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能救活他,如同上次在西南一样,可‘他死了’这几个字仍是让她的心脏剧烈收缩。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望仔你知道他与我同一颗天星?”
“昨天晚上看出来的,他死不了,天星不灭他死不了的,和你一样。”望仔说道。
“望仔你能不能说明白些?”林小宁被望仔说晕了。
望仔这才委屈道:“你不是要用晶石救他吗,你救了他,他不就死不了了?”
林小宁又道:“望仔啊,你一直到现在都在犯那小气劲。”
望仔更委屈了:“我才没小气呢,我要早知道他与你同一颗天星,我哪会小气啊。”
“你个蠢货,吃货,懒货,你什么都不会,只会吹牛,还想早知道。”林小宁又气笑了。
望仔不好意思地叫了几声。
雨还在下着,这雨自宁王死后就一直没停。尚将军与银夜看着宁王僵硬冰冷的尸体,静默着。
“等雨停。”尚将军说道。
银夜知道尚将军在说什么,雨停了,全力灭夏!只是兵部与户部还没有完全把回到皇上手中,军需与兵力也是大问题。
还有,爷真的去了,都冷了硬了。就算是灭了夏国,爷也看不到那天了。安风说去接小姐来,爷面上笑了。却没有等到小姐来……
雨下个不停,边城被雨水浇得凄然。
林小宁与安风入了边城。“天破了。”安风喃喃道。
银夜收到信报,出门迎接,“爷没等到。”他说。
雨声太大,安风听不清,大声问:“什么,银夜?”
银夜神情悲凄把林小宁与安风接进屋中,门口的兵士一个带着大小白下去了,另一个忙把门关紧。雨声被关在门外,小了许多。
林小宁的耳中仍是有雨声在轰鸣着,道:“这城都要被雨浇塌了。”
银夜悲道:“小姐、安风,爷……已去了……”
安风并不震惊,已经预感到了,神情含悲。
“谁说死了,带我去。”林小宁说道。她的发髻全散落地挂在粘在背上,浑身的衣物也是紧紧的粘在身上,往下不断地淌着水。
银夜与安风对视一眼,心中更悲。
走过穿堂,雨声又大了,穿过湿漉漉地青色长廊,到了正屋前,银夜推门进去,尚将军正守在屋里。
“来了?”尚将军声音嘶哑,他已经几夜没合眼了。
林小宁*地进了屋里,宁王正静静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林小宁叹息一声,沿着床沿就坐了下来,抓住宁王的手。
此时她心中一片明朗,晶石是专门用来救他的,她不知道是哪辈子欠了他的,要还,特意让她来这世还的。
屋里空了,安风、银夜、尚将军不知道何时已走,望仔与火儿蹲在林小宁身边。
“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林小宁说道,“望仔,来。”她拿下耳上的耳坠子。再一次这样做,真是一模一样。
望仔讨好上前,两下就把包着晶石的银丝咬开,如雨滴一般的晶石躺在林小宁的手心,屋里暗沉沉的,这滴雨滴却散着神秘的光彩。
“去拿一柄调羹来。”林小宁吩咐道。
望仔跳出去了,不一会儿,安风进来,手中拿着一柄小银调羹。
“小姐?”安风看着林小宁手中的晶石,瞪大了眼睛。
“安风,帮着喂下去。”林小宁说道。
安风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小姐……这是……舍利子……”
他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林小宁叹息:“当初得舍利子时,是得了两颗,却原来是注定要用在他身上的。”
安风急步上前,把手中的调羹将宁王的嘴撬开,林小宁手一倒,晶石就滚落到了宁王的口中。
“等着吧,大约要三天时间。”
安风激动难耐:“小姐,爷真的能活过来。”
林小宁点头:“是的,如上次在西南一样。”
☆、第302章 恢复
“小姐……”安风语无论次,看到耳桌上的耳坠子,再看看林小宁耳上少了一只的耳坠子,问道:“小姐,耳坠子就是舍利子?”
林小宁点头。
怪不得上回救过爷之后,小姐就少了一只耳坠子,后来在京城,去了周记重配了一只坠子,现在另一只也用了,小姐就是爷的福星!
