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找了侯爷,却发现侯爷不再,出门寻了不远,就发现了侯爷和那女贼。老奴看夏侯面色。似乎并不慌张,于是心猜侯爷应该是有所打算的,于是便没有当即现身,只是那小石子儿扔了侯爷一下,让侯爷知道老奴回来了,随时可以动手。之后,侯爷却在知道老奴回来之后,仍旧就答应了那女贼,老奴就知道侯爷是有所谋划了。接着,侯爷带女贼去了书房,翻翻找找,其余的书都翻后又合上放回了原处,唯有一本翻开了却没有合上,而是扣在了桌上,还说不该忘记了翻翻书里,这分明就是在提醒老奴,让老奴看看桌上的那本书。于是侯爷离去书房之后,老奴就立刻进去看了那本书,就见那书赫然翻开在当中一页上,正是侯爷所著之《三国演义》,第四十六回,曰:用奇谋孔明借箭,献密计黄盖受刑。老奴一看便明白侯爷的意思了,诸葛借箭乃为疑兵之计,黄盖受刑又是苦肉计策,侯爷这是想要老奴安排一出苦肉计了!”
“不错,老爷子的确是可靠。”夏鸿升点了点头:“我同幽姬出去之后,故意说长安巡防甚严,若是跑的太快,恐遭人查验,故意慢慢往城门去,拖延时间,等李先生去布置。之后,就有李先生前来间谍营寻你布置人手的事情了。也是李先生神思机敏,看出来了我的目的。”
“呵呵,侯爷过誉了。那黄盖使了苦肉计,混入曹营之中,与侯爷准备用间谍混入乱党之中是一样的,老奴总算是还能看出这个来,才不至于误了侯爷的大事。”李奉拱了拱手,说道。
夏鸿升笑了笑,说道:“这演戏也得演足,近段时间我就在家中养伤,不露面了。遇刺的消息还是得传出去,若是有什么要告知我的,也只有再劳烦李老爷子了。”
夏鸿升并未在间谍营待的太久,就换了一辆马车,同李奉和盼儿一起回去长安府中去了。
盼儿一路上都脸色煞白,惊魂未定,到了家中下来马车,夏鸿升看看她,说道:“莫要让旁人知道,你随我去书房,我有话问你。”
夏鸿升挨的那一刀看上去架势凶猛,可其实并没有多么严重,只是皮外伤。在段瓒那里要了一件衣服遮挡住了,径自往书房里面走去。
盼儿神色有些惶恐的跟着夏鸿升,进去了书房之后,就忽而一下子跪倒在了夏鸿升的跟前了,失声哭道:“都赖奴婢大意,被歹人拿来要挟公子!还害得公子受伤,奴婢真是罪该万死!无论如何惩罚奴婢都绝无怨言……”
夏鸿升看着盼儿的样子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说道:“你赶紧起来,我又没有怪罪你,干嘛如此模样?只是想问问那幽姬是如何挟持了你的,你莫要担心,这伤也是我自己故意的,要不然又如何能够骗过幽姬她们。你别慌,赶紧起来,且告诉我她们是什么时候如何挟持了你的。”
盼儿抬眼看看夏鸿升,见他真的没有发怒,这才站了起来,说道:“奴婢是奉老夫人的命令出门去女红之物的,奴婢买了东西出来没走多久,就被那两个歹人给抓住了,还给奴婢脸上曼了不知道甚子东西,后来又给揭了下来,说借奴婢脸皮一用。”
“你被她们抓住的时候,是多久了?”夏鸿升看了看她,问道。
“昨个下午,约莫黄昏时候。”盼儿答道。
夏鸿升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也受了惊吓了,赶紧回去好好歇歇,稳稳心神。不过,我还是得交代你一句,这件事情别被我嫂嫂和你家小姐她们知道,免得她们跟着担心。”
“是!”盼儿躬身行礼,然后告退离开了书房。
夏鸿升回去坐下,昨晚嫂嫂并无反应,可见盼儿是回来了的,否则嫂嫂一定不会默不作声。这么说来,昨天回来的那个,根本就不是盼儿,正是幽姬。可是嫂嫂和月仙二人居然丝毫没有觉察自己身边换了一个人,这令夏鸿升感到很是后怕。幽姬有此等本事,那日后岂不是防不胜防?好在幽姬聪明,知道若是挟持盼儿为筹码,那么夏鸿升虽会就范,但却不会震怒,可若要是挟持了嫂嫂,那么夏鸿升必定会震怒,而幽姬的目的是出城,令夏鸿升震怒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她并没有对嫂嫂或是月仙下手。可是,若要是下一回她铁了心的就是要害人,又化身做谁混入府中,那就算是有再多的禁卫守护,又如何能够防得了嫂嫂她们的身边之人?
