从背后给突然发起进攻,干他娘的。”别指望贾宽沟嘴巴里一口文绉绉的政策,他这张嘴都是从市井学来的,杂碎多这呢?
王排长知道劝解不了,只能对身后几个战士低声喊了一句:“你们几个,动作慢一点,竟然往身后移动,出了鬼子的视线,就跟着我往鬼子的身后移动。”
“你们一定要保护首长的安全。”
王排长走的时候,还对战士们不太放心。他们这个排的战斗力不强,也没有配属自动武器,没有机枪,在遭遇战中就不得不靠着地形上的优势,化解对方的进攻。
“警卫员——”
“首长,有什么吩咐?”
“你和其他两个警卫连的战士往那里移动,抵达位置之后,立刻隐蔽。”贾宽沟手指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一旦战斗打响,鬼子很可能在那个位置架设一挺机枪。
而警卫员小罗和其他两个警卫连的战士身上都是驳壳枪,短时间火力猛,准星也好,一旦鬼子把机枪架设在大树下,三把驳壳枪很有机会将机枪夺过来。
“你们几个的任务就是将鬼子可能架设的机枪夺过来,增加我们的火力支援力量。”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贾宽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战斗任务都已经布置了下去,就等鬼子上钩了。将手枪从枪套中拔出来,打开保险,子弹上膛之后,贾宽沟也静静的等待着进攻的最佳时机。
随着两队人马越来越近,贾宽沟身体也渐渐有了一种紧绷的感觉,忽然感受到血脉中的那股温热,让他有种回到了当初刚刚进入军营的样子。心中还有热血豪情,这种感觉让他在步入指挥位置之后,一点点的消失掉了。
能够重新捡回来军人的热血,贾宽沟也非常意外。
但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他再回忆往事,敌人已经和其埋伏的地点不足30米,想抬起手枪,开枪下达作战命令。却发现手枪的射击距离不理想,当初他刚刚侦察连当排长的时候,往往喜欢背一把步枪。
伸手要过身边一个战士的步枪,抬起枪杆,对着月光下的那个身影,食指缓缓的扣上了扳机。
啪——
一声清脆的枪声立刻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埋伏在草丛边,灌木丛中的战士早就瞄准了自己的目标,纷纷开枪,枪声响彻一片,紧接着战士们冲出自己的隐蔽区域,端着步枪,明晃晃的刺刀在月光下变得惨白。
冲啊!
杀鬼子!
在一片喊杀声中,战士们冲了上去。这绝对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日军似乎还沉寂在惊讶和不解之中,这已经出了战场,周围很少有巡逻的**士兵出现。
好几次,脱离战场的威胁,让这些日军渐渐的放开了在战场上的那种高度集中的精神力。
贾宽沟忽然发现,鬼子并不是在突然遭受袭击之后,做出第一反应,不仅没有抢占战场上可以摆放机枪的地方,反而其阵线微微缩了一下,几十人反而向队伍的中心位置在靠拢。
“首长,你不能冲上去……”
“躲开,混小子,你看看鬼子都快打上来了!”
