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宸嘴角微微上扬,“你喂我。”
金嘉意瞧着故意撒娇的他,也不恼,也不急,拿起药片放到他嘴里。
夜风静静的拂过窗外的树梢……
隔日,天色一如既往的晴空万里。
地处在市区的第一殡仪馆外,众多记者闻讯赶来,一个一个未曾喧哗的驻守在殡仪馆外,没有过多的打扰前来吊唁的明星影迷们。
时至中午十二点左右,一辆计程车停靠在路边,此时,正是一天之中最热最晒人的时候。
记者们坐在遮阳伞下,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并没有对这辆普通的计程车有过多的关注。
计程车里走出两名大约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他们步履蹒跚的朝着殡仪馆走去,却被门外的保安们拦住。
保安们公式化的问道:“你们是粉丝?有登记吗?请出示一下你们登记的号牌,我调查之后会放你们进去。”
妇人抓着一旁的老人,摇了摇头,看得出来她好像很伤心,比前来送江伊伊最后一程的任何人都还伤心。
保安们见他们一声不吭,只得继续拦住他们的行动。
妇人眼眶泛红,应该是因为长时间的伤心,声音发哑,她解释道:“我是伊伊的妈妈,我要进去,请你们让我们进去。”
保安们面面相觑一眼彼此,并没有得到通知说江伊伊的父母会这个时候过来,甚至都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江伊伊的父母。
记者们听见这一句话,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那般疯狂的扑过来,不过短短数秒之间,便将被拦着的两名老人围得水泄不通。
可以看出江伊伊的父母都是老老实实的人,面对这样的阵势时,两人都吓得动弹不得,甚至眼中还布满了恐惧。
记者迫不及待的开口问:“两位是江伊伊的父母?”
一旁的江父点了点头,搀着因为伤心过度因为摇摇欲坠的江母,眼神中的悲伤沉重,不像是故意演戏演出来的,他说着:“我们都是从电视上才知道伊伊去世了,我们连夜从江城赶来,为什么就没有人通知我们?我的女儿怎么会突然就没有了。”
江母哭的泪流满面,眼神里,满满的都是难以掩饰的伤痛,她道:“求求各位行行好,放我们进去,我就想看看我女儿,我就想带她回家。”
“邵影帝没有通知二老吗?”记者问。
江父不明白他们说的邵影帝是谁,摇了摇头,“他是谁?是他主持着我们女儿的葬礼吗?”
记者们瞠目,又继续追问,“你们不知道伊伊和邵影帝结婚的消息?”
江母愕然,“伊伊什么时候结婚了?”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全场,记者们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中,没有人敢确定这两个人就是江伊伊的父母,也没有敢确定江伊伊他们是不是选择不告诉父母结婚的消息。
可是上一次两个人在环海举行过婚礼,虽说当时并没有公开,但好歹也是宾客满堂,怎么连女方父母都没有邀请?
江母急了,不停的追问,“我女儿什么时候结婚了?我们不知道,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这些年只知道她在城里演戏,是个很了不起的明星,她也给我们买了房,买了车,可是我们就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为什么她结婚没有人通知我们?”
“怎么了?”邵梓易听见外面的闹腾声,穿着深沉的黑色西装站在台阶之上。
镁光灯再一次闪烁起来,不知是不是记者们故意的行为,将三人直接同框在一个画面中。
邵梓易瞧着被围在记者群里进退为难的两人,他从江伊伊的手机里看过她父母的照片,见到老人们的刹那,心里一咯噔,他竟然忘记了把这个后路给处理妥善。
两名老人显然是不认识什么大明星,就这么愣愣发呆的看着长得不错,一看就是很高贵的邵梓易。
邵梓易急忙从台阶上走下来,靠近两老,语气悲痛,他道:“爸妈你们来了?很抱歉,我这两天忙晕了头,竟然忘记派人过去接你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江母惶恐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这个陌生人竟然会主动拥抱他们。
江父蹙眉,他虽然老实,可是并不傻,他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为什么伊伊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你们之间的事?”
