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雪一恢复神态,看到自己被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抓住,而胸前被扯掉了一块,女性本能反应,伸手就想给张重玄一把掌,可是掌才出一分,就似碰到了铁壁一样,再也不能进分毫,刚才所发生的记忆一股脑涌了上来,才明白自己是被张重玄的救,手软软的放了下来,嚷嚷道:“你是谁,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纪雪说到最后三个字时,整个人都失控了,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失去心志的她或许在别人眼中是一种悲哀,可对她来说,那是忘记痛苦最好的办法,她宁愿选择做一个没有心志的行尸走肉或死,也不想再面对这个痛苦。
张重玄伸开了纪雪的手,道:“对于太守和老夫人的死,我也感到难过,不过他们是死了,你也应该好好珍惜自己,这样,他们才会在九泉之下安心。还有,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后要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还能怎么做?”纪雪失神地望着边上跪着的十九人,她原本恨透了这些人,可是在看到她们个个双眼爆破后脸上所露出的表情,心里面居然没有了恨意。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去济世同仁医馆,我收你为徒弟。”张重玄淡淡道。他这么说,已然表明了他的身份。
“不了。我不想再呆在辽郡这一带了,我只想出去走走。”纪雪说完后,径直走到了太守边上,旁若无人的朝地上挖了起来,林中的泥土虽然不是很硬,可也算不上松软,纪雪却很用力地往下抓去。不停的抓,就算血从手上指甲流了出来,也在抓。
张重玄知道纪雪是想亲手把太守给埋葬了,也没有出手阻制。
旁边跪着地人在跪了数个小时后,因为双膝麻痹而失去知觉,不停的有人开始倒了下来,对于他们,等待是一种煎熬。在刀口上混生活的他们,在等待中,头一次觉得,死真是的那么可怕,也是那么的无力。
在纪雪挖了四、五个时辰后,天开始亮了。而纪雪为太守所挖的坟墓也渐渐成形,纪雪把太守轻轻放到了坑里面,轻轻的用土把太守给埋了,然后她站了起来,朝四周望了望,林中并没有她想要地石块,纪雪只好直接走到了一个官差面前,抽出了对方的佩刀准备砍一棵树来做一块墓碑。
跪着的众人在听到纪雪抽刀所发出来的那一声清脆的当的响声,眼皮跳了跳,深怕她是来杀他们的。直到听到砍树的声音传来。他们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地他们。已经如惊弓之鸟一样,随便一点风声,都让能他们为之担心受怕。
纪雪在砍了半天后,划出一块平整的木块,毫不犹豫的咬裂了自己的手指,在木块上用血写下了:父纪祖德之墓。
在把墓碑插在坟墓前后,纪雪跪在墓前,朝坟墓磕了几个响头后,静静无声的站了起来,朝林中走去,此时,初升的太阳洒下地晨曦落在了她的身上,刻画出了一个无比坚强的背影。
张重玄并没有强留,他也不想强留,一个已然失去对生活目标和信心的人,他留下来又有何用?又还有什么值得他留?
看着四周跪着的众人,张重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丝笑意很邪恶,邪恶的就算失去眼睛的众人都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预示着他们将会有一段很痛苦的经历。
唔!数声狼嚎响了起来,声音传入跪着的众官差耳中,有如催魂曲一样,一个念头出现在他们脑海中,他们都后悔干才纪雪抽刀时,为什么不把他们一个一个解决掉。
张重玄黑龙索一出,没有再看底下地这群人,对于他来说,他从来不会对他地敌人心慈手软,这群被他判了死刑的人,将会被他用法术所唤化地狼给吃得只剩骨头,这,就是他的处世方世,没有对或错,只有想做于不想做。
当张重玄回到张府时,谢可能欣两姐妹抚着身体刚刚恢复一点元气的小翠忧心如焚的来找张重玄。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可是三个女孩凑到一块,又且是一个性格直爽的风化云所能扛得住的,没半天,就被套出话了。
“神医,我家小姐呢?”虽然张重玄平日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让人感觉到平易近人,可是张重玄在谢可欣两姐妹心中,却是格外的威严,没有张重玄的指示,谢可欣两姐妹也不敢让小翠随意入坐,只好扶住小翠。
“她没事。”张重玄淡淡道。
“师傅,那雪儿人呢,怎么没瞧见她?”谢可欣急道。
张重玄饮了口茶,慢条斯理道:“太守和老夫人都死了,她不想再呆在辽郡一带了,怕触景伤情,所以选择离开了。”
“不可能!”小翠肯定道:“我跟了小姐十几年了,她的脾气早就摸透了,她是不可能如此洒脱,她一定是去找那个将军报仇了。”
“是吗?”张重玄放下茶杯,想起纪雪刚毅的性格,心中也觉得小翠的话有理,也有点担主纪雪,连忙朝门口道:“化云,你去瞧瞧,帮我把纪雪找回来。”三姐妹听到张重玄的话,纷纷朝门口望去,只见风化云从一边跳了出来,嘿嘿笑着,极力掩饰自己偷看被发现的窘迫。
“师傅,还是由我和妹妹一起去吧。”谢可欣转过头来,朝张重玄道。
张重玄微微站起了身,道:“你俩去,你俩怎么去?难道骑匹马追去,你大师兄能一飞数百里,你们行吗?”
