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给你看带上,二姐一向不穿绸缎不带首饰的,给她她也不会带的,浪费了这么好看的镯子。真是可惜了。”小香拿起镯子给付冠月带上。
“真好看,”付冠月真心赞美着,“这镯子。说世上难寻也不为过。小宁真是难为你有心,走哪都知道给带回礼物。”
“什么有心啊,也就只能给你们带带了,大哥与小宝我真不知道带什么好,每回都是文房四宝无限之恶人。我都腻味了。倒不如女子的首饰什么的,虽然每回都是首饰,可每回的式样都不同啊,多有新意。”
付冠月笑道:“可不是嘛,男子的礼物真是不好挑,其实你回来。什么也不带,大家都是开心的。”
“可是我喜欢买首饰的感觉,虽然我不爱带。”林小宁的确不爱带古代的首饰。太是繁琐
“二姐,你这样的怪习惯真好,便宜我们了。”小香喜滋滋的看着腕上的镯子。
当大家都洗去一身风尘,换上清爽净衣时,太阳已偏西。
宁王终于换下了那身让林小宁痴迷不已的地主服。穿上了之前那身冰兰色暗纹的锦袍,外面则套上林家栋的一件短比甲。显得风度翩翩。
晚餐前,魏老爷送来了几坛清泉酒,同来的还有郑老与方老,三人问了问林小宁的近况,拉着林小宁聊了几句,谈话间,了解取郑老的孙子狗儿这次院试没过,但郑老没有半点不悦,只是道:“狗儿到底才这么小岁数,学扎实了再考就是。”
林老爷子也极有深意回答说:“正是正是,晚两年再考就是。”
口气中对狗儿中秀才没有半分质疑,只是时间问题。
但林小宁一直认为卢、卫两位先生这样的教学是不健康的,可到底桃村是出了好几个少年小童生,让得两位先生声名大噪,桃村的学堂也声名鹊起。
那时清水县周边村、镇,乃至府城,都流传着两位先生的盛名。甚至清水县的一些人家,将孩子送到桃村来就读。借宿在桃村村民家中,交些租钱。
后来,卢、卫两位先生便找来清水县两个秀才,专设启蒙堂,教授新入学的孩子。桃村的学堂从最初强制逼迫孩子们读书到现在迫于学生太多得不得不对外来学生精挑细选,两位先生是功不可没。
林小宁没有一丝理由去泼冷水,毕竟古代极为追捧英雄出少年。她那次回村在京城买了几匹上等衣料,一些上等宣纸送了两位先生做谢礼。
但林小宁始终认为,太早接触功名考试,却是将好端端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全教成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酸腐老成之人。
林小宁斟酌了一番语气说道:“其实我到觉得小宝、生儿与二牛他们的童生都取得过早了,将来狗儿能不能中秀才也不重要。虽有甘罗十二岁拜相,可到底都是孩童,最是爱玩爱耍的年纪,应该让他们过得更自在些。等他们到了年岁必然懂了事理,对先生的教导更易接受与理解,那时再考取功名对他们的健康更有利。我说的健康是身心健康,要对功名有正确淡然的心态,这样才最是合适。
再说,读书能取得功名并且为官的是少数,可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并非读书一条路可取。但读书却是一定要的,为的是学做人的道理,学为人的品性,不是只为了功名。”
林小宁的话引得四个老爷子的哗然。哪有读书不为考取功名的,哪个学子不是十年寒窗只为功名。到了卢、卫两先生的手中,不到二年就看到了希望。还想怎样?
林小宁又解释:“其实学子有追功求名之心那是正常,但年纪太小,心智尚未成熟,就一心只为功为名,少不得会生出急功近利浮燥之心,没准毁了一株好苗子。所以,如果做些年纪上的调整,如,十八周岁才能考科举,这样对学子们心态会好很多。
再有,桃村学堂应把学习的时间减少些,多给些时间记学生去玩耍,一生只有这么几年的童真时光,个个都读书用功,身体都垮了。看看小宝,还有生儿,他们都快成小老头了,哪有家福铁头他们的野猴子似的快活。其实学堂不应只教授功课,孩子们的身体也要棒,如此将来取了功名后,才有好身体四处游历,增长见识,而将来为官,没有好身体,怎么为百姓做事,怎么与作奸犯科之人斗法?”
