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芙己经得知了孟家之事,嘲讽着道:“恭喜茜姑娘,与孟家的亲事终于能退掉。”
叶茜淡然道:“女儿家婚事乃是父母之命,我只管听从,哪里有我说话的份。”
“我是替你着急……”叶芙嘲讽说着,管事把孟老太太都形容成妖婆了,有这样一个祖母婆婆足够叶茜喝一壶的了。
叶茜只当没听见,恭敬的在叶老太太跟前站好。
叶老太太听得叹气道:“眼看着就要出阁,还如此的不懂事,说的都是什么话,到了婆家肯定要被嫌弃,将来可要如何是好。”
与骆七爷的婚事亏了叶芙,她这个祖母本来还有些过意不去,但叶芙自己也实在不长进。骆叶两家又有旧仇,她想想都替叶芙愁,不管是她说,还是章雨柔给她说为妇之道,叶芙都是浑然不在意,更没有自我反省的意思。
叶芙听得低下头,心里却很不以为然,打心里她就没看上过骆七爷。更何况骆七爷被叶景祀都收拾两回了,骆七爷敢拿她怎么样,不怕被打死吗?
画眉看气氛有些尴尬,她这趟过来本就是请安兼带两个孩子走的,现在请安完毕也就要带着奶妈们走了。东西小丫头们早就收拾好,本来就不多,直接带走就成了。
叶茜和叶荞也借机告辞,要去东北小院帮着整理,尤其是叶荞还要去给叶宗山请安,许久不见还有话说,想着晚饭之后再回来。
“你们去吧,这些天折腾实在辛苦了。”叶老太太笑着说。
三个行礼退下。
叶茜出门走时,叶芙撇了撇嘴,叶大太太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叶荞的背景有些发怔。
等到叶茜他们走了,叶老太太叹口气看向叶芙和叶大太太道:“现在过来有什么事吗?”
叶芙的婚事是章雨柔全权打理,亲事己经定下来这么久,嫁妆东西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三月办喜事也不着急,就是叶芙看着让人有些着急。
叶芙道:“祖母,当日你说过的,我出阁时要给我添妆,为何仍然是那些。”
她的嫁妆是根据骆家的聘礼来的,一分都没有多。这门亲事本来就是她亏了,叶老太太说过要补偿她,那就要多添一点,为何还是这个数目。
叶老太太听得无语,看着叶芙道:“你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想让长辈添妆你就听话一点,现在抱怨说不多给你嫁妆,那你平常为何不讨长辈欢心,你何曾让你祖父高兴过。刚才你还说茜丫头不好,你平常行事要是有她一半的周全,你的嫁妆也比现在多。”
叶芙听得心中十分不服气,道:“祖母,我是亲孙女,国公府的正经小姐,我为何要像她那样小心讨好,四处逢缘。”
“能四处缝缘是本事,你也别不服气,你是不如她。”叶老太太说着,顿了一下才道:“现在离婚期还远,等到你快出阁之时,我跟你嫂子肯定会给你添妆,你是我亲孙女,我肯定不会亏了你。”
叶老太爷不喜欢叶芙,嫁妆上虽然不会亏她,但肯定不会多给。现在她要是多给了,叶老太爷知道了弄不好还会让她拿回去。等到婚期将近时,再把这份添上去,也许能瞒的住。就是叶老太爷后来知道了,那时候婚期近了,事务繁琐,他也未必有那个精力非得去掉。
叶芙听得这才几分气顺,趴到叶老太太怀里撒娇道:“祖母,我是你亲孙女,你要多疼我些。叶茜和叶荞就是再好,旁支人家的姑娘,哪里有我这个亲孙女亲,她们不过是外人,祖母养在跟前解闷的。”
叶老太太听得笑笑,看看叶芙十分担忧的道:“二丫头,你听点话,出阁到婆家之后跟在家里做姑娘是不一样的。你祖父性子烈,你惹了祸不会有人给你收拾,到时候是你吃亏。”
叶老太爷很要面子,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不管是女儿还是孙女,虽然不会虐待,但心里并不是太当回事,就是一种养大了给嫁妆嫁出去就完了的心态。想想两个早亡的女儿,一个守了望门寡早早去了,另外一个婆家出事,跟着夫婿落难去了。
望门寡可以不守,定亲之后连退亲都可以,未婚夫死再嫁的女子多了。到章雨柔的娘,章家那样的情况,也可以和离出来,结果是客死他乡。放在叶芙身上,要是叶芙真在骆家做了过份的事,惹得叶家没脸,骆家要请家法,不管是管庙里,还是一根白绫,只要不会闹的叶家没脸,叶老太爷都不会出头,做错了事,命不好,轮到身上,那就是命。
“我都记下了。”叶芙嘴上答应着,嫁妆也求到了,心里松了口气,也不想跟叶老太太多说。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是亲孙女这些都是她应该的,她不需要特意的讨好。
叶老太太也觉得累了,道:“你们去吧,好好备嫁。”
“是。”两人答应着,一起退出去。
从叶老太太屋里出去,母女俩回了叶芙住的茗园,为了抬妆方便,叶芙的嫁妆全部放到前头叶大老爷院里,饶是如此,婚事将近茗园进出的人口也不少。
叶大太太心中有事,看屋里众人都忙碌之时,便小声问叶芙:“这几年你冷眼看着,叶茜和叶荞这对姐妹,老太太是不是偏疼叶荞些?”
