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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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地主- 第5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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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疤痕处,也开始显露出一些特别的暗红色,与周边的皮肉颜色不同。

    李超的外公以前是个剃头匠。

    那时的剃头匠可不是后世的理发师,他外公打小拜师学艺,在师父家做学徒,吃住在师傅家,也跟师父家的长工一样的做事,从六岁一直做到快二十岁才出师。学艺多师,本事也确实学了不少,不仅仅是学理发,理发修面修脚都会,而且还会正骨推拿,甚至还会配一些蛇药和伤药。

    这个伤药,不是普通的外伤,而是指暗伤。比如身上有个较重的淤伤之类的,这种伤很多就算当时很快好了,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好。一旦遇变天,这暗伤就会发作。外公就有一个传下来的方子,一种末药,配上黄酒慢煨,一半用于外擦按摩,一半内服。

    他就看过几次外公给人治暗伤,擦点药酒,让病人喝一点,然后再帮他推拿伤处,含口药酒,按几下喷一口酒,那块伤处,就能渐渐显形,甚至连当初弄伤时的形状都会显出来。比如有的人被石头砸了等,推拿之后,就会显出形状。

    用那个方子,配上他的推拿之法,许多陈年老伤,都会消除。

    后来的理发师们虽然煎的头发越来越潮,但那些剃头匠们的传统手艺,却都慢慢丢失了。别说推拿正骨,就连个落枕都不会治了。

    “陛下,其实你这伤,用盐浴效果更好,若再加上药酒推拿加上内服调理,很多陈年内伤,都有去除。”

    李世民扭头,惊讶的问,“盐浴?用盐沐浴?”

    “把盐炒热,倒在一个干池子里,脱光衣服躺在那里,用热盐把人埋起来,只留一个头。”

    这其实就是盐敷,一般只是开一袋盐炒热后,敷脚或者敷腰等,能治不少病。有条件,直接炒更多盐,把身体都埋起来,这效果自然是更强的。

    后来,许多温泉都有这个项目。

    温热的盐把人埋起来,躺着睡个觉,再洗个澡,顿时能立人全身舒爽。

    “回头我让人试试。”李世民道,“不过你这搓澡的手法不错,按的很舒服,就是力气稍小了点。”

    李超翻翻白眼,这可不是普通的搓澡,他是用上了外公那里学到的推拿之法啊,那可是疗伤法,本来还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后来风气开放了,外公才教了他一点。

    “陛下,经常游泳,多泡泡澡,对身体是大有好处的。”

    “嗯,朕还是觉得这搓澡最舒服。”

    搓澡本也是按摩推拿一种,这有活络经血的作用,对身体当然是大有好处的。

    “文远啊,如今贞观元年都快过去了,可朕整天却疲于应付,忙的心力交悴,却还是一副烂摊子。那天朕却见太上皇,太上皇提到朝廷的三千万贯赤字,语气中满是讽刺。太上皇当国五年,草创大唐,那时更艰苦,可朝廷也没欠下这么多债。朕当国不过二年,却欠下三千万贯,哎,朕心头难安啊。”

    “朝廷确实有赤字,但朝廷这两年办的事情更多。北方三十年一遇大灾,可饿死百姓却不足万。陛下当国不过二年,但朝廷的户籍人口却已经增加了一千余万,尤其是课丁,增加了二百万余丁口,陛下,这可是相当于朝廷的课丁人数翻倍啊。”

