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其实时夏睡觉之前总觉得刷完推特之后忘记了点什么事,然而她想不起来,所以就放弃了。
这件事直到第二天早上时夏顶着朦胧的睡眼咬着三明治在教室里刷推特才想起来。
她刷到了一条冰室转发的推特。
“冰室辰也:十年如一日地按时打卡,宗像礼司,你赢了。
宗像礼司:早。”
时夏顿时来了精神,点进了宗像的推特主页,一溜的“早”看的她险些崩溃。她往上滑,发现还是一溜的早,仔细一看,每天七点整一个,时间分秒不差,看的时夏都想写个“服”字贴在脑门上。而她也终于想起昨晚到底是忘记哪件事了。男神转了她的推特,她本来想去关注的,结果发了条新推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关注以后,她惊讶地发现,状态显示的并不是“已关注”,而是“互相关注”。
男神居然先关注了我!
这个巨大的惊喜从天而降,砸的她措手不及,一上午光捧着手机傻乐去了,看的旁边的桃井频频摇头:“这人要完。”
中午吃饭的时候,鹿岛好奇地问时夏:“森嶋,你上午在那笑什么呢?叫你你都不理我。”因为最近有个新片子上映,正好鹿岛和时夏都想去看,鹿岛就去看了看播映时间,本来想跟时夏说,结果每次去找她都看到她在傻笑,以为她魔怔了的鹿岛一上午都忧心忡忡。
“不告诉你。对了,你看了片子的上映日期了?我们首映那天去看啊。”时夏兴冲冲地说道。
鹿岛拍了拍脑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就要跟你说这件事呢,首映那天刚好我们考完期中考试了,你想白天去还是晚上去?”
“那当然是晚上去啦,白天我们可以去约会~”说着,时夏就朝鹿岛抛了个媚眼。
黑羽幽幽地说:“五月最近对阿哲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千寻和小白莫名地走的很近,阿时要是再被鹿岛抢走,那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你可以继续yy你的骸老师,yy你黑化了之后囚·禁他也好,yy他和你臆想出来的他的那些cp也好,顺便继续在论坛上当你的*大神。”时夏拍拍黑羽的肩语重心长地安慰道。
鹿岛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下午就一节生物课,下课之后,时夏就动作麻利地收拾东西冲出了教室,走在路上简直要开心得放声高歌,看到迹部的时候她还兴冲冲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嗨大少爷,今天天气不错哟~”
天气不错?迹部狐疑地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再过一会儿不下雨就不错了,她居然说天气不错?想到这里,迹部神色古怪地望着她问道:“你买彩票中奖了?”
“比那个还要幸运,总之我心情超级好~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时夏朝他挥挥手蹦跶着就要走。
但是迹部拦住了她:“等会儿,我有事要说。”
“咦?”时夏停下步子,眨巴了下眼好奇地问,“什么事儿?”
迹部觉得自己的审美可能出现了偏差,刚刚一瞬间他居然觉得这个死丫头很萌。轻咳了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迹部一脸别扭地说:“黄濑那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哦,辛苦了。”时夏拍拍他的肩以示奖励。
这下子轮到迹部惊讶了。他问:“你反应这么平静?”
“因为我早就知道了啊。”时夏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她说,“我知道是花宫找了灰崎,也知道你跟花宫在教室里差点儿打起来。”
紧接着,迹部就问了一个跟伏见问的一模一样的问题:“那你怎么反应这么冷淡?”
“我觉得我不需要有更多的反应。”时夏冷静地说道。
迹部有点搞不明白了,当时最生气的人是她,现在最冷静的也是她,搞毛线呢?于是大少爷脸一别傲娇地说:“本大爷也就是跟你说一声,让你知道本大爷不会做这种龌龊的事。”
时夏急着去找宗像,心想干脆不大不小地拍迹部个马屁以便她赶紧溜,于是便谄媚地说:“那是那是,大少爷您做事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迹部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别别扭扭地说:“花宫找你打的那个赌,你可以不用理,那家伙——很卑鄙。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可以来找我。”他知道,最近时夏被烦的在教室里都待不下去。
“嗯嗯好我知道了,没事我真的要走了我赶时间呢。”时夏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心里还在嘀咕:能有什么麻烦啊只是烦而已。
迹部叹了口气,伸手在时夏脑袋上揉了一把:“去吧。”等时夏走了之后,他站在原地自言自语,“怎么跟我说话这么不耐烦?有这么讨厌我吗?”
