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夜逐曦的大哥,右相夜逐寒。
“二弟没事吧?”他先赵贤一步,将夜逐曦从甲板上扶起。
却没有发现,因为他的疾步离开,另一个踉跄了好几步的女子。
蔚景险险稳住自己的身子,垂眸弯了弯唇。
因为刚才船身那猛烈的一晃,她跟大家一样,随手抓了身边的东西。
她抓住了凌澜的手臂。
而凌澜这样冲过去扶鹜颜,她骤不及防,手没来得及拿下来,所以被他带得朝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扑倒在地。
说不出心里的感觉,真的说不出,早已经滋味不明。
她不知道,鹜颜这样不顾安危、舍身去救蔚卿是出于什么目的。
她只知道,鹜颜的后脑勺那一下撞得不轻。
那重重的一声闷响,她都听得心中一悸,有人更是要心疼了吧?
果然,有人出声了。
“请问庄主,这画舫上可有休息的地方?”
“有的,有好几间厢房,”影君傲转身吩咐边上的家丁,“快扶左相大人去稍作休息!”
两家丁过来,一左一右欲扶了鹜颜,凌澜稍稍犹豫,才放开鹜颜的手臂。
蔚景微微一笑。
其实,做大哥的,若要亲自扶弟弟下去休息也是可以的。
看把他纠结得,一副不放心,却又不得不放心的样子。
何苦呢?
鹜颜在家丁的搀扶下离开。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游湖继续。
凌澜回到蔚景的身边,蔚景没有理会,依旧低垂着眉眼,看着身前的甲板。
忽然,她看到一个瓷瓶从眼前划过,直直落在方才鹜颜摔倒的那个地方的柱子后面。
说直直也不贴近,因为,没有一丝声响,那瓷瓶就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悄无声息地轻轻落在柱子后面。
显然,是受人的内力控制。
下意识地她斜了眼梢,瞥了一眼身侧的男人。
果然见他广袖中的大掌轻动。
……
孩纸们,其实本章很多伏笔跟斗智斗勇,可能现在看不出来,静候后面的章节哈,各种精彩~~
谢谢【果壳宝宝】亲的荷包~谢谢【sunmohan5200922】【wuyouyukeyan】亲的鲜花~~谢谢【桔梗栗子】【素素浅唱】【爱神love】【13857229494】【夏末Ivy】【深海微澜】亲的月票~~爱你们~~
121。【121】只有两条路,要不,死,要不,继续
显然,是受人的内力控制。
下意识地她斜了眼梢,瞥了一眼身侧的男人。
果然见他广袖中的大掌轻动。
她略略怔忡,不明其意,就听到他的声音响起:“二弟的化瘀消肿药竟然掉在了这里。戽”
众人循声看过来,就见他黑袍轻荡、疾步走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弯腰将瓷瓶拾起,攥在手心。
末了,又对着锦弦微微一鞠:“皇上,微臣将药给逐曦送过去。”
锦弦瞟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边上的影君傲刚想说让家丁送过去就行,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黑影晃动,人早已疾步离开。
一阵略带墨竹清香的气息拂过鼻端,男人径直从蔚景面前走过,衣袂轻擦,蔚景垂眼,看到男人墨色衣袍金色镂空木兰花的滚边在眼前一晃,再次弯起了唇角。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给自己去见鹜颜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何必呢?
既然担心,刚才大可以自己扶鹜颜离开,何必又要做样子放手,然后放手了,又不放心,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搞这一出呢?
真累。
这样的男人真累!
她这个旁观者都跟着替他累!
她又忽然想起鹜颜舍身救蔚卿的动机来,到底是想要在锦弦面前表现自己的忠心呢,还是在凌澜面前表现自己的受伤呢?
不知道。
反正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一个精得像狐狸,岂是她这种蠢笨脑袋能够参透得了的?
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七想八想中,猛地听到锦弦的声音响起:“对了,刚刚那么一闹差点忘了,夫人的踏水舞还没有跳呢。”
蔚景一震,愕然抬头。
这个男人,竟然还要让她跳。
怎么就死揪着不放了?
