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单薄地衣衫不住地随着他的动作而飘荡,褒若看得一阵阵发冷,在这样的大冷天,穿得这么少,不怕冻死?
明厚载与肃旷却知道,这人内功实属上乘,内力流注全身,体热如火,寒风不侵所以不必外衣御寒,为什么十四个公门之人要缉捕这两个人?明厚载与肃旷一望便知,虽然一时攻之不下,但迟早也是会拿下的,肃旷看了半响,出声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捉拿这两人?”
正在斗得激烈的几人早就看到两个佩剑之人无声带着一个美女飘然而至,都在暗暗防备中,怕是对方派来的援手,但是见两人迟迟不动作,他们便也不分出人手来对付明厚载他们,听到肃旷的声音,倒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对方的人马就好,那为首之人道:“我等是大理寺探正令多军大人的手下,这两人……”铿地一声,火光四射,刀剑相交,同伴从下盘攻上接过攻势,那公门之人这才又道:“这两人是我们寻觅已久的罪犯,杀怀孕妇女十多名,掳夺处女数十个了,据说是用来炼什么药,今日势必要让这两个恶贼伏罪!”
“什么!”褒若一声惊叫:“竟有这种事?”
她朝那两个人看去,这才发现那个蓝衫人对她连眼不瞄,另一个笑眯眯的那个男子却在百忙中色迷迷地望着自己,不住地上下打量,目光极是下流,仿佛她不穿衣服,又或是在他的眼中,褒若已经全身赤裸一般,不由得面色一沉,哼了一声,把身子缩进明厚载的怀里,明厚载也注意到了那人的眼睛,顿时杀气在眼里弥漫,“该死。”他望着那人缓缓地道,手里扣了一枚金镖,把褒若往自己怀里一揽,头压向胸前,就在这时,金镖带着耀目金光向那人袭去,“啊!”那人一声惨叫,一只眼睛登时瞎了,鲜血长流,他一负伤,那蓝衣之人再也抵挡不住,被强悍的捕快们一拥而上,用牛皮筋捆了,为首之人上前道谢,并请问来人贵姓大名,既是朝廷中人,又是令多军手下,肃旷道:“我是龙卫禁上将军,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只是单飞的吗?”
这个龙卫禁上将军是凌王之案得雪后,皇上加封给肃旷以示恩宠,单飞是指独自作案的歹人,那为首的官捕道:“卑职谢尚参见大将军,这两人隶属同一门派,是极南之地有一个叫‘艳绝门’下的人,不久才被我们弟兄们发现的一个新组织,尚未来得及上报朝廷,这个艳绝门极是淫窝之处,他们掠夺处女作为丹炉,说是可以采阴补阳,而且还有一门邪门阴毒的法门,采五到七个月的孕妇腹中的胎儿以为食,说是能强身健体!我们一路上追踪到此,今日好容易把这两个恶棍捉拿下来,多谢这位爷。”
他向明厚载道谢,明厚载道:“胜负已分,没有我你们也能够拿下,不必客气,只是还有多少人没有被捉拿的。”
“这个门派刚成立不久,人数不会太多,大约有三四十人吧,具体我们还要审问过才能知道,不过由于他们的危害性太大,武功又高,我们不能不全力出动,这次回去,我们就向探正大人请求加派人手,这些败类在外面逍遥得越久,越有女子与孕妇受害,他们把处子玷污后,又割她们的颈血拌酒而饮,更把孕妇生生地剖开取胎!这次要不是在因为一个孕妇被取胎之后多活了一阵,说了这两人的面貌,我们还难以捉拿到他们。你看,这是在这个淫男子身上搜到的一个女孩子的头发,那个女孩子刚被他取了血喝掉,还有这个男人的手上还沾着今天刚刚遇害的一个孕妇的血!”指着蓝衫人手上的血,谢尚虽是淡淡道来,但语气中却是掩不住的憎恶与愤怒,听者无不切齿痛恨,蓝衫人冷冷地道:“胎儿纯阳之气,可以补身练功,你们这些蠢人懂什么!”
褒若听得毛骨悚然,对这两个畜生恨之入骨,忍不住呸了一声,那个半边眼睛被瞎之人虽在剧痛间,却居然还在注意着褒若的一举一动,对身边的同伴道:“这个炼丹炉真是个绝顶的,纯而不凋,要是能拿来炼丹,至少能增两成功力!”
