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年长依旧正面应对,只是出拳比上一次更迅猛了一些,千岭岩直径十尺的大火球,居然遭遇了与先前火球同样的命运。
丰年长嘲弄道:“力之气的修炼,不仅在于对力量的提升,而更在于对力道的控制。我对力道的控制已经精于微毫,无论你的火球多大,我都能以不多费一丝气力的力道击破。”丰年长并非自吹自擂,精于控制,这也是丰年长能将妖族血脉注入人的身体而不溢出,以保全其人类原貌的秘诀。
徐飒见丰年长太过难缠,道:“千岭岩,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咱们二人一起上,就不信打不过他!”
千岭岩一点头,这正和他的意思,千岭岩暴起和徐飒一起迎敌。
丰年长看着来袭的千岭岩、徐飒二人,疯狂地狞笑,“说的对,双拳难敌四手,来吧!”
千岭岩和徐飒刚刚接近丰年长,丰年长的上衣突然爆裂,从他的后背伸出八只漆黑的铁拳,加上他本身的两臂,丰年长总共有十只手。
十拳同出,千岭岩和徐飒各中五拳。这五拳力道沉重,拳拳要命。幸亏徐飒退得快,千岭岩则修习炼柔之术,二人只是受了重伤,而不致身死。
丰年长后背八只黑拳严阵以待,身上萦绕着实质的黑色妖气,其肤色也变得黝黑。丰年长实力之强,千岭岩此生所见,唯有撼山熊罴鬼四爷能与之抗衡。
丰年长戏谑道:“这八手蛛的拳头,可还够劲儿?”
徐天涯和蓝天芯关心儿子,意欲对丰年长动手,却被千岭岩及时喝止,“别冲动,你们不是对手!”
千岭岩所言不错,论实力,千岭岩和徐飒已经是超越他们父辈的人了。千岭岩和徐飒二人联手都不是丰年长之敌手,徐天涯和蓝天芯贸然动手,不过是自己送死罢了。
千岭岩一张嘴,对徐飒道:“飒,用这个。”
徐飒心领神会,一点头。
“火(风)原吐息!”
千岭岩、徐飒口中聚气,丰年长冷眼旁观,道:“看气息,这招倒还有些意思。”
吐息术威力强势无匹,但对于出招的时机却需精准把握,丰年长想要见识二人高招,便给了千岭岩、徐飒二人时机。
暴烈的风火之气从徐飒、千岭岩二人口中喷吐而出,风刃火炎搅动天地,让在场之人感觉到十分压抑,不敢擅动!此时,丰年长十分后悔给了二人施展的机会,但此刻他已无退路,“力之壁!”
十拳同时轰出,一道壁垒建立,挡住千岭岩和徐飒的吐息之术,风火壁垒交锋,谁也不肯相让。
千岭岩、徐飒倾尽全力,施展吐息之术,丰年长也不敢藏私,十只手臂也震的不住发抖!最终,还是千岭岩与徐飒的风火吐息之术略胜一筹,力之壁垒击破,风刃火炎击在身上,丰年长遍体鳞伤!
“赢了?”徐天涯问道。
“快走!”千岭岩一喝,四人不遗余力立即逃走。因为丰年长虽然输了一招,但依赖着妖族强横的身体,丰年长并不会失去战力。得了便宜还不快走,他们必会尽数败在丰年长手上。
千岭岩等人已走,丰年长爆喝一声,发泄胸中的愤怒,他从未吃过如此的败仗,这让他的战绩蒙羞,也让他的尊严蒙耻。
“千岭岩、徐飒,你们必死!”
丰家影队队长现身,“少主,追吗?”
丰年长以为千岭岩等人是笼中之鸟,所以嘱咐过,无论主事厅有什么动静,影队都不要过来,但风火吐息的动静是在太大了,所以影队违命前来。
丰年长一摆手,道:“眼下乡亲们正在摆庆收酒宴,不要打扰了乡亲们的兴致,他们的人头我会亲自去取!”
影队退下,丰年长自言自语道:“如果是单纯一种吐息之术,我可以毫不费力的挡下。可风助火势,火借风威,这两种吐息术结合在一起威能竟然提升了数倍不止,这一次算你们厉害,但下一次你们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第七十五章 黄家之行
丰年长之强悍令人难以置信,但千岭岩等四人凭着实力还有一份幸运,总算逃出生天。但问题远不会如此了结,不必提丰家蛰伏暗藏有何图谋,单是眼下蓝天芯和徐天涯的事情就够人头疼的了。
离开丰源乡,蓝天芯问责徐天涯道:“徐天涯,你为了得到我,以我父亲的性命逼迫我,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今日我非杀你不可!”