贾宽沟眼中喷火,倒不是他跟鬼子有多大仇恨似的,反而是一种本能,战场上眼中只有敌人和战友的本能。再说,他这次伏击,在人数装备上都不占据优势。
一个是部队战斗力不强,刚刚从地方部队抽调上作战部队的区小队和县大队,在作战中多半停留在伏击战、麻雀战,等游击战术的范畴之内。一旦在正面战场上,部队虽然斗志勇气都不缺,但因为协同上的问题,会造成伤亡特别大。
贾宽沟乘着警卫在愣神的功夫,跟着战士们往前冲去。
渐渐反应过来的日军士兵,也开始寻找战场上的制高点,而且两军交错之后,日军很快就利用地形,稳定了阵型。攻击的部队也被压制在日军周围。
这下,不仅贾宽沟奇怪了,连战士们都开始奇怪起来。
鬼子可不会这样萎缩,即便是遇到伏击战斗,鬼子部队之间的分工也很明确,包括攻击,退守,火力点的控制,这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能够达到。原来,贾宽沟心中还是非常担心的,即便是伏击的话,也不见得能够完胜。
但是他提前做出的准备,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就在战场东北角,一个大树下,有用能够在给副射手提供足够掩体的好土块微微高处的平地上,爆豆般的枪声,让日军准备架设的机枪成为泡影,不仅如此,机枪还成为对手的武器。
完全被机枪打蒙了日军小队人马,晕头转向之余,忽然发现身后也一支人数不多,能够保证连续火力的手枪小队的攻击。
在上一秒还有反攻之势的日军,忽然间就成了被围杀的对象。
第一卷泣血年代第四四二章想死?没那么容易
更新时间:2012103016:52:25本章字数:5230
第四四二章想死?没那么容易
突如其来的变化几乎让高品彪也在一瞬间以为他是被愚弄了,对手完全是准备了最周密的一个圈套,就等他乖乖的自己从乱军中跑出来,然后在圈套中被抓住。
就像是猎人和狐狸的游戏一样。
原本高品彪以为自己是猎人,可最后的事实残酷的告诉他,如果他想继续这个游戏的话,他只能扮演兔子的角色。他甚至连狐狸都不是。
心灰意冷,了无生趣。
用这八个字来形容此时的高品彪再合适不过,27旅团自从分兵之后,就注定了他无法在北满的南线战场大放异彩。
如果当时高品彪不管不顾身后的2师的袭扰。
虽说放着一个师的部队在身后,让高品彪有种芒刺在背的不安,但是兵力击中,部队一往无前。即便绥化的22团再死命抗击,战至最后一人,也无法阻挡27旅团拿下绥化的结果。
但当时高品彪就是因为一念之差,一边幻想着保证身后的补给线,一边自认为靠着一个联队步兵,外加一个联队的炮兵,和大量骑兵,完全有能力将绥化城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来。
但是没有。
结果让日军指挥部为之沮丧,也让高品彪为之疯狂。
一个旅团,竟然被一个团挡在绥化这座小城之外,整整三天之久。这让他的肩头的军章上那颗黄底金星的将星显得暗淡了不少。随后的战斗更是让高品彪陷入了噩梦般的过程之中,不断有新加入战场的**部队出现在27旅团的周围。
不断被压缩的战场空间,让高品彪极度想要突围。
但是他还是将希望寄托在哈尔滨的驻守日军师团中,其中28师团是最具备渡过松花江,从侧翼对27旅团给予支持的关东军主力师团之一。
可驻守在哈东的10纵突然像是感觉的了关东军意图似的,沿着公路线开始破坏。
不仅主力部队一度靠近哈尔滨的周边县城,双城和阿城都一度成为其攻击目标。加上给地的宪兵部队,伪军都陷入了苦战之中,试想一旦28师团离开了哈尔滨,曾一阳根本就不介意用一个松嫩平原换取冰城。
一旦哈尔滨失守,对于关东军来说,其危害比整个松嫩平原都失守还要危险。
因为哈尔滨的独特地理位置,一旦被曾一阳拿下之后,不仅可以依托当地的工业优势,增加其部队的武器弹药的生产,而且曾一阳可以直接拥有对整个吉林的进攻桥头堡。
别说关东军无法接受,就是日本国内的参谋本部也无法容忍战火烧到南满。
这是原则问题,是一条永远不允许触摸的底线。
高品彪从下令各部突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一个问题,和哈尔滨相比,北满的重要性,仅仅体现在满洲国是一个被日本承认的合法国家,这个国家是没有反抗者的,是和平的,是和日本有着附庸关系的国家,仅此而已。
“青木君,你带着参谋们迅速离开,我带一个班的士兵阻击。”
“将军,这怎么可以?”