“差不多吧。”叶芙说着,实在是叶茜和叶荞就好像连体婴儿一样,都是一起行动的,实在难看出来叶老太太更疼哪一个,随后想了想又道:“好像是更疼叶荞些,一直让大嫂带着叶荞出门应酬,想给挑门好亲事,真是异想天开。母亲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就是随口问问。”叶大太太说着,心里己经猜到七、八分,想到叶芙的婚期近了,犹豫一下没跟叶芙说。叶芙心里存不住话,万一吵起来闹出事来,把婚事耽搁了也不好。她知道叶老太爷的,婚事都这样了,不可能再改变。
这几年她在庙里,青灯古佛几乎要把人逼疯了,也因为太闲了。常常会想起府里的人或者事,叶茜和叶荞刚进府时,她没啥感觉,就以为是叶老太太善心发作了。
在尼姑庵里这几年,她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叶老太太虽然很良善,但她的良善并不是无止境的。倒是叶荞的生母清娘,虽然事隔很久,她还有些印象,记得有阵子叶三老爷常往叶老太太房里去,跟叶老太太的丫头有些不太干净,隐约有些风声出来。
就是户籍年龄对不上,但把年龄瞒报一岁并不是难事,尤其是回府之后看到叶荞的样貌。都是姓叶的,再加上叶景霰和叶景祀居住公主府,并不是经常见面,其实叶荞的样貌跟叶景祀有点点相似。
难道叶荞真是叶三老爷的私生女?
150、第150章
叶茜和叶荞跟着画眉回到东北小院;叶宗山也从前头回来,叶荞上前见礼问安。孟家的事她也听说了;知道叶宗山心烦此时便一句不提。叶宗山看到她和芳姐儿,盼哥儿也十分高兴;抱了一会儿子;又问起家里的情况。
“苗姨娘带着珠姑娘年前来了一趟,在后门让婆子传的话,我便做主拿了十两银子站丫头给她们娘俩过年。”叶荞说着。
叶宗山走的着急;这对母女直接忘了。传话婆子说苗姨娘和叶玉珠在角门上哭的多可怜;看到东北小院落锁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被遗弃了云云。叶荞怕丢人;便让丫头过去说了始末,又给了银子算是打发走了。
“我也把她们给忘了。”叶宗山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叶玉珠不是他亲生的,他也许久没见过苗姨娘,东北小院的生活很安稳,画眉和儿女们都很好,自然而然就想不起她们了。
画眉一脸歉疚的道:“是我粗心了,这些事情本该我想着,竟然忘了,亏得二姑娘在,不然这个年她们可要怎么过。一会我就打发婆子去看看,再送二十两银子过去,珠姑娘大了,正是姑娘爱俏的时候,得多做几身好衣服。”
叶荞对画眉树起了大拇指,画眉越是这样的态度,叶宗山越不会再问苗姨娘和叶玉珠。
“珠姑娘今年也十五岁,也不知道婚事挑的怎么样了,让婆子也顺道问问,要是挑好了,太太也好准备婚事。”叶茜笑着说,叶宗山答应发嫁叶玉珠,婚事肯定要画眉操办,当然是在老宅而不是东北小院发嫁。
画眉听得点点头,笑着看向叶宗山道:“也是,既然是老爷的女儿,自然该我操心,若是实在没有合适,我就做主了。”
叶宗山对苗姨娘和叶玉珠也是没什么耐心了,便道:“也罢,你做主也好,不然总是不嫁也不好。”
如此议定画眉当时就叫来婆子吩咐一通,打发婆子过去了。
说了一会闲话,叶茜也是刚刚回来,还有许多东西要整理,叶茜和叶荞也没久留,也要告辞回国公府。跟着叶老太太吃了晚饭,请安之后叶荞就跟着叶茜回了东厢房,许多话不好当着叶宗山和画眉问,现在只有她与叶茜两个,叶荞的问题就多了。
叶荞觉得最可不思议,也最难以相信的就是管事形容的孟老太太,那就是神经病老太婆,曾经的侯府夫人真会变成那样吗?