夏鸿升起身来走出了书房,径自往后院里面走过去,到了那后面找到了嫂嫂,见她正坐在那里有些发呆,于是走了过去。
嫂嫂听见了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是夏鸿升,就欣然笑道:“鸿升!”
“嫂嫂,看你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甚子?”夏鸿升过去坐下,问道。
“哦,也没有什么,就是想起来了以往在鸾州的日子。”嫂嫂笑了笑,说道。
“嫂嫂想鸾州了?”夏鸿升一向对人的心理很是敏锐:“说来也是,鸿升最近也总是想起来鸾州的日子,也不知道林大哥他们如今怎么样了。说来惭愧,到了长安这么久,却也没有写信过问过,待会儿鸿升就去写封书信,回去问问情况。”
“那可太好了!”嫂嫂立刻高兴了起来。
夏鸿升笑了笑,又问道:“对了,嫂嫂,昨日你可有让盼儿出去买女红之物?”
嫂嫂不明所以,点了点头,答道:“恩,我是让她去买了,怎么?”
“没事,随口一问。”夏鸿升摇了摇头:“对了,嫂嫂有什么想要问的,且告诉鸿升,待会儿一并写进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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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长安城中流言乱
夏鸿升出城遇刺的消息,没有花费多久,就在长安城中传开了。
不过,对于那些平民百姓来说,夏鸿升的遇刺,也并未有太多的影响,只是多了茶余饭后的一样谈资而已。
侯府的大门紧锁,夏鸿升闭门谢客,谁也不见。除了那些同夏鸿升关系交好的那些叔叔伯伯,像是约好了似的,在前几天轮流过去了一趟之外,其他还能够进入侯府的,也就只有隔三差五去一趟的孙思邈了。
于是传言之中的夏鸿升伤的越来越重,不出十来天的功夫,就传成了听说是受了重伤,且因为天热,伤口又生了坏疽,已经是下不来床,昏迷不醒,怕是离走不不远了。
后来渐渐的,也有些同朝臣关系好的商户或者其他,闲谈之余也开始打听了,问那年少便富有盛名的少年侯爷,是不是真的受伤过重,又伤口感染,要不行了。
这自然遭到了所有朝臣口径一致的否认。
不过也有些身为地位低的,却也说不清楚了,只说是朝中皇帝和大臣都是说夏鸿升并无大碍。
可侯府的大门始终紧闭,侯府的下人们也是行色匆匆,走到哪里都是一脸的严峻化不开,若是有人打听,定然是一声不吭立刻转身便走的。
渐渐的,又有传闻说,孙神医已经由刚开始隔三差五的去侯府一趟,变成了三两天一趟,如今又变成了每天一趟了。
有无聊的人还去看看,一看,还真是,孙神医真的是一天往夏府里面跑一趟,而且,一天比一天留在夏府里面待的时间长了!
于是又是满城风雨,有人说是天妒英才,有人说是他泄露天机,连天雷都抓了。损了上天的颜面,这是要收他回去了。
凡此种种,传于长安城百姓的口舌之间,也都一句不落的入了夏鸿升的耳内。
“孙道长。今天您又带来甚子好消息啦?是不是我已经气若游丝,快要不行了?”夏鸿升见孙思邈进去,于是立刻笑道。这些外面的传言,大都是孙思邈说与他听的。
不过今日孙思邈却并没有说起外面的传言,只是笑了笑。说道:“今日却还真的是一个好消息。程将军用金吾卫围了道德、开明、丰安、大业、昌明、昌乐等八坊之地半个月,一家一户的搜,还真是搜出了东西来。从一处死宅里面找出了不少的桐油和箭矢来,另有十数个人在,交战之中死了七八个,还有七八个被程将军拿了活口,今日在朝堂上向陛下缴令了。”
“还真在那一块儿啊?”夏鸿升有些吃惊,心说这样也居然可以蒙对,只恨如今大唐没有彩票,不然一定要去买个大奖的。
孙思邈在夏鸿升对面坐了下来。笑道:“听说这地方是夏侯推测出来的,老道还真是好奇了,夏侯是如何仅凭一张地图就推测出来乱党的藏匿之地的?”
