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之后,我带萧天将一起去祠堂。这个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祠堂里面的两盏油灯都烧得很亮。我提着东西进门之后,萧天将道:“把门关上。”
祠堂的大门一般都是不关上,萧天将这么一说,我只得去关门。萧大龙挑着一担菜经过,问道:“萧棋,怎么把祠堂的门关上了。”
我笑道:“不是,我怕风大,烧点纸钱,怕吹散了。”
神龛上面密密麻麻的了灵位,好像都在动。萧天将在下面一站,灵位都要倒了,毕竟辈分不对,老祖宗站在下面,他们高高在上肯定是不行的。
萧天将道:“好了,不用下来,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没别的想法,你们做得蛮好,忠孝传家,仁义处事,很好很好。”
萧天将呵呵笑了几声,灵位才没有倒下来。
我可吓惨了,倒上了好酒一一给敬上,心中说一千道一万,这是跟我没有关系,都是老祖宗的注意,心中暗暗许愿,希望萧天将别再捉弄神龛上面的老先祖了。
萧天将看完之后,我开了祠堂的门,提着篮子飞快回家。
除夕当天,母亲收拾我的行李,一只白色的蜈蚣跑了出来。
我不由地大喜,这白玉蜈蚣是我从西藏带回来的,一直都找不到,原来就藏在我的衣服里。我赶紧把白玉蜈蚣拿起来,找了竹筒养在里面。
郭七七要下厨,做了好几个菜。
闲下来的时候,我把地狼的狼牙磨了一个孔,用一根红绳子穿过给白月明戴上了当成新年的礼物。
白月明喜欢的不行,一双小手摸个不停,跑去跟郭七七炫耀。
萧天将看上了白月明的体质,提议要给白月明改姓,跟我姓,改为萧姓。我犹豫了一下,说不可以,他也是有父母的,改了姓氏,他这一脉的香火就断了。
萧天将沉默了一会,道:“你说的没错。”
萧天将没有再勉强。只是过了一会道:“如果他改姓,我就可以带着他,亲传他风水术和虫术。”萧天将语气有些遗憾。
小贱的愿望是多吃鸡腿多喝美酒;
狗小六的新年愿望是交一个女朋友;
谢灵玉的新年愿望是郭七七早点生个孩子,最好是个女孩。
我好奇怪地笑了,你这个愿望真奇怪啊。
谢灵玉道,你不懂的。
………………………………
大年初三,我和母亲、白月明、小贱和郭七七、萧天将一行人去了白水村,拜见了外公龙游水的坟墓。
大半年没有回来,坟墓之中的杂草已经长出了不少,烧了纸钱,洒上了烈酒。
母亲伤心不已,几度落泪。郭七七和白月明上前给龙游水磕头了,郭七七道:“外公的大名一直都听过,今天孙媳妇给你磕头了。”白月明也跟着磕磕头。
我找村长寻问了白敬水的墓穴。
当年白敬水犯下了杀人罪,后来枪毙之后,白水村的人把尸体拉回来,找了地方埋葬,这一门就算落败。
白敬水的宅子面前,栀子花还没有开放,还要等一个夏天了。(详情参看本人作品《最后一个风水师》)
而白月明是白敬水儿子的事情,白水村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也打算把这个秘密一只隐藏下去,我抱上白月明到了白敬水的坟前,将墓前杂草都清理干净。
“月明,你给他九个头。”我说道。白月明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
“磕头。”我喝道。
白月明撅撅嘴,还是跪下去,重重地磕了九个头。我心中说道:“疯子哥,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养大他的。你放心吧。”
不知为何,我的眼角流出了泪水,还在为那个悲伤的故事而难过吗?
白月明道:“爸爸,你为什么要哭泣?”
