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利不显山不露水,倒是可以通过他暗中摸清一些人的底细,更可以让他在御林军中暗中培养一些可造之材,尔后再将这些人慢慢提拔上来。
在御林军内部发展自己的势力,倒是比从外面安插人手进来更加的稳妥。
当然,这些事情,一定要做到不动声色,一定要做到隐蔽。皇帝在朝堂上册封韩漠为指挥使的时候,到了最后的时刻,都有一丝犹豫,韩漠心中十分清楚,皇帝担心的,就是韩漠真的将御林军控制住,所以皇帝一定会在暗中很留意韩漠的动作。
韩漠做事,自然要更加小心。
皇帝既然有这个担心,也就表明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被韩漠控制住御林军,所以他的态度,也就表明拥有着机会,而韩漠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抓住机会,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当然,他也很清楚,控制豹突营,任重而道远,绝非一朝一夕便能够完成,甚至到最后自己也未必能成功,但是……机不容失,有些事情,总要去做的。
……
燕京同源道礼部尚书府,那也是在细雨之中,因为重新翻修过,所以礼部尚书府一切看起来都很崭新,没有成旧之感,新府迎新人,总是有着一股子吉祥的韵味,所以礼部尚书府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总是显着笑容。
韩玄道的妇人韩曹氏那总是与韩夫人一起,张罗着韩漠的婚事,后日便即大婚,府中的喜字贴也早已经帖了上去。
韩夫人要与韩玄昌时常接待来客,所以这后面的许多事儿,倒是韩曹氏一手指挥。
府中忙忙碌碌,韩漠却是总在军营和西花厅度过,只是每到黄昏时分,他总是要回到府中的,望着朱红色的尚书府正门上已经贴上喜字,韩漠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高兴吗?兴奋吗?激动吗?似乎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有一点他却无法否认,自己穿越过来的第二次人生,终于要面临着人生的一项重大事情。
在府前下马来,将马交给门前的小厮,刚一进门,却见到三哥韩滨迎面笑嘻嘻地走过来,他满脸春风,看起来是极为的欢畅。
“小五,等你半天了,你可回来了!”韩滨笑嘻嘻地道:“有几个你的熟人来了,你想不想见见?”
韩漠看到韩滨那满面春风的笑脸,心中却并不十分愉快,这一阵子,见到韩滨很少,但是每次见到他,他的精神似乎都很好,而且脸上都挂着春风般的喜气。
韩漠知道他脸上的喜色绝不是因为自己大婚之事,只怕是在金钱坊那头有了一些进展,或者说,他与花庆夫人的关系有了某种发展才会如此愉悦。
他那张脸,整个就是一陷入热恋之中的招牌。
韩滨说有熟人来见,韩漠也不觉得如何好奇,只是淡淡一笑,却已被韩滨拉着手臂道:“走走走,他们都等你半天了,你再不去见他们,我都有些急了!”
韩滨拉这韩漠,一直到了侧厅,远远瞧见侧厅坐着几个人,一时间也看不清楚是谁,就听到韩滨大声叫道:“回来了,小五回来了……!”
到得厅前,却见到里面迎出几个人,前面一人皮肤古铜色,国字脸,穿着紫色的锦衣,冲上前来,对着韩漠的肩头就是一拳,笑骂道:“好你个死小五,现在才回来,我差点都要跑到军营去揪你回来!”
第五卷 风林惊
第四六五章 故人聚
'更新时间' 2011…04…01 03:45:09 '字数' 4080
韩漠看到来人,顿时也露出笑容,那一拳打过来,急忙躲闪,他这肩头在皇林苑被黑豹所伤,虽然被秀公主敷上了药,那可也经不起对方的一拳。
韩家子弟哪怕就是随便的一拳,天赋使然,却也是充满着力量。
在他面前的,正是韩家老四韩源,性情颇有些敦厚的韩玄龄之子,如今是在东海镇抚军之中当差。
韩漠与韩源的感情,那是韩族子弟中最亲昵的,二人自小便是绑在一起,分别半年,韩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韩漠还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四哥,我可受不了你一拳!”韩漠闪身过后,嘻嘻笑道:“咱们兄弟见面该当好好聊一聊,怎能一见面就动手,大家都是大人了,庄重一些!”