找到学院岛里最高的那幢建筑,时夏脚步轻快地走了进去。她记得宗像跟她说,理事长室在学院岛最高的地方,那应该就是顶层了?于是进了电梯之后,时夏毫不犹豫地按了了最高层的数字——十九。
电梯一层层地往上升高,升到十九层也不过就是一会儿的事情。“叮——”的一声,电梯停住,门开了。没想到门外会站着一个人的时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啊”了一声。
对方显然是听到了这一声,原本一脸平静,现在却也微微蹙了蹙眉。鞠躬道了个歉,时夏连忙走出了电梯,快走了几步之后,她转头看了看,人已经没了。
总觉得,刚刚那个长发美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压下心里的怪异感,时夏甩了甩头,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去。
穿过一条不算长的走廊,时夏终于站在了理事长室门口。整个十九层只有这两个房间,一个是理事长室,一个是会议室。果然最高领导者的待遇就是好。她摸出手机看了眼,然后惊讶地发现,wifi的信号居然满格,要知道她连接wifi信号最好的时候,距离满格还差一格呢,虽然也很快就是了。
在门外站定,森嶋时夏的脑内刷满了弹幕:马上要见到男神了,好紧张啊怎么办!她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敲了敲门,等听到里面的人说了“请进”之后,她才旋开了门把手,把门推开了一条缝,悄悄地把脑袋探了进去。
宗像正在翻狗朗给自己送来的财务报表,听到敲门声之后,他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显示着的时间,心里已经明白来的人是谁了。只是他说了进来之后却没有听到别的声响,纳闷之下便抬起了头,结果差点儿笑出声来。
“不是说了让你进来吗?”宗像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朝着做贼似的时夏招了招手。
“嗯!”时夏点了点头,这才完全推开门走了进去。
宗像一扬下巴,示意她坐到自己对面:“坐这里吧。”
“理事长先生您在忙吗?”注意到宗像手中拿着的文件夹,时夏歪了歪头关切地问道,“那我会不会打扰到您?”
宗像摇了摇头:“不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哦,那我就放心啦!”时夏这才听话地坐下,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数学书习题册以及作业本。
坐在时夏对面,宗像时不时地会抬眸看她一眼,看着她抿着唇一页页地翻着书本。
最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出声问道:“森嶋,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
“稍等,我先把会的做完,攒着不会的一起问!”时夏一边飞快地演算着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
“啊?”时夏抬起头,表情有些茫然。
宗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捏了捏眉心,说话都不像以往一样利索:“我是说,昨天伏见君说的那件事,关于黄濑,你不想问我什么吗?”他定定地看着时夏,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点什么。
但是时夏的表情很平静,即使是在他说完之后,时夏也只是稍微有些意外。她说:“咦,我需要问什么吗?理事长先生,您已经是第三个这么问我的人了。”
“还有谁问过你吗?”
“伏见和迹部啊,他们都说我反应怎么这么冷淡。”时夏皱了皱鼻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抱怨。
没想到宗像也赞成地点了点头:“确实很冷淡。为什么呢?”
“一定要说吗?”
“我很想知道。”宗像严肃地说,“明明我已经知道了□□,但是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惩罚花宫,难道你不会觉得奇怪或者生气吗?”虽然他有他的想法,但是……时夏能理解吗?
