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媛大闹金府,是为了出口恶气,还真不是为了钱。金聚财出言不逊,成媛大怒,“你小子,真是无药可救!”
金聚财道:“哼哼。你们说柔水剑是你们圣女宗的,这谁能证明?而且柔水剑已经被我卖了,从我金家出手的东西,我劝你们就别再追究了。”
“哦?”成媛一脸不屑,反问道“我要是非追究不可呐?”
“哈哈,非追究不可?这柔水剑说破天,也就值个五十万两黄金。我给你五十万两黄金,买个清净,不好吗?”
“那我要是不要这五十万两黄金,非得追究到底呐?”成媛道。
“那也好办。”金聚财道,“这五十万两黄金既然买不来金府的清净,我想,买你们圣女宗上上下下鸡犬不宁还富裕的很哩。”
成媛横眉冷对,“你敢威胁我?小子找死!”
成媛举剑刺向金聚财,千岭岩没想到成媛竟然说动手就动手,而他又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阻止。
不料,成媛这一剑刺来,竟然被她的爱徒谢芳给一剑格开了?
“你干什么?”成媛不知谢芳何意,喝问谢芳。
谢芳吓慌了神儿,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量,敢阻拦师父,谢芳赶紧扔了剑,跪倒在地,“师父,徒儿知错。可是,您万万不可因为一时怒气,而伤及无辜啊,再说,如果您杀了这混蛋,他们金家肯定不肯善罢甘休啊。”
听了谢芳的解释,成媛的脸色好了很多,但依然冷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成媛举剑,又刺向金聚财。
“且慢!”千岭岩道,“你不就是想要柔水剑吗?”
成媛停手,道:“听这意思,你知道柔水剑在哪?”
“柔水剑就在我手里,只是暂时不在我身上,你给我五天时间,我取来给你。”
成媛道:“看来,金聚财把剑卖给你了。”
金聚财道:“千岭岩,我就不信这女人敢杀我,你多什么嘴?”
“你给我闭嘴!”千岭岩也动了怒,“她是不敢杀你,可她在你身上戳七个八个窟窿,你觉得很好看吗?”
为了保护金聚财,千岭岩打算赶回卫道城,把自己送给千岭泠的柔水剑再给要回来。赠人之物,过了没几天再收回,千岭岩自己都觉着恶心,至于两室消除隔阂的事,千岭岩现在是想都不敢想了。
千岭岩道,“只要你保证金聚财无事,柔水剑我必将双手奉上。”
成媛道:“别和我讲条件,抓紧把柔水剑给我取来吧。”
“你。。。”千岭岩气愤,但金聚财在成媛手上,千岭岩是敢怒不敢言。
“既然她不肯和你讲条件,我和你讲,只要你把柔水剑带来,我保这小子无事。”金府之外,一个面色黝黑,体格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子面相凶煞,体格威猛,霸气十足。千岭岩不识此人,但成媛却好似认得。
这男子一进府里,成媛冷声道:“你这妖魔,受死!”
成媛使出“洪瀑天来”,铁剑携三千水瀑呼啸而至。千岭岩知道这“洪瀑天来”的厉害,出言提醒道“小心!”
那男子不屑一笑,扎一个铁马,稳住下盘,一拳打向击来的铁剑,只见这只铁拳击碎了铁剑,轰开了水瀑,然后化拳为爪,钳住了成媛的喉咙。
那男子道:“你敢和我动手真是自不量力!若不是之前我受了重伤,哪里轮得到你来耍威风?女人,去死吧!”