如今鹜颜凌澜都不在,虽说他们在也帮不上她,可,毕竟……。
怎么办?
许是见到她这样一幅表情,锦弦眉眼一弯,浅笑道:“夫人也不必太为难,就随便舞上几个动作就行。”
强自按捺住心头的狂跳,蔚景亦是浅浅一笑:“鹜颜倒是不怕献丑,只是,这踏水舞,没有乐器的伴奏,就全然失了踏水舞的味道。”
刚才凌澜不是说,踏水舞是因伴奏像踏水声而得名吗,那么她以没有伴奏为借口总归不会错。
她的话音刚落,影君傲就先锦弦开了口:“那,皇上,要不这样,等会儿回了岸,有乐器的时候,再让右相夫人舞上一段?”
蔚景垂了垂眼帘,微微抿了唇瓣,自是知道影君傲在帮她,却也不能明目表达自己的谢意。
只希望锦弦能够同意,暂时放过她就好。
一旦上了岸,事情就好解决了,到时,大不了,让鹜颜做回自己,她扮作夜逐曦就行。
曾经在未央宫前面,不是就这样过吗?
然而,锦弦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没事,朕说了,只是看几个简单的动作而已,有无伴奏乐曲都无大碍,朕只想看看这踏水舞的舞风是何样子的?”
蔚景真是欲哭无泪啊。
又怕水,身上又痒痛难耐,还要跳什么闻所未闻的舞蹈!
画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投了过来,一个一个全都一副静候她表演的模样。
怎么办?
跳,她根本不会,不跳,现在箭在弦上。
锦弦是一个帝王,已经给了她足够的耐心,看他的样子,她知道,再推辞下去,只会引起不快。
她倒不是怕他不快,而是怕惹出什么纠复就完了。
那么……
随便摆两个动作?先唬弄过今日再说?
反正好歹在现代,大学的时候,还选修过舞蹈。
跳几个踢踏舞的动作?
回头瞟了一眼凌澜离去的方向
tang。
依旧不见人回来。
紧紧攥了手心,主意已定。
其实不定也没有办法。
略略后退了两步,跟边上的人拉开一点距离,正想着跳哪两个动作,就听到锦弦的声音再度传来:“这里来!”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个帝王不容人拒绝的霸气。
她一怔,抬眸,就看到他明黄衣袖轻扬,指着他面前的甲板。
那里很空,是的。
但是,那里离船头也近,离船头近,也就是离水近。
离水近,也就是……
她怕水啊!
她不敢想。
边上的人已经自觉给她让出了一条道,那架势,就是她不去也得去。
全身痒痛、心中慌乱,她忽然生出一份愤懑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来承受这些?
她不想做鹜颜,她不想做右相夫人,她不想这样跟锦弦周。旋……
不错,凌澜是救了她的性命,可是却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安排她的命运。
但他一直在安排!
自救下她那日起,就一直在安排。
莫名其妙,她成了鹜颜,听他之言,她成了右相夫人。
如今他们两人不知跑到哪里去缠绵,她却还要在这里受着这样的煎熬。
可是,能怎样?
发作吗?
罢演吗?
撕下面具说,我不是鹜颜,我是蔚景吗?
不能!
她连说停止的权力都没有,她连做自己的权力的都没有!
她只能向前!
只有两条路,要不,死,要不,继续!
她只能继续。
强自敛了心神,她缓缓走向锦弦所指的地方。
不去看两边的湖水,不去看众人的目光,她深深的呼吸。
这时,那两个送鹜颜去休息的家丁也返了回来,见众人屏息静站,也大概了然了要表演,恐破坏气氛,就压低了声音跟影君傲禀报着:“右相大人在给左相大人擦药,一会儿就下来。”
蔚景瞳孔微微一敛,猛地展臂、抬头,身侧湛蓝的湖水就这样直直映入眸底,因着画舫的前进,碧波一漾一漾。
一阵眩晕顿时袭来,她只觉得地动山摇一般,脚下的动作甚至还没来得及迈开,就猛地一个踉跄,想要稳住都不行,陡然失去平衡的身子就直直朝画舫一侧的湖水里坠落下去。
事情发生得骤不及防,等一旁的锦弦和影君傲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同时伸手去拉的时候,却已然来不及。
锦弦的手轻擦过蔚景的袖边,影君傲撕下了一截袍角在手心上。
“噗通”一声巨响,水花溅得老高。
众人惊呼,倒抽气声连绵。
怎么回事?