“哈哈哈……那当然是因为我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五湖四海内外八千里,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没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啊!”夏鸿升自大道。
“你啊!”孙思邈不禁莞尔,摇了摇头,又说道:“卷起袖子来,老道看看你那伤口。”
“已经没事了。”夏鸿升一边说着。一边卷起了袖子来给孙思邈看,只见那处刀伤此时已经只剩下了了一条红色的痕迹,新肉已经生了出来了。
“果真是……”孙思邈仔细看看夏鸿升的伤口,抬手按了按:“看来夏侯又说对了。以烈酒浇洗外伤伤口,可防止伤口生化脓生疽。”
夏鸿升摇了摇头,放下袖子来,说道:“可不是普通的烈酒,要比烈酒更烈,更烈。再烈才行。或者说,那已经不是酒了,到了那种烈度,是万万不能入口的,喝了会闹出人命来!”
这事情说来话长,当日夏鸿升遇刺的消息被李奉传入宫中,虽然李奉已将他所知道的来龙去脉都尽数回禀给了李世民,知道了这是夏鸿升的苦肉计,夏鸿升本身实际上并无什么事情。可听说夏鸿升终究是受了一刀的,于是就请了孙思邈去替他诊疗。谁知孙思邈一进去夏鸿升的书房,就立刻问道了一股浓重的酒气,再一看,就见夏鸿升正手中提着一坛子酒来,便顿时过去要将酒夺了,说受伤岂能再饮烈酒。夏鸿升这才告诉他,这酒是特质的,不能用来喝,而是用来冲洗伤口的。因为天热,怕伤口化脓,而用这种特质的烈酒冲向伤口,就不会化脓了。
孙思邈却不相信,夏鸿升就证明给了他看。
“贫道见过太多因为伤口化脓生疽,而断臂断股,乃至于失了性命的。若是早日有这东西……”孙思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是医者父母心,心中放着天下病患黎民,所以一见到这东西果然有这样的效果,就立刻想到这上面去了。
夏鸿升点了点头,说道:“孙道长以救助天下病患百姓为己任,为何不趁着这次编纂千金方,将一些能够避免生病的好习惯也辑录进去,让百姓去养成一些好的习惯,也能避免许多疾病。就拿最常见的一点来说,百姓惯于直接饮用生水,这就很不好,生水里面又许极其微小,人眼看不见的小虫,直接和进身体了,那些小虫就在在人的身体里面长起来,人就会面黄肌瘦,就会生出各种病症来,而要是大家都注意一些,把生水烧开了放凉再喝,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还有包扎伤口,随便找一块布就包扎的大有人在,而且占了绝大多数。那么脏的布,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细菌,这些细菌挨住了伤口,进入到伤口里面,伤口就化脓了,要是将包扎伤口的布现用沸水蒸煮一番,或是用这种烈酒浸泡之后,就能大大减小伤口化脓的几率。”
“细菌?”孙思邈一愣,继而露出了颇有兴趣的好奇神色来:“细菌是何物?如何能在布上,又进入伤口?”
夏鸿升挠了挠头,这该怎么解释呢?我又做不出来显微镜……
“这个,眼下我也没法向道长解释,等什么时候我能做出这么个工具了,再让道长亲眼看看,就知道了。”夏鸿升摇了摇头,说道:“我给您做的观察草药的放大镜,就跟那个东西类似,不过比那个更加能够放大的多,让够让人看见平常小到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先不说这个了……孙道长,最近长安城中关于我的传言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孙思邈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如今传的满城风雨,都说你遇刺的时候受了重创,已然快不行了。”
“那我估摸着也该是时候了,还请道长回太医署之后,令人转告太子殿下一趟,让他明日来演一场戏。这件事情是陛下布置的,太子殿下知道该怎么做。”夏鸿升对孙思邈说道:“您今日就再晚些再走吧!”
孙思邈点了点头,他显然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反而对夏鸿升方才所说的东西十分好奇,又将话题给扯了回去,夏鸿升没法,只得给孙思邈解释了细菌就是一种生物,跟山林中的那些鹿啊鸟啊之类的东西一样都是生物,只不过身体的构造不一样,而且十分十分小,小到人的眼睛都看不见的地步。于是孙思邈就更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