徐天涯惭愧地低下头,蓝天芯目中含着血丝,抬起右拳便欲动手。
“且慢。”千岭岩右臂一伸,分开徐天涯和蓝天芯。
蓝天芯斜视千岭岩一眼,道:“你小子是要阻止我报仇吗?”
“那倒不是。”千岭岩摇摇头,道:“只不过我不相信徐叔叔会是这种人。在我很小的时候,虽然记忆很模糊,但我还能回想起,在我去找黄莺玩儿的时候,徐叔叔和黄卷叔叔他们也总会陪我们一起玩儿。在我的印象里,徐叔叔和黄叔叔都是好人,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
儿时模糊的记忆已经远去,千岭岩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自己对徐天涯和黄卷的感觉。思前想后,千岭岩道:“就好像是我和徐飒。对,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现在的我和徐飒这样!徐叔叔傻傻纯纯的,他一定不会干这种事的,蓝阿姨!”
“哼!他徐天涯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可不是凭你这小子三言两语来决定的。”
千岭岩道:“蓝阿姨所言不错,但如何评判徐叔叔为人,也不能凭您主观臆断啊。”
“小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么样?”蓝天芯问道。
“欲知当年真相,找当年的当事人说说实情,岂不是更加可信?”
蓝天芯淡哼一声,道:“找徐明启那老头子吗?他们父子沆瀣一气,他们的话我可信不过。”
千岭岩笑笑摇头,“我说的人可不是徐明启爷爷。”
“谁?”
千岭岩道:“郦珍阿姨。她的丈夫黄卷叔叔,因为徐明启爷爷的。。。疏忽,而死于非命。郦珍阿姨,是绝对没有道理会替徐叔叔说好话的。我想她的话,您还是信得过吧,蓝阿姨。”
蓝天芯道:“哼,这不过是你多此一举罢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摇我杀徐氏父子的决心的。”
千岭岩叹口气,道:“至少也请您陪我们走一趟,让我们这些后辈们知道您要杀的徐氏父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吧。”
黄府,自从黄莺出嫁,郦珍就觉得整个黄府空荡荡的,好像整个黄府都被搬空了一样。
郦珍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卧房,看着墙上她和黄卷大婚时的画像,像个小女孩一样痴痴地笑了。
房门突然被敲响,郦珍回过神来,恢复那一副冰冷的面孔,她依旧是黄家的铁娘子。
“什么事?”郦珍问道。
仆人隔门应答,“夫人,有客来。”
蓝天芯不相信千岭岩等人,她便让千岭岩、徐天涯和徐飒在郦珍的卧房外等候,而她自己跟进了郦珍的房间。
郦珍也听明白他们一行四人究竟为何而来。郦珍招待蓝天芯,道:“你习惯喝什么茶?”
蓝天芯没心思喝茶,道:“我不喝茶,今天来是想。。。”
“花茶怎么样?都说男人品茶,女人饮花。正巧那三个男人都没过来,咱们姐俩就喝点儿花茶吧。”
。。。“好。。。”
郦珍泡好茶,给蓝天芯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蓝天芯趁机发问:“你觉得徐天涯是个什么样的人?”
郦珍有条不紊的整理好茶具,端庄的坐下,笑道:“你觉得是黄卷更好,还是徐天涯更好?”
“你什么意思?”蓝天芯不解郦珍为何有此一问,道:“他们谁更好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玉手托香腮,郦珍看着墙上黄卷的画像,道:“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黄卷。他是最帅、最聪明、最天才、最有才情的人,他是完美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蓝天芯静静看着郦珍发呆,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蓝天芯知道打扰别人的回忆是不礼貌的,十分不礼貌。
郦珍从回忆中脱离,道:“他在我的心里是完美的,可是他自己不这么认为。至少有一件事他不能放下,这件事让寝食难安,多少次他责备自己,在我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蓝天芯端起茶杯,礼貌性的宽慰郦珍,“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稍有缺憾,更显真实,大可不必如此。不过,我倒是好奇这是一件什么事。”
“他害死了你的父亲。”
郦珍淡淡的一句话,让蓝天芯花容失色,端在手里的茶杯也打翻在地上,“你说什么?”