最后一句让坐之人忍不住发笑了邪艳狂魔。
“这番话甚是有趣,也不无道理,倒是可以推行。”宁王笑道。
林小宁受到鼓励,又继续说:“我觉得学堂每个月办一次‘学堂运动会’,设各种小项目,如跑步、摔跤、玩杠杠啊什么的。每项设前三名奖项,奖品由村里的公中出,也就奖些个文房四宝什么的。身体弱些的,不一定要参加运动会,可以做啦啦队啊,还有家里的兄弟姐妹可以来做亲友团助阵。
府城端午龙舟赛大家没看过也听说过吧,就那个样子,多开心,多热闹。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平民百姓都可以去看去乐去助威助阵。这样才是孩子们应该有的生活,这样他们就可以德智体全面发展。”
“德智体全面发展?”宁王问道。
“天下学子们不能一味读死书,认死理,要有德,有智,还要有好身体,这样才能为人为官。
我朝几十年前,不就出过背信弃义,品德败坏状元吗?那可是状元之才啊,可那又如何,有好品德吗?若不是最后事发,这样的人为官,能真正为百姓着想吗。”
林小宁细心解释这个现代的词汇。
“再说体,你如果不是有好身体,能收复三王那么多城池吗。”林小宁望向宁王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她可不敢说当今圣上身体不好,才导致朝中那些混乱不堪。
宁王了然的笑着。
四个老爷子却若有所思。
魏老爷率先道:“确是这么个理。”
小香开口说道:“二姐,你这道理是有,可要是让学生光明正大的玩耍,别说几位先生了,就是学生的爹娘也不会答应。”
“爹娘不答应好办,定成学堂规订,他们有何理由不答应,只是几位先生,怕是得好好与他们沟通沟通才行。”
“估计难。”小香撇嘴。
“这个光荣艰巨的任务就交给小香你了,你到底与几位先生亲近,说得上话,我要开口,必会被他们轰出来。”林小宁笑道。
“不行不行,我可不敢。”小香笑着摆手道。
“我去说吧,”宁王笑道,“这德智体全面发展的说法很是有意思,不如就先在桃村试行,至于科考的年岁限制,怕是不那么好办,但也不是办不了。”
林小宁看着宁王这般体贴周到,不禁骄傲地笑了。
说话间,到了晚膳时间,四个老爷子便纷纷告辞。林老爷子与宁王挽留不住。
“明天,等你们安顿好、休息好我们再来,大家一起吃个痛快。”郑老笑呵呵地说道。
孙氏娘亲的席面送过来,一盘盘乡土特色菜肴,摆满了桌。
孙氏娘亲为了这两桌席面那是花了功夫的,京城来的贵人们怎么没吃过,倒不如这乡间的特色食材,可劲往精致里做,常见的贵重食材,反倒做了辅料,好滋好味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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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指鹿为马
有些人对灶台之事是有天赋,如同小香、如同孙氏娘亲。
小香仍是下厨做了拌三丝、麻辣猪肚、鲜鱼汤三个菜色凑个趣。
辛婆也做了拿手炸丸子、还有酱爆肉、烩羊肉等几个菜。
林家比过年还要热闹,林老爷子一想着他屋中柜子里那块宁王提亲给玉佩就开心得不行。又担心把这一生开心都用完了,便想少开心些,结果脸上表情就很古怪。
林家饭桌上不用人伺候,肆意得很,桃村几个老爷子家吃喝风很是严重、很是温馨。
宁王与安风安雨一上桃村饭桌,本性就露了出来,与林老爷子拼酒吃肉、大声聊天、大声欢笑,四个高手略含蓄些。
三虎却是目瞪口呆,六王爷他们也有如此“豪放”一面?