韩源哈哈笑道:“小五,怎么进京没几日,说话就是老气横秋的,在东海,你和我打的还少了?”瞥见韩漠肩头有肩甲破损,皱起眉头,道:“你……受伤了?”
韩漠摆手道:“无妨,不碍事!”
韩源忍不住转头去看韩滨,道:“三哥,你这做哥哥的,怎能让小五在京里受欺负?小五在东海可是无人敢惹,到了京里,怎地反而被人欺负?”撩起袖子,道:“小五,是哪个王八蛋欺负你,咱们抄家伙去闹他一闹!”
韩滨苦笑道:“老四,你可别这样说,小五如今在京里混的风生水起,手底下五千豹突营御林军,我都要靠他护着,谁还敢惹他!”
韩漠见韩源气势汹汹,只觉得这位四哥的性子似乎变了不少,当初有些优柔寡断,甚至说有一些懦弱,如今却变得大是不同。
他自然不知道,韩源在镇抚军中,每日里训练,在军营中对战训练更是家常便饭,早就习惯了打打杀杀,军营中的生活,不但让韩源的身体愈加的魁梧健壮,就连那性子也被锻炼的斗志昂扬。此刻见韩漠被人欺负,那在军营中被磨砺的不服输的性子顿时上来,那是定然要找回场子的。
韩漠倒是喜欢韩源这性格上的改变,男儿有斗志,那才是真正的男人,只不过这找回场子的事儿却是干不了,总不能带着韩源去皇林苑将那黑豹的尸首再狂屠一遍吧。
就在此时,旁边已经上来一人,白色锦衣,气质优雅,向韩漠抱拳一礼,笑道:“五少爷,别来无恙啊!”
韩漠转头去看,瞧得清楚,却是东海关氏贸易行的东家关少河,依然是彬彬有礼,依然是满面笑容。
韩漠立刻拱手还礼,笑道:“关兄!”
旁边又上前一人,粗壮高大,一脸的胡须,拱手粗声道:“五少爷,恭喜你大婚,我灰胡子是来给你贺喜的!”
韩漠也拱手还礼,笑道:“胡子大叔,海上贸易,可一直辛苦你了!”
灰胡子哈哈笑道:“五少爷,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说白了,是五少爷送给我们一口饭吃,大家如今都念着五少爷的好,如果没有五少爷,咱们这帮人还得在海上过那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五少爷是咱们海上人的大恩人,大婚之喜,灰胡子不得不来!”
韩漠笑道:“那都是你们自己打出来的路,韩漠也没什么功劳。就像大叔所说,只要咱们过得好,都能吃上饭,那就好了。”又道:“都别站在这里说话了,都进去坐着!”
韩滨忙道:“老四,小五,今晚三哥我做东,都去酒楼吃酒,为老四他们接风洗尘!”
韩漠转头看了韩滨一眼,笑道:“三哥最近手头松的很,他要请客,咱们总不要客气。是了,三哥准备在哪家酒楼请我们?四哥我管不着,我可告诉你,关兄,胡子大叔都是我的贵客,寒酸的地方,那还不如不去!”
韩滨脱口道:“金钱坊不就是个好处所?”见到韩漠要变色,知道韩漠对金钱坊没有什么好感,急忙道:“不过还有另外的处所……唔,这样吧,我现在就去张罗,回头我派人接你们几个过去……!”
韩漠想了想,才问道:“大哥一直没有回来吗?我进京都快半年了,可还没有见到他。如今四哥来了,他也不能回来陪陪?”
韩滨立刻道:“管他呢。他若是回来,我倒不乐意和他在一起。就咱们喝喝酒听听曲子,那是乐的很……我想起来了,昨儿个出了家新楼子,我去瞧瞧那儿怎么样,若是好的话,我就派人回来接你们……!”也不多说,转身一溜烟地去了。
韩漠伸手拍拍韩源肩膀,又向关少河和灰胡子笑道:“关兄,胡子大叔,进去说话!”一抬头,却见到在那后面竟然还站着一个人,也是穿着蓝色的锦衣,带着蓝帽,眉目清秀,微皱起眉头,这一眼看去,还真是有些不认识。
那人脸儿泛红,微微咬着嘴唇,看了韩漠一眼,便垂下头去。
韩漠一皱眉,很快就舒展开来,上前去,柔声道:“月儿,你穿这身衣裳,正如一位翩翩佳公子,连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这年轻的公子,不是杜冰月又是谁,只不过男扮女装,外形大变样,韩漠一时间才没有认出来。
只不过杜冰月的脸庞依然秀美,皮肤的颜色却不是如普通的女子般水嫩,那是一种微带古铜色泽的健康之美,肌肤之中,似乎蕴含着力量,肌肤的弹性,自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以比拟,清新阳光,这是一个让你看上一眼,就能想到大海的海上美女。
往日里颇有些洒脱的杜冰月见韩漠靠近过来,脸儿更是有些泛红,健康肤色中含着绯红,更是明艳秀美,轻声道:“爹爹本要自己来,可是最近海上跑了一趟,身子有些不好,所以……所以才派我跟着胡子大叔一起来……!”