我点了一根烟放在坟头,道:“这个人叫做白敬水,你牢牢记住这个名字。”
白月明不解地看着我,念叨了这个名字,记住了这个名字。
祭拜完白敬水,我把白月明送给郭七七看着,便和萧天将一起。
去看外公的旧宅里那一具女尸。
☆、第二章 西雅图不眠夜
外公龙游水的旧宅在白水村外围,并不在白水村的里面,穿过白水村时,有几个人跟我打招呼,我报以微笑,更多回村的年轻人不认得我,以为是来走亲戚的外村人。
远远就看到了两层的小木屋,因为好几个月没有人来过了,四周的藤条胡乱生长,门前的枯草乱绒绒的,门上的蜘蛛网沾满了枯叶。
我打开了门上的一把铜锁,领着萧天将进去。
屋里依旧是蜘蛛网布满,地上面还有老多老鼠的毛发一类。
随即我们进了那间暗黑的木屋,红漆棺木稳稳地睡在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了,上面沾满了木灰。
萧天将走了两步道:“果然有香味。”
我道:“还有吗?”我闻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香味,兴许时间久远了,气味散掉了。
萧天将指着红漆棺木,道:“你打开我看看。”
我一百个不愿意,之前和狗爷来的时候就打开一个,那女尸半夜还会眨眼睛的。
我道:“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具女尸,我怕它又坐起来。”
萧天将有些不高兴:“我来了这里还怕女尸什么?”萧天将这话一说,我的疑虑就打消了。
我找了锤子和榔头,当当地把棺材给打开了。
我边敲心中边祈祷:“姑娘啊,你别怪我,我也不是想几次三番打开你的棺木的。”
终于把棺木打开了,萧天将走过去闻了一闻:“有防止身体腐烂的香料,一年之内可保尸体完完整整的。”伸手把女尸的手臂拿了起来,果然看到了一道口子。
我把榔头放下,棺木里面躺着的女子依旧是脸色苍白,水分还没有完全流失,生前应该是个美人坯子:“是的,一年时间我要解开她身上的冤情,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萧天将道:“不用着急,黑煞的踪影很快就会浮现出来的,你把棺木盖上,在四周再画两道镇尸符,不能让它出来了。”
我看着萧天将以求保稳的语气,不由地问道:“难道你也觉得不容易对付吗?”
萧天将点点头:“怨气太重,那可以是飞天入地的。宋年间,我看到过一只飞尸,就是因为怨念太重,飞天遁地的,伤了几个佛门高手。这女子死前肯定发下了恶毒的诅咒,一年时间一到,若你不能解开它的冤情,它必定冲开棺木,后患无穷的。”
萧天将每一个词语如同寒冷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口,说的我心惊胆寒,忍不住哆嗦,回头看了看棺木的女尸,急忙把棺材钉子地上,在四周布好了镇尸符,又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
萧天将问道:“带剪刀了吗?我帮它把长出来的指甲剪掉。”
我找了一下,拿了指甲剪给萧天将,咔咔地将女尸长出来的直接全部给剪掉。
咔咔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忙碌下来,直到下午才办完事情。
母亲一行人在白水村老村长家里面聊天,小贱倒也高兴,似乎还记得这个家庭。我接了母亲,一行人坐车回到家里,到家的时候天蒙蒙黑了。
狗小贱见了狗小六,居然已经打了起来。
到了初七一过,县民政局开始上班。
按照父母的要求,我带郭七七去打了结婚证,正式确定夫妻关系。初八办了酒席,只是新娘一边没有人来参加,我给郭维新打了电话,郭维新声音哽咽,骂了几句,嘱咐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母亲怕郭七七受委屈,说了很多好话,郭七七都是带着微笑,一如既往地坚强。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元宵一过,我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家乡,这一次一个人走的,算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走了。
萧天将想过一段田园生活,就留在萧家村,和他的子孙后代们相处几段日子,有萧天将的照顾,我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到了武汉,我给王稳打了电话。王稳见到我的时候,很抱歉地说:“新婚燕尔,就要你为国家办事,我心里愧疚得很。”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你有问题,绝对不是宋世遗手下办事的人,没想到你真的是警察。”
“为什么?”王稳好奇地问道。
我摇摇头,叹道:“笔直的腰,伤人虽狠却不重,那几个疤叔的人叫得狠,但其实没有多重的伤。”
王稳笑了笑:“没想到你看出来了。”
我道:“我能看出来宋世遗当然可以看出来啊,要我是你的领导早就怀疑你和宋世遗同流合污了。不然的话,三年都没有个动作,那不得见鬼了啊。”
王稳道:“幸亏你不是我们领导,现在领导知道放长线钓大鱼的。”这语气里面算是有几分自己埋汰的意思在里面,看样子是过的不快乐。
我试探地问道:“我能看出来,宋世遗也能看出来的吧?”王稳呆在宋世遗身边三年,宋世遗肯定也是知道,这里面的故事肯定不少。
王稳有一丝慌乱,道:“好了,咱们还是赶紧谈一谈这一次去国外的各种细节吧。”
王稳我的证件给了我,有相关的护照,又给我交代了相关事宜,到时候和什么人接头,如何追回国宝,做了一套详细的备案。
因为一旦去了美国,很多事情都不好控制,必须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进来。
不管如何,变数如何多,一定要把文物追回来。
我道:“我对文物不好奇,照片上面的人怎么回事?”
