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竟然声色不动，只是静静的蹲在那里看着他，看上去训练有素。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说，“你的狗真酷。”跟你一样，心里补了一句。
她眼也不抬，“他不是我的狗。”
klaus不可置信，“可它只对你友好。”
flora撇了下唇。按照其前任主人strength的说法，『alick』只对女性和他的主人友好。
klaus察觉flora不愿多谈，放下香槟，“你就打算这么封闭自己，放弃宝贵的跟我沟通的时间？”要知道虽然不比莫尔斯集团掌舵那个每分钟价值上万美金的人，但很多人都抢着要跟洛克希德航空负责人聊上几句，自当受益匪浅。
“yup。”她居然承认。
看了看窗外，又熬了一会儿，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碧绿的双瞳一抬，“你们早就怀疑有人蓄意坠毁darkswan。”
Klaus承认flora洞察力惊人，“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我不愿意给你任何先验假设影响你的判断。”
flora似乎有点隐隐不悦，“隐瞒情报也可能影响我的调查。”
klaus微叹，“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国家政府，情报机构，秘密组织和反恐武装觊觎darkswan么？”
flora眸光一闪，“所以，你是相信我的公正。”
klaus笑了，“当然也相信你的能力。能进行调查的人很多，还能不偏不倚的屈指可数。”
flora的眼神垂下去了，显然这段谈话对她而言已经结束了。
每次到空中都只想享受而不习惯在飞机上办公的klaus则东张西望了一阵子，本来想可以多了解这个长裤碧眸的绝色少女，但没想到她如此的少言。
“你在忙什么？”又过了一会儿，klaus又说。
flora忍不住看了一下电脑时钟，飞机才起飞10分钟，看来他打定主意不让自己清净。
直接将黑色笔记本显示器180度调转show给他看，klaus忍不住惊叹那显示器的特别，“cool。”
flora却不以为然，垂眼，“我计算了之前你们提供给我的那架darkswan的飞行数据，坠毁之前飞行系统一切正常，通信也正常，排除有人劫机的可能。”
klaus忍不住笑，“我们说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可不是什么民航客机。难道还会有蒙面歹徒爬上darkswan拿着枪对着受过正规飞行、格斗等训练的战斗机飞行员？”
flora抬眼瞄了他一眼，“如果我要劫机，根本不需要接近它。”
klaus笑不出了。
flora却继续道，“但比对卫星信息，darkswan还是偏离了飞行轨道，驾驶员的心率偏高，呼吸急促，是蓄意坠毁还是别的原因，还需要打捞之后才能明了。你们要监督打捞，自然是不希望她的残骸落入别国手中。”
“卫星信息从哪里来的？”klaus看了看图像，却冒出这么一个问题。
flora心里一动，他实在敏锐，又不愿意说谎，“莫尔斯的卫星。”
“哦？”klaus却没有追问，只是用手指摸了摸下巴，微笑，“darkswan绝无技术缺陷。”言下之意，他竟是相信堕机是有人蓄意为之。
flora微微一扬眉，“由于打捞工作进展不顺，我们需要更精确的坠毁地点。”
klaus摊开手，“意大利人的工作效率低下举世闻名。”
flora微微摇头，“海流变化，漩涡都会影响落地和打捞工作。我输入坠机当天的风向温度湿度，还有海浪和海水流向，建立模型，推测darkswan的残骸可能位置。看，红色十字就是可能的三个地点。我还在修正模型看能否得到更加精确的结果。”
“哦，那真是妙极了。”
“我已看过洛马公司所有竞争对手资料。另外，全球所有最尖端航空航天器的资料包括在试飞阶段的我全都需要，但这些全属各国绝密信息，我要去搞可要费番手脚了。鉴于你们在预研阶段一定跟NSA，CIA的情报部门合作紧密，我想借用你们的调查力量可以节省我不少时间。”
klaus看着她，不敢置信短短几个小时，她已经进行了这么多并掌握了如此多的信息，不由得一笑，“明天晚上之前，你要的资料一定会摆在你面前。”
“另外，我看过darkswan的驾驶员简历，最重要的是，我需要跟他谈谈。”