“爸您难道忘了我们已经结婚大半年了?”邵梓易对着不远处的保安们使了施眼色。
保安们得到暗示,一个个急忙将围堵的记者们分散开。
记者们却是不甘心的追问着:“邵影帝,这两位真的是伊伊的父母吗?他们为什么不知道你们结婚的消息?”
“父母年迈很多事都会出现记忆差错,可能是他们太过伤心,以至于记忆紊乱忘记了我们结婚的消息。”邵梓易指着两侧的保安,“你们先带他们进去,我等一下就过来。”
两名老人被领进了殡仪馆。
记者们又一次围上来,来势汹汹的模样。
记者问:“为什么伊伊去世后,邵影帝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她的父母?”
“你们也看见了,伊伊是意外去世,我正处于难以愈合的伤痛中,实在是分身乏术,这一点是我的错,我怎么可以把他们给忘了,对不起。”
记者们见着对着镜头深鞠一躬的男人,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再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去。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他的深情流露,还是他演技精湛。
一道声音从记者群里响起,好似带着满满的质疑,“邵影帝,听说伊伊是被先女干后杀,请问这是真的吗?”
邵梓易看了一眼问话的男人,沉下脸色道:“伊伊的离开让我们都很伤心,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请你们谅解,最后请求你们保持安静,尊重死者,谢谢大家的配合。”
“我知道这样问有些不尊重死者,但我想所有影迷都想知道真正死因,你们曝光的是她被枪杀,可是承星通报上却是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整个过程,究竟你们之中谁在取悦大众?”
“这一点重要吗?”邵梓易反问,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泛红的眼眶里,一滴泪流出,如此情景,就像是最后一滴水压垮了整座山。
问话的记者陷入哽噎状态,他轻咳一声,道:“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你们想要知道的真相是作为亲人而言最悲哀的一击,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沉默。”
记者们再一次的陷入诡异的安静氛围,竟没有人再继续追问,看着一直以来谦虚有礼,温和从容的邵梓易竟默默的湿了眼眶,让所有人都放弃了,放弃对他的进一步问话。
殡仪馆内,邵梓易大步流星般径直走向休息室。
休息室里,两名老人不懂保安们为什么会带他们来这种地方,两人神色仓皇的坐在椅子上,坐如针扎。
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两人同时抬头看过来。
邵梓易关上身后的大门,上前道:“很抱歉,我们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江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口口声声称是自己女婿的陌生男人,问道:“你和我家伊伊真的结婚了?”
邵梓易点头,“是的,我们结婚了。”
“可是那个孩子从来就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江父问。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的不重要,你们只需要知道我们结婚了便可,无论什么人问,你们只需要承认这一点就行了。”
“可是——”
“难道你们会以为我故意骗你们的?”邵梓易打断江母的话,继续道:“我是一个有名誉有地位的影帝,我没有必要做出有毁自己声誉的事,更何况伊伊已经去世了,我不可能再为了引发关注而欺骗任何人,不是吗?”