“住手!”这声“住手”竟然是四个人同时喊出,那汉子一愣,倒没急着动手。
谢芳和成媛师徒情深,其中一声“住手”自然是谢芳喊的。
除了谢芳,千岭岩和金聚财这两个局外人虽然讨厌成媛,但却不想她死,所以有两声“住手”是他们二人喊的。
还有一声“住手”来自金府之外,来人是个女子,这女子挽一个花髻,长相颇具秀气,此人正是昔日圣女宗之叛逆花晴。
花晴见恩师性命命悬一线,急忙喊道:“鬼四,你放下我师父。”
那名为鬼四的男子,回头斜视花晴一眼,道:“女人,你要是不嫌命长,说话最好给我客气点儿。”
鬼四掌力一吐,把成媛击出,但却没有伤她。
见鬼四松手,谢芳急忙赶来,扶住师父。花晴道:“师父,您没事吧。”
成媛冷哼一声,没有回话,花晴只得悻悻退下。
鬼四面朝千岭岩,道:“我今日来,只为了柔水剑。小子,你把剑拿来,我保这金府上下周全。”
“鬼四?”千岭岩目中怒火燃燃,“不知阁下可是撼山熊罴?”千岭岩的义兄常维其全家上下都死于撼山熊罴鬼四爷手里,刚才花晴叫他鬼四的时候,千岭岩就暗暗怀疑此人正是屠杀常家全族的妖怪。
鬼四放声大笑,“没想到你这毛头小子也曾听说过我撼山熊罴的名头。”
千岭岩心道:“我和成媛相比,顶多能和她打个平手。而这鬼四竟能一招制服成媛,说明他本事强过我太多,我绝不能和他硬拼。待我先稳住他,然后回千家去寻帮手,或许能擒住这妖怪。”
千岭岩道:“这位鬼四爷,在下久仰你的名声,今日一见在下更是佩服。我即刻就启程,为您把柔水剑取来。”
“哈哈,”鬼四笑道:“你这小娃娃奸诈的很。刚才我看你目中怒火冲天,恐怕你久仰我的名声是假,与我有什么冤仇才是真的。想我鬼四一生杀人无数,究竟杀了什么人,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来,你给我点儿提示,说不定运气好,我还能记起来。”
千岭岩被拆穿,自身安全便没了把握,面对鬼四这样的强敌,千岭岩要说不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千岭岩的鼻尖浸出冷汗,道:“桐谷常家。。。”
“常辞?”鬼四道,“你是他什么人?”
“他的独子常维其是我的义兄。”
“小子,你运气不错。常辞那家伙傻得天真,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现在想起那蠢货来,我还是忍不住想笑。那蠢货以为能和我较量,拼尽全力和我对战。他哪里知道当时我使出的本事连十分之一也没有。不过,我若是使出绝对实力一下破了他家里那招投桃报李,我怕他不服,二来我这么干也没甚意思,于是我就诱他上当,使用引地术,击败了他。不过,可能是当时我眼看要取胜,心里太激动,没有压制住力量,把他给打死了,唉,他也真够倒霉的。”
鬼四道:“废话说多了。你快给我取柔水剑来,最好别刷花招,不然我不保证任何人的安全。”
千岭岩冷笑道:“你这妖怪凶残无道,那桐谷常家的族人与你有什么冤仇,你竟然将他们全部杀死,竟然连在常家做工的人也难逃你的毒手,你让我怎么敢相信你?恐怕我把柔水剑取来,就是我们丧命的时候。”
“什么?”鬼四满脸疑惑,“桐谷常家的人全死了?”
千岭岩嘲讽道:“装模作样。”
“他们常家有几个弟子,不知轻重向我出手,我下手可能重了些,打死几个。后来,常辞看不下去了,和我动手,于是我又把他给打死了。可我杀了常辞之后,在他家里寻禅水珠未果,便离开了,怎么会没有留下活口呐?”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骗我,真当我千岭岩是三岁小孩吗?”
“等等,常家被灭满门的事先不急着说,”鬼四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千岭岩,怎么了?”千岭岩冷冷的说道。
“可是卫道城千家的千岭岩?”
千岭岩不知所以,道:“你要干嘛?”
鬼四哈哈大笑,“好你个千岭岩,若依着我以前的脾气,你不肯把柔水剑还来,我肯定是要杀你的。不过,你若是肯听我的话,我便饶你不死。”
千岭岩也是哈哈大笑,“鬼四,你想要千岭岩死,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什么难事,可你若是想让我与你沆瀣一气,我怕你是打错了算盘。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认识我?”