(日常第二章)
第八十二章 意外被救
“这……”谢可欣想想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连忙走到风化云面前,想嘱咐一下风化云,早被谢可欣三人缠怕的风化云见到她朝自己走来,那还敢多呆留,连忙身形一起,道:“师傅请放心,我一定把纪小姐找回来的,一跃幻化蛟状直飞云宵。”
底下的谢可欣三人看着空中风化云的背影,都想不到风化云居然不是人而是蛟,女孩子连一只蟑螂都会怕,何况蛟呢,一时之间三人都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惧意,好在她们心中惦记纪雪,不然肯定会大叫了起来。
一旁的张重玄摇了摇头,对风化云的急躁性格实是无奈,连忙传音给风化云:“纪雪的行踪在西行千里之外,如果找不到,就去镇守边陲地带。”正在空中不知往那飞去的风化云听到张重玄的传音,蛟尾一摆,瞬间朝西飞去。
风化云虽不能像张重玄那样用神识查找,可他是龙和蛟的混合物,身具了万物之首龙的特征,不但远视甚行,就是嗅觉亦是过人,凭着对纪雪气息的感觉,风化云一路追去,只是他在一条江边际时,却丧失了纪雪的气息。
风化云停在了江边,看着滔滔江水,叫苦了起来,如果张重玄叫他办这么一件简单的事,他也办不好,还有什么颜面回去,当下在江四周开始搜索。
纪雪人又去了哪里了呢?
原来纪雪自从在埋葬好她父亲离开张重玄后,感觉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她所留恋有东西。恰好走到江边的她于是便起了轻生地念头,跳江自尽,只是她并没有死成,她被一个刚好路过这江段的运船的主人给救了。
“我这是在哪?难道到了地府了吗?”纪雪幽幽醒了过来,看着顶头的帐篷,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姑娘,你醒啦。”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从外面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坐在了纪雪身边,制止了正要起身的纪雪:“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不要起来,多休息下吧。”
“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你又是谁?”纪雪看着面前的中年人,急需要知道答案。
中年人微微一笑:“你没有死,你投江自尽时,我地船正好从邺江过,我叫人救了你。你现在正待在边疆地军营中,这样你满意了吧。”中年人把手上的一碗水递给了纪雪,纪雪并没有接,而是看着中年人,道:“这里是边疆地军营?”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要自寻短见呢?”
纪雪并没有回中年人,而是失神念到军营。不经意间,她的双眼闪过一丝锋利的光茫,这让坐在她面前的中年人感到了一丝异样,手上所端着的碗也随着颤动了下。
就在刚才,纪雪的脑内想起了她还有一件事要做,心里又充满了生气。再加上她也确实渴了,端过中年人递上的碗,把水一饮而尽,在肚内一阵舒畅后,擦了擦嘴边所沾留地水迹,把碗又递还给了中年人:“谢谢你!”
