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篡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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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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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经过这一折腾,过敏症状又加重了。

    无声的对峙,气氛冷凝。

    锦弦凤眸深深看着这一场闹剧,凌厉目光盘旋过两个男人的脸,沉声道:“算了,暂且靠岸吧,庄主跟夫人都湿成这个样子,得赶紧换身衣衫才行!”

    影君傲觊了一眼边上的家丁,家丁会意,开始让画舫慢慢横着靠岸。

    刚一靠岸,锦弦就带头走了下去,负着手,脚步有些快,似是很不悦。

    蔚卿、赵贤和禁卫统领叶炫紧跟其后。

    影君傲因要回房换衣衫,所以吩咐两个家丁带着几人去客房。

    鹜颜不知几时也已从画舫厢房里出来,站在甲板上。

    人,陆续走尽。

    只剩下影君傲、凌澜、蔚景、鹜颜。

    待明黄身影消失不见,影君傲骤然抬手,“嗞啦”一声,将画舫上的彩幔扯了下来,一把将凌澜怀里的蔚景拉过去,用彩幔将她的身子裹住,作势就要将她抱起,就看到凌澜又是一掌劈了过来。

    他身形一闪,那凌厉掌风就轻擦着他的脸颊边缘过去。

    伸手想再次去拉蔚景,凌澜的第二掌又再度落了下来。

    这一次他没有避,也没有躲,而是迎了上去。

    五指摊开,凝起内力,直直迎了上去。

    两掌相接,一声巨响,连画舫都晃了一晃。

    强大的内力自两人紧紧相贴的手心倾散出来,就像是一阵龙卷风,掀起几人的衣服和墨发飞扬。

    蔚景皱眉看着两人,只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又回头看了一眼静静站在那里,一脸沉冷的鹜颜,弯了弯唇,双手裹了裹身上的彩幔,跌跌撞撞下了画舫。

    “鹜颜!”

    “精卫!”

    两个男人同时出声,却都没有松开手。

    因为练武之人都知道,像这种时候,除非同时撤回内力,否则谁先撤,谁必定受伤。

    蔚景没有回头,直直朝一个方向走。

    药房。

    她要去药房。

    “鹜颜!”

    终究,还是凌澜最先收了掌,如此一来,影君傲的内力以及他自己的反噬内力就拧成一股强劲疾风瞬间击向他的胸口。

    身子被击得猛地一晃,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往后急速退去。

    边上的鹜颜脸色一变,飞身上前,将他的手臂扶住,他才没倒下去。

    身上旧伤未好,怎经得起这样受创?

    一股腥甜直直从腹中往喉咙里一撞,他张嘴,“噗”的吐出一口殷红来。

    影君傲皱眉,他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先收掌。

    不过,此时,他却也顾不上,转身就去追岸上那个连走路都艰难的女人。

    可刚追上,一道身影已落在他和女人的前面。

    “庄主,请自重!”凌澜抬手,揩了一把唇边

    的血渍,沉冷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影君傲抿了唇,紧紧盯着男人,胸口微微震荡,忽然,转身,大手扯了女人身上的彩幔,又在女人的惊呼声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撕掉了女人的一只袖管。

    当那莹白的手臂上满满的红斑入眼,凌澜瞳孔一敛,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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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122】终是不死心,她来了

    当那莹白的手臂上满满的红斑入眼,凌澜瞳孔一敛,脸色大变。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蔚景大骇,慌乱不堪中,想要扯了东西遮挡都没有,只得弯下腰,想要拾起地上的彩幔,却猛地身子一轻,已被男人打横抱起,直直往药房的方向跑。

    影君傲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抹慌乱奔走的身影,半响,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立在画舫甲板上的夜逐曦,目光收回,他蹲下身,将地上女人被撕掉的那只袖子和彩幔拾起,转身,往自己厢房的方向走恹。

