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的。
“千二小姐,我怕那鬼火狐贼心不死,会回来寻我们的麻烦,咱们还是速速离去吧。”千岭岩道。
千岭泠心道“你对我们家的事倒是知道的清楚,竟然知道我是二小姐,不是大小姐。”
千岭泠以为定是这严令千暗中留意自己,心里自得不已,玩笑道:“刚才岭泠岭泠的,现在怎么又改成千二小姐了?”
千岭岩大囧,看千岭岩无言以对,千岭泠俏皮一笑,声若银铃,道:“不和你开玩笑了,那咱们快走吧。”
千岭泠策马而来,也该当策马而去。千岭岩却是孤身一人。
千岭泠这匹马身形小巧,躯干却是健硕,马身雪白,无半丝杂色,马目浑圆,灵性闪烁,当真是一匹宝马良驹。
美人美马,相得益彰,千岭岩情不自禁,赞道:“好马!”
千岭岩这一赞倒是提醒了千岭泠,他们有二人,却只有一匹骑乘。
千岭泠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道:“来!你上我的马,咱们速速离去。”
千岭岩一愣,虽说千岭泠是自己的妹妹,但是二人共乘一骑,被别人看见了总归对千岭泠的名声不好。
千岭泠见千岭岩犹豫,语道:“怎么,难不成你还不好意思?咱们这是患难的交情,我总不能不顾江湖义气,撇下你,自己骑马跑了吧。你别婆婆妈妈的,快点儿上马吧。”
千岭泠一口一个江湖,一会儿一个义气,看来是真把自己当女侠了,千岭岩没忍住笑,道:“瞧你这一身的江湖土气,哪里还像千家的千金小姐?”
千岭泠一扭头,道:“少废话,你到底上不上马?”
适才千岭岩与鬼火狐一族的四位长老交战,体力消耗的厉害,而且看这架势,若是千岭岩不上马,俩人就不用走了。
“上。”千岭岩道,“不过,你先少等我一会儿。”
店家的茶棚因为双方交战而被拆毁,千岭岩过意不去,就在茶棚底下放了二两银子,等店家回来修复茶棚的时候,该是能看见这二两银子。
千岭岩所为,都被千岭泠看在眼里,千岭泠莫名的觉得开心,以致嘴角微翘。
二人上马,千岭泠坐在马前,千岭岩手握马缰坐于马后。此时正值酷暑,千岭岩御马行于林间,一来能少避暑气,二来大道人行众多,免得别人看见千岭泠和自己共乘一骑,惹来闲话。
虽说林间有荫,但也是暑气难当。千岭岩口吐热气,呼在千岭泠的耳侧。感受到千岭岩的男儿气息,千岭泠面颊滚烫。千岭泠热的难受,道:“令千,你找处泉水,让我洗把脸,这鬼天气,可热死人了。”
千岭岩道:“好,我看那鬼火狐也不敢追来,咱们先休息一下。”
千岭岩曾经在日照森林里,和自己的姥爷杨木通修炼过一段时间,所以寻找水源对千岭岩来说自是不在话下,不多时,千岭岩寻到一处水泉,和千岭泠一起坐在岩石上稍作休整,顺道也喝些泉水解渴。
泉水甘甜解暑,千岭泠饮了一口,舒服的呵了一口气,道:“跟你这用火之气的家伙在一块儿,可热死个人了。”
千岭岩用冰之气的时候,被岩壁挡住视线,是以千岭泠以为千岭岩是单纯的火之气使用者。千岭岩也不解释,只是轻笑。
“严令千,你是哪里人啊?”
“卫道城。”
“我就住在卫道城,怎么没听说过你啊?”
“卫道城大了去了,你不认识我也是正常。”
“是吗?”千岭泠不信,问道:“那你说你家是哪一巷,哪一户,是住在城东还是城南啊?”
