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叔赶来,查看了一下,安慰妇女道:“放心,翠翠只是身子太虚弱了,加上干体力活,撑不住晕倒了。”
胡子叔向人群中喊道:“大家各忙各的,翠翠没事。”
听到翠翠没事,大家舒了心,又去忙活。
千岭岩和千岭泠转身欲走,却被胡子叔叫住了。
“岭岩和令千你们等一下。”
千岭岩停住脚步,道:“胡子叔,有什么吩咐。”
胡子叔道:“岭岩、令千,翠翠的事还得请你们帮个忙。”
千岭泠自小就有侠义心肠,翠翠有难,千岭泠第一个挺起胸膛。
“胡子叔,你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就是,就是需要人参鹿茸、雪莲灵芝,我也能给你找来。”
翠翠的母亲,泪水化开面上的尘污,哭的像个泥人,“令千,谢。。。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翠翠继续活蹦乱跳的。”
胡子叔看着千岭泠和千岭岩,暗暗点头,道:“令千,你的心意胡子叔和翠翠娘都收到了。可是有时候任何的灵丹妙药,还不如二两肉来的实在。翠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没有跟上,又跟着我们做重活,这才晕过去了。你和岭岩是年轻人,脚力快,到给宗门做饭的火头房,要些禽肉蛋奶,给翠翠补一补。”
千岭岩和千岭泠所在的火头房负责煮饭、蒸面,不管菜品,自然没有肉。所以他们就是想要偷着吃肉,也没有近水楼台的条件。而附近有肉的火头房,离的最近的就是宗门里的膳食处了。
“知道了。”
到宗门的膳食处,步行不过一刻钟,这么短的距离,千岭岩和千岭泠还是心急地骑上了他们日行千里的宝马,到膳食处,也就是眨几下眼睛的工夫。
此时,接近卯时,天已亮了,膳食处的人菜品也差不多准备停当。
千岭岩和千岭泠下马,赶到膳食处。膳食处的地方比他们的地方小,但菜品却多,而且皆是精品,比起他们的火头房不知高上多少个档次。
膳食处的掌事也是个老汉,比胡子叔要年轻,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老汉也是个性情中人,听明千岭岩和千岭泠的来意,忙叫人拿来两个肘子,一篮子鸡蛋,还有一些乳羊奶。
膳食处的掌事大小是个官儿,做起事来就是有股子劲儿,不多时肘子、鸡蛋、羊奶包好。
千岭泠就在眼前,掌事对千岭泠道:“小伙子,你先带上东西快回去。羊奶是煮熟的,先给孩子喂下,然后再给煮几个蛋。你们火头房没菜,可以把肘子切碎放粥里,打上蛋花。别怪叔给的东西少,这进进出出的菜肉我都有记录的,多给不了你们。”
千岭泠受了这里掌事的恩情,急忙道:“叔,你这说的哪里话。没有你帮忙,我们这些东西也没有。我替翠翠和她娘谢谢您了。”
“应该的。”
能帮上忙,掌事大叔还是很开心的,从他脸上的毫不掩饰的开心的笑容就能看出来。
“快回去吧,要是有需要再来,叔尽量帮忙。”
千岭泠带着东西,上马而走。而千岭岩被掌事大叔叫留了下来。
掌事大叔还是放心不下,对千岭岩道:“小伙子,现在宗门用餐堂也开了。那些宗门的年轻人可没有你和刚才那个小伙子这么喜人,一个个的鼻子都牛上天了。餐堂的东西他们多是不屑得吃,通常是点菜,让我们现炒现做。不过,这倒是便宜我们这些烧火的粗人了。我把食牌给你,你去打包些肉、菜,给小姑娘送去,这些娃娃爹都不在身旁,可吃了苦了。孩子不容易,咱们得多照应着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错,叔,今天真的多谢你了。”
“不和你多说了,宗门的那些娃子点菜了,我得看着点儿。餐堂在西边百步,沿着路走就到了,你自己去吧。”
“哎。”
千岭岩接过掌事大叔手里食牌,餐堂去了。
卯时,天已亮。宗门的人大多早起,餐堂里坐满了十几个或大或小的宗门的弟子。
这些宗门弟子有不下五百人,有一多半的人口味刁,非得指点菜名,让膳食处的按名上菜,而且餐餐不同,顿顿有异。还有什么奇怪的菜品,膳食处的人做不出来,他们就会闹上膳食处。膳食处的人看着比千岭岩他们的火头房的待遇好,要鱼有鱼,要肉有肉,其实他们受的气可比火头房的多得多了。