klaus答，“已经送回国医治，目前还在昏迷中，诊断表明是大脑严重缺氧造成。等他清醒了我会安排。”
flora点头不语。
“我昨天下午才委托的你。”klaus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所以？”
“你昨晚和今早还都有在伦敦特训。”他惊叹她的效率。
“我拿钱办事。”她倒是答的平常。
“我从未想过这笔钱会花的这么值得。”他笑。
默然了片刻，收起笑意，klaus提出了一个他心中思索许久的担忧，“告诉我，你认为，darkswan是被击毁的么？”
除了无法接受darkswan是因为自身技术缺陷坠毁，这个让洛马公司引以为傲，让美军可以至少再拥有制天权20年的飞行器如果在试飞时就被不明武器击毁，那么这个事件将无疑拥有颠覆世界格局的力量。
这个问题flora当然没有答案，“我现在无法告诉你。但是我认为有武器能击毁darkswan而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极小，”她反问，“撞击呢？”
“你知道big sky理论么？”他突然说，“在航空学上有这样一种说法，two randomly flying bodies will likely never collide； as the three dimensional space is so large relative to the bodies。意思是，即便有敌机和其他威胁，这广大的天际依然有我的空间。”
flora不语，他的话像是突然触动了某个开关。
klaus像是沉思什么，“但凡参加过波斯湾、北非战役等等的飞行员都告诉过我，即便如此，在炮火缭绕，交叉射击的天空战场依然危机四伏，神话破除，连曾经号称绝无可能被击落的F22也被击毁过。但是darkswan不同，她的超音速巡航能够突破15马赫，她的飞行空间在大气圈的散逸层以外，没错，她的存在空间是广阔的外太空，那是一个更加宽广的，我们甚至无法想象的空间。”
klaus说这番话，目光投向窗外，悠然神往，一下子就将两人身处的世界拉得很远，像是蓦然打开了一个从未窥探过的、更加广阔的空间。
*
回到里昂小公寓，晚间flora打扫了屋子，顺便抓strength的现在名叫“alick”的狗过来洗澡，却被调皮的狗狗甩了一身的泡沫。正在此时，公寓电话响了，还是锲而不舍的响，flora只好擦干两只手，对浴缸里洗到一半，还浑身泡沫的狗狗义正言辞的说，“不准出来！”
走床旁的桌子拿起听筒，“hello，哦，cater。”
那边cater大嗓门吵得flora的头嗡嗡作响，“flora，我说……”
“怎么是你，tom呢？”
“他在茶歇。”
flora看了一下时间，晚上9点半，也不知道tom正在休哪门子的茶歇，正在这时，突然一眼瞥见从浴室窜出一个浑身滴水还顶着泡沫的大狗狗，原来是alick自己在里面无聊了，于是跳出浴缸，走出浴室，直奔flora。
洗澡水一路从洗手间滴到屋内，再加上狗狗自己乱踩，屋里顿时狼藉一片，刚打扫好的屋子又一塌糊涂。flora气得发昏，“叫你不要出来，你偏来。”
alick偏偏不听，东张西望了一阵子，瞅见flora的床，好像看到了自己温暖的窝，高兴的一跃而上，flora阻止不及，理智顿失，脑子里已经不受控制的联想到了狗肉火锅，“你，你还上床来了！”
cater在那边大吃一惊，“flora……难道，你，你藏了个男人在床上？”
flora头更晕了，“不是男人，是alick。”话一出口，发现自己又错了。
“啊！！！”那边果然惊恐万分的提高声音，“alick？他，他，他这么晚了在你床上干什么？”
flora按着太阳穴，“不是那个alick，是我的狗。”
“你把狗叫alick？！！”那边更加炸开了。
“你到底什么事？”flora决定让谈话不再在alick，男人，狗上打转。
“哦，是这样的，alick，咱们的老大alick，”憋着笑意，还专门强调一下，“让你明天回来总部。”
“知道了。”这还需要专门打电话来，添乱！
挂了电话，flora无奈的看着床上顶着泡沫的狗狗，“cater那大嗓门是信安部广播站，你看着吧，明天我去一定闹翻天了。”
“alick”狗狗完全不顾忌自己惹下的麻烦和flora的郁闷，高高兴兴的“汪”了一声。
*
每天清晨沿着索恩河慢跑是她的习惯。
带着帽子，身穿运动短袖短裤，手臂上套着一个测速仪，还能及时探测她的呼吸和心跳。而“alick”也跟在她身边，兴奋的跑前跑后，如果疾奔一阵子发现拉远了，就立刻奔回到她身边，又再度跑出去，简直没有片刻停歇。
