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fe本能的对那些开枪的人没有好感,虽然这里并不是krutch家的地盘,但谁都不能打扰她欣赏风景。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近距离飘散开来。
有人受伤了。
kafe非常诧异,因为刚刚枪声还在数十里之外,怎么转眼伤者就跑到这个秘密的丛林里来?
显然,逃亡者竟然避开了几里之外的大路,反而逃向了人烟稀少的密林。
其实,聪明的逃亡者会选择逃向人多处隐藏起来,追猎者不仅不易发现,开枪时也会投鼠忌器。
这个逃亡者,不是极笨,就是另有打算……
心念电转间,她已经感到那人极近了。
连周围的保镖都已经感受到了威胁。
“小姐当心!”保镖首领bob出声提醒。
kafe过分感兴趣的样子,令一众保镖开始担心能否保护好她。
kafe挥挥手,这就所谓艺高人胆大,她反而踏前一步,追寻来人。
——找到了。
kafe当先赶过去,保镖随从们连忙冲过去,隔开小姐和来人,以免那人暴起伤人。
kafe从人群中打量了一下倒在地上血迹斑斑的人。
突然倒抽了一口气。
就仿佛一个从阿尔卑斯堕落的精灵。
叛逆,不屈不挠,即便浑身是伤,也依然保持的生命力。
那是一个瘦小的身体,裹在一个过分宽大的衣服里。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kafe看着那孩子明艳出尘如精灵般的脸孔。
这孩子看起来跟她年纪相仿,但是脸色苍白如大理石膏。
双腿上缠满绷带,那显然是旧伤。然而,身上的枪伤一看就至少七八处,更别提那些看不见的伤。
从鞋子上沾满的泥土和绷带,看得出来孩子带伤逃亡了很久。
在那么多狙击手的狙击之下,竟然还挣扎到现在。
——他算是一个出色的逃亡者了。
那么,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清楚,逃向大路城镇比到人迹罕至的密林的存活率要高得多。
kafe的心突然抖了一下。
——他不是不知道,是故意避开的,因为不想殃及无辜。
kafe有片刻的怔忡。
她从来以为自己是非常不幸的。
因为她拥有最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她的五彩世界被生生染黑。
她愤怒,她有报复的权利。
她戏弄别人,也戏弄自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同龄的孩子都过得无忧无虑,只有她眼前一片灰暗。
所以,看到这个孩子浴血倒在丛林里,那一瞬,她简直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如此残忍的追杀这个还不满15岁的孩子?!
而且,那个孩子竟然身负重伤逃出那么远,这究竟是怎样的意志力才能办到?!
事实上,kafe那么多潮水般的思绪之泛滥了大约2,3秒。
她立刻下达一串指令。——
“楞着干什么?!懂急救的先替伤口止血,联系我的直升飞机马上过来。去最近的医院,马上给我调德国境内最好的外科医生2小时之内赶来!不来就等着让家人收尸!!”
众人慌忙行动起来,小姐一向聪明威严,行事从容,从没见过这种怒形于色的情形。
bob在她耳边道,“小姐请三思,千万别随便救陌生人,万一他的对手咱们惹不起……”
bob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kafe自然也想过,拥有这么先进的武器又这么明目张胆自然不是等闲。
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能坐视不理。
“哼,凭他是谁?!”kafe冷笑。
krutch家族在黑道甚至全球的势力,任谁都不敢随意捋虎须。
bob续道,“居然被人用如此手段对付,说不定此子身负很重的罪孽……”
kafe沉默半响,缓缓道,“身负重罪的人多数都会良心难安,生存意识薄弱。我问你,你见过有什么人在背负这么大罪孽时,还居然能保持如此坚韧的意志力,甚至还在逃亡中避免殃及池鱼?!”
bob一言不发。
另一人冲上来,“小姐,狙击手们快追到了。”
kafe奶油般的肌肤瞬间血色上涌,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是发火的征兆。
她轻轻笑了下,缓缓的笑道,“给我料理了他们,一·个·别·留!!”
这世上有太多人们眼中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个人该死,那个人还活着,说什么这是天命不可违。
但是她kafe可不信这一套。从此以后,她来决定哪个人该活,哪个人该死!