餐堂里,小月行会的人坐在北侧,赵子语和其父赵牧涯其母薛花花还有赵牧涯的得力手下常赋共坐一桌。
赵子语不善多言,自从师姐曲悦和他分别,更在说明不再相见之后,赵子语更加沉默寡言,就是面对亲生父母,赵子语也少有话说。
赵子语如此已不是一两天了。赵牧涯和薛花花也有些习惯了,赵子语如此,他们就是不习惯也非得习惯不可。
赵子语是为数不多在餐堂取餐用食,而不点餐加菜的人。可能是赵子语他自幼和千家之人一起成长,那种谦卑、自检、简约的性子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赵子语要了一碗饭,一荤一素两盘菜,坐在父母身旁,视他们如空气一般的自顾自己的吃起饭来。
赵牧涯他们是另叫的菜品,做出来要一会儿时辰,所以他们只好稍等片刻。
“子语,你也可以另叫菜品的,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不是更好吗?”
赵牧涯和赵子语说话,赵子语只是筷子稍微一停,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们和我一起取餐,不也能一起吃吗?为什么做出让步的人非得是我?”
“你。。。”
赵家人饱读圣贤,对伦理纲常看的极为重要。赵子语身为儿子顶撞自己,赵牧涯被呛一口,已有些不悦。
看得出丈夫的怒气,薛花花急忙稍稍地责怪赵子语一下。
“子语,怎么和你爹说话呐。你爹他是好心,想让你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你还是孩子,营养可不能落下,知道吗?”
“青菜、鸡肉、米饭,还有比这更有营养的东西吗?”
薛花花没想到自己好意的调解,竟然也被赵子语呛了回来。赵子语对自己这个母亲也变得冷漠,薛花花伤心,忍不住鼻子酸了。
赵子语抬头看母亲伤心的样子,有些不忍,道:“我的意思是,我吃这个就好了,不需要再多费心了。”
“子语,你这话就不对了。”在赵子语一侧的常赋开口道,“你是小月行会的少主,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吃这种大锅菜,这样岂不是让那些宗门的人小看了你爹?你作为少主,就该拿出少主的霸气。”
“那我作为少主,我想吃什么,轮得着你来指指点点吗?”
赵子语一句话,可是得罪了常赋,常赋眼神里隐藏着恶毒怨恨,表面上却是一副很尴尬无辜的样子。
赵牧涯是真的怒了,喝道:“你小子能耐了,现在谁也管不了你了!”
正在赵子语要继续顶撞赵牧涯的时候,他们身旁闪过一人,正是前来取菜的千岭岩。
千岭岩和他们眼神相对,赵家的父子立即就安静了。
千岭岩进餐堂来,圣女宗的弟子人多而且都是美人儿,特别惹眼,千岭岩一眼就看到了。千岭岩此来是为了翠翠取菜,不想多生是非,便绕过圣女宗弟子所在的南侧,往北边走来。
千岭岩注意到赵家父子的时候,他们也注意到了千岭岩。
千岭岩和赵牧涯眼睛对视,然后不屑的扭头,各自冷哼一声。
千岭岩快走,不想多看他们小月行会的人一眼。
赵子语看着千岭岩离去的背影,自责、愧疚之感涌上心头,他想要和千岭岩说话、道歉,可是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脸面去面对千岭岩,只能低下头,默默去咀嚼那似乎没有味道的饭菜。
第一百五十五章 误会澄清
花晴逼问,因为释光的影响,千岭岩的心态也有了变化,愿意静下心来和圣女宗的弟子们解释。
千岭岩先行礼,表示对圣女宗一宗的尊敬,压下她们的情绪,让她们好好听自己解释。
果然千岭岩这么做还是有效果,圣女宗的弟子们不自觉的将利剑都向下放了放。
千岭岩一笑,道:“昨日之事,究竟孰对孰错,先且不提,我想先请一口咬定我是**的四位姑娘讲话,我们当面对质。”
花晴点头,道:“明兰、馨香、芝灵、蓝花你们出来。”
四女上前,齐声道:“是,师姐。”
四女面对千岭岩,千岭岩道:“四位姑娘,我们第一次见面可是在半月前,你们被妖族围困的深山里?”
