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心中空荡,点了点头。
她心念的男子,便斜斜的靠着软枕闭了眼眸。
他每晚如此,自己在书房睡到天亮之前,然后再悄无声息的回到冷月的房中。
他避开同她的身体接触,每日做着样子同她共枕一起。
白芷心凉,细细的瞧着他,唇边不自然浮出一丝心死的笑……
天明时分,冷月从床上贪起。
方转身,不自然瞧见他的眉眼,锦被散在一旁,他半个肩膀露在外面,月牙白的薄衣微敞着领口,几根发丝跑进去,冷月眼眸平和的瞧着他心中升起一股温暖。
起身为他盖好被子,手指缠上他的发丝,放在手心把玩,垂着眼眸描画着他的面容。
“纳兰…早上好。”她伏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气息喷在他的身上,熟睡中的男子没有反应,她笑了笑,当即拿过衣服来一件件的穿上。
越过他的身子,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坐在床边穿鞋,弯下了身子,身后突然多出一只手臂,便那样毫无征兆的覆上了她的腹部。
冷月一惊,忙回头瞧去,此时纳兰禛哪里还有熟睡的样子,他凛着邪肆的笑,身子微微侧身,披着满头青丝凝望着她。
手臂一探,便将她朝后抱起,让她一下子跌倒在他怀中——
“怎么不多睡会?起的这般早做什么?”纳兰禛柔柔的声音落下,冷月脸颊一暖,抬眼瞧着他,摇着头:“习惯了。”
“阿冷…以后戒掉这种习惯。”身子微动,将头轻抵着她,两人鼻尖微触,他的眼中含着心疼,手掌摩挲着她的腹部:“答应我,什么都不要管,你只要每日快乐的生活,为了我们的将来。”
“禛,你又想圈养我。”
冷月白了他一眼,手指微微推开他,“我要当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什么道理!”纳兰禛微怒,牵住她的手,“我成不成功,你都是我的人!”
冷月听到这里笑了,他略带霸道的话,却透着一丝甜蜜,她本想说你不知道么,一个成功男人身后通常都站着一排女人的,但是她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按照纳兰禛的性子,必会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就将她办了。
这些时日,她突然爱上了当小女人的感觉,尽管纳兰禛禁她足时她曾不屑的反抗,但是心里却没有多大的火气,这个男人越是将她看的牢牢,她越是觉得一种扯不断的心甜。
心下一叹,看来她已经被他磨的爱上了金屋藏娇的感觉。
瞧见她一会叹气,一会皱眉,表情变换极快,纳兰禛来了兴趣,将她拉近,说道:“你的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嗯?你…猜。”
冷月狡黠的一笑,睁着双眼,“你若是猜对了,我给你奖励。”
纳兰禛一听奖励这个词语不禁笑开了,眼中含着情,“什么奖励…。”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样吗…”男子长叹一声,似乎在衡量着两者之间的关系,他蹙紧眉,蓦然陷入沉思中……
天明的空气愈发温馨,冷月斜倚在他怀中,腹部被他温热着,他的眼眸探深过去,盯着窗台上开放的‘相思’不言语。
“你在喜欢……。喜欢这种感觉……”
纳兰禛的声音穿透空气,朦胧的落在她的耳边,冷月只觉一阵电流穿身而过,不禁抬起身子望着他。
男子慵懒的眼眸,仿佛将一切都看透。
“猜对了吗?”他问,捕捉着冷月的表情,生怕疏漏了什么。
冷月不努唇,心有不甘。
“月儿,奖励。”
带着轻笑,探手绞上她的发丝,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冷月凝视着他的容颜,此刻他的笑容更开了,微微一扯她肩部的衣衫,便将手探进去——
“纳兰禛,你这个色鬼。”冷月闭上眼,稍有微喘,方才穿好的衣衫再次被他扯乱,那只手掌依然摩挲着她的腹部,阵阵暖流随之传入。
“想好名字了吗?”他突然问,眼神睨了眼她的腹部,“我的儿子,叫什么?”
“纳兰禛,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儿子?”
“什么都好……本王不在乎。”他讨好似的倾身,沿着她的脖颈朝上吻去,仿若许许多多的蜜蜂在蛰着她,冷月拧眉,口中慢慢吐出:“绽…。绽儿……”
正文 金风玉露恨相逢21若只如初见4
“天下之绽放的绽?”