    李世民听了这话,脸上稍好看一些。

    是啊,原来朝廷一千余万人口,结果只有二百来万课丁。而现在朝廷有三千余万人口,课丁数达到了六百余万,这已经是天大的增长了。

    国力强盛与否,与户籍人口极为相关,尤其是这朝廷的课丁数,更为重要。

    “三千余万人口,课丁六百万,五比一,依然还是有些低啊。”李世民道。

    大唐户籍上的人口,并不全是课丁。只有中男、丁男才会服役纳税,中男以下的和六十以上的老人,是不服役纳课的。同时,女子也是不服役纳课的。

    再一个,府兵不纳课,奴隶不纳课,那些贱籍的工匠乐工等也是不纳课的,还有官僚勋戚也不纳课。

    再有一个,就是那些服色役的人,也不纳课。

    色役,就是各种有名目的职役和徭役,担任某种色役的人可以免课,或免除正役、兵役、杂徭,因此充投色役,成为那些官僚、豪强之家逃避正役杂徭的一种手段。

    大唐之前一千五百余万口人,三百余万户,结果课丁才二百来万,一户还不到一课丁。

    课丁的大量损失,严重损害着大唐的国力。

    如今朝廷的色役有三类,一种就是由勋戚贵族和官僚子弟充任的色役,如三卫﹑亲王执仗﹑执乘﹑亲事﹑帐内等。

    由白丁充任的一至五品职事官的防阁,六至九品职事官的庶仆,州县官的白直、执衣,镇戍官的仗身,亲王府的士力,公主、郡主、县主的邑士等等。

    还有不入普通户籍的工匠、乐工等,他们承担的色役如乐工﹑兽医﹑骟马﹑调马﹑辟头﹑栽接等。

    因为充任色役就能免正役,而色役其实又是可以纳资代课的,因此大量的人都投充色役而求免正役,反正如果能充色役,不过是每年交点钱就能代课。

    “陛下,大唐如今光是地方的白直一项,就损失了十万丁男啊。”

    色役有番,跟府兵上番一样,也是轮流上番的,而且还能以资代课。

    “可各色役,也不能少啊。”

    李世民道,比如说亲王们仍帐内亲事,宰相和三品以上大臣,也有帐内亲事,五品以上职事官还有防阁,六到九品职事官还有庶仆等,其实不论帐内还是亲事,防阁还是庶仆,或者是白直、执衣等等名目,都是官僚勋戚们按品级享受的一种待遇,有朝廷配给他们这些人服侍他们。

    这就好比后世上了级别的官员,会有警卫员、司机、秘书、保姆这些一样。大唐的官员,也一样按品级,享受一定数量的护卫杂役。这些护卫杂役不用他们付钱,朝廷也不用出钱,都是直接做为一种色役,征召的人服役,服这些色役,有个好处就是能免正役等。

    而大唐的税收制度,又是以丁为基本,因此免了正役,其实就是那一家人都不用股正役杂徭了。

    李超一直觉得均田制和租庸调制,只是适合南北分裂时期的形势,一旦天下一统,这个制度就已经不合适了。

    “陛下,臣以为应当取消色役。”

    “取消色役?”李世民惊住,这色役可不是大唐首创,那是在南北朝后期时就开始有的。近百年来一直传下来,都是如此。

    “许多豪强大户都籍借色役而逃避正役杂徭,朝廷每年损失的课丁数量相当巨大。臣以为,不如改色役为户税,将天下百姓户等分为九等,按户等纳一笔户税钱。这笔钱征收上来之后,用于发放官员俸料,以及衙门公用钱。原来的公廨钱放贷,就此罢除,此外,原来各官员的杂役等,不再配给,而是直接在俸料里发一笔钱,官员可以选择自己雇佣杂役。”

    “户分九等,这此前已有之,原是义仓征粮。现在直接把这九等户制用于户税征收标准,当是极为便捷。”李超道。

    户税也是在唐中期后才开始征收的,算是租庸制崩溃的补救措施之一。

    李超现在准备提前征收,以解决许多豪强们借色役来逃避正役的漏洞。

    “户税怎么征?”

    “比如说,上上等,每户征五千,下下等每户征五百。”

    李超这样的豪门,一户一年才征五贯钱,这对李家来说,真真是九牛一毛。而普通百姓之家,一年税五百钱,却不算少。朝廷不分课户和免课户,不论官员商贾,所有人都按九等分户,以家庭田亩宅屋财产等为准,划分户等。

    户税所有的人都要交,以后交户税,而取消色役。

    官员们本该享有的杂役等,由朝廷直接按原来的役丁数折钱,计算入俸禄里面。此外,原衙门的公廨钱放贷,也取缔罢除,办公经费,由户税中划拔各衙门。

    “陛下,如此一来,朝廷能增加百万课丁,还能增加大笔的户税收入。”