望仔与火儿适时出现了,围着两大桌转着,讨要各种吃食。
千里如风被辛婆一大盆煮肉块给喜得围围转。煮肉块水,是林府后院那口井,放了空间晶石。
一顿饭下来,宾主欢。林老爷子不出意外醉了,大着舌头对宁王笑道:“好,好,痛,只可惜今天家栋不,不然定要把你灌晕乎。”
桃村初升朝阳是金红色,洒桃村被收割过土地上,洒桃村一排排青砖瓦房上,洒鱼塘上,透过林家院里风景树木,洒各院当中。
宁王缓缓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昨天也喝多了。被安风扶进屋昏昏睡去。
多少年没醉过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他心中发笑。一跃而起。
安风安雨早就候屋外。凌晨时分,裕县不知去向两个高手来了桃村。
宁王匆匆洗漱用膳,便与几人关了房门谈事。
晌午时,安风曾找四个护院之一与辛婆带着清水县牙婆和雇两辆旧马车,装满了人,赶回了林府。
只是护院与辛婆脸上表情怪异。
停了马车侧门,护院丢给辛婆一个眼色,就急匆匆去找安风。
仿佛宁王与林小宁低气运一直偷偷守着他们。只等他们一个疏忽就窜了出来。
从裕县回桃村之时,因着林小宁归家心切,让千里如风带路,抄近路,走是几乎是小路,歇脚不是极小镇子就是村子,大县城、府城啊基本没落过脚,只是匆匆路过。
这样便与各处张贴通缉令错身而过。
遇上那两个蠢笨江湖大汉,宁王与安风只猜想是河芒镇上客栈老板娘因被杀了相好,花钱寻了他们来报仇。自是懒得与这等翻不出风浪寡妇计较。
宁王一行人一直没看到通缉令。就没有及时处理通缉令一事,从裕县回桃村近十天功夫。流言纷纷,已给他们定了性:一对年轻,极淫男子,是喜好姿色上等女子,无论是寡妇、闺阁小姐或是小家碧玉,皆为他们下手目标。
他们主要目标是秀美女子,杀人只是作案辅助手段。许多资深赏金捕手后这样总结。
于是,各路人士专挑山清水秀出美人地界巡守着,只等着淫贼前来。
其中有江湖豪杰、有赏金捕手、有官衙捕头、还有山匪乱贼。想用人头换取令人眼红赏金。
说到这赏金,终于有官方透露,不是衙门出赏金,竟是那白家人所出。
白家人正义啊!众人感叹。
白家人为何出这五千两巨赏,也是有原因,原是那庄头是白家老太太远亲,远得不能再远了,但这庄头很是精明,曾机缘巧合帮白老太太娘家铺子避过一回骗局之祸,挽回大量银两损失。
白老大大后来就把他放到白家大富庄子上做庄头,竟然给他经营加有声有色,风声水起。他自己贪了个钵满盆满不算,交获给白家利润比之前高,且年年高。
白老太太对他甚为满意,现当众被淫贼给杀了,那不打白家脸吗?白家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真当白家是死人啊,任你上天入地本事多高,也敌不过区区黄白之物,白老太太挥手定下五千两赏银,就安心等着两个小淫贼脑袋挂上城门。
护院与辛婆正是去清水县找牙婆回村时,无意间看到了城门张贴红头悬赏,傻眼了。王大人与安护卫怎么成了采花大盗了,那两头大白狗不正是千里与如风吗?
护院找到安风与宁王,把事情一说。两人终于头尾都明白了。
“我说呢,原来如此。”宁王与安风怒极反笑。
“王大人、安护卫,怕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你们要不要先躲躲,避过这风头再说。”护院说道。
“躲?”安风嗤笑一声。
“安风你处理吧,反正你才是奸夫,我可是被你拖累。”宁王笑道。
“倒是奇了,这衙门净出这等蠢货,道听途说、指鹿为马,这等蠢货,如何为官。”安风骂道。
“我看这样蠢货还多着呢。”宁王冷笑道。
安雨一脸好奇,爷与安风出去寻个小姐,就成了采花大盗了,此事甚是有趣。
护院是如堕五里雾中,听王大人这话,还真是与他们有些关系,可又不是那么回事。
“王大人,您京城任高职,要不要托人去查查,也活动活动……把那个……给撤了?”护卫好心提醒着。
安风冷笑道:“爷,听到没,都知道此事能活动呢,通缉令能撤了呢。”
宁王沉默着,脸上看不出表情。
护院只觉得冷汗淋漓。是说错话了?可是这样啊,这事大到这地步了,得好好活动活动才行啊。
“你看要如何活动?”安雨笑问。
护院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