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层。”
席宸点了点头,“我会记着你的这个恩情的。”
叶卿心里一紧,不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会很感激你替我背的这个黑锅,以后寻个机会会好好的补偿你的,这一次就辛苦你了。”
叶卿高悬的心脏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疼的他险些背过气,他哭笑不得道:“你不打算出面?”
“我觉得你很适合做那种为红颜不计后果的败家子形象。”
话音未落,席宸已然挂断了通讯。
叶氏办公室内,叶卿不敢置信的瞪着被中断了电话的手机,眨了眨眼,抬起手扯了扯自己俊朗的脸皮,很痛,不像是做梦。
席宸他大爷的,他这是故意把自己给推出去不顾死活了啊。
怎么办?他要不要背水一战,直接曝光了他们这对黑肠子夫妇?
……
月上中天,红色法拉利疾驰的驶过半山公路,最后停靠在别墅前。
周瑜婕得意的踩着她的高跟鞋走上台阶,刚进入大厅,便察觉到今晚不一样的清冷气氛。
整个大宅好像离了人气那般,有种说不出的死寂沉闷。
周晔坐在饭厅的餐桌上,他喝了一瓶白酒,已经有些醉意上头了。
周瑜婕走进餐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瞧着父亲自斟自酌,开口打破安静,问道:“爸这是怎么了?”
周晔瞥了一眼说话的女儿,放下杯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周瑜婕跟着一同站起身,刚扶上他的手,就被他用力的甩开。
周晔跌跌撞撞的走进客厅,拿出了壁橱上的一支木条。
周瑜婕面色一惊,惊恐的跑上前,不明道:“爸您这是想做什么?”
“跪下。”怒不可遏的声音徘徊在客厅上下。
周瑜婕精致的眼瞳泛了泛红,她不敢忤逆父亲的话,脱下高跟鞋跪在堂中。
“手伸出来。”周晔吼道。
周瑜婕越发惊慌,迟迟的不肯抬手。
周晔咬牙,“我让你抬起手。”
周瑜婕将双手背在身后,惶恐的摇着头,“爸爸您今天怎么了?小瑜做错了什么让您这么生气?”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周晔脚下不稳,直接跌坐在地板上。
周瑜婕摇头,“我真的不清楚我犯了什么错。”
“平日里你耍耍大小姐脾气,爸爸都任你随你,可是有些人咱们周家得罪不起,你就得收敛起你的性子。”
“您说她金嘉意?”周瑜婕委屈的嘟起嘴,“她不过就是有一个小小的叶家撑腰,我怕她作甚?”
“叶家?”周晔耸了耸肩,似是自嘲,“如果是叶家,我会这么苦恼吗?”
周瑜婕慌了,忙道:“爸爸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背后是席家!”周晔摔下木条子,扶着橱柜踉跄着站起身,“现在席家要动我周家,你说我该怎么办?”
周瑜婕瞠目,她跪着爬上前,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会是席家,明明就是叶家,叶卿都承认了。”
“不管是谁,现在摆在我们周家面前的出路只有一条。”周晔单手撑在周瑜婕的肩膀上,不知不觉的加大力度。
周瑜婕咬了咬唇,“爸爸想说什么?”
周晔半蹲下身子,慎重道:“你公开给金嘉意道歉。”
“不要。”周瑜婕脱口而出,“让我给她这种不入流的戏子道歉,我周大小姐的声誉往哪里放?”
“或者你是想看见你父亲被上面带走?”周晔反问。
“爸爸为什么这么说?”周瑜婕紧了紧握着衣角的手,不甘的问。
周晔颓废的坐在地板上,满面苦笑,“邹奇那个老家伙来了指令要调查七年前的一桩事。”
周瑜婕越发糊涂,“他调查就调查,跟您有什么关系?”
周晔望着女儿满是天真的脸,冷笑道:“你觉得我周家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是靠正经途径得来的?”