和布鲁克林的灰色早晨不同，这里的河岸两边建筑煞是古典，青色的墙，红色的屋顶，虽然高低错落，但还是一样和谐。
穿过一座桥，她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看向河岸，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布鲁克林大桥的那个傍晚……
strength因她而死，即便他是杀手，即便他被法律制裁也难逃一死，她依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
摇头甩去杂念，她微转身欲继续奔跑，借由速度忘掉所有过往的不快，孰料前面竟然有人，急忙顿下脚步，但是还是不免有所擦撞。
“小心。”
淡然嗓音溢出，又像是随时都能随风飘散。
那人伸手扶了她一下，不习惯与人接触的她不由得避了开去。
对方也没有勉强，错身而过，继续前行。
“alick”急急忙忙赶回来，却瞪着来人，不叫也不动。
flora也继续前行。心中暗恼自己想的如此出神，居然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那人身量和她差不多，匆忙之间也没有看清楚脸孔，只觉得那人的存在感极淡，淡到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什么样子，他的发色，他的面容，他的身形，竟然她都想不起来，若不是那一声轻唤，泄露了一丝异样情绪，还有“alick”的反应也不同寻常……
她心中微微一动，回头一望，那人早就下桥去得远了。只道是自己多心，她扶了扶帽子，继续往前跑。
下了桥，转过街角，hermit缓缓抬头，轻烟般的眼神，远望桥对面那个沿着河岸跑步的身影。
在监视器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站在她的面前，他才意识到，任何二维画面都拍不出她那身窈窕姿态的轻灵，任何摄像机都扑捉不到她那双精灵碧瞳的澄然。
身为夜魅隐士的他，擅长假扮成任何人，不论男女。只要他愿意，能投入人群中不被任何人发现。当推测出strength凶多吉少，便借助priestess的力量，几乎把欧洲大小的交通枢纽找遍，直到昨晚才得知她竟然乘坐一架私人飞机来到里昂。难怪欧盟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她的入境记录。
连夜赶到里昂，不顾priestess的反对，这次他执意违抗emperor的禁杀令，哪怕事后面对的是emperor恐怖的责罚。
刚刚那一撞是他刻意安排的，不着痕迹的接近她，在扶她那一瞬间，手中戒指里隐藏的毒针便会刺入她的肌肤，跟着秋水仙素就会注入她的体内，只消几毫克就能致她于死地。然后他会若无其事的走开。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下进行，包括他的接近也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虽然出声提醒她小心，却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创造杀人的机会！然而最后一刻，他停手了，他没有下手杀她，只因他看到一只狗跟在她身边。
——strength那只臭屁的，谁也不理的狗竟然跟在她身边！！
眼瞥见狗的那一瞬，他放弃了刺杀的念头，心中被两个痛苦的念头纠缠住，胸口顿时一阵闷痛。
strength一定遭遇不测了！！不然几乎与他形影不离的狗不会跟着别人。还有，极有可能不是她下的手，否则，狗绝对不会跟着她。
于是，平定心情的他放她走掉。
在没搞清楚真相以前没必要违抗指令，他决定暂时放她走。
看着那个尚不知自己刚刚已在鬼门关打了个来回的，让snake入狱，让tower在意，让strength遇难，让emperor禁杀的绝色少女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低头看了下手机，又抬头，冰蓝色鸡尾酒般的抑郁眼神下又多了股更深更浓的狠绝。
——Emperor，72小时内如果你还不回复的话，这只绿色精灵就会在我的掌心停止振动双翅！
*
有些人生来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