这可把千岭岩给问倒了,千岭岩总不能说我也住在千家大院,而且和你一样都住在西侧院吧。
看千岭岩支支吾吾,千岭泠认定千岭岩在糊弄她,千岭泠心里不悦,但也不想深究,免得弄得千岭岩面子上过不去。千岭泠道:“算了算了,不愿意说拉倒,认识你算我倒霉。”
见千岭泠不在深究,千岭岩舒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不愿意说,这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你爱解释不解释,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
千岭岩不打算再接这茬了,免得再惹得千岭泠生气。
千岭岩道:“岭泠,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千岭泠少有疑虑,目光之中却闪烁着一丝期待。
千岭岩伸展右手,碧蓝色的水之气凝结起来,这正是千岭岩从金聚财那里购来的柔水剑。
柔水剑通体湛蓝,轻巧灵动,千岭泠是欢喜的不得了。
千岭泠见识不浅,知道这柄剑是上等气具无疑,至少要值几十万两黄金,千岭泠不敢轻受,道:“这……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一个朋友半卖半送给我的,算不上贵重。”
“那也不行。我看这剑不是凡品,就是见了交情,也该值不少金银吧。”
千岭泠执意不受,千岭岩面露难色,道:“可是这柄剑就是为你而买的。我练拳法,又不用剑,若是你不肯要,岂不是浪费了这柄好剑么。”
千岭泠看向千岭岩,只见千岭岩是真在为难,而非故作姿态,千岭泠一声轻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千岭泠接过剑来,更觉得欢喜。这柄剑一经入手,千岭泠便觉水之气在四周涌动,千岭泠不禁拔剑挥舞,惹得四下蒙蒙雨落,在这夏日更添了一份清凉。
“好剑!”千岭泠道,“多谢你了,令千。”
千岭岩道:“你喜欢就好了。”
千岭岩赠剑,更使得千岭泠以为千岭岩于己有意,不然他怎会如此花费心思送自己一柄宝剑呐。
认定千岭岩对自己有意,千岭泠自得不已,心道:“我千岭泠之美貌果真是旷古绝今,不然怎会让这严令千追慕至此呐?”
千岭泠心里胡思,正在自得自笑之时,却听见自己的白马一声嘶鸣,似在示警,千岭泠回神过来,叫道:“小贝,怎么了?”
第四十三章 赤炎龙驹
千岭岩道:“我听说马儿极赋通灵,小贝这一声啼,似惊非惊,似警非警……”
“少废话,”千岭泠耐不住性子,问道“小贝到底怎么了,有话快说,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
“啊,我是说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了,不过肯定有事儿。”
“我去,姑奶奶真恨不得咬死你!”
“不是,你别急啊。咱们俩人先藏起来,静观其变。”
“那,我的小贝不会有事吧?”
“咱们俩又不走远,不会有事的。”
千岭泠思之有理,便答应了。
小贝面向东南,二人就藏于东北一棵树后,小心察看,不多时只听得东南方向传来响动,千岭岩隐好身形,注目观看,只见从东南树林只见,越出一匹骏马。
这匹马,虽是马身,却具龙相,一身赤色,双目含光,灼焰缭身,鬃俊尾扬,这匹良驹,世间少有,真乃无双。
正如我等众人热爱香车美女一般,当世之众爱的是宝马美人,见得如此好马,千岭岩不禁浑身一颤,自是欣喜若狂。
千岭岩自幼对马有所钻研,识得此马唤为赤焰火龙驹。赤焰火龙驹身披炙炎,却能随欲而发,乃是少有的奇马。
千岭岩道:“原来是赤焰火龙驹。只是我听说这火龙驹不行于世,怎么会现身在森林外围呐?”
千岭泠道:“你懂什么?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赤焰火龙驹藏身森林外围正是出人意料。而且这龙驹通理明情,就算是它置身外林,我们想见它一面也难比登天哩。”
“有理,有理。这可真是我们的造化。”
千岭泠道:“笨蛋,你若是能收服此龙驹,那才是真正的造化哩。”
千岭岩恍然大悟,刚才千岭岩只顾得高兴,竟把这茬儿给忘了。
听闻这龙驹快如电闪,千岭岩不敢大意,深怕贸然出击,吓跑了龙驹。
赤焰火龙驹跃出林来,只看到千岭泠的坐骑小贝,并未看到千岭岩和千岭泠。赤焰火龙驹见小贝背上有鞍,知道小贝是有主之乘,似是不满,便激起灼浪,喝退小贝。
赤焰火龙驹突然发难,千岭岩以为自己暴露,暴起冲向龙驹。
赤焰火龙驹不愧是世间奇马,见千岭岩来袭毫不惊慌,从容应对,它一扬马尾,调转马头,跃入林间。
千岭岩喝道:“好伙计,别走啊,你!”
