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却充满自信,坚毅面容上那坚定的眼神仿若凝向了大唐强盛的未来。一声敬礼之后带队的队正手中唐刀横握胸前,直刺朝天。身后兵卒刷的一下将手中的马槊向上斜刺,同时一瞬间的变换做标准的正步,齐刷刷的一个脚步声用力踏在地面上,好似大地都跟着震动起来了一般。明光铠发出沉重的响声,明明三百号人,可校场的上空却只有一个整齐的脚步声。
几个方阵过去。夏鸿升身侧的马周等人激动的热血沸腾,手紧紧攒着,被那种雄壮豪迈的勃然英姿感染,禁不住自己也想要成为那其中的一员。
马周和那一帮教员们激动不已,可夏鸿升想的却不仅仅是眼前参与阅兵的队伍。
还要他们的衣裳。
要说美中不足,那就是那一身衣裳了。明光铠看起来固然威武,盛气逼人。可却多了一丝沉闷笨重,少了一丝英姿飒爽。啧啧,若是能有后世里面的军装,那场面才叫一个震撼。
可惜这衣服却是不能乱改的,到时候若是军校真建立起来了,干脆把后世里的军装整出来做校服算了……
“如今阅兵式的练习已经基本成型,很不错了。”夏鸿升对马周等人说道:“演习的安排怎么样了?”
“周考察了场地,过去此处,渭河对岸那片山林之中看来就好。咱们的人数少,不适合大规模的直接对战。”马周答道。
“咱们不仅要考虑直接作战的能力,更要展示出他们的指挥能力。”夏鸿升说道:“毕竟到时候军校的人卒业之后是要进入军伍之中成为中下级军官的,他们要负责最直接的战斗指挥,所以不仅要自身军事能力过硬,更要有出色的指挥才能。所以演习的安排应该更加凸显出来他们指挥的能力。”
说完,夏鸿升心道目前的这些教员之中大部分终究都还是文人,不是军伍上的人,到底不擅长安排这些东西。
思来想去,想找军伍上的人来帮忙想办法安排,又不想让那帮叔伯们知道,也只能找那几个已经入了军伍的好友商量了。
真正在军伍里面历练过的,也就只有程处默和段瓒二人了。李业诩虽然叫嚣着也要进军伍,可眼下还正在弘文馆里面老老实实的待着,因为他爹身子骨弱,他爷爷又不想让他再走这条路子。到时程处默,老早就进军伍里面了,还有段瓒也是,这两人都是经历过战阵的人。
于是,天色傍晚的时候,夏鸿升就把程处默和段瓒请到了自己家里面。
摆上一桌菜肴来,夹了一口塞进嘴里,程处默才问道:“我说兄弟,怎么就只有咱仨?其他人呢?”
段瓒虽然没问,可也抱有同样的疑问,看着夏鸿升来。
“今日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跟二位兄台商量。”夏鸿升对二人说道:“不过两位兄台得先答应我,此事万万不可对他人透露了去!”
程处默与段瓒相视一眼,然后说道:“成!甚子事情?”
夏鸿升便将自己对于军校的规划和计划告知给了程处默和段瓒二人,向他们讲了军校的意义来。段瓒因为之前参与过一些那三百人的事情,听到半截就明了了,倒是程处默,听完之后很是激动。
“这是好事啊!”程处默一拍大腿:“我还说前段时日俺爹跑去城外,问他何事,说是答应了人要去传授作战之法。我还新奇了,俺爹还能去做先生不成?”
“恩,程伯伯和段伯伯都我预定的教员。你们想啊,咱大唐那么多的名将,若是都能将自己率兵作战的经验和经典的案例讲解讲解,把自己总结出来的兵法给留下来,那以后咱们大唐还会缺少名将么?”夏鸿升点点头,说道。
程处默热切的搓着手:“他们啥时候还去讲,我也要去听听!”
