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意被他此举此动弄的糊涂了,只是身体很沉,意识有些模糊,她没有力气挣扎,只得虚弱的望着天花板上忽明忽暗的灯光,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急救室外,席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形象有些狼狈,衣衫不整,衬衫纽扣上下不搭,甚至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换下。
走廊处偶尔会有一两个家属推着病人走过,见到角落里一言未发的男人时,都会不约而同的看上一眼。
“叮。”急救室大门敞开,医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的走出来。
席宸没有靠近,他望着医生,心口处就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扯住了一样,很疼很疼。
医生满是责备的盯着他,语气不耐道:“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席宸重重的点头。
医生蹙眉,“既然知道,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做那种事?”
“我喝多了。”席宸顾左言右的解释着。
“喝多了?”医生冷哼一声,“你们这些男人做事不负责,一句喝多了就可以把自己的老婆给弄成那样?”
席宸低下头,没有过问对方的态度,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越发狼狈。
“她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卧床休养两周左右,每天按时打针吃药,保不保得住就要看她自己的身体素质。”
席宸接过诊疗单,很是郑重的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瞧着被推出来的女人,心急火燎的跟上前,她的脸上依旧苍白如雪,让人满是疼惜。
病房内,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充斥在鼻间。
病床上本是熟睡的人默默的睁开了双眼,金嘉意望着陌生的墙,记忆有一瞬间的卡顿,当她想起昨晚上那荒唐的一幕之后,面颊不可抑制的红了红。
“醒了?”席宸听见响动,急忙凑上前。
突然的强光落入眼中,金嘉意本能的闭上双眼。
席宸眉头微蹙,伏在床边,温柔的问道:“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出去。”金嘉意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两个字。
席宸没有动作,依然一动不动的趴在床边,近距离的注意着她的面部表情,压低着声音,“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金嘉意睁开眼,面色冷淡的瞪着对方,“我如果我现在有力气,你的脸只怕不只是有一两道抓痕那么简单了。”
“医生说你身体虚弱,要静养,我让人给你熬了红枣粥,要不要先吃一点。”席宸没有理会她的吹胡子瞪眼,自顾自的打开粥盒,香软的米粒清香瞬间蔓延散发着。
金嘉意喘了两口气,还没有一吐为快心中的那口闷气,病床被他缓慢的升了起来,下一刻,装着米粥的勺子直接被塞进嘴里。
她饿了,的的确确是饿了,昨晚上被翻来覆去的捯饬了那么久,她早已是饥肠辘辘。
席宸见她肯吃东西,欣然笑道:“好喝吗?晚上我再让厨子给你准备别的吃食,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我说我想炸炖了你,你舍得剔骨削肉吗?”金嘉意咬牙切齿的说。
席宸继续喂着粥,莞尔,“我们这是扯平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嘉意不自觉的抓紧被子,为什么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席宸看着她的双眸,“上一次你酒后做的事难道就不打算认账了?”
“……”金嘉意尴尬的移开目光。
席宸再道:“虽说我有些野蛮,但咱们这是扯平了。以后我会温柔以待的。”
“滚!”金嘉意怒不可遏般指着房门。
席宸搅动着热粥,吹拂了几口气递到她嘴边。
金嘉意没有考虑自然而然的张开嘴将热粥吞下,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很快,一碗粥见了底,席宸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粥碗,拿出湿巾替她擦了擦嘴。
金嘉意回过神,一把掀开他的手,翻身躺回床上,背对着他。
席宸站起身为她掖了掖被子,没有多说什么,刻意的放低着脚步声走出病房。
病房霎时恢复安静。
金嘉意睁开眼望着窗台上摇曳的风铃,清脆的铃铛声没有特别的惊扰自己,她掀开被子,扶着腰走到窗边。
这里是私人医院,楼下有一片很宽阔的院子,院子不远处有一处天然湖泊,微风一过时,湖面上荡漾开一片碎光,甚是美丽。
医院外,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各方记者闻风而来,将整个私人医院堵塞的水泄不通。
宾利车从车库缓慢的驶出,席宸降下些许车窗,目光冷然的落在如狼似虎扑腾着的一群人身上。
司机谨慎的问道:“需要找人处理吗?”