千岭岩深知马类体力绵长,更不必说这龙驹了,因此千岭岩若想追上龙驹必须爆发出绝对优势的速度,一举追上龙驹,否则一旦错失时机,千岭岩便于龙驹失之交臂了。
千岭岩足下生炎,使出蹬炎腿,疾驰而出,紧接着千岭岩伸出大炎化天手,握住一棵树干,然后手臂陡然用力一拉,如同弹簧一般,将千岭岩弹飞出去,千岭岩乘势飞跃,瞅准落点,一个翻身径直落在了马背之上。
赤焰火龙驹转过头来,注视千岭岩,目光之中透露着些许不屑。原来这龙驹是故意让千岭岩追上,好借此戏耍千岭岩一番。赤焰火龙驹突然提速,竟比之前又快了三分。千岭岩稳住身形,夹紧马腹,以免落马。
赤焰火龙驹终究不是千岭岩之前所骑过的凡马,只见它一个急停转身,背部用力一甩,千岭岩猝不及防,被甩下马背,狠狠摔在地上。
千岭岩起身,感觉被摔的骨肉分离了。这也正激起了千岭岩的志气,千岭岩道:“好,再来!”
赤焰火龙驹似乎也没玩儿够,一双马目熠熠闪光斗志十足。
千岭岩又是翻身上马,和赤焰火龙驹较上了劲。千岭岩马术不精,但仗着自己功夫底子厚,硬是和赤焰火龙驹纠缠起来。赤焰火龙驹意识到千岭岩也不是泛泛之辈,也使出浑身解数,和千岭岩争斗。
在这你争我斗的较量之间,千岭岩渐渐适应起来。千岭岩随时把握火龙驹的动态,做好应对,马往左行,千岭岩就跟着左摆,马往右走,千岭岩就跟着右摇。千岭岩双腿夹紧马腹,绝不让火龙驹再把自己摔下马来。饶是如此,千岭岩仍是不敢大意,千岭岩虽然掌握了技巧,但赤焰火龙驹也不是省油的灯,双方旗鼓相当,而且都不肯认输,接下来正是双方比拼耐力和体力的时刻,这注定是场苦战。
正在千岭岩和赤焰火龙驹战的不可开交、难分胜负的时候,千岭岩听到破风声起,原是有人暗中弹出石丸,目标是赤焰火龙驹的马颈。
若是石丸击中马颈,千岭岩自是能胜了龙驹。可赤焰火龙驹身含龙脉,乃是烈马,若是千岭岩借助外力,降服龙驹,怕是它宁死不从。而千岭岩若是为龙驹挡去石丸,石丸来势汹汹,必致使千岭岩在与龙驹的角逐之中失利,双方交战已在关键时刻,千岭岩若在此时失利,之前所做的努力必将付诸东流。
此刻,千岭岩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千岭岩心道:“无论如何,今天我是收服不了这龙驹了。相见即是有缘,既然有缘,我总不致让你受伤。”
想通前后,千岭岩出手替火龙驹挡去石丸,果然火龙驹抓住机会,一个急转把千岭岩摔了下来。
赤焰火龙驹不是凡马,它和千岭岩虽斗得起兴,但它也时时刻刻留意外界。赤焰火龙驹知道有人偷袭,不愿再于千岭岩较量,于是转身驰入密林。
此刻千岭岩也无心与龙驹再战,千岭岩转身察看究竟是谁胆敢给自己添乱,千岭岩看向石丸射来的方向,只见一个青年站立远处。
那青年身着华服,皮肤白皙,他面相不赖,只是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邪气。这青年见千岭岩查看自己,竟然面露微笑,缓缓走向千岭岩。
那青年笑道:“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刚才于龙驹较量的辛苦,便出手相助,可是你怎么将它给放走了?可惜,可惜啊。”
这青年故作姿态,做出替千岭岩可惜的样子,千岭岩心知肚明,这家伙是故意添乱,不让自己收服龙驹。
这来路不明之人坏了千岭岩的事,千岭岩岂有不怒之理,千岭岩喝问道:“你不必装模作样,我知道你是故意使坏,今天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你爷爷也是有脾气的主儿。”
那青年见被识破,也不继续假装,那青年哈哈大笑,道:“就是故意坏你的事,你待怎样?不过,你既然想动手,那我就和你说道说道。这赤焰火龙驹乃是当世奇珍,从不露出行迹。是我费尽千辛万苦,千难万难,这才引出此龙驹。我本想趁机收服于它,不料它机警异常,竟被它给溜走,这才被你给遇上。这龙驹本就该是我的。”
千岭岩道:“龙驹罕见,众所周知。若想收服龙驹,一看缘分,二凭本事。我偶遇龙驹,是我的缘分,若能收服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