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身上劲气崩散,以他的修为,他和青华一样都听到了江鱼的那一声闷笑啊,他还是很有把握能够逃生的。可是,青华将身上气劲全部崩散的他拿来做了挡箭牌。纯粹用肉身抵挡,他怎么可能消受江鱼全部羿神罡汇聚的一箭?
那一道极度凝聚的箭气穿透了三名死不瞑目的魔修身体,重重的轰在了青华的后心处。可是如今的青华身上已经涌出了浓密的鳞片,一层层巴掌厚好似龙鳞的鳞甲护住了她的后心要害,那一道箭气让数十片鳞甲粉碎,轰碎了青华的一大片肉身,擦着急速扑到的青华的肩膀射穿了寝宫的一堵墙壁,斜斜的射了出去。青华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江鱼~~~你敢偷袭本尊!来人啊,来人啊!江鱼混进皇宫啦,给本尊杀了他,杀了他!谁杀了江鱼,本尊肉身布施,和你们春风一度!”
狠狠的看了一眼身上喷出浓浓血浆,面目狰狞的朝自己扑来的青华,江鱼身体再次化为一道清风,随着刚刚吹来的一道长风,无声无息的掠走。“可惜,若是用了羿弓,这一箭绝对杀死了她。可惜,可惜,刚才实在不应该笑那一声,否则这青华如今已经是一具尸体。”江鱼恼怒的责怪着自己,身体却已经掠出了数百丈外,潜入了另外一处宫殿中。远远的,只听得那寝宫方向不断的传来青华歇斯底里的诅咒和怒骂,寝宫方向灯火通明,先是百多名魔修架着乌云四处飞散,随后兴庆宫内外又有不知多少魔修驾云飞起。铁蹄声声,刀剑和甲胄碰击的声音不断传来,城内的叛军也都全面出动,开始对长安城内的大小民居再次的详加盘问。
摇摇头,为今夜注定又要受叛军折腾一夜的长安百姓默哀了片刻,江鱼眼神一凝,开始在兴庆宫中寻找安禄山的踪影。灵识一寸寸的顺着那一间间宫殿楼阁寻了过去,期间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许多正在施展魔功秘法的魔修,终于顺利的找到了安禄山。可怜的大燕国的皇帝,好容易攻克了长安城,却只能委委屈屈的让出皇帝的寝宫,自己居住在一名妃子的寝殿内。而且他门外的守卫也不过是一群普通的叛军官兵。虽然这些叛军一个个极其精悍,身上杀气腾腾,可是毕竟不过是普通军士,哪里比得上青华寝宫外的那群妖魔鬼怪。
和刚才在青华寝宫外一样,这次江鱼是大模大样的站在一扇窗子外,用手指捅开了窗子上蒙着的绿纱,瞪着眼睛偷看安禄山在寝殿内的动静。毕竟是大燕国的皇帝,安禄山将这寝殿布置得富丽堂皇,各种各样想得到想不到的奢侈物事都堆积在这面积不大的寝殿内。而那寝殿的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褥子,身体肥胖好似一个肉球的安禄山正赤裸着身体,浑身的膘肉急骤的抖动着,满脸狞笑的压在了一名赤裸美妇的身上,大声嚎叫着不断的冲刺着。安禄山一边疯狂的撞击着那几乎陷入昏厥的美妇,一边重重的揉动着她的胸乳,同时‘嘎嘎’的大声笑着:“公主,公主又怎么样啊?还不是被老子骑了?哈哈哈,当年老子骑过咸宜公主,后来又骑了杨玉环那骚娘们,还骑了她的几个姐妹,如今老子又骑了你,你们李唐宗室的女人,老子一个个都要轮流骑个高兴!”
最后,益发显得颠狂的安禄山挥动手掌,拚命的抽打起那美妇的脸蛋,他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给老子笑,你给老子叫,他妈的,笑啊?叫啊?他妈的,你让老子骑得不痛快,就和那霍国公主一样,老子杀你全家!哈哈哈哈,给老子笑,给老子叫,不要像个死人那样呆板,给老子动啊,动啊,妈的,老子骑得你不爽么?”