纳兰禛眼含赞赏,抬起头问她。
“嗯。”
“有收有放,这个名字,倒是霸道的很……”
冷月瞧他很满意,睁开眼眸也笑说:“嗯,风也这么说。”
然而,他却在听到名弈风的名字后,蓦然变了神色——
手指一紧,“这名字,是名弈风取的?”
冷月点头。
“换掉。”
男子一改方才的赞赏,立刻不悦的起身,拉了拉自己的领口,“本王这两日琢磨下,将那个换掉——”
“不换。”
冷月也同他杠上了,语气陡然冷下来:“风这个字很好,为何要换?”
“倾冷月!”纳兰禛蓦然侧身,手劲扼上她的手腕,将之拉近:“我不需要他为我的子嗣而操心!”
“只是一个名字,并不代表什么。”
“那也不准——”
两人的眼眸在半空中交错,他势在必得的气势让冷月也来了斗志,瞥了他一眼,一改方才的甜蜜,起身欲下床。
纳兰禛探手便将她捉回来,使她跌坐在他的腿间,他狠了眼眸:“换了!”
“你再提,我就将孩子打掉。”
“你——”
空气中响起了他捏手铮铮的声音,怒视着冷月半晌,也无法拿她怎么办,手臂一紧,只将她捉过来咬上了她的脖颈。
“……疼……”
冷月手指一僵,纳兰禛埋首在她的锁骨中,带着惩罚的肆虐,让她蹙上眉心,不禁揽上他的身子……
“你…你咬吧…。你就是咬死我…。我也不换……”
喘息着,从牙缝中吐出这几个字,怀中的男子身体一僵,动作开始轻柔了。
半晌之后,他蓦然放开她,脸色阴沉如夜,唇瓣上还沾着点点血迹,纳兰禛以指拭去,闷了半晌,才嘶哑的说道:“随你。”
说完之后,他站起身子,生着闷气大步朝着屋外走去……
冷月凝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翻腾,不禁笑出声来——
慢慢起身,走到铜镜前,抚上被他咬住的那片肌肤,细密的血珠,让她失了神——
“吸血鬼么……。”她兀自说着,脸上的笑容更开了……
由于名字事件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他一连三日的烦躁。
下人们战战兢兢,不敢多言,不敢多说,王爷这两日同吃了火药般,看到哪里都不顺眼。
就连一向跟随着他的几个隐卫,也全部被他骂了一个遍。
冷月看在眼中,却不闻不问,她时不时的笑两声,直看的小桃不明白。
“公主,你同王爷吵架了?”她问,冷月漠不关心的摇摇头,心安理得的说:“没有呀。”
“哦……”小桃这边方应完,那边便听到外堂传来了纳兰禛摔杯盏的声音——
又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他,小桃可怜的摇头,冷月再次笑出声来。
她突然觉得,他变得可爱至极。
“王妃……。”
此时门边出现一个下人,他手中拿着一封信呈给她,说道:“方才有一位公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嗯,拿过来。”冷月探手接过信,便当着他的面打开了,然而那神情却在看完之后大惊失色!
“谁让你交给我的?!”她猛地揪起那人的衣领,那下人胆颤,结结巴巴的说着:“是…是一位公子……他衣着华贵,并且…。他说,同王妃是老相识……”
“……”冷月陷入深深的沉默中,眉心紧蹙,小桃不明,正想问她,却听到她说:“小桃,去隐卫那里探听下纳兰禛什么时候离府……”
自她接到那封信之后,已过了一个时辰。
小桃回来报她,纳兰禛已经在半个时辰前去了军营,冷月听后,在自己屋中待了会,这才将门打开。
完全变了一个样,她此刻换上了轻便的劲装,扎起了马尾,眉目间尽是英姿。
挑了柄上好的剑,手腕上是改装过的弓弩,吩咐小桃备了一匹马,然后她给府中所有守卫都放了迷香。
方及至府门,正欲走,却听到身后一个女音。
是她?
白芷急急的跑过来,惊讶的望了她这个样子,“王妃……?”