    他也是在湖里女人面皮一侧松掉的时候,才发现女人脸上的红斑,然后又看到女人手背上、颈脖上到处都是戽。

    他虽不是神医,却也因为要经营天下药铺,学了两年的歧黄之术,他懂,那是什么症状。

    显然,是对什么东西过敏。

    可,那个女人明显不想让人知道,穿那么高的竖领,那么长的水袖,也未表现出分毫的异样。

    过敏会是什么症状,全身红斑会是什么反应,他清楚得很。

    让人生不如死的奇痒,让人几乎不能呼吸的心悸。

    这些她一定有。

    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她过敏成那个样子;

    他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忍受那一份煎熬;

    他更不知道,她为何宁愿自己咬牙忍着受着也不愿讲出来、或者去药房拿药?

    他只知道,她肯定不想让人知道,或者说,她不想让某个人知道。

    这是怎样傻的女人啊!

    所以,他才窝火。

    窝火得厉害。

    抬手,再次揩了一下从鼻孔里面流出来的热流,又是一手的红。

    “该死的男人,下手还真重!”

    他低咒着,蓦地想起某个男人率先收回掌风、被击得踉跄后退的情景,眉心微微一拢。

    **********

    蔚景安静地靠在男人怀里,从未有过的乖顺。

    因为想动也动不了。

    且不说男人的手臂如铁钳一般禁锢着她,她本身也是一丝力气都无。

    头顶白云蓝天、广袤高远,耳畔丝丝带着花香的清风拂过,人间四月天的景致。

    她却无心流连。

    转眸看着男人,看着那个抱着她急急奔走的男人。

    是急急吧?

    身边景物后退得极快,说明他奔走的速度极快吧。

    怎么?

    担心她这个盟友死了?

    或者,担心她死在山庄,引起锦弦的怀疑?

    男人面色冷峻、薄唇紧抿,凤眸一瞬不瞬、定定望着前方的路,绝美薄削的唇边,一抹殷红妍艳。

    又吐血了?

    也是,身上的旧伤本就未好,还这样跟影君傲大打出手,不吐血才怪。

    只是,他凭什么跟人家打?

    他以怎样的立场和心态跟人家打?

    她被人逼着要表演的时候,他在哪里?

    她落水差点被溺死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她需要他的时候,他的人在哪里?

    是人家救了她!

    他做什么这么生气?

    是想她死吗?还是说,怕影君傲这样冲动救她,锦弦会瞧出端倪,从而怀疑影君傲跟她认识,以致怀疑到她的身份?

    是了,就是后者。

    他不会想她死的。

    若想她死,那日悬崖之上不会救她;若想她死,那日龙吟宫中媚香,不会勉为其难为她解毒;若想她死,现在不会急急奔走成这个样子。

    只能是后者。

    沉稳如他,心思缜密如他,走一步都有计划有目的如他,一定是后者。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

    tang熟悉山庄的路的缘故,蔚景觉得似乎走了好久,竟然还没有到药房。

    而且自己一边的袖子被影君傲撕掉了,是光着膀子,如今正挤在男人怀里的那一侧,随着走动、摩擦,更是痒得受不住。

    “你对紫草过敏?”

    男人黯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是抱着她走了那么久,男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蔚景想了想,微微一笑:“你不是对我了如指掌吗?”

    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眸光一敛,确切地说,是眼睫一颤,她又补了一句:“我怕水,你不是也知道吗,我手臂上有胎痣,你同样也知道,我对紫草过敏不过敏,你不是应该也很清楚吗?”

    男人微微抿了唇,没有吭声,继续脚步不停。

    蔚景便又笑了。

    也是,知道又怎样,了如指掌又怎样?