    李世民听了动容,增加百万课丁,那就等于开辟了新税源,增加百万丁男向朝廷纳税,一年增加数百万石的皇粮以及大量的绢麻等收入。

    更何况,课丁增加了,朝廷的兵源也更广了。

    “朝廷现在有五百余万户人口,平均一户户税千余钱,那么一年就能新增五百余万贯户税收入,更何况,朝廷还将增加百万课丁,这里面一年又是数百万贯收入,仅这两项,一年能增加一千余万贯财政收入。”李超跟李世民算了笔账,听的李世民眼睛瞪的老大。


第746章 三百里封地

    一年又能增加一千多万贯的收入,这当然是好事。但天上不会掉馅饼,什么事情都不是没有代价的。

    李世民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就想到一些关键之处。

    首先,取消色役了,那么原来的许多豪强大户们就没有了借色役逃正役兵税杂徭的机会,正役这些比色役可是要高不少。这户税新政,明显会损害这些豪强们的利益。

    对于官员们来说,待遇倒没变,原来是朝廷分配给他们杂役护卫等,现在则改成直接折钱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按需求雇佣。

    “普通百姓岂不是也要多加一笔税?”李世民又到一点。

    原来那些大户豪强们的子弟充任色役,以逃避正役,他们是少交了税,但其它的课丁们,却是不受影响的。而现在,朝廷新增户税,取消色役,那些豪强大户固然没法再通过充任色役逃正税了,但那些普通百姓却也得在租庸调正役之下,又新交一笔户税了,哪怕最下下等的一年只有五百钱,可这也是凭空新增的税啊。

    “确实是如此,但是,臣以为,只要朝廷给百姓多授分些田地,那么就算增加户税,其实也是可以的。”

    租庸调制的核心,就是以人丁为本。不是按户按财产纳税,而是按人丁纳税的,按的是成年男丁,十来岁的中男,在宽乡也能分田,因此也会提前些服些役。总的来说,均田制是以丁为本,租庸调制也是以均田和丁男为本。

    地少也是一丁,地多也是一丁,一丁的田地多少不管,他的税都是一样的。因此,朝廷若是能给百姓增加点实际授田,那么就算加上一笔户税钱,可实际上他们的负担并不见得加重了。

    正常年景,斗米二十钱,一石米二百钱,五百钱要两石半米,需要两三亩地的产出。如果一丁真有的有一百亩地,哪怕其中种些桑麻,那这加的五百钱税钱,也不算多。

    不过李世民却不觉得事情会这么的简单,新增一个户税,固然能一年增加上千万贯的财收,可却一会得罪豪强地主们,二会得罪普通百姓们。豪强们没法借色役逃正税,要多交税。百姓们凭空增加了一项户税,不管是多少,肯定也会不高兴。

    新户税把豪强地主,和普通百姓两头都得罪了,能实行的下去吗?

    其实李超有个更激进点的税法,就是中唐推行的两税法。

    两税法就是租庸调税制崩溃后的新法,两税法在中国历史上相当重要,算是税法的一个划时代的开端,这个税法,基本上从中唐一直沿用到了清亡国。

    两税法的核心,不再是以人丁为本,也不再以均田制为核心,而是以户税、地税为基础,规定户无主客,以见居为簿。既不分主户客户,也不分定居或行商,所有居民一律在所居之地征纳税收。

    征收原则则是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税额按田亩和资产的多寡确定,废除以前的租庸和杂税,资产少就税少,资产多就税多。

    理论上来讲,这种税制当然比按人均摊派的租庸调制来的合理的多,尤其是对于那些无地少产的民户负担更小。

    中唐推行的两税法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一改现在这种官员不纳课的旧规,改成了官绅一体纳粮。

    官僚豪强们也只能千方百计的偷税逃税漏税,而不再是光明正大的免课了。

    不过李超觉得现在没有实行两税法的基础,大唐一统天下未久,租庸调制还没有露出许多漏洞,这个时候没有废除租庸制的环境。

    提出户税,也不过是为了对现法进行一些修补而已。

    李超提出,免除色役,推行户税的同时,也推行地税。

    地税就是原来的义仓粮,现在朝廷要直接把这个义仓改为地税,更加的正规化,以加强地方粮食储备,增强抗灾能力。

    把义仓粮直接改名为地税,名为税,就是把这个本来属于民众存粮备荒的事情,改成一项严格的税法。

    租庸调制度规定,王公贵戚,品官勋爵,和不定居的商贾等都有一定的免除特权,而李超却是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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