王稳道:“有人见过你和照片的女子一起呆过,后来有人证明这女尸的年纪很长,可能有一百年的历史了,几乎和小河女尸还要厉害,具有很强大的生物学和医学研究价值,所以我们想你把她找回来。”
我冷笑一声:“原来你们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有人,是什么人?”
年前王稳给我看的照片就是谢小玉。
只是小玉受了重伤被我送入东海之上,怎么会被人找到,而且还出现在了美国。
这真是奇闻一件。
王稳道:“你的那点事情三天时间就查得清清楚楚。”
王稳重复了一句,道:“这件事情是有保密协议的,除了你之外,什么人都不能知道的。”
我点点头。随即坐了飞机离开了武汉,经过长时间的飞翔,飞机最后到达了西雅图。
入关的时候耗费了一点时间,两人出了机场就看到了沈易虎。
沈易虎身板结实,穿着一件厚厚的袄子,脸上堆上了笑容,下巴明显长肉了,一看就是日子过得不错。
沈易虎靠在奔驰车上面,开着车门,道:“欢迎你来西雅图,萧棋。”
沈易虎等我靠近,左手抓了过来,恨不得将我摔倒在地上。我右手反扣拉住了他的手腕,这样才避免被摔倒在地上。
沈易虎的右手又跟了上来,看样子就要锁我的脖子。我的身子随即一侧,一个谭退就上去,这谭退是和凤凰学习的,这还是第一次使用。
沈易虎怕被我踢中,往后一旁挪了一步。
沈易虎没占到便宜,哈哈大笑:“不错,你不错啊!身手越来越棒了。”
随即给了我一个熊抱,我哈哈大笑:“你丫就是太安逸了,一肚子肥肉,试问廉颇老矣,尚能战否?”沈易虎又吹牛逼,一个打十个都没有问题。
王稳上前说话:“希望你们这次精诚合作,为国家找回丢失的文物。”
上了奔驰车,西雅图的天也慢慢变黑了。
车子黑暗之中开了很久,王稳又开始安排了。
我小声问沈易虎:“是什么条件把你拉出山的。”沈易虎回道:“不告诉你。”我骂了一句。
沈易虎给我找了一处休息的宅子,宅子很大,带了一个独立的院子,院子里面还有草皮。
沈易虎说明天再来接我,说完后自己开车走了,王稳给我准备了电话和一定量的现金。
我问道:“有枪吗?”
王稳道:“大哥,这边是需要持枪证的,真给你一把枪,你也不能开。”
半夜的时候,虫尺忽然发出一丝暖流。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翻身走到了窗边,将窗帘轻轻拨开了一点。两个黑衣人在院子草皮上一滚,动作很凌厉很快捷,最后靠近了窗户下面,另外两个黑衣人到了门口。
我感觉危险在降临,踱着步子,将现金装了起来,在厨房里面找了一个平底锅,跑上了二楼,赶紧躲了起来。
我把屋里面的电话拿了起来,却打不出去。
楼下面的脚步声开始传了上来,我才发现自己被人包围了。四个黑衣人已经开始上楼了。
我打开二楼的窗户想跳下去,发现院子草皮上有两个人正在警戒。
就在此刻,藏身的房门被踢开了,房间里面的灯也被打开了。
我喝道:“倒下。”
两人根本没有倒下来,每个人的腰间都贴上了一张镇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