跟宗像的目光对上,时夏低下头,手中的笔在演草纸上画着没有规律的涂鸦。她轻声说:“因为理事长先生您这么做,一定有您的道理啊。”
宗像心里一惊,眸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没注意到宗像的眼神变化,时夏只是面色平静眼神清明地看着宗像认真地说道:“虽然我是不知道理事长先生您为什么会选择把这件事压下来,但是我相信您有您必须这么做的原因,就像当时您拦住我,不让我在操场上揍灰崎一样。我不想知道原因,因为没必要,但是我知道,理事长先生不是那种会偏袒那种所谓的优等生的人,所以我选择相信,您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听了时夏的话,宗像不由得一怔,最后失笑道:“是我小看你了。”原来她是理解的。他身体前倾,意味深长地对时夏说,“现在,我还不能动a班,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时夏睁大了眼睛,然后飞速地摇头。她怎么可能明白!
“没关系。”宗像倚了回去,面露微笑道,“你只要明白求等比数列前n项和的计算公式就行了。”
闻言,时夏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完了,刚刚那道题!啊啊啊您把我的思路都打断了!”她急急忙忙地低下头去扒拉演算纸,试图捡回还没有完全忘记的思路。
宗像摇摇头,重新翻开了被他放在了桌子上的文件夹。
做完了自己会的,时夏把自己不会的又工整地抄在了本子上,然后用本子遮住一半的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坐在对面全神贯注看书的宗像。
哇,认真的男神好帅呀!睫毛好长,鼻子好挺,嘴唇的形状也好看——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实在受不了这种灼热的视线,宗像终于绷不住淡定的表情,将手里的书放下,一脸无奈地看向了时夏。
时夏嘿嘿一笑,十分爽快地回答:“因为理事长先生很好看啊。”
因为有过一次经验,这次宗像的反应相当淡定,他伸手从时夏手里拿过了作业本,边翻着看边问:“会的都做完了吗?”
“嗯!”时夏用力地点头,然后跑到了宗像面前,像小狗一样在他面前蹲下,然后趴在了桌子上。
强忍住摸头的*,宗像从笔筒里抽了支笔,将时夏写的三道题看了一遍,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开始给她讲了起来。
宗像讲的条理很清晰,所以时夏很快就听明白了。她抓着头发苦恼地问:“为什么您给我讲的时候我就能明白,自己做又不会了呢?”
宗像翻着书,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公式背的不牢,不会融会贯通灵活运用,做题太少,就这样。”
“男神你好冷漠。”时夏幽幽地看着宗像,哀怨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向了他。
“随你怎么说。”宗像低头看书,嘴角却弯起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不管是刚刚的称呼还是时夏难得没有对他用敬语,都让他小小的愉悦了一下。
时夏鼓了鼓腮帮子,从地上站起来,转身之际,伸了一半的懒腰顿住了。她惊呼道:“下雨了!”
“嗯?”宗像也扭头看向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来的雨,雨势看起来一时也停不住,外面已经是雾茫茫的一片。因为室内本身就开着灯,所以外面天变暗的过程,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
时夏喃喃地说:“我没带伞呢……”
“那就等雨停了再走,你很急吗?”宗像抬起头,顺手推了一下有些下滑的眼镜。
时夏歪了歪头:“也不是,不过我本来跟鹿岛约好了帮她对台词,现在看来要晚点才能回去了。”她摸出了手机,给鹿岛发了条短信。
“哦呀,台词?”宗像饶有兴致地问,“什么台词?”
“是《哈姆雷特》里的一段,话剧社最近在排,鹿岛说看着我比较有感觉,所以让我暂时担当一下她的奥菲利亚。”时夏一边编辑短信一边回答道。
宗像觉得,鹿岛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疑惑地问:“我没记错的话,辰也说过她是女生?”
“是啊,但是像王子一样帅呀,她都有粉丝后援团,每个女生都是她的公主,她是戏剧部的男主担当呢。”不知道为什么,时夏在介绍鹿岛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股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炫耀。
宗像不由得有些好笑,但也没多说什么,不过他问了一句:“那戏剧部这次排的话剧,要什么时候演出呢?”
“不知道,鹿岛说剧本刚发下来,不过他们部长好像很重视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