肃旷大怒,上前一剑把他的右手砍了下来,那人竟然还硬气得没有晕过去,痛呼了一声,顿时说不出话来,手虽断,还夹在牛皮筋中,转眼把他染成一个血人,那男子伸舌头舔了舔自己臂膀上的血,皱了皱眉,哑声对蓝衫人道:“真是腥死了!还是炼丹炉的血好喝!”
在场之人无不失色,他的同伴却不动声色,只是闭目不语,半响才道:“血有什么好喝的,到了肚子里就成水了,纯阳子才是上好的东西。”
虽然第一次听到“纯阳子”这个词,但褒若也听得出指的便是胎儿,看着犹如疯子的两个人,不由得惊骇异常,胃里阵阵翻滚直想吐!这个艳绝门究竟是个什么门派,忍不住冲着那两个罪犯挥手大骂:“把女孩子的血放了拌酒喝?把孕妇的肚子剖开取胎儿!这是畜生!畜生!你们爹当初怎么没把你们射到墙上!妈的,该把你们掐死在摇篮里才好,你们这两个恶魔!”
说话间,手下已经打扫好了打斗现场,谢尚向三人辞别了后押着罪犯自行离去,褒若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嘶声大骂:“这是两个鬼怪!这是两个恶魔!”
“好了!好了!”明厚载搂定她,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直到她安静下来才罢。
第一百四十八章 巧计可脱身 无计对明眸
褒若在他的安抚下略微冷静一些,肃旷望着在褒若背上的手微微皱眉道:“放心,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那个令对军你记不记得?就是那次在船上与云渡战了个平手的人物,武功了得,办事精明,这些人是他的手下,自然弱不了,你只管安心,不用多久,必能听到好消息!”
说着三人折身回来,甫出林子,便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明厚载一听面色大变,冲肃旷喊道:“快,先带褒若走!我掩护!”
“想走?来不及了!”林子上空突然传来一阵怪响,似笑似啼,说不出的诡异,明厚载与肃旷同时背靠背,把褒若护在当中,那怪声道:“年轻人,把这个姑娘留下,你们自己去吧,这个姑娘很合我的意。”
明厚载望着手中的剑,淡淡地道:“那你得先问过它。”
褒若听到这声音,突然想到刚才被捉拿的那两个罪人,这种声音和行事似乎有共通之处,难道?
“你是谁,这样躲躲藏藏的干什么?”褒若扬声喊话,肃旷不知她是什么意思正要阻止,明厚载对他使了个眼色:“让她说。”
“你说我是谁呢?你猜我是谁?”那声音忽远忽近,倏忽一里之外,倏忽近在咫尺,明厚载暗暗心惊,这种奇诡的功夫不像是中原武功,他与褒若看了一眼,心中所想相同,褒若更加大声道:“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那个艳绝门的门主对不对?传说这个门主武功高深莫测,还说……”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含含糊糊的,那声音道:“说什么?快说呀!”
“他们说你好……”声音又含糊了,那声音催道:“你这个女娃子真是麻烦,说清楚点,还说我什么了?”
明厚载的手微微一动,他已经测知声音的来处,眼睛不动,似乎不知,褒若眼角稍稍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于是突然大声叫道:“他们说你是老——妖——怪!”
就在这个时候,明厚载突然一声暴喝,仗剑直冲上天,刺入一株大树三丈高的树干中!
褒若同时抱住肃旷,就在这个时候,枞树上突然飞下几条人影,同时往褒若方才站的地方抓来,肃旷一手揽抱着褒若,一手剑如光网,撒开漫天的银甲,把刀剑拒于网外,也亏得褒若反应迅速,要不然肃旷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必难以顾全褒若,这些人都是忍者一流的好手,将全身的气息掩得半点不剩,让明厚载与肃旷陷于被动,要不是褒若的话将那门主激动有些气息微露,明厚载还无法测知他们的方位,明厚载一剑插进树干,剑尖仿佛碰到什么铁物一般难以插进,明厚载内力灌注用力向内疾刺,树干突然炸裂开来,一个长相妖美得异常的男子出现在空中,明厚载钢刃反应极是迅速,顷刻间挥开飞溅的树干,长剑半空中直指男子,那男子折身避开了明厚载攻势凌厉的一击,笑道:“你居然能发现我,倒是真有两下子!贵姓大名?”