如果要这精灵死是天意,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就算逆天而行,也要救回他!
tbc?
☆、【AS…番外1】IOU(B)
? kafe是到后来才知道她救回的人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医生说,若非意志力坚强,她早在十天前就已经变作了尸体。
——对,不是他。
这个阿尔卑斯的堕天精灵,拥有无比意志力,却又怀着恻隐之心的……是她。
kafe双手托腮坐在椅子边看她。
这是这两个月,她最常做的一件事情。
她一直没有醒过来,凭着高明的医术和自己的意志力,在和满身的伤搏斗。
好几次都在死亡线上挣扎,仅余一丝几乎不可闻的生息勉强维持,多少次医生摇头叹息离去,连kafe都觉得她可能撑不过了。
而她,凭着惊人的坚强生命力,无间不摧的意志,竟要回天。
有时,看着她那样惊人的意志力,kafe都会蓦然觉得眼眶泛湿。
她很诧异从小就不爱哭的她,怎会有这样伤感的情愫在?!
她也曾经有过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而且到现在而止都没有执意想活的念头。
这个精灵她究竟拥有怎样的力量和经历,在遭受如此大的伤害,依然有股难掩的浩然正气在她身上,让她不自觉心疼又折服,同时隐隐又觉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十分孩子气。
kafe从没有一个朋友,她自认也没有亲人,但是不知为何,只是看着她躺在那里,她就觉得她好像从很久以前就认识她,可以把她当作信赖的人。
这个精灵的脸庞很漂亮,尽管乍看打扮像个男孩子,可是脸庞精致,身段玲珑。kafe自己也穿过男装,所以不以为意。
只是她太过瘦弱,kafe已经在请营养家拟食谱,好好调养身体再喂肥。
她做过什么,kafe完全不计较,因为她逃亡的模样,已经足够洗刷她所有的罪孽——如果有的话。
kafe知道自己执着于外表漂亮,脑袋聪明的人。
这精灵固然有不输于自己的绝色,也有逃离杀手的智慧和胆识,更有异于常人的执着。
高傲如kafe,并非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她的青睐。所以,kafe那时就知道,她会很喜欢她的。
其实从救了她的那天起,kafe其实不知不觉抗下了一个重责——她给她了庇护,就要替她对付她的敌人。
她的下属果然收拾了狙击手,同时也带回了一个最坏的消息。那些狙击手来自莫尔斯集团旗下的一个组织。
虽然kafe早有思想准备,但是听到以后还是不禁胆寒,因为这就意味着,她要对付的恐怕是势力最大,也最恐怖的敌人,即便是整个黑道家族也不敢轻易招惹的对象。
当然,她又添了好奇,这孩子,身上究竟有什么能让莫尔斯不遗余力的追猎?!
总是会思前想后部署明确的kafe头一次没有想很多,她只知道,现在,当下,是让她活回来。
*
自己的事情堆着不做,却跑到她身边一坐大半天。看着她的睡颜,听着她轻缓的鼻息,就会莫名其妙的心安。
kafe会削个苹果放在她床头,期待她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这是她唯一会做的家事,因为她用刀用的好极了。
kafe喜欢在雨夜推开病房的窗户,让雨点的歌声敲打窗棱,清新的泥土味道飘入房间,希望她能做个好梦。
天气转暖了,kafe让看护收起厚被,在午后阳光下,念一首小诗给她听。并告诉她,自己倦这里,如果她好起来,她们就可以一起去纵横四海。
……
一下子,两个月就过去了。
那天kafe照例来看她,却不小心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然而她是何其敏锐,听到床上有动静,她立刻睁眼醒来。
——老天,她的精灵竟然睁开了双眼。
就在她以为她会一直沉睡到地老天荒,连王子也吻不醒的时候,她就在那个平常的下午醒了。
kafe不敢置信的凑过去,差点扑倒在病床上。
那双眼眸像是最璀璨的绿宝石,坚韧,让人见证生命的不屈。
她从没见过如此深邃的绿眸。虽然那样深的颜色可能削弱她脸颊的柔媚,但是又觉得,只有这样一双眼眸配的起她略带无邪的精灵气质。