“等等吧,等到军校建立起来了,我就想办法让咱们大唐的名将成为军校的教员。”夏鸿升对二人说道:“所以今天让两位兄台来,就是想商量商量演习安排的事情。这件事情关系到军校能不能得到陛下的重视,所以一定要做好,且在之前还不能流露出风声来。让陛下提早知道了,到时候就没有那种惊喜了。所以我也不能去找诸位叔伯,只能靠咱们兄弟们,而兄弟们中间,就又有二位经历过战阵了。”
“这好说啊!到时候老程我与段兄咱们各自带些人马过去,同那三百号人来过一场,然后咱们佯作败走,不就成了。”程处默说道。
段瓒摇了摇头:“不成,倒是去看的是陛下,还有诸位叔伯们,哪一位不是久经沙场的,上去就能看得出来猫腻来。到时候咱们几个可就成了欺君了。”
“不错,所以这事儿还是得实打实的来,不过,我也相信那三百号人的能力。他们本就是从右羽林卫之中挑选出来精锐,又学习的如此长的时间,定然比一般的士卒要好的多。”夏鸿升说道:“只是我需要让陛下看到他们指挥战斗的才能,才能够让陛下看到军校的效果,勇猛作战的士卒多少人都能够培养出来,可是精通指挥的人,我要让陛下知道唯有军校能够同时培养出足够的多。”
三人也顾不得吃东西了,埋头沉思起来。
“要不然这样?”段瓒开口说道:“你们想啊,科举不是最有一个殿试么,要陛下亲自考校学问。咱们也可以如此啊,让陛下亲自考校这些士卒指挥的能力!给这些士卒来一场‘殿试’!”
夏鸿升眼前一亮,顿时心中又随即泛起了许多念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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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对不住各位,大雪断电一整天,现在才刚刚来电,耽搁了,不好意思)
让李世民对那三百士卒来一场“廷对”,这个思路十分好,让夏鸿升想起来了历史上李老二的继位者开始的殿试。历史上是李治首创了殿试,然后被他老婆武则天发扬光大。廷对虽然不比殿试,可是形式上却差不多,都是让皇帝出题来进行考校,只不是对象不同,廷对针对的是一些职位不太高的官员,目的在于发现有才干的官吏。而殿试的对象在于文生,目的在于科举进士。段瓒提起廷对,夏鸿升就想起来了殿试,这心思就活泛了起来,心道为何不能将殿试这种方式做一下更改,将对象改为这三百士卒,让李老二向他们提出问题,看看他们如何应对。李老二和那一众名将经历战阵无数,对于战场的每个环节都有丰富的经验和见识。让他们直接面对这三百士卒,对他们提出战场上的真实问题,然后让这些兵卒进行回答。虽说有些纸上谈兵之嫌,可这样却是最能够直观展现出来那些人的指挥素养的。
甚至可以临时让李世民或者那些将军们出题,设置出具体的情景来,让段瓒或者程处默的人模拟出这些情景来,进行演习,让那三百军士进行指挥加以化解。
如此一来,就能够达到让李世民和朝中众将看到军校的培养能力了。
一念及此,夏鸿升立刻兴奋了起来,马上将自己的想法同段瓒和程处默二人进行了一番商量,三人一起商量到了后半夜,段瓒和程处默干脆就在夏鸿升的家中住了下来,直到第二天一早才走。
送走了程处默和段瓒,夏鸿升也拿着新的书稿往皇宫里面去了。
到了宫中,径自先去了东宫,到了那里的时候,李纲已经开始同李承乾授课了。想想千百年来敢迟到的太子侍读,估计也就自己一个了。
“静石来了?”李纲见夏鸿升进去,一下子就瞅见了他手中的拿着的书稿,立时放下了的手中正在讲解的书本来:“且让老夫先看看后续若何!”
说着。就从夏鸿升手里拽去了书稿,径自做到前面低头看了起来。
夏鸿升咧嘴笑笑,冲李承乾挤了挤眼睛,没想到李承乾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岿然不动,一副道貌岸然好学生的样子。
看来禁足对治理熊孩子还是有好处的。
这边。李纲正摇头晃脑看的入迷,口中不时的发出几声点评来,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一直到将书稿看完。
“三足鼎立之势已成,孔明之言俱都成真,果真是辅国之大才啊!”李纲看完之后捋须叹道:“可惜那曹孟德势大,却终究未能凭借其锐气而一举荡灭孙刘,终成三分天下之局。”
李纲看完之后,李承乾就开始眼巴巴的看着李纲,那副眼神虔诚而可怜。李纲摇摇头笑了下,还是抬手将书稿递向了李承乾:“太子殿下这几日读书也颇为刻苦,老夫也不能不近人情。且休息一下,看完再行讲授吧!”