那美妇的身体抽搐着,哆嗦着,睁大了无神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安禄山,喉咙里发出含糊嘶哑的声音。安禄山咬着牙齿阴阴的笑着,双手哆嗦着朝那美妇的脖子探了过去:“你不动是不是?你不叫是不是?嘿嘿,你想要装死人,老子就让你变成死人。嘿嘿,你大唐的公主,老子干了就杀,你大唐的王妃,老子干了就杀!你大唐的宗室的女人,老子想骑就骑,想杀就杀!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他双手死死的扣住了那美妇的脖子,就要用力掐下去。
江鱼看不下去了,一道白光闪过,他已经到了安禄山面前,一脚将肥胖足足有四百多斤的安禄山‘骨碌碌’的踢飞了老远。从床榻上扯出了一条锦被盖住了那昏厥的美妇,江鱼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朝安路上拱手道:“老安,二十几年不见啦!大家,可得变得大了。”赤身裸体的安禄山好似一只大蛤蟆一样趴在地上,惊骇不敢置信的眼神死死的瞪着江鱼,喉咙里抽啊抽的好似扯风箱一样,发出‘呼哧呼哧’难听的声响。摇摇头,江鱼缓缓的走到安禄山面前,重重的一脚朝他面门踹了下去:“操,你他娘的长进了啊?嗯?他妈的,你打破了长安城我不怨你,你杀大唐的宗室我不怨你,他妈的你手下的人连老子大哥的府邸都敢大劫,你他妈的长进了啊?”
一脚,让安禄山的鼻子歪了,两道鼻血喷了出来,一口大牙更是掉了十几颗,两个眼珠更是受到重击,眼白都布上了一片片的红斑淤血。安禄山被吓了个半死,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保住了江鱼的脚丫子,大声哀嚎道:“江侯爷。。。你可不要听那群老百姓胡诌啊。这起兵造反,我是被逼无奈的啊!呜呜呜,俺可都是被逼的啊!我老安承认有点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确有点骄横过度了,可是如果不是杨国忠那王八蛋逼老子,老子他妈的发疯了来造反啊?”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着自己是如何的受杨国忠所逼迫,最后不得不听了高尚和严庄两人的主意造反,安禄山张开大嘴哀嚎道:“他妈的我也没想到高尚和严庄他妈的投靠老子早就是居心不良啊,这军权兵权大部分都掌握在了他们手上,这不造反,也由不得我了。”
脚后跟提起来狠狠的在安禄山的后心处压了一下,江鱼怒斥道:“放屁,起兵造反,你就没有一点儿念头么?”
安禄山一口血喷出老远,他急忙点头道:“是是,是,我放屁,我放屁。呜呜,这也怪不得我啊?说实话,咱家也的确是想要造反,为什么呢?这能怪我么?如果当今的皇上还是当初的皇上,如果宰相大人还是李林甫李相公,我怎么敢呢?虽然我想要试试做皇上的味道,可是也得给我机会造反啊?那群找上我的魔门神仙们,他们和道门的神仙打得不亦乐乎哪里有什么空闲功夫帮我?这打洛阳,打潼关,打长安,不都是我自己一刀一剑的打下来的么?我手下就十几万兵马,却打得皇上都往剑南跑了,这能怪我么?”
偷偷的抬起头来,安禄山‘嘿嘿’笑道:“江侯爷,这可真的不能怪我啊?这天下可是一个好东西,他李隆基宠信的女人当中都有好几个是魔门的神仙收下的门徒,这可不能怪我啊?如今的大唐,可不是当初的大唐啦,嘿嘿。。。这个,我造反嘛,第一个是杨国忠逼我,第二个是高尚、严庄他们逼我,第三个是我自己也有点兴致试试做皇上的瘾头,魔门的神仙们给我的条件很好啊?只要日后我大燕的百姓都信奉他魔道的魔尊,这大燕的皇上就是我老安子子孙孙坐的,我老安也能混一个长生不老的太上皇啊?”
轻轻的拍打着江鱼的靴子上那一点点灰尘,安禄山轻笑道:“那群兔崽子不长眼大劫了李相公的府邸,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只要江侯爷你一句话,我给李相公的后代造一个比以前的宅子大十倍。。。不,不,大一百倍的宅子。嘿嘿,江侯爷,你若是帮着我老安干,老安让你做一字并肩王,怎么样?”
说着说着,安禄山看到江鱼那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脸,终于壮着胆子站了起来,他一边哆嗦着站起,一边谄媚的朝江鱼笑道:“一字并肩王,嘻嘻,江侯爷,您倒是说句话啊?其实嘛,这造反,真的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这天下,凭什么就是他们李家的?为什么不能换成我老安的天下?诶。。。您可是说句话啊?”安禄山侧过脑袋,装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恭敬模样。
叹息了一声,江鱼叹道:“老安啊,你可是,越来越长进了。”
安禄山微微一笑,朝江鱼很亲热的露出个笑脸,随后,他身上黑气大盛,肥壮的十指好似莲花一样绽放开来,在那一瞬间转化了四十九道极其邪恶的手印,最终双手抱拳好似一柄铜锤,裹着一层有如水晶般晶莹透明的黑气,带着刺耳的鬼哭狼嚎声以及深沉的死气,重重的轰在了江鱼的心口。安路上怒道:“江鱼,你他妈的给老子死罢!你不知道,二十年前老子就成了阿修罗宗的门人罢?”