席宸升上窗子,指尖拂过纽扣,漠然道:“看来周家的确很不听话。”
“陈燃老先生刚刚来了电话,特意嘱咐说需要他出面吗?”
“陈老爷子算是我父亲的至交,这事还不需要他出手,让邹奇出面吧。”席宸靠在车椅上,守了她一整天,高强度的紧绷着神经现在渐渐的松懈下来竟泛着疲惫。
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想要进入医院,却被数十名保安阻拦在外。
陈艺的车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的驶进地下车库,她寻着僻静的消防通道进入被席家控制住的医院顶层。
保镖看了一下陈艺的证件,确认身份之后放之进入。
金嘉意注意到房门外的动静,回过头正巧看见满是担忧的陈艺推门而进。
陈艺见她下了地,忙不迭的跑过来将虚敞的窗子合上,指责道:“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怎么就下床了?”
金嘉意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拿起一颗苹果,啃了一小口,“陈姐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现在不光是我知道了,整个娱乐圈都知道了。”陈艺将手机打开,上面的头条新闻便是金嘉意清晨被一名男子抱进市内第一医院就诊的照片。
金嘉意眉头抽了抽,将手机推开,问道:“姜总没有替我把新闻扯下来?”
“姜总也觉得奇怪,对方好像不计后果故意报道的,无论她开出什么条件,新闻依旧瞩目。”
“可能是周瑜婕搞的鬼吧。”金嘉意悻悻的啃着苹果,看那热度难道席宸这一次真的不打算帮她处理了?
把自己弄成这样,难道他就没有一点愧疚感?
“我算是调查清楚了,周瑜婕的父亲是周晔,也就是刚刚退下来的一名将军,战友甚广,亲信也多,这一次咱们算是捅着马蜂窝了。”陈艺担忧道。
“陈姐觉得公司会怎么处理?”金嘉意问道。
陈艺想了想,不明确道:“以往遇到这种家世的人物,公司都会警告艺人谨言慎行,可是姜总这一次一反常态倒没有对你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只是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只怕闲言碎语会越来越多,皆是不利的只能是咱们。”
金嘉意盘腿坐着,看了一眼桌面上静放的手机,最后还是慎重的拿起来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便被对方接起。
席宸的声音有些急促,好像是遇到了什么让他很紧张的事那般,他迫切的问道:“怎么了?有地方不舒服?”
“新闻你都看到了?”金嘉意踌躇之后开口道。
席宸如释重负的轻喘一口气,消去了方才的焦灼,道:“看到了。”
“照片上你的样子挺清楚的。”金嘉意旁敲侧击着。
“所以呢?”席宸反问着。
金嘉意咬了咬唇,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弄着手里的苹果,索性破罐破摔道:“我们的关系还不适合曝光。”
“我倒是觉得从照片上看,我们很般配。”
金嘉意脸颊有些发烫,“你真的不打算撤了这新闻?”
“这是必要的绯闻,对你而言能增加曝光度。”
“你真的打算不撤销?”
席宸沉默了片刻,最后开口时声音里掺杂着些许失落,他问:“我在你心里就是不能说出来的秘密吗?”
“……”金嘉意愣了愣,有些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我很想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女人,可是你却费尽心机想着把我藏在你的身后永不见光。”
金嘉意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蹙眉道:“我只是觉得时候未到。”
“你认为的时机是什么时候呢?金嘉意,我心甘情愿的想为你撑起一片天,只要你公开关系,有数之不尽的人舔着脸来求你敬你。”
“我要的是靠自己名正言顺的登上巅峰。”
“从一开始你的戏源就不是普通人有机会得到的。”
“所以我更加珍惜每一次演戏的时刻,我相信只有竭尽全力的演好每一个角色,靠着自己的角色获得殊荣,而不是在所有人的眼里我是因为你席宸才得到的那份荣耀。我金嘉意是靠自己能力站上高位,而不是潜规则!”