安风目光灼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宁王,好像下一秒宁王就会醒过来一样。
“不会这么快的,安风。去找包扎伤口的棉纱布来。”林小宁说完就觉得特别累,昨天坐大白赶路,一夜没合眼,入了西北境后,又是大雨,让她十分不适。
安风道:“小姐,我再去给您找几件干净的衣裳来。小姐不要着凉了。”
“先找棉纱布吧。”林小宁说道。
安风一出屋,林小宁就有些身体发软,她困极了,她为什么这么困?
她艰难地把宁王身上的衣裳全脱了,宁王背部的那个狰狞的伤口血迹已干,她也管不了许多,趁着屋里没人,让望仔倒出一盅空间水,不断的冲洗着伤口,空间水冲化了伤口的干血,满床都是。
“你家人对我不好,他们不喜欢我,你如果醒了,再对我不好,我就亲手杀了你,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小声骂着,只觉困得有些口齿不清,便在心中吩咐望仔拿出三七,咬成粉吐在宁王的背上。
“多吐些口水,好望仔,乖。”她心中说道。
望仔一反之前的不情不愿,殷勤地忙活着。
安风送完棉纱布后,直奔尚将军与银夜的屋里。
“小姐还有一颗舍利子!爷有救!”他激动吼道。
尚将军与银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风你说什么?!”
安风道:“快,给小姐找身干净衣裳,我再去接荷花,小姐身边没有人伺候!”
尚将军与银夜拉着安风道:“安风,你说清楚。说清楚。”
安风笑道:“爷能活过来,小姐说的,她得了两颗舍利子,现在还有一颗。我看着小姐喂下去的,喂到了爷的嘴里,那舍利子一下子就滚进去了,不用爷咽。就滚到爷的肚子里去了……”
尚将军立刻往屋外冲。
安风一把拉住:“将军,让小姐陪着爷。小姐的衣裳全湿透了将军……”
尚将军顿住脚:“安风你亲眼看到?”
“是的将军,小姐说,要三天,当初在西南时,爷也是三天才醒的,不过当天就有脉搏了。”
银夜激动得脸都扭曲了:“我去接荷花,将军、安风,你们守在这儿。”
“是的,六王爷真的活过来了。”尚将军突然神情古怪地看着屋外的雨。
雨不知何时已小了。
银夜与安风也跟着看向屋外。
很快,几乎没有几分钟。雨越来越小,渐渐停了。天地间一片清亮。
尚将军喜极而泣:“没错,六王爷真的活了!”
“快,快,衣服。衣服,找衣服,去接荷花,快去!”尚将军欢喜大吼着。
安风找来一个女婢,让她送进去一套干净衣裳。
林小宁这时已包扎好宁王的伤口,倒在宁王怀里睡下了,被敲门声吵醒,很是不悦,“睡了,衣裳放桌上,”她含糊说道,“不要吵我,让我睡个够,不然打断你的腿。”女子仓皇退出屋,胆怯地看着屋外的安风,安风挥挥手,女子忙下去了。
林小宁脱掉湿透的衣裳,换上干净里衣,小声唤着:“望仔,带我们入空间睡一觉。要是来人,就把我们放出去”
安风派了兵士守在门口,“谁也不准打扰!”说完便去了尚将军房间。
荷花接到边城时,又过去了一天。
几个心急如焚的人都不敢入屋,荷花来了才忙拥上了去,荷花从银夜夜口中已经知道一切,一路上眼泪都要流干了。这样的情义,感天动地,千年也不过一桩……
“小姐,可醒了?”荷花的声音细声细气地在屋外响起。
望仔听到敲门声,便把林小宁与宁王放到床上,床上是*的。林小宁仍是昏昏的。
荷花小心推门入屋,轻轻走到床前探了探林小宁的额头,没有发热,呼吸均匀平和。这是累着了。
她又探了探宁王的脉搏有没起,这一探不要紧,竟是全身如火一般灼手。
“小姐无事,只是六王爷在发热。”荷花出屋说道。
发热!几个男人眼睛发亮了,活了,真活了!发热在之前是多么让人胆惧的事,可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却让他们激动得发抖!
尚将军嘶哑着声音吩咐:“叫个女婢来收拾一间干净屋子,荷花,你把小姐抱到那干净屋里去,再叫军医来给六王爷诊脉。”
“小姐还在睡着,不能吵扰,望仔呢,望仔去了哪里?”荷花问道。
六王爷发热叫望仔做什么?尚将军气道。
安雨一悟,对,望仔的口水!