看着蓝天芯激动的情绪,郦珍情绪却没有什么波动,她仿佛是在说一个故事。
“害死你父亲的罪魁祸首不需多说,肯定是毒箭蛙。但这第二个需要负责的人,黄卷说这个人就是他自己。当日斩杀毒箭蛙的时候,有我、黄卷还有徐天涯的父亲徐明启三人在场。而徐明启是不知道你父亲中了毒箭蛙的毒,命在旦夕。而我和黄卷却知道这一点,而且我们也知道杀死毒箭蛙,你父亲必死。黄卷他。。。”
蓝天芯泪流满面,冷笑道:“他为了斩草除根,杀死毒箭蛙,因此不顾我父亲死活,对吗?”
郦珍点点头,道:“不错。毒箭蛙狡猾阴毒,若是给了他一丝机会让他逃出生天,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类和斩妖士遭殃。所以在徐明启斩杀毒箭蛙时,黄卷选择了沉默,任由毒箭蛙被杀死。作为代价,黄卷受到毒箭蛙死前的诅咒,最终生机尽逝而亡。我们夫妇有错,这都是报应。”
蓝天芯反讽道:“尊夫妇大义,斩妖卫道,何错之有?”
似乎是没有听出蓝天芯话里讽刺的意味,郦珍道:“错就是错,不因任何的行事理由而改变。我们夫妇身为斩妖士,不能保护好你的父亲,使他受到了妖族的伤害,这就是我们的错。话说回来,当时我也没有制止徐明启,按理来说,我和黄卷应是同罪哩。”
蓝天芯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她道:“你没有黄卷心思通明,当时你根本来不及想这么多,你和黄卷不一样。”
郦珍道:“我一心只想着黄卷,只要是他的决定,即使是错的,我也只会当做是对的。就算当时我能想到,如果黄卷他不说话,我也不会说的。”
蓝天芯道:“唉,黄卷他已经去了,我再追究又有什么意义呐?更何况他已有悔过之心,相信我父亲在天之灵也会原宥他的。可我父亲的死他们徐氏父子也有责任,而且他们毫无悔过之心,我定然不能饶过他们。”
郦珍道:“他们父子不是没有悔过之心,而是他们根本就没以为自己是错的。”
“哼,错而不知,其过更甚。”
郦珍看着被仇恨牢牢捉住的蓝天芯,慢慢地解释说:“你总觉得徐明启有错,可徐明启却不这么认为。你认为是徐明启以你父亲的生命要挟,让你嫁给徐天涯。可在徐明启眼里,他只不过是和你在做一个交易,他并没有逼迫你,因为选择权是在你的手里。当然,我也很不齿徐明启的作为,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至于徐天涯,他觉得自己没有错,那是因为他真的没有错。你父亲的死,所有人都该负责,而唯独他徐天涯是没有错的。当时,他既不知道你是天肌体,想和你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喜欢你。”郦珍做了个俏皮的笑容,道:“说不定,也不是因为喜欢你,以他的脑袋是不是知道什么是喜欢,还真的有待商榷呐。”
“而且,当时徐天涯去救你去了,他根本没有机会阻止他的父亲杀死毒箭蛙,他只不过是夹在我们中间一直被我们的行动而左右的那个人。黄卷总说徐天涯是傻人有傻福,而在我眼里徐天涯只不过是傻而已。”
蓝天芯似是不信,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郦珍道:“我只负责说事,至于信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
郦珍的房门没有关严,蓝天芯透过门缝看到石桌旁的徐天涯。蓝天芯看不清徐天涯的表情。蓝天芯问自己,他是在难过吗,还是在仇恨我?
蓝天芯道:“既然这样,那徐天涯就该让他父亲正大光明的向我爹提亲啊,为什么徐明启要以我父亲的性命做威胁?明明我。。。”
郦珍笑了,道:“这就回到了我最初问你的问题,你是喜欢黄卷,还是更喜欢徐天涯呐?黄卷是卫道城最受欢迎的男子,当年喜欢他的姑娘能从城南排到城北去,而徐天涯呐?他什么也不是,但因为他和黄卷关系好,姑娘们才会声东击西的和徐天涯说几句话,不然谁会愿意多和徐天涯这吊儿郎当的傻子多说一句话。不论是谁,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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