“我出去的事情,不要告诉他。”
冷月凛眉,同她说道。
白芷沉思了会:“你…你要去做什么?”
“解决下私人问题,白芷,我当你是朋友,他回来了,尽量的拖住他,或者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
“还有……若是……我回不来了…你帮我照顾他……”
冷月这句像交代后事的话让她一凛,身子一颤,猛地捉住了她!
“姐姐…你不能去!”
“放开我。”
“虽然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是……若是你有什么事情……他,他会疯的……”
“帮我照顾他。”
冷月心意已决,看了看天色,顾不得什么,推开她的手便牵起马缰。
白芷扑到她身边,从后面抱住她,冷月眉心一蹙:“不要逼我伤你——”
“姐姐…。求你,不要去,天大的事情,还有他给你顶着,你要相信他,你不知道,他都为你做了什么……”
“……”
“放开——”
冷月以肘抵去,抽出剑来欲伤她,白芷想也没想,只双手握上了那柄剑——
“你——”
冷月不解,长剑停住,不可思议的望着她,白芷见阻止不了,便也沉下心思想了想,抬眸说道:“让我跟随姐姐去——我……我愿意跟着姐姐,一同去……”
【这次的事件是白芷登上后位的一个关键……谢谢各位亲的支持,么哒~~】
正文 若只如初见5三个掌掴
天边扯出一丝晚霞。
红彤彤的,像新娘的裙摆。
整个院落没有人的声响,独独两个女子相互望着。
冷月虽然漠然但是眉心轻拧,而白芷,则是一脸的煞白。
纤纤的玉手握紧了剑身,赫然滴下殷红的血迹,她的眼眸从来没有的坚定,仿佛将整个生命都交到了她身上,冷月抿唇,心思乱急了。
自她接到那封信,便注定了她的道路艰难可怕。
或者死,或者……
她不敢想,也没有多余时间去想,但是此刻面对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白芷…。你知道你跟着我去…。将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怕…”女子坚定的摇头,脸上浮现一股苦涩,“姐姐,王爷说,我要尽全力的保护你,他当初,便是因为这个理由而收我在身边,我从没有怨过你,甚至恨过,因为我知道,若不是有你,我或许,一生都不会在他身边……他每日教习我武功,教习我使用各种兵器,便是因为这一个原因,我不怕,便是死了,也是我的命。”
冷月看着这个女子,那脸上的淡然像一朵栀子花般芬芳,一开始,她只是单纯的以为这个女子是迷恋纳兰禛的容貌风姿,而今她才明白,她是真的爱他。
甚至,失去自尊。
将手中的剑放下,随即扔到她的手中,她只一笑,转过身瞧着天边的红霞:“跟紧了。”
白芷的脸上陡然现出愉悦,接过剑之后她点点头,便也想冷月那边将身上的衣服撕去,用布条绑住手脚……
她利落的打扮让冷月策马一笑,随即探出手来对着她一拉——
两个女子上了马,长鞭一挥,策马而去……。
洛水夜家。
一路奔波而来,直到骏马在夜家的大门前停住,白芷才知道,她们要去的地方。
心中起了紧张,她跟随着冷月下了马,瞧见夜家的大门前赫然立着两尊巨大的白虎石像——
夜家不愧为西凛的三大世家之首,光是巍峨的夜家大宅便让冷月震惊,听说这夜家还是皇族之后,而今一见方知,这宅邸,恢弘大气,分明像是另一座皇宫……
府门上一块金光大匾上书‘夜王府’三个大字,额匾的两旁,却突兀的挂着两盏纯白色的宫灯。
那般的白,到像是冥丧的颜色……
冷月霎时握紧手中的鞭子,眼眸光亮的瞧着四周。
“姐姐,这里古怪的很,莫不是有埋伏。”
“无论是什么,我也要去闯。”
她让白芷站在她身后,自己则一步步的朝着那府门走去——
玄黑的大门刷着光滑的漆,门上突出着一个个半圆形的金圆,冷月走到门边,正欲推门,却听见吱的一声,门——开了。
入目的,是宽阔的庭院,却毫无一人,四周皆挂着白色的宫灯,在落日红霞的印照下越发诡异阴森。
院中院落复杂,一间隔着一间,每间屋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