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光趁机高举禅杖,快步上前,向孙德水的天灵盖砸去。
禅杖如陨石坠落,势不可挡,孙德水绝望的蜷缩一团,闭上双目。
“叮!”的一声响起,时间仿佛凝固,孙德水从惊魂中醒来,浑身已经湿透了,他摸摸自己的脑袋,竟然还是完好无损。
孙德水抬起头,见一男子手中执剑,英姿飒飒,替他挡下了释光的死命禅杖。
而那男子,孙德水也正认识。人族的军队还雇佣了许多人佣兵团,这男子就是冰雪佣兵团的团长常维其。
“常团长,救命啊,常团长!”
看到常维其,孙德水就像看到亲人了一样,对常维其极尽恭维。
释光满面疑惑,他不知常维其是千岭岩的义兄、姐夫,也不知常维其为何要替孙德水出头。
千岭岩也是不解,道:“哥哥,你为何要帮这恶人,他可是要欺侮翠翠啊。”
常维其顺着千岭岩的目光看去,见翠翠只是一个少女,骂道:“妈的,畜生!”
常维其飞起一脚,把孙德水踹飞,但却没有丝毫举剑的意思。
常维其道:“岭岩,上一次妖族出击,因为妖族了解人族布防,人族损失二十多万人,比妖族多损失十万。而到后来,李安组织反扑,人族追回五万。现在人族有七十万大军,妖族有七十五万大军,人族还是不占优势,而且补给差不多都耗尽了,就等着这伙的车队补给。”
常维其冷眼一扫孙德水,道:“千岭岩,不能杀他。有了这批补给,人族基本就能稳定战局,在这场战争中,占据优势。”
千岭岩思之有理,虽然心里恶心,但孙德水却是绝对杀不得的。
千岭岩这样想,释光可不是这样想的,他已经完全被仇恨、愤怒蒙蔽了双眼。
释光道:“我不管,今日我一定要让孙德水血溅当场。”
“释光,小师傅,请等一下。”千岭岩道。
“千岭岩,你不用劝我,没用的。”
释光态度决绝,千岭岩还是要试一试。
“释光小师傅,翠翠没事,已是大幸。你说过,你要创造一个止杀的世界,你也不想在翠翠面前杀人吧。”
释光禅杖轻放,眼神一瞥看向翠翠。
千岭岩见事情有转机,继续说道:“小师傅,翠翠还是个孩子,她不该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
释光叹息一声,走到翠翠声旁,半弯着身子,给翠翠整理头发,道:“翠翠,刚刚我吓到你了,对不起。”
翠翠摇头,道:“释光哥哥,我最喜欢你了,我知道你是喜欢我才这么做的。”
释光笑笑,轻刮翠翠小巧可爱的琼鼻,道:“鬼灵精。”
温馨的一幕,孙德水是无心欣赏了,他连滚带爬,赶紧逃走。千岭岩和常维其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言半句。
孙德水走了,也算好事,也算坏事,但总算是暂告一个段落,不去想他。
释光和翠翠到家里去准备中饭,千岭岩和常维其在外面说话。
千岭岩道:“哎,哥,你今天怎么会来?”
常维其伸个懒腰,道:“唉,心里烦,出来逛了一圈,正走到你这儿,过来看看。”
千岭岩在去军营联系释光的时候,正好得知常维其的佣兵团也在军营里,正好千岭岩也给常维其通个气,所以常维其是知道千岭岩的落脚点的。
千岭岩道:“还在为人族中的细作发愁?”
常维其叹口气,道:“可不是嘛。只要奸细一日不除,人族军士的动向就像在敌军眼皮子底下一样,人族的军队就一日得不到安宁,也看不到胜算。”
“有什么线索吗?”
“还没有,不然我也不用这么发愁了。”
千岭岩道:“没线索,也不用急。他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嗯。”
常维其话锋一转,愁眉稍展,道:“岭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千岭岩察言观色,笑道:“什么喜事啊,这么开心?”
常维其道:“岭岩,我的身世你也知道。我们桐谷常家,被撼山熊罴鬼四爷屠杀满门。。。”
言及此处,常维其追忆家门,神色难看。千岭岩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是维其找到仇人鬼四了吧?