    他知道她怕水,还不是留下她一人面对锦弦的纠缠。

    所以,就算知道她对紫草过敏,也不会顾忌什么吧。

    心悸越来越严重,药房还没到。

    蔚景闭了闭眼,强自忍着。

    她以为既然男人已经主动提到了紫草,那就等于承认了他端给她的药不是平时她治疗内伤的那药,也就等于承认了他给她喂了含有紫草的其他的药,而且她的回答,也明显告诉他,她已然清楚知道。

    所以,她想,他应该针对这碗药说点什么吧。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男人继续沉默不响,一直到药房,一直到在药房里拿了药。

    因为都是中草药,煎熬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他就直接将草药放在药盅里用捣药棒捣碎,用温水一冲,就给她服下了。

    末了,又将她抱回了她的厢房,放在软椅上,就打开壁橱找干净的衣服。

    她就坐在那里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看着他找完衣服,又折回到她身边,微躬了身子,大手开始解着她身上湿透的衫裙。

    她伸手握住他的腕。

    “我自己来!”

    本就不是夫妻,没有必要熟稔得这样亲密无间。

    男人怔了怔,黑眸绞着她的瞳,她以为他又会专横霸道地拉开她的手,然后继续。

    出乎意料的,这次,没有。

    他微垂了眉眼,将大手自她的领口拿开,缓缓直起腰身。

    她看着他。

    他不走,她便也不动。

    难不成她换衣服,他还站在那里不成?

    “快换吧!”

    终于,他眉心一拢,转过身,朝门口走。

    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

    望着男人墨袍轻曳的背影,蔚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能重新做一张面皮吗?”

    男人脚步一顿,回头,凤眸眸光轻凝,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她抬手抚了抚脸颊的一侧:“这张刚才在水里面一泡,都脱落了,估计上面的胶也不行了,影君傲蹭了半天才勉强贴上,现在好像又有点松了。”

    男人眼波一动,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她觉得他好像紧绷的脸色有些微微一松的感觉。

    怎么?听她说重新做一张面皮,以为她要罢演鹜颜是吗?

    然后,得知不是要罢演,只是换一张,所以又放下心了是吗?

    弯了弯唇,她听到男人说:“好!”

    门“吱呀”一声被男人自外面带上,她吃力地站起身,缓缓地、艰难地将身上湿透的衣衫一件一件换下来。

    过敏这东西不像病,也不像伤,只要脱敏了,好得就很快。

    不一会儿,身上的红斑就尽数褪去,痒痛没有了,心悸也没有了,只是力气还未恢复过来。

    不想动,很累,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她爬上了床。

    或许是因为昨夜被折腾坏了,刚刚又这样一搞,身子透支到了极致,不一会儿,她竟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房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她微微睁了眼睛,就看到男人返身关门的背影。

    是凌澜。

    她又轻轻阖上眼。

    沉稳的脚步声来到床前。

    半响又没有了动静,她知道,男人应该是在看她。

    继续闭眼不睁。

    一丝微末的清风拂面,似乎是男人掀开被褥的一角,下一瞬,腕上一热,男人将她的一只手臂从被褥里拿出来,先是撩起袖管看了看,然后再轻轻探上她的脉。

    末了,又将手臂放回,替她掖好被褥。

    床板一重,是男人坐了下来。

    紧接着,脸上就有温热的触感传来。

    是男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脸颊的边缘。

    那感觉很奇怪,竟是比先前她紫草引起的过敏更是痒上几分,让人难耐。

    因为紫草的痒在身体上,现在的这份酥痒在心里。

    她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直到脸上的那张面皮被男人轻轻撕下来。

    原来是来给她换这个。

    她依旧没有抬眼。

    其实,她想,男人肯定知道她在假寐。

    这样的撕扯,就算是再不醒动的人,也应该会醒的。

    只是,既然他不揭穿,她就继续装着。

    揭下面皮以后,又有柔软的触感落下,她知道,那是锦帕在轻轻擦拭。

    擦完了,她又感觉到,他将新的面皮轻轻地贴在她的脸上。

    她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材料做的新面皮。

    又或许他本来就带着,又或许在山庄里搞的材料,反正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各种有本事弄到,不是吗?

    贴好面皮,就忽然没有了动静。

    许久,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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