中年人淡淡一笑:“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哦,对了,这里既然是军营,你又为什么能在这。难道你是这里的将军?”纪雪抬起了起。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将军且是我这种人能担得的,我只是军营中一个管运输的。辽郡地处边疆,许多生活中的日常用品都需要从内地带来,所以才会开避一个专职来管运输,利用两地的差价买卖东西,呵呵,要知道,关这个运输一项,就能为军队增添不少收支呢。”
“那就好,那就好。”纪雪点了点头道。
中年人站起了身,道:“我想你应该饿了,我为你准备点东西吧。”说着朝帐篷外走去,看着中年人的背影消失在帐篷外后,纪雪猫腰翻起身,走到帐篷门口,只见四处都是营帐,许多队士兵不停的来来回回在防守着,看那架势,地确是军营。
纪雪眼光四处扫着,最后把眼光定格在了远方一个宽大的帐篷,那里灯火通明,更传来了舞歌弄舞之声,纪雪猜那里就是将军的营帐了,她想也没有想,就从自己所呆的帐篷中走了出去。
“什么人?”纪雪没走两步,就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了,身边立时多了十几支寒光点点的长矛。
纪雪心中一慌,不知要怎么回答时,一个和蔼地声音传了过来:“灵儿,你怎么出来了?”伴随着声音,救了纪雪的中年人出现在她眼线之中,他的手上正拿着一只烧鸡,对着纪雪面前的士兵道:“不好意思,她是我的侄女,这次来是来看我的。”
纪雪见到,乖巧道:“伯父,灵儿只是想在军营中走走,看看军营什么样子。”
士兵们收回长矛,领头的道:“军中重地,没有什么事,最好不要随便乱走,知道了吗?”
中年人连忙应是,在看着士兵们离开后,才拉着纪雪走进了帐篷,道:“你出来干什么?”
纪雪含糊道:“我想出去透透气。”
中年人严肃道:“你最好不要出,在这里休息两天,过两天我送你出去吧,军中要地,自然防守甚严,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走动的,知道了吗?”
纪雪点了点头,表面上应承了中年人。
中年人把手上的烤鸡递给了纪雪,道:“给,刚出炉的,热乎着。”
纪雪接过中年人递上地烤鸡,狠狠地吃了起来,一翻吃香把中年人逗得笑了起来,中年人道:“要是我女儿还在的话,你一定和她有地一比。”
“你女儿?那她人呢?”纪雪问道。
中年人脸色一顿,淡淡道:“死了,她死了。”
“对不起。”纪雪感到了一丝歉意,诚挚道。
中年人挥了挥手,洒脱道:“没事,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哦。”纪雪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吃着手上的烤鸡。
(日常第三章)
第八十三章 行刺将军
中年人坐在长椅上,眼神变得迷离了起来,缓缓道:“我的女孩和你一样,青春、漂亮、活泼,唯一一点的是好强,当年她和她母亲从家中为了来找陷入钱眼的我,所以千里迢迢从内地赶过来,谁想在路中却遇到了劫匪,她娘拼死换得逃脱的时间让她逃,可是她要强,不肯独自离开,居然和那些劫匪相抗,到最后,就算杀了几个劫匪,她还是死了,当时,要是她能稍微退让一些,她就不会死了,就不会死了。”
纪雪听着中年人所说,忍不住疑了起来,照中年人这样讲,他不在场,那他又怎么知道的呢?换言之,他在场……想到这,纪雪的脸色变得不自然了起来,中年人刚好看见纪雪的神情,道:“你没有猜错,当时,我就躲在林中,看着自己妻子和女儿在自己身前死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也自尽过,不止一次两次,可是每次都还留着一口气,我那时就在想,上天是不是故意留着我这条老命让我受到内心的谴责和煎熬,我于是坦然活了下来,准备接受一切所要受的惩罚,几年过来了,我的心也越来越淡了,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为了钱而奔波,没有什么追求,心反而静下来了,更感受到生活原来是如此的美妙,每一个人都不能轻生的,因为生命只有一次。”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纪雪道。
“因为,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像极了我地女儿,非常像,让我有一种感觉,你会如我的女儿一样因为要强最后死去,我不知道你心里装着什么事,我只希望你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你才会发觉你所选择的才是正确的路。”中年人拍了拍纪雪的肩膀。缓缓朝帐篷外走去。
看着中年人那略显得佝偻苍老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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