少将旅团长要给中佐参谋长阻击追兵,根本就数不过去。青木中佐感动之余,就差没给高品彪跪下了,作为一个旅团建制军队的军事主管,高品彪理应为这次绥化的战役失败负责。
但实际上,青木中佐是不认同这种战败就定罪的习惯的。
诺门坎战役,辻政信上蹿下跳反而没事,最后买单的却是在蒙古指挥部队打的最顽强,负伤从战场上突围成功的23师团中将师团长,小松原道太郎买单。
参谋不对战斗下命令,所以战败也没有罪责可言。
可青木中佐却知道高品彪在绥化的作战,并不是因为勇气不足,也不是因为指挥上出现重大失误,而是隶属于第3军和第5军两个集团军之间的不默契,给他带来了信息上的误导。
高品彪叹了口气,心中火辣辣的,完全不姑息体力的在战场上跑了一个小时,他已经快到了休克的边缘:“你不用推辞了,我回去的结果你也知道,还不如战死在战场上。”
高品彪是将军,如果不想回去后被年轻军官成为暗杀对象的话,只能选择自杀。
当然,天皇会善待高品彪的家人的。
可万一他要是不自杀,那么接下来,高品彪的人身安全也将得不到保证,不过青木中佐并不想放弃,对于他来说,将来领兵出征的梦想也可能结束,但和高品彪不同的是,如果他或者抵达日控制区内,甚至回到本土,他还是能够在军队中谋取一份职业,或许在预备役中,都不一定。
可以肯定的是,作为一个参谋,他对于绥化的战斗并不需要负责,也就没有这些那些的麻烦,最多能力上被人看轻而已。
“将军一切都会有办法的,再说了,南线作战的计划是喜多将军给您下达的命令,我们不过是命令的执行者。最大的责任并不在27旅团,是特高课和参谋部的责任,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对手的详细情况。”青木中佐跪在高品彪的面前,他是在为高品彪鸣冤,同时又何尝不是给自己鸣冤呢?
“没用的,喜多将军不会承认的,再说作战计划是饭岛总参谋长制定的作战计划。作战计划没有对与错,只有战场上的胜利和失败,我的结局就是作为一个失败者,是否应该耻辱的死去,还是在战场上捍卫最后的荣耀!”
高品彪这时候显得异常的坚决,死志萌生,自然让青木中佐哑口无言。但当青木准备留下来的时候,高品彪却发火了。
27旅团绝对不能全军覆灭,必须留下一点种子。
而这十多个作战参谋无疑是部队中最宝贵的财富,必须要全部留下来。
右手受伤了,用佩刀战斗已经无法实现了,高品彪从枪套中,将自己的手枪拔出来,打开了保险,萎顿的样子似乎一下子变得精神了起来,高品彪自言自语的激励自己道:“既然无法成为一个胜利者,就让我做回一个战士,在战场上流尽最后一滴血。”
“将军!”
“还不快走。”
“将密码本烧毁,旅团参谋人员听我命令,马上准备突围。”
就战场的情况来说,高品彪还不至于用悲情的一处决死抵挡来结束这场遭遇战。他也明白对手的兵力不足,偷袭之后,人数也仅仅和他手上兵力旗鼓相当,惟独让他担心的是周围的**部队听到枪声,会迅速的聚拢过来。
最后,一个人都跑不了。
而此时,贾宽沟要是再搞不明白这里有大鱼,那么他也不会在战场上嗅觉灵敏的一下子就找准鬼子炮兵阵地而去。
“同志们,对方有鬼子高级军官,是个指挥部,见到有用的文件,一律收集起来。还有电台,一定要找到鬼子的电台密码!”
“杀啊!”
撞大运的眩晕,让贾宽沟在兴奋之余,也为手上兵力不足而懊悔。以为两军脱离一两百米,就会完全被夜色所掩盖,追踪根本就不现实。
但是,一伙十几人的鬼子还是绕过伏击战场,从东北方向绕了出去。
想要追击已经不显示了。
“留下的鬼子一个都不能放过,同志们杀啊!”
轰隆,在高品彪不远处,一个卫队的军曹被子弹击中到底后,将腰间的手雷拉响,临死还试图拉几个垫背的。爆炸的气流,卷起弹片在空中发出嗖嗖的声音,和在空中飞舞的子弹一样,让人无法反应过来。
高品彪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手枪盯着前面的目标,不断的叩响扳机。
两个战士,就是在他的身前倒下了,高品彪已萌生死志,自然不会让**士兵俘虏的机会,找准时机,估摸着手枪中是最后一发子弹了,他犹豫了一下,将手枪顶在太阳穴上。
啪——
高品彪闭眼扣动扳机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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