“小七妹子和我说,你算是救过她一命。”
“小七?燕小七!”千岭岩回想昔日,燕小七来卫道城觅得玄阴剑之后,想用“剑指寻路”之法寻他的主人,不知为何“剑指寻路”之法失灵,燕小七万念俱灰,欲寻短见,千岭岩也是发了善念,打消了燕小七要寻短见的念头。
想起燕小七,脑海浮现她的容颜,千岭岩就觉着一阵迷迷糊糊,千岭岩心道:“也只有这燕小七之容颜,堪称‘无双’二字。”
“鬼四,燕小七。”千岭岩沉吟道,“看来你们是为同一个人办事,而且他的手下还不止你们两个人。”
鬼四道:“和你说了也无妨,排的上名号的,一共七个。而我们七人无一不是当世绝顶之高手。”
千岭岩道:“不管你们真是高手,假是高手,我千岭岩绝不会和妖族为伍。”
“千岭岩,我不想杀你。”鬼四道,“你把柔水剑带来,我保证在场所有人的安全。”
鬼四逼宫,千岭岩却道:“今日,大家都是为了柔水剑才聚集金府。我想听听这柔水剑背后的故事,不知有谁愿意给我讲讲。”一来千岭岩是真的好奇,二来,千岭岩也是在争取时间,思考应对鬼四的办法。
“有必要吗?”鬼四问道。
千岭岩道:“必要不必要,反正柔水剑最后是要落在你的手里,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鬼四闭目思索了片刻,道:“花晴,你来说说吧。说实话,这其中有些事我也没有弄清楚。”
花晴心道,这其中夹杂着种种误会,现在当着师父的面,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个明白,要是师父还是不肯见谅,那我也死心了。
“事情起因还得从我们圣女宗后山的一位婆婆说起。”花晴缓缓开口,时不时还偷瞟自己的师父成媛一眼,察看一下师父对自己的态度,“这位婆婆久居宗门后山,圣女宗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
众人皆都好奇,这位隐居圣女宗的婆婆究竟是什人?
第四十七章 柔水其事(二)
在千岭岩的建议之下,花晴讲起了自己和柔水剑的渊源。
花晴道:“这位婆婆虽和我们圣女宗是近邻,但却不是我们圣女宗的人。因此宗门里有人提议,将她驱逐。”
千岭岩打抱不平,道:“人家一个老婆婆,你们怎么也忍心?”
成媛道:“圣女宗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外人说三道四了?”
“你们既然敢做,就别怕别人说。”金聚财道,“你们对付这老婆婆,是不是也是闹上府门,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让人家交借住费?”
金聚财是在暗讽成媛大闹金府,成媛气的脸都憋红了。
“千公子,金公子,你们误会我师父了。”花晴道,“当时宗门弟子见这位婆婆来历不明,怕是其他宗门的探子,这才有意驱逐。而我师父却说,圣女宗建宗之旨就是让天下女子都有去处,若是我们把她赶出门去,岂不是自砸我们圣女宗的招牌?因此,我师父力排众议,让我去后山请这位婆婆下山,住到我们宗门里,这样我们照顾她也方便不是。”
“哼,”金聚财道:“这是你师父打算问问那婆婆家里还有什么人,好多收些费用,你还当她有什么好心吗?”
“你。。。”金聚财处处针对,成媛自然恼怒,但方才鬼四掌力一吐虽然没有伤她,但却封住了她的穴道,成媛一时不能用气,只能怒目而视,却不能动手,金聚财看在眼里,心里一阵痛快。
“金公子说笑了。”花晴继续说道:“我到了后山,请那位婆婆下山。那位婆婆却一直躲在洞穴里,不肯与我会面。她只叫我下山去,别再来扰她清净。我听到她的声音,只觉得听她说话,比起山间的百灵鸟唱歌还要悦耳,当时我还纳闷儿,这婆婆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因为她不肯下山,我便日日给她送饭,顺便每日问她是否有意下山。如此坚持了数月,那位婆婆竟然唤我进山洞里和她说话。”
“我进了山洞,和那位婆婆见面,吃了一大惊。只见她一身素衣,一帘素纱遮住脸庞,但从她面部露出的肌肤来看,她哪里是个婆婆,简直就是一个正值华年的姑娘。只是她秀发全白,在林间活动时,似是腿脚不便,所以总是拄着一支竹杖。我们见她时,离得远看不清楚,这才误以为她是个年长的婆婆。”
“婆婆她一身全是白色,只是她的发簪却是一支二月新春的芽枝。这只芽枝绿意盎然,枝芽之上似乎还透着水珠,让人看了说不出的舒服。”
千岭岩注意到,在花晴提到芽枝的时候,一直面色冷淡的鬼四神情竟然稍有动容。
“见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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