常维其回到现实,愁眉转喜,道:“可是,苍天有眼,我家中有人死里逃生。我常氏一族,还有幸存者。”
这对常维其来说是个好消息,但对千岭岩来说,却不见得是个好消息。因为鬼四告诉千岭岩,他是杀了常家十几个人,也包括常维其的父亲常辞,可是常家满门却不是鬼四杀的。
如果鬼四说的是真的,那么屠杀常家的人另有其人,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常维其说常家还有幸存者,千岭岩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
千岭岩脑子乱转,眉毛凝成一团,常维其看到千岭岩的异状,问道:“岭岩,你怎么了?”
“啊?没怎么,没怎么。”千岭岩回过神来,道:“哥,那个幸存者是谁啊?”
“是我叔叔。”常维其先是高兴,然后语调忽然又低沉下来,道:“岭岩,其实你还认识他。他就是小月行会的堂主,我常赋叔叔。”
“常赋?”千岭岩仔细回想常赋这个人,发现自己真的是对他了解甚少。
千岭岩眉头紧锁,常维其试探道:“岭岩,你生气了吗?我听雪儿说了你们千家和小月行会赵家的事。。。”
“哥,我没生气,没有。。。”
“是吗?那就好!”
千岭岩没有生自己叔叔的气,常维其开心的笑了。
孙德水带着补给车队回到军营,先是处理伤势,然后交接,一忙活,一个下午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晚上。
孙德水伤势颇重,回到自己的营帐,他的人间尤物一直待在帐篷里,在等待着他。
这个女人是是孙德水在路上偶然遇到,她性感、火辣、妖娆、野性,是一个充满绝对诱惑力的女人。她一身黑色漆亮的紧身衣,小麦色的皮肤,身上没有一处不诠释着致命的诱惑。
孙德水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或者不知是哪家的**,兵荒马乱,无处可去,被孙德水遇到。而实际上,这个女人正是星手下的——蚀五娘。
蚀五娘就是那个埋藏在人族内部的奸细。孙德水职位很高,蚀五娘善于套话,从孙德水口中,蚀五娘能得到许多有用的情报。而且,蚀五娘一直都在孙德水的营帐里,除了必要的时候,她很少出去,因此其他人很少见到她,也不会因此怀疑到她的身上。
孙德水回帐,蚀五娘迈着妖娆步伐,露出魅惑的笑容,一步一扭,向孙德水走去。
孙德水看着蚀五娘,双目喷火,可是千岭岩和释光给他的伤势,让他动弹不得,因此今天他只能眼馋,却享用不了这无尽的诱惑,他心里可恨极了千岭岩和释光。
孙德水敞开衣襟,露出前胸上,释光留给他的掌印。孙德水道:“五娘,给我上药。”
蚀五娘魅惑一笑,麦色的纤细十指,抹上药膏在孙德水前胸销魂的摩擦。
孙德水享受的闭上双目,蚀五娘把身体贴近孙德水,嘴唇靠上他的耳侧,娇媚地说道:“大人,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奴家可想死你了。”
孙德水心怀怨念的说道:“还不是李安,非让我去督运补给。妈的真会给老子找活干。”
“那都是些什么补给呀,还要让您亲自押运?”
孙德水仔细想想,道:“也没什么,就是些皮甲、粮草、马匹、弩箭啥的,对了还有些信号弹,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蚀五娘暗暗一笑,李安要马匹,无非是想要加强流动布防,防止她再次把人族的布防关系捅漏出去,而信号弹是为了快速联系,加强防守。这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蚀五娘还没有暴露。
蚀五娘中指一弹,在孙德水的酒杯里弹进一小块药屑,喂孙德水喝下加了迷药的药酒。孙德水饮酒之后,便陷入死沉的睡梦,蚀五娘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深夜夜里,释光顶着寒风,从军营出门。释光左右观看,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加紧了脚步。
释光刚出营门不足一里地,忽然听到响动,低声喝道:“什么人?”