“承乾谢过师尊!”李承乾喜出望外,立刻起身向李纲长揖一礼,然后上前双手从李纲的手中接过了书稿,立刻回去坐下看了起来。
李纲则走到了夏鸿升前面,说道:“静石,老夫听闻你欲完成此书之后集辑成册,刊印出来?”
“回李师的话。学生正有此意。”夏鸿升点了点头,对李纲说道:“学生也是寒门出身,幸得师尊提携,承蒙陛下看重。才有了学生的今日。可天下寒门士子却不是都有学生这么好的运气的,大多数寒门士子在求学阶段生活极其清苦,居无定所,食不果腹乃是常事。故而学生想要借此刊印此书的机会,来带出一种风气来,也算是为天下寒门士子的生机做出一些贡献。”
“哦?”李纲好奇的看看夏鸿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静石有此心思,难能可贵。不过,静石欲如何操持?”
“稿费!”夏鸿升对李纲说道:“李师,说来您许是又要觉得学生逐利了。不过,学生以为,农人种田,收获粮食,这叫有所回报。养了羊群,卖给屠户,换来钱财过活,这也是回报。屠户杀羊卖肉,得来钱财,又有所回报。这世上有付出就应该有所回报,学生认为这是至理。士子学文,有了自己的想发,或者也能想起来这么些有趣的文章话本来。若是他们自己留着了,那便没有甚子话可说。可若是能够叫天下人都看到,那就能给许多人带来不少快乐。就好比这本《三国演义》,若是学生自己留在手里自己看了,那是学生自娱自乐,并没有创造出什么价值来。可若是学生让许多人看了,能给许多人带来文化上的享受,这就是有了价值,那学生就应该得到回报。故而,学生以为,如今也有了快捷的印刷术了,完全可以将那些士子所书写的文章刊印出来,其他人想要看,就付钱来买这些书籍文章的。所得利钱,除去刊印所需之资,其余的便可以交给书写这些文章故事的人,因其付出了心血脑力,带给了看书之人愉悦,所以就应该有所回报。如此一来,文人可以通过写书、出书来挣得钱财,既有了钱财过活,读书学习之余也能补贴家用了。李师,您不知道,像是学生这样的寒门士子,因其要治学,故而没有太多的时间劳作,也因而不会许多谋生的技艺,因而往往被人所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荒谬!”李纲眉头一拧,立刻低声喝道:“真是荒谬!无论是那嚼舌之人,还是你此举!文人治学,岂能丢了风骨,以文逐利,岂是学者风范?!”
夏鸿升料定此举一定会受到阻力,可见李纲如此斩钉截铁,还是禁不住的感到失望。
这本事一件好事啊!
“西市头儿上,早间会有长安城外的农人起早来卖菜,因为新鲜,所以颇受长安城中大户人家的喜爱。这些大户人家的庄子大多不在城中,家中虽也有种植,可终究没有西市头儿上种类多,于是生意还也可以,每天几个时辰过去,菜就能卖完了。”夏鸿升没有直接反驳李纲,而是说道:“总会有几个人守在那里,蓬头垢面的,抢在乞丐前面把掉落在地上的那些烂菜叶子给拾走。他们自然不是读书人,读书人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因为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他们宁愿饿死自己,也不愿意放下脸面的去捡拾那些烂菜叶子。”
“哦?不是乞儿,不是书生,那所捡者何人?”李纲知道夏鸿升是要说些什么,于是捋须问道。
“去捡的那些,都是家中老父老母!”夏鸿升鼻子发酸,眼中含泪:“家嫂也干过这样的事情。当初在鸾州,学生在书院读书,无事生产,家中食不果腹,家嫂只得去地中捡拾些剩下在地里的烂菜叶烂谷子,回去家中自己却不舍得吃上一口,又不敢对学生明言,只说是家中搜寻的陈年余粮。学生就那么信了!”
说着说着,夏鸿升眼中泪水就涌出来了。不为别的,就为嫂嫂对他的这份亲情,这份责任。
“静石……”李承乾起身来,拍了拍夏鸿升的肩膀:“都过去了……”
“李师,倘若当时学生靠着写些东西换取来资财来,又何须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