叶茜想了想道:“人的出身地位不能决定才智多少,孟老太太也不是变成那样,她是一直都在那样,只是以前我们不知道罢了。”
不是生活把孟老太太变成了那样,而是孟老太太把生活过成了那样,纯粹自己作的,也别去怪生活的无奈。
叶荞看看叶茜,神情有几分不忍,却是道:“那你跟孟大爷……”
叶茜对孟昭是很有情的,但这样的人家,其他的就不是说了,看叶宗山的脸色根本就不打算愿意的。
“还有三年孝呢,这事还早。”叶茜笑着说,看向叶荞道:“倒是你,可有什么好亲事?”
叶荞叹口气,道:“你快别提了,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老太太的好意,她给我挑的亲事,好让我受不起。”
叶茜笑着道:“总会有你能承受起的,上头还有薇姑娘呢,不着急。”
叶荞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还真有点麻烦。
在填漆床上舒舒服服睡了一晚,去淮阳这些天的波奔,她是真觉得累了。本以为过年吃年酒她就是个打酱油的,可以休息一下,怎么也没想到次日早饭之后画眉就差了婆子来叫她和叶荞,只说是家里有事。
叶茜和叶荞都是十分莫名,昨天还好好的,一个晚上过去能有什么事。披上大氅去了东北小院,没想到苗姨娘和叶玉珠都在,而且一反平常哭诉求饶的常态,叶玉珠还好,神情显得淡淡的,苗姨娘就有几分趾高气扬的意思,精神抖擞的很。
“我已经派人去叫老爷,都坐吧。”画眉说着,脸上神情如其说凝重,不如说是莫名其妙。
叶茜和叶荞落座,叶荞不由得问苗姨娘:“这是怎么了?”苗姨娘一个姨娘而己,突然间摆出翻身的姿态,她更莫名。
苗姨娘冷哼一声刚要回答,画眉就道:“苗姨娘想带着女儿离开叶家,以后珠姑娘随她姓苗,再与叶家无瓜葛。”
从礼法来说苗姨娘这样不行的,正室能申请和离,妾室只有随主人心意分配,哪能是想走就能走的。不过叶宗山家里情况不同,像苗姨娘和叶玉珠属于叶宗山心善额外抚养的,担心赶她们走无所依才留下。现在自请离去,就画眉来说她很好,省事了。
“啊??”叶荞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下意识地看向叶玉珠。
叶玉珠这是找到金主了?
叶茜听得也是一惊,也看向叶玉珠,叶玉珠是勾搭上叶家某个少爷了?
叶玉珠只是叶宗山的养女而己,她想去当妾,叶宗山不会管她,最多嫌她丢脸把她从户籍上抹去,反正不是亲生的,也没入祖谱。现在叶玉珠主动要脱籍走,那就表示叶这个姓氏对她是个妨碍,考虑叶玉珠一直以来的野心,最有可能就是勾搭上叶家某个爷们。爷们比姑娘们自由的多,叶玉珠先从叶家下人下手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叶玉珠如此有自信说要脱籍,叶茜不由得考虑,要么是十拿九稳,要么就是对象值得一拼。叶宗山对她们娘俩再淡漠,总不会看着她们挨饿,叶这个姓氏是叶玉珠能抓住的可靠依靠,没有足够的理由她不会舍弃。
对与惊讶的俩人的目光,叶玉珠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样,恭敬站着也不说话。倒是旁边苗姨娘,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叶玉珠却是小声道:“等爹爹来了再说不迟。”
叶荞就是心中再好奇,叶玉珠一副不愿意浪费品舌的模样,她也不好追问。
叶茜上下打量着叶玉珠,不枉是重生一回的,虽然开头时犯了错,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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