绿眸先望着天花板,眨动了几下,移到kafe的身上。
kafe一个笑容绽放,“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会就此一睡不醒呢。我,我叫kafe,我发现你倒在丛林里,受了重伤,身上至少有十七八个弹孔,至少有三处伤口是致命的……”
绿眸像是对自己的伤全无关注,眼神移开了,看了下房间门口。
kafe立刻道,“这是医院。不过,是我家开的。放心,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她竟然只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什么,是两人早就心有灵犀,还是她的眼睛根本就会说话。
绿眸又闪动着,光芒黯淡了点。
kafe又忙道,“你累了就再睡下,我陪着你。”
绿眸精灵果然毫不挣扎的又再度睡过去。
这一觉就到了第二天,kafe也就陪着她,舍不得离开绿眸的主人,怕她醒来看不见自己会紧张,不知为何,更怕她突然就会离去。就算她知道她的伤令她现在根本还不能移动。
她终于醒了过来。
医生证实再无生命危险,调息数月就可以活动了,但是否能恢复常人活动还要看复健情况。
kafe不喜欢精灵身上留下的那些斑斓的恐怖伤疤,她是那样的漂亮,又这么年轻,留下这些疤痕简直暴殄天物。
她总趁她昏睡的时候,让全球最好的整形外科大夫,把她身上的细胞脂肪拿来培育再进行注射移植。
所幸,精灵的复原能力跟她的生命力一样旺盛,不久之后,伤疤就只剩下淡淡的粉色。
为避人耳目,kafe大手笔买下了悬崖边的一处古堡,把精灵移了过去。选择那里只因为她觉得那处丛林的颜色映在她的绿眸里非常漂亮。
精灵果然很喜欢那里。
她喜欢每天晚上聆听树叶的沙沙响动,也喜欢每天清晨眺望晨光照耀古堡前镜面一般的湖水,她还喜欢站在峭壁前临风远眺茂密丛林中错落的塔尖。
kafe恰好最近很闲,因为她迟迟得不到关于毁于地震的亚历山大灯塔究竟在何处。
烦闷中就守在她身边。
精灵像个漂亮的大洋娃娃,不说不动,对自己对周围都漠不关心。给她东西她就吃,给她衣服她就穿,kafe守着她看着她那么乖顺就觉得很有趣。
她极其少言,kafe一度以为她天生哑巴,逼着最好的大夫替她治好。
那倒霉的大夫看完,再三表示她声带没有问题,不开口只是因为不想开口。
kafe才勉强放过他。
多数时间,她只是坐着,什么事情也不做。漂亮的绿眸里,是跟她的生命力毫不搭配的无谓。
像是从龙潭虎穴里闯出,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那天kafe踏入房间,床上却不见了人,她正在担心时,却放在原来那精灵正站在露台里,她的人虽然在那里,心却不知道在那儿。
那绝色的惊艳脸孔自不必提,单看浑身上下散发的那种独特超然气质,就能令人看到忽略了时间空间。
kafe站在屋里,定定的看着她。
她当然不知道她的来历与过去,只知道能招惹到莫尔斯集团,令人到处追杀,她到底做过什么?
看她逃亡的模样,kafe觉得就算她犯过天大的罪,任何人也无法苛责她的罪过又或者追究她的过去。
精灵站在院子里还是一动不动,单衣勾勒出一幅极姣好的身形。她带着个别致的棒球帽(她逃亡时就带着的帽子),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黑发飞扬,绿眸穿透云层,停了良久,随即收回视线,长长睫毛垂落。
那种罕见的
迷茫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不自觉心疼。
kafe甚至觉得,她那种神情简直就是折磨人的心脏,让人甚至想挖心掏肺就为博她一笑。
一片云遮住了阳光,kafe突然意识到再这么看下去,天要黑了。
“hi,”她隔窗打招呼,“我已经买下这里,如果你喜欢随时可以来,不要一副以后再也见不到似的模样嘛。还有,如果你喜欢看云啊,好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精灵闻声转头,看见她,什么也没说,唇边勾起了一个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