周瑜婕心里一咯噔,那个圈子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能道破的秘密,如果现在被调查,保不准人走茶凉过后墙倒众人推。
“你现在明白了我为什么要你道歉了吧,如果我倒了,你觉得你周家大小姐还能继续为所欲为?”周晔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严肃道:“小瑜,金嘉意现在是席宸的夫人,咱们惹不起的。”
周瑜婕瞠目结舌,言语不清道:“您说她——”
周晔点了点头,“趁着事态还有挽回的余地,咱们就放下面子。”
周瑜婕软倒在地上,双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满面的不甘不愿。
晚风肆意的吹动着大树,片片落叶瞬间铺满了整个院子。
消去了暑热的夜晚,透着一股微凉。
席宸坐在床边,指尖轻抚过女人熟睡的容颜,她的呼吸很静,有些温热。
我曾杀敌万千面不改色,却唯独败给了你的一个眼神……
我想这样也挺好的,把你藏在心里,就好像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清晨的阳光蜿蜒坠落在地毯上,顺着床脚慢慢的爬上床,洒落在露出被子的一只小脚上,泛着丝丝缕缕的暖意。
金嘉意睡意惺忪的睁开双眸,病床的另一侧,男人俊逸的五官被放大在瞳孔里,他隔得很近,浅浅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暖暖的。
席宸单手撑在她的腰上,看着她险些掉下床的举动,睁开眼,四目相接。
金嘉意仓皇中爬起身,轻咳一声,“你今天不上班?”
“今天周末。”他似是很困,又一次闭上双眼。
金嘉意悻悻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看了一眼阳光,应该也是九点十点左右了。
房间再次恢复安静,她盘腿坐在床上,俯视着好像已经熟睡了过去的男人,他的睫毛很长,均匀的散落,在眼窝处打下一片深影。
其实他不言不语的时候,像极了文人雅士。
只是他一开口,所有的绅士气息荡然无存,这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你如果再继续这样看着我,我会想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别样企图。”席宸睁开眸子,两两视线再次相接。
金嘉意尴尬的移开双眼,道:“我今天要出院了。”
“医生说过你需要卧床——”
“我觉得我身体已经恢复好了,如果你执意不让我出院,我会猜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金嘉意打断他的话,开口道。
席宸沉默,从床上坐起来,拂过她耳畔处四下散落的长发,道:“也行,回家静养还少了那份嘈杂。”
金嘉意垂下眸,言语认真,“我还要去拍广告。”
“广告可以推迟。”
“签订的合约是在一周之内完成,我已经耽搁了两天了。”
席宸握上她的手,笑意浅浅,“导演会无偿的答应延期要求。”
金嘉意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离,正视着他的双眼,道:“我是一个新人,三番四次违约,席总觉得我还有可信度而言吗?”
“嗯,所以呢?”席宸顺着她的话反问。
“我明天就会去影视基地继续拍摄未完的戏份。”
“我不想用强硬手段逼你听话,所以乖乖的听我的话,下周我会让你回去。”席宸强硬的握上她的手,将外套替她搭在肩上。
金嘉意欲挣扎,可惜她忽略了一个男人强势起来的力气,她皱眉道:“行,我不反抗,不过我想跟陈艺交代一下。”
“我会让她来见你。”席宸心满意足的松开她的小手,瞧着被自己勒出了些许红印的手背,自责的轻轻抚了抚,“我去让人给你准备早餐。”
“席总不用如此挂虑我一个小人物。”金嘉意瞪着他的后背冷冷的说道。
席宸止步,没有回头,道:“你在我眼里不是小人物。”
金嘉意双手紧握,指甲刺进皮肉中,有些疼痛,她很想捅破那层纸,可是她又想等,等他演不下去的时候。
陈艺来的时候席宸已经离开了医院,似乎是有意给他们腾出私人空间。
金嘉意放下粥碗,瞧着心急火燎赶来的经纪人,莞尔道:“陈姐吃早饭了吗?”
陈艺吞下自己多余的抱怨,她敢说大老板一个招呼,她还敢窝在被窝里不出场吗?
金嘉意擦了擦嘴,从床上站起来,“陈姐坐下再说。”
陈艺喝了两口水,开门见山问道:“你叫我来有很重要的事?”