那沉重的一击根本没让江鱼的身体晃动一下,比那一击的力量大上数倍的反震力,却将安禄山一举震得倒退了十几步,嘴一张一柱黑血猛的喷出了老远。他呆呆的看着江鱼,突然间老了十几岁的脸上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惊骇,他尖叫道:“你,你怎会变得,变得,如此的厉害?”
一脚点在了安禄山的小腹上,将他的丹田点碎化去了他的修为,同时几道箭气刺入他身体,潜伏在他身体内时不时的发作一下让他感受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安禄山只觉小腹一阵抽搐,好似无数刀锋在丹田中狠狠的搅了一通,他满身的膘肉猛的一抖,身体软在地上疯狂的抽搐着,发出了近乎于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江鱼悠然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你的主子很看得起你,所以居然强行用妖兽的内丹给你灌输了一身近乎于破虚期的修为!嘿嘿,可惜,你的这点魔功修为在我面前,却有什么用呢?我不杀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杀你。呵呵呵,老安啊,我会带领大唐的兵马收服长安,让你试试所有的荣华富贵都被人夺走的滋味。”
安禄山的身体还在不断的抽搐,他很不甘心的抬起头来,无比凄厉的问江鱼:“你,你既然有这样的修为,你已经不是凡人了,你何必,何必为了李唐这么忠心耿耿的卖命?那李家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歪着头打量了安禄山好一阵子,江鱼最终才缓缓说道:“你不明白的,我大哥一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他总是强调他是‘李家宗室’。帮李家人,总算比帮你让我来得舒服。而且,谁叫魔门的人狠狠的对我来了一次落井下石呢?他们不也曾经联手夺走我的爱人、我的属下、我的门人么?这是报应啊,老安,他们作出的事情,要在你身上慢慢的报应哩。”
转过身去,江鱼就要离开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的寝殿。后面蜷缩在地上的安禄山挣扎了一阵,昂起头来朝江鱼尖促的说道:“我知道你如今和那些老牛鼻子勾搭在一起,嘿嘿,你一直和他们勾搭在一起,这次破了皇宫大阵的,也是他们罢?可是江鱼,你给我听着,杨国忠是奉了那些老牛鼻子的命令逼我造反的!嘿嘿,不仅是魔门啊,那群老道,也指望着天下大乱哩。嘿嘿!”江鱼的身体猛的一僵,随后化为一道白光遁走。只有浑身冷汗的安禄山赤裸着身体在地上一阵翻滚。安禄山难看的大饼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的讥嘲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笑江鱼还是在嘲笑自己,或者是两者兼有之。
解决了长安城的是非,江鱼并没有回去崂山和一清老道他们汇合。拿到了自己急需的各种修炼材料,又得到了道门的承诺会支持李亨登基,魔门又在崂山稀里糊涂的遭受惨败受到了极其沉重的打击,道门和魔门的实力已经拉平,江鱼自然是懒得再去帮他们。道门也好,魔门也罢,总之都和他江鱼有仇怨,保持他们之间的平衡,让他们相互消耗实力,是一件让江鱼无比快意的事情。甚至原本想要再去暗算青华一箭的主意也被江鱼打消了,有青华魔帅在,魔门对道门还能产生一定的威胁,也许还能将佛门的人拖下水,何乐而不为呢?
江鱼可没有忘记,在刑天伽的述说中,在他被封印后,对捕风营群起而攻的人中,可是有着佛门的身影的。
灵州城,号角震天,大军开进激起的烟尘弥漫在空气中,一股让人心肝发怵的寒意在天地中滚动。灵州城外,大概一支三万多人的兵马正在一名文质彬彬的男子率领下气势昂然的开发。李亨站在城门口,朝那远去的兵马不断的挥手致意。郭子仪面色严肃的站在李亨身后,皱着眉头看着那远去的兵马,眼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龙赤火、白猛护着刑天伽的四轮车静静的站在一旁,城门口处、城楼上那些欢呼雀跃的士兵和他们的沉静造成了分明的对比。而李亨满脸的兴奋和郭子仪的满脸担忧,同样也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江鱼赶到城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奇怪的景象。他不由得诧异的看了一眼那领着大军出发的文弱男子,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