落水了?
惊错不堪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另一道身影如光如电,从船头上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是“噗通”一声巨响。
又有人落水了?
等发现船头上少了谁,众人才意识过来,是啸影山庄的庄主影君傲下水救人去了。
纷纷来到倚水的栏杆边观望,家丁中有几个会水的,见自己的庄主都跳下去了,更是毫不犹豫纵身跃进湖中。
蔚景本就不会游泳,又加上对水的极度恐惧,以致于她连扑腾一下都没有,就直直往湖底下沉。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她再一次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就如那日被锦弦推下悬崖,身子急速下坠时一样。
窒息,绝望。
水入了眼,入了鼻,入了喉,眼痛、鼻塞,喉堵,她缓缓阖上眼睛。
忽然,腰身一重,身子陡然一轻,她一怔,愕然睁开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
影君傲!
他……
还未及反应,唇上一重,他已经倾身将她吻住,并只手缠住她的腰身,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拉,扣在胸前。
当清新的空气被传入口中,当窒息感渐渐减退,她才意识到,影君傲是在给她渡气。
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就这样下水来救她。
被动地承受着他的气息,身子也在他的带领下缓缓上升。
“哗啦”一声巨响,两人破水而出。
刚刚还在庆幸,却蓦地意识到脸上的紧绷感轻了许多。
面皮。
她一惊。
因为水的浸泡,脸上的面皮松了。
这时,影君傲也缓缓放开她的唇,四目相对的瞬间,影君傲看到了她眸中的慌乱,再一看她的脸,顿时了然,便再次倾身蹭上她的脸。《
/p》
亲吻、拱动……
画舫的栏杆边所有人都看着水里的两人,目瞪口呆,包括在水里的几个家丁亦是瞠目结舌。
好一会儿,影君傲才缓缓将蔚景放开,抱着她的腰身,水底下的脚一蹬,从水里面飞身而起,落在甲板上。
可还未站稳,猛地眼前人影一晃,下一瞬,就看到一个拳头直直朝他的面门上而来,出手之快,他连避开都未及,鼻梁上倏地一重,随着“砰”的一声碎响,他就被那一拳击得身形一晃。
众人惊呼。
影君傲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才看清出手之人。
是怀中女人的丈夫。
那个去给弟弟擦药,不知何时又冒出来的男人。
只见男人紧紧抿着唇,眼角眉梢阴沉冷厉之气尽显。
而自己怀中的女子也被对方蛮横地拉了过去。
鼻梁上传来刺痛,有温热从鼻孔内流了出来,影君傲抬手抹了一把,竟是一手背的血。
他瞳孔一敛。
“在爷的地盘,竟敢打爷!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他亦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勾了一拳,朝对方的面门上砸了过去。
因为对方一手抓着女子的腕,且他出手也快,所以,毫无意外地,对方就结结实实地承受了他的那一拳。
同样被击得身形一晃。
同样有殷红从鼻孔内流出。
影君傲活动着被震得发麻的手骨,一脸挑衅之态。
蔚景本还未从落水的余悸中回过神来,又猛地被一拉扯,几乎都站立不稳。
全身没有一丁点儿力气。
不管是被男人扯着,或是看面前的两个男人拳头相向。
她想张口,想抬手,却连动一动唇的力气都没有,甚至手指尖都抬不起来。
全身又疼又痒又冷,而且,还心悸,每一种感觉,都凌迟着她的感官!
她知道,经过这一折腾,过敏症状又加重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