明厚载一击不中,翻身回到肃旷的阵战,肃旷对付几个门人自是绰绰有余,此时已经众人逼得只能在外面不住躲闪,此刻见到明厚载反扑回来,转眼间那几个门人便已经退回到他们的门主手下,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褒若见那人笑得毫无芥蒂一般,似乎遇到了好朋友开心至极,心里不由得大感奇怪,那美男子修眉入鬓,面如春花,一双好手堪如二八佳人一般细腻柔滑,在雪的反射下荧荧生光,甚至他的动作也如女子一般秀气雅致,一回首间,媚态丛生,褒若还从没有见过可以美成这个样子的男子,一时看得发呆,明厚载醋意大生,冷声道:“我长得没有他好看,真是委屈你了!”
肃旷忍不住道:“现在是比美的时候么?”
褒若惊醒过来,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只是看他长得太美了!”
听到这话,明厚载与肃旷同时黑了脸不说话,却无法反驳,这个男子确实美得不像话,那男子却心下大悦,柔声道:“姑娘,我真的很美么?”
褒若几乎痴迷地看着他:“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比你长得还美!”
“那你刚才说有人说我什么?”那美男子眼里似有无数勾魂的手,让褒若不由自主地往前站了一步,似要随他而去,要不是肃旷死命拉扯着,褒若只怕真的已经奔向前去,她不住地拍打着肃旷的手,对着美男子痴痴地笑,“有人说你……”褒若一脸的痴醉:“有人说你美……真英俊……”
“不是这个,你刚才说,有人说我是老妖怪来着?”那美男子轻轻掠过头发,雪地里,他的相貌如一朵冬季芙蓉,说不出的怪异。
“是啊,他们说……”褒若喃喃道:“他们说你是一个千年老妖怪,已经这么大了,可是却像个青春美少年一样,令人恶心……”似乎是发觉自己讲的话有些过份,褒若忙开口澄清道:“我相信你不是千年老妖怪,你是天生的对不对?”
武功高得连明厚载似乎也落了下风,又长得如此诡异得美,修习的又是那样的邪门道法,褒若猜测他的年纪应该是不小了,老妖老妖的刺激下,那美男子似乎有些动怒:“他们是谁?是刚才那几个捕快吗?”
褒若心中跳了一下,道:“不是,怎么可能是他们?那些蠢人,他们哪懂得什么叫美,什么叫不美?不过我想看到门主,他们也知道什么叫美了。”那美男子不由得面带微笑,褒若又道:“当时也是在路上听说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听说艳绝门刚成立不久,竟然能有这样的成就,真是了不起。”
“小姑娘很会说话,这就跟我们去吧,到我门下,我教你采阳补阴之法,包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仍旧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褒若的心倒是真的迷了一下,谁不想美丽长久?不过看了眼正在对她放射强力冷光的明厚载与肃旷,她估计她只要说一个好字,身边这两人非把她撕了,以免为患人间,摇摇头道:“我还是不去了,我们一别,后会无期,但愿贵派的发展蒸蒸日上!”蒸得尸骨无存。
她与这个门主的一来一往对话为明厚载与肃旷争取了很大的自主性,趁这个空档,明厚载与肃旷已经估量了敌我的力量,对方十来人,想是因新招入门的关系,力量并不很强,肃旷可以敌得过,要紧的是这个门主,这个门主不知什么来头,竟能收敛气息隐于树干中,简直非人所能,明厚载自问武功能敌得过他的没有几个,这个门主却能够在空中轻松地躲过自己凌厉的全力一攻,只怕加上一个肃旷也不是他的对手!眼下……明厚载与肃旷深感忧心,在这个门主的眼里,他们似乎已经是他的掌中物,他未必不知褒若的心意,却毫不在意地与褒若应话,全不把她身边的两个男子放在眼里,褒若察觉道身边两个男人的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尽量一拉一扯与他套话,为明厚载与肃旷争取时间,但是结果将会如何,三个人心里都没底。
“那几个不长眼的衙差呢?”褒若笑眯眯地问道:“见到门主可有被门主的绝世风情所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