两名老人彼此看了一眼彼此,点头道:“不管如何,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只想去看看我的女儿。”
“是,我带你们过去。”
钱甫瞧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痛哭失声的两人,挪了挪自己的身子,靠在邵梓易身边,压低着声音,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你是她的经纪人都不知道她父母的事,我一个外人又如何清楚?”邵梓易反问。
钱甫掩了掩嘴,“这事不能怪我们都不知道,伊伊本来就是骄傲的,她的资料夹上写的父母都是公务员,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如今看来,是她故意欺骗了我们所有人。”
邵梓易沉默不语。
钱甫继续道:“你说伊伊这孩子也真是的,父母是普通农民有什么不能见人的?难不成让我们知道了还会嘲笑她不成?她现在可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这种不诚实的隐瞒,只会让自己的公信度受损。”
“她可能是自卑了吧。”邵梓易摇了摇头,“等一下你亲自把他们送回去,门外的记者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家伙,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的把这件事掩盖过去。”
“我会处理妥当的。”
整个殡仪馆显得沉重又静谧,女人戚戚然的哭声被放大在整个馆内,所过的宾客见着哭的心力交瘁的两老,也仿佛受到了渲染,一个个情不自禁的湿了眼眶。
阳光炙热的烘烤着大地路面,一辆车高速行驶在泊油路上,疾驰而过的车身不经意的掀起地面上的片片落叶,车过之后,落叶打着旋儿的继续覆盖在地面上。
半山别墅前,保时捷平静的停靠在铁门前。
金骁打开驾驶室,捧着一束娇艳艳的鲜花,瞧着这花瓣上晶莹的露水,他按响门铃。
“叮咚……”
宅子上上下下,没有任何动静。
金骁不确定的再次按响门铃,。
“叮咚……”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赵安然站在一侧,眉头微蹙,“难道他们不住这里?”
“现在公寓前时不时的会跳出几个记者,他们不可能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下回去。”金骁很肯定道。
赵安然想他的话也是有理有据,点头道:“那他们这是还没有起床?”
金骁抬头看了看天色,“这都十二点过了,他们还没有起来?”
赵安然轻咳一声,“或者是他们出门去了?”
金骁再一次的按响门铃,铃声一阵一阵的徘徊在宅子上上下下,里面不知是没有人,还是他们充耳不闻的不愿意开门。
“好了,既然他们不在,我们就先回去吧。”赵安然见他一指用力的戳着门铃,誓有一种想要戳破它的冲动。
金骁长叹一声,“亏得我打扮的如此帅气的来探望他们,这两个小没良心的。”
赵安然掩嘴一笑,“就你敢这么跟席总说话。”
“什么人?”睡意惺忪的声音从通话器上传来。
金骁趴在大门上,扯着嗓子道:“是我,金骁。”
话音一落,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境地,没有人再说话了。
金骁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再次按响门铃。
“咔嚓。”铁门徐徐打开。
金骁得意的噙着一抹胜利者的笑容,对着一旁的赵安然笑了笑,露出一排大白牙,甚有一种看吧,爷就是这么有面儿的嘚瑟感觉。
别墅大厅内,有淡淡的咖啡清香萦绕。
金骁将自己带来的娇艳欲滴的鲜花插进花瓶中,环顾四周,开口道:“这里就没有两个佣人伺候?”
“为什么要佣人?”席宸呡了一口咖啡,提了提神,反问道。
金骁啧啧嘴,“难怪我在门外按了半天门铃,你们这是才起床?”他寻觅一圈四周,他很肯定,金嘉意应该还没有起床。
席宸放下咖啡杯,翻看了一眼冰箱里的食材,道:“既然你来了,也正好,午饭就交给你了。”
金骁炸然,“凭什么要我做饭?”
席宸有意无意的抬了抬自己受伤的胳膊,“我是病人。”
“……”金骁眉头微挑,你是病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你家养的佣人,还是你养的情人?凭什么你生病了,要我照顾?
“做不做?”席宸双眸落在他的身上。
金骁苦笑道:“做,怎么不做呢,我可是拥有证件齐全的顶级大厨,我学厨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做一日三餐吗,哈哈哈。”
金嘉意穿着睡裙靠在二楼护栏上,瞧着大厅里传来的嘀嘀咕咕闹腾声,挠了挠头发,视线有些朦胧,她问:“谁来了?”
“哟,金大小姐这是刚起啊。”金骁摇了摇头,“能睡到这个时辰,金大小姐果真不是凡夫俗子。”
赵安然扯了扯他的衣角,从楼梯上走上前,莞尔道:“嘉意这是才起床?”
金嘉意听见了两人的声音,瞥了一眼大厅里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的金骁,身体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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