千岭岩从黑夜中现身,道:“释光小师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释光让千岭岩惊出一身汗,长叹口气,道:“唉,我当是谁,吓我一跳。今天白天翠翠不是被孙德水那混蛋吓坏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决定还是去看看翠翠。”
千岭岩明确来去,道:“原来是这样。你心里还是挂念她的,为什么非得这么为难自己,你就不能还俗吗?”
释光顺着寒风,苦叹一声,道:“千岭岩,我心里的苦处,你是不能理解的。”
这是释光和翠翠自己的事,千岭岩一个外人不好多说。
千岭岩只能说道:“释光小师傅,你好好把握,快去找翠翠吧,天挺冷的。”
“好,我去了。”
释光告别千岭岩,千岭岩则还是盯在原地。千岭岩来此的目的,乃是为了盯梢藏于人族内部的奸细,没想到却碰到了释光偷偷跑出来和翠翠相会,弄得还有些尴尬。
千岭岩等人已经守了好几天了,妖族军队的补给不会想人族这样供应的如此及时,因此妖族再过不久就会有大动作,他们是拖不起的。所以细作的情报对妖族而言至关重要,千岭岩坚信,那个细作一定会在最近出门去传递情报。
释光走后不久,千岭岩继续留守,正好看到一人黑衣蒙面,避过岗哨,急速出了军营。
千岭岩心道:“狐狸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千岭岩悄悄跟踪黑衣人,想要看看他究竟要到哪儿去,如何给他的妖族同伴传递消息。等查探明白,千岭岩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黑衣人异常警觉,千岭岩不敢跟的太近,只能悄悄尾随。黑衣人赶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路,到一处树林忽然停下,只听他啪啪拍了两下手掌,林中忽然跃出有六个黑衣人来。
千岭岩离得太远,风声太大,千岭岩怕听不清他们说话,小心靠近。
千岭岩身手极佳,能将自身动作的声音融于风中,不引起敌人警觉。
黑夜中,千岭岩艺高胆大,就藏在黑衣人身旁不远的一棵大树上面,那伙黑衣人也没有发现千岭岩的踪迹。
黑夜之中,而且寒风四啸,声响颇大,千岭岩不需要太过于小心。只是远处,不知为何有金色光点频频闪烁,时长时短,照耀过来,正对着千岭岩藏身的大树,千岭岩不得不小心谨慎。
好在黑衣人也被光点吸引,都没注意到千岭岩藏身的地方。
那从军营出来的似乎是众人领头。领头道:“这光点怎么回事?”
手下一人道:“老大,属下也不知道。可能是这山里有什么宝贝?”
“宝贝?”领头一听也有道理,言语神色都表现出有些意动。
手下道:“老大,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不!宝贝先不着急,今晚叫你们来是有要事和你们说。”
千岭岩心说终于到重头戏了,我倒要听听看,你们能把人族的布防摸的多么透。
领头道:“今天叫你们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到明天,你们给我杀了一个叫常维其的男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 堕暗之光
寒冬深夜,千岭岩跟踪军营中神秘的黑衣人到林郊之中。千岭岩本以为这个黑衣人是人族内部的细作,熟料这个黑衣人召集下属之后,语出惊人,他此行唯一的目的竟然是要杀死千岭岩的义兄常维其。
黑衣人言语中的寒冷更甚于寒风,千岭岩心绪立时乱了,心道,这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何要杀死维其。另外,他到底是不是人族中的细作,如果他不是,那么究竟谁才是那个细作。
千岭岩藏好,继续偷听黑衣贼人的谈话。
那领头说明目的之后,再谈计划,道:“明天常维其会出来打探妖军敌情,你们提前设好埋伏,只等常维其到路上,务必将其截杀,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
“我有点儿不明白。”树上的千岭岩忽然开口,那黑衣七人一愣之下,立即戒备。
黑衣人严阵以待,千岭岩继续说道:“我不明白的是,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常维其明天的动态,而且你为什么要杀他?”
千岭岩的出现,着实让黑衣人的领头吃了一惊。可是千岭岩既然敢现身出来,黑衣人的领头岂能放千岭岩活着回去。
黑衣人的领头冷笑道:“死人何必知道这么多,和阎王爷磨嘴皮子,也没什么意思,不是?”
千岭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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