“我现在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广告的拍摄进度得耽搁几日了。”金嘉意直言道。
陈艺点头,“这事我已经跟导演方面沟通好了。”
“陈姐办事我很放心。”金嘉意靠在椅背上,思忖片刻,再次说道:“陈姐还记得我上次在医院是哪位医生替我做的手术吗?”
“噗。”一口水毫无预兆的从陈艺嘴里喷出,她错愕的瞪着说的极其平静的金嘉意,口齿不利的问道:“你怎么平白无故的想问这个事?”
“我最近腰酸总是困乏,我想问问是不是他手术没有做好,不然我为什么总觉得浑身不舒服?”金嘉意适时的揉了揉自己的腰部。
陈艺心事重重,踌躇了些许时间,道:“你这可能有淤血没有排清,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既然这样,我想我应该去检查一下,别年纪轻轻的就落下什么不该落下的后遗症就不妥了。”金嘉意作势便准备起身离开。
陈艺急忙挡在她身前,苦笑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替你找医生。”
“医生就在这里,就不劳烦陈姐了。”
陈艺跺了跺脚,忙不迭的跟上前,小心问道:“那种手术我也做过,我知道过后的一些症状,只不过都是些小问题,不用在意的,有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你高强度的拍摄,耽搁了身体的恢复。”
金嘉意握着门把的手骤然一停。
陈艺见她停止动作之后,如释重负的轻喘了一口气,只是她的呼吸还没有捋顺,又听对方抛出了一只重磅炸弹,炸得她动弹不得。
金嘉意漠然道:“陈姐难道还听不懂我的话吗?那个孩子有没有被做掉?”
“……”陈艺有些慌,声音卡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把她憋死。
金嘉意回过头,目光如炬,“我就觉得我最近胖了许多,肚子上的肉好像正在默默无闻的堆积了起来。”
陈艺见她有意无意的拍拍肚子,心底一沉,急忙制止,“嘉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陈姐觉得我应该不知道什么?”金嘉意放下双手,言语中透着满满的戾气,“我很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愚弄,陈姐如果还想在我身边做事,有些话就得好好想想再说,我可等着你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艺脚下趔趄一步,背靠着墙才稳住了自己颤抖的身子。
金嘉意坐回椅子上,兴致盎然的等待着对方开口。
陈艺僵硬的扭动着脖子,支支吾吾的问道:“嘉意想知道什么?”
金嘉意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是怎么伙同席宸把这个玩意儿留下来的?”
陈艺吞咽一口唾沫,摇头道:“我一个小员工怎么敢拒绝大老板的要求。”
“所以你是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席宸了?”
陈艺语塞。
金嘉意冷冷一笑,“亏得我还自恃聪明绝顶,被人耍了这么久才发现端倪。”
“嘉意有话好好说,席总毕竟身为孩子的父亲,他是有权利作出决定的。”陈艺含糊的说。
金嘉意斜睨了她一眼,“他在我的肚子里,生死由我。”
陈艺不敢吭声,她怕今天自己是出不了这个门了。
金嘉意指尖轻重有度的敲击着桌面,半响之后她道:“既然席宸知道了,那一天他为什么不出面制止我?”
“可能是知晓你的性子,就算他拒绝了,你会留下吗?”陈艺问道。
金嘉意迟疑了,那个时候的她与他是两个对立面,她凭什么要给他生儿育女,不对,就算是现在的是自己,也凭什么要给他生崽子?
陈艺瞧着她阴晴不定的态度,谨慎的问道:“嘉意不会又打算默不作声的做手术吧。”
“不,我现在不打算这么做了。”金嘉意嘴角噙着笑,笑的很是温和。
陈艺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金嘉意站起身,“我倒要看看他这场戏还要怎么演下去!”
“你的意思是把孩子留下?”陈艺松了一口气,至少祸不是由她闯出来的。
金嘉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陈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吧,这层纸被捅破了,我想这个孩子就没有必要留下了。”
“……”陈艺迫不及待的点头保证,“我不会跟总裁透露一个字。”
“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