四人一齐点头。
“在此之前,我们可认识?”
四人一齐摇头。
“既然不认识,你们有何凭据说我是**?”
肖明兰道:“那日,有一衣不蔽体的姑娘向我们求救,亲口指认你是非礼她的人,这是我们四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
肖明兰说完,其余三人一齐点头,但是水蓝花却是相信其中有什么隐情。
千岭岩心内暗道,小娜这是你给我添的麻烦,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你们亲眼看到我做过什么越轨的举动吗?或者说,你们能够保证那姑娘没有说谎吗?”
“这。。。”
肖明兰四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了。
冷月明冷笑一声,道:“这不过是你做的隐秘,无人发现罢了。再说一个姑娘有什么理由自污清白,来诬陷你呐?”
冷月明说的确实在理,肖明兰她们觉得自己又有底气了。
千岭岩却是心里暗笑,因为千岭岩在帮花晴她们突围的时候,花晴是见过银娜的。
“为什么诬陷我,还不是因为我帮助圣女宗的弟子们突围?”
冷月明道:“小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是什么货色,大家看不出来吗?”
“好,我想问四位,说我欺侮人,那么时间是什么时候,地点在哪?”
肖明兰道:“就是我们见面前不久,地点就在深山里。”
“当时我确实是在深山里,可是我是为了去救你们,这一点花晴可以作证。后来,我去寻你们,才和花晴分开的。”
花晴点头,情况似乎有些好转,沙梧立即插言,道:“那你和花晴妹子分开之后,又做了什么,别人可不得而知了。”
肖明兰道:“不错。而且据我所知,救我们的人是一个做木轮椅的少年,和一个少女。”
千岭岩道:“他们是为了吸引妖兽注意,而给你们报信、带领你们突围的人是我。那少年名为雷鸣,是我干弟弟,用雷之气。少女是我弟媳,名为许悠悠,用武之气、铭心掌。姑娘们,我说的可对?”
肖明兰点头,道:“那少女确实用武之气,但用的什么掌法,时间太紧我没有看清。”
千岭岩继续说道:“如果四位还是有疑问,可以和花晴姑娘详细的说说那位所谓衣不蔽体的姑娘的衣着、样貌,我想花晴姑娘应该记得。”
花晴先是疑惑,但聪明的她忽然就记起银娜来。
花晴道:“你们说的那个姑娘是不是穿裙袄,露着肚脐、大腿,没穿鞋子身材很好,肤色白皙,明眸皓齿。。。”
“不错,师姐认识她?”
花晴道:“她是伏击我们的妖兽,千岭岩和她交手,缠住她,才让我们能够突围的。依我看来,是她吃了千岭岩的亏,才诬陷千岭岩。你们也是,事情不搞清楚怎么就能随便说话?”
四女羞愧的低下头,花晴道:“千岭岩,是我们错怪你了,你别见怪。”
四女也一齐向千岭岩道歉,千岭岩说清之后,看着她们圣女宗一副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样子,特别的爽快。
千岭岩立即恢复他那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简直比翻书还快。
“嘿嘿,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这么一闹,老子救你们的恩情,你们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吧?你们圣女宗真是好算计!”
千岭岩不是携恩图报,只是自己辛辛苦苦地救了她们,还被污蔑,搁谁谁心里也不痛快。千岭岩这么说,就是为了散散心里的闷气。
千岭岩说话不好听,肖明兰挺起胸膛,道:“是我错了,你要打要罚,我肖明兰接着。”
千岭岩撇撇嘴,道:“哼,真看不出来你是错了的样子。”
肖明兰道:“那你究竟想要怎样?”
千岭岩道:“不怎样!好男不跟女斗,我懒得和你们计较,告辞了!”
千岭岩转身而走,看着围着自己的宗门弟子,懒懒地说道:“怎么,你们还要动手吗?”
花晴道:“千岭岩公子是圣女宗的恩人,今日谁敢跟他为难,别怪花晴剑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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