电话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已经被挂断了那般沉静,须臾,席宸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他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在你认为的那个位置没有登上之前,我只能是你背后的男人。”
金嘉意放下手机,自言自语着: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想我会站在最高的位置最自豪的说出你的名字,而不是在自己最渺小的时候仰仗着你的光芒成为焦点。
陈艺瞧着她神色黯然的放下电话,心底不安的凑上前,“怎么样了?”
金嘉意抬起头,没有表态,而是一声不吭的坐回床边,好像累了那般躺回床上。
陈艺不敢过多的打扰她,毕竟现在她可是碰不得气不得伤不得的重要病人。
“你累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回去了。”陈艺动作温和的关上病房的门。
当她走出医院时,这才发现刚刚还是人山人海的记者群现在已经离开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人正在收拾着道具,还在嘀嘀咕咕的交涉着什么。
一人道:“公司来了电话,马上撤离。”
另一人道:“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刚开始公司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一定要拍到金嘉意,现在却是像见了鬼似的立刻撤离。”
一人再道:“听说是上面有人来了指示不得报道一个字。”
另一人不明道:“看来这里水很深啊。”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陈艺从角落里走出来,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咱们大老板嘴里虽然说着不做不管,心里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顿破烂事处理的干干净净。不愧是骄傲的总裁大人,太闷骚了。
……
夕阳西下,承星娱乐大楼前一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骤然而停。
女人踩着高跟鞋高调的进入大楼。
众目睽睽之下,周瑜婕一路目不斜视进了电梯,径自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
秘书们窃窃私语着:“这人就是总裁的未婚妻?”
“周家可是名门望族,看这样子应该快举行婚礼了吧。”
“你昨天听说了没有,我听江伊伊身旁的小助理说起过,昨天周大小姐去找了金嘉意的麻烦,可是最后被狼狈的丢了出去。”
“你说谁被丢了出去?”
说话的小秘书环顾一圈周围后,压低着声音嬉笑道:“周大小姐被金嘉意的保镖给扔了出去,以周大小姐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怕金嘉意以后的星途有些坎坷了。”
“这可不一定,谁不知道金嘉意是靠潜规则上来的,她背后可是有金主撑着。”
“不就是一两个暴发户罢了,就连上娱的高层都得礼待周瑜婕,她金嘉意这次是踢到铁板子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看向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倒是挺期待两虎相斗谁胜谁负。
周瑜婕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双手环绕抱于胸前,看着埋头处理公务的男人,冷漠道:“陪我逛街,我约了记者跟拍,跟我配合一点。”
“周小姐喜欢玩什么请自便,我不是闲人随你呼来喝去。”秦祎弘连头都未曾抬一下,视线自始至终落在文件上。
“啪!”周瑜婕一手拍在他的文件夹上,冷嘲道:“现在利用完周家了,就打算拍拍屁股把我轰出去了?”
秦祎弘抬眸,平静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他道:“我与周老爷子是合作,不在乎谁利用谁,只在乎有没有价值。”
“所以在你眼里我现在没有价值了?”周瑜婕咬牙道。
“你觉得你有价值吗?”秦祎弘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周瑜婕蓦然的感到一阵寒,他的眼神有些深,宛如一望无际的大海深处突然席卷而来一阵漩涡,深深的将她弱小的身子吸纳了进去。
秦祎弘合上笔帽,十指交叉放于桌上,他再道:“婚约会如期举行,只不过我希望我的未婚妻是一个听话的人,如果她不肯听话,我想我会用我的法子让她学会听话。”
周瑜婕有些语塞,她不甘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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