韩漠皱眉问道:“岛主的身体……可是又犯病了?实在不行,我派人接他来京城诊治一番,京中的大夫,倒真是有些高明的医术。”他倒是想让自己府里那位玄机和尚出手诊治,玄机和尚的医术,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杜冰月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就是身子有些乏,没事的。”说到这里,脸上更红,韩漠身后的关少河和灰胡子对视一眼,脸上都显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韩漠闻言,这才松口气,见到杜冰月俏脸儿有些涨红,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只怕不是岛主不来,而是这丫头自己要抢着过来而已,心中顿时对杜冰月的那份心意满是感动,其实这女霸王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柔情千缕。
他神色柔和,道:“都进屋坐吧!”想要牵着杜冰月的小手进屋,想来杜冰月江湖儿女的性子,那也是不会拒绝,只不过杜冰月一身男装,若是牵了手,旁边那些丫鬟小厮们瞧见,可就大大的不雅观了。
进了厅中,分宾主坐下,让下人重新上茶来,韩漠才笑道:“关兄,你们是如何知道我要大婚的,难不成是四哥告诉你们的?”
关少河摇头笑道:“倒不是四少爷告知。五少爷只怕忘了,在京中,也有我关氏贸易行的分行,五少爷的婚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京城关氏贸易行的分行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送了信儿去东海。我接到信儿,才知道大婚之事,恰好杜姑娘和胡子兄的船队从南阳回来,我便将这消息也告诉了他们,咱们几个也就商量着赶来喝五少爷的喜酒。”看了韩源一眼,笑道:“说来也是巧了,我们来日,在路上正好碰到四少爷,这才一同前来!”
韩源道:“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几位也要过来,否则定是要与你们一道出发的!”
灰胡子那粗犷的声音立刻道:“别人的婚事我是管不了的,五少爷的婚事,我便是爬也要爬来讨杯喜酒喝的。”
韩漠呵呵一笑,瞥了杜冰月一眼,见她正看着自己,见韩漠看过来,杜冰月脸上又是一热,低下头去,韩漠微微一笑,这才向韩源问道:“家里……还有其人来吗?”
韩源点头道:“族中来了三位长老,还有一些族中子弟,大概有三四十人吧……毕竟离得远,都是选了一些代表过来。几位长老如今和三叔在那边说话!”
韩漠微微点头,韩源口中的三叔,自然是父亲韩玄昌了。
“那……大爷爷他们没有来?还有二伯?”韩漠凝视韩源问道。
韩源摇摇头:“父亲离不开镇抚军,这一来一回,总要花上十天的工夫,所以……父亲让我替他前来。不过父亲专门为你们准备了礼物……!”顿了顿,才道:“爷爷是来不了的。一来族中事务众多,他无法抽身,另一个,则是要主持东海那边的酒宴。爷爷说了,你这婚事,是全族的大事,所以后日这边办酒宴的时候,东海那边也要宴请宾朋……!”
韩漠“哦”了一声,他倒是能够立刻明白大宗主韩正乾的用意,摆酒宴,一来是让族人更有凝聚力,二来是为了给本族脸上争光,三来也是表达对这件婚事的看重,那是在东海那边给范家颜面,一举三得,可谓是大利之事。
“那……我爷爷呢?”韩漠现在还真是想念自己那位身心淡定的爷爷,那老头看起来随性洒脱,但却是一个很睿智的老人。
韩源道:“二爷爷倒是准备过来的,只是……最近身子有些不好,长途跋涉,只怕是受不了,所以……所以并没有过来!”
韩漠皱起眉头。
二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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