安风也明白过来,爷发热是因为伤,小姐给爷治了伤,还要了棉纱包扎伤口,只是没有开方煎药。前次西南时,一直有喂药,这可次小姐累坏了,望仔在哪里?
望仔与火儿在空间里欢快的打理着,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在众人眼中,这两只家伙,永远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尚将军只觉得脑子要炸了:“快去安排干净屋子,把林小姐抱走才好为六王爷诊治。”
“小姐在睡,小姐累了,不能打扰!”荷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道。
尚将军脸色一变,怒容显现。安雨上前说道:“尚将军,小姐在睡时,不便打扰。”
尚将军全身发抖:“安雨你……你……”
“将军,如果睡着的是爷,伤的是小姐,您会打扰吗?”安雨说道。
安风也记起了当初在西南时宁王被银影一剑杀死后,镇国将军说的让小姐殉葬一事,想到跟着林小宁后。林小宁做的种种事情,也上前说道:“将军,找望仔吧,望仔比军医有效果。”
“糊涂,如果不及时治疗,六王爷就是活过来了,也会重伤不治!”尚将军怒道。
荷花红肿的眼睛又滴落出泪水:“六王爷若是睡着。你们绝不会上前打扰,可我家小姐睡了。就要打扰小姐,这是凭什么,小姐命苦哇,小姐……”荷花只觉得说不出的难过,呜呜又哭了起来
苦命苦命,哪来的苦命?!尚将军更怒了。
尚将军面怒,荷花便哭得更凶了。
安雨一想到皇室作为,心中也难过。又道:“将军,不管如何,在小姐醒来之前。不能打扰小姐,六王爷小姐能救活,自然能治好他的伤。有我在,谁也不能入屋半步。”
尚将军只觉得这些人都疯了,安雨和这个哭泣不已的小婢。简直是疯了!
“啪——”屋里传出摔东西的声声音,林小宁含糊的怒声传出来:“要吵一边吵去,别妨我睡觉!”
尚将军惊呆了。这,这,这林小姐,这林小姐?!什么脾气?!
“荷花进来,关门睡觉!”林小宁的声音又传来。
“嗳小姐,来了。”荷花急匆匆地入了屋,门栓的声音响起,门被关死了。
安雨如同门神一样守在门侧。
尚将军不可思议地看着紧闭的门。但是他没上前,他看着安雨的坚定神情,想到安雨的话:小姐能救活爷,自然有办法治好他的伤。好吧,他等着,等过一个时辰,六王爷还没退热就一定要找军医。
林小宁只听得外面安静了,便又昏昏睡去。
荷花静静坐在椅子上,守着。每隔一刻钟便探摸宁王的温度。然后体贴地报给守在门外的安雨,
半个时辰后,宁王退了热。
安雨让人报给了尚将军,尚将军神情恍惚道,“那林小姐治发热这么快?当真是神,安雨说得不错,她能救活六王爷自然就能治得了六王爷。老夫……老夫也得睡睡了。”话毕,扑通就趴到床上,呼呼大睡过去。
林小宁饿醒时,已是下午。
荷花看到林小宁睁眼,忙倒了一盅温着的茶上前道:“小姐醒了,喝口茶润下喉咙,小姐饿不饿?我让人煮了肉粥,喝一碗可好?”
林小宁接过茶盅一饮而尽:“还要,荷花。”
荷花忙又倒了一盅,林小宁连喝了三盅才感觉舒坦:“荷花我睡多久了。”
荷花细声道:“我来时听说小姐睡了一天,我来后,小姐睡了半个白天,现在是下午了。”
昨天是睡在空间里的,空间的时间多漫长啊,他却仍然没有醒。
“真久。”林小宁自语道。
荷花点头:“小姐是累坏了,以前在曲家时,看到做苦力累着的人,睡三天都是有的。小姐,六王爷的热退了,现在要不要用药?”
“要的,现在估计能灌下药了,荷花,去给他拿身衣裳来,再换一下铺盖,全湿了。”
“是的,小姐。”荷花应声出去。
林小宁待荷花出屋后,让望仔拿出一节参,又注了一盅空间水,开门道:“去,熬一碗独参汤,用这水熬。军医医术如何,如果能比得上嫣嫣,就让他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