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忠犬的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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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忠犬的炼成-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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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一块,分寸本来就不容易掌握,一旦其中两个比较要好,聊得合拍些,就容易冷落另一个。楚瑜记得她小时候也三个人一块玩过,她和另外一个小伙伴还争过宠呢,如果中间的小伙伴和另外一个多聊了一会,她就会吃醋,想方设法把中间小伙伴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多么幼稚啊,但却跟眼前的情景像极了!
    除去身份地位的高低,陈瑛就好比中间那个人人都喜欢的小伙伴,太后拉拢她,想和她一块排挤楚瑜。
    楚瑜总算是体会了一把坐立难安的尴尬,这种情形她真是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对。只能干坐着,摆出僵硬的笑脸,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状,偶尔点点头,附和一下,假装自己没被冷落。
    真是好心酸啊!
    在古代,尤其是以孝治天下的皇族,媳妇在婆婆面前是处于天然的弱势。哪怕媳妇样样做得好,做得对,只要婆婆一个不满意,媳妇对也是错,因为她不够孝顺,没有让婆婆满意开心。
    虽然说这王太后不是延熙帝亲生母亲,但楚瑜也不敢挑战孝道,只能生受了,忍她一忍。
    她要做大楚好儿媳!
    不知聊了多久,太后终于想起了楚瑜。
    “贵妃。”相比于对陈瑛说话时的温和慈祥,太后对楚瑜的语气真是堪比三九寒气,“你退下吧。”
    楚瑜干坐了一上午,现在终于能走了,几乎是感激般地起身,刚要福礼告辞,耳边就传来一道声音:“圣人至!”
    皇上来了!
    楚瑜立刻笑眯眯了,一扫之前的颓软,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陛下。”她迎上去,刚要福礼,就被延熙帝拉着手阻住了。
    诶?楚瑜眨眨眼,抬头偷瞄了他一眼,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这是连行礼都不用了吗?延熙帝没有看她,而是顺势握住她的小手,拉着楚瑜向前走去,“母后。”
    看见延熙帝过来,太后很开心,这表明他很重视陈瑛,“陛下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太后笑着嗔怪。
    延熙帝眉目含笑,丰神俊朗,“儿臣刚下朝,想到陈氏今日进宫,就过来瞧瞧。”
    陈瑛没想到延熙帝竟然这般俊采出众,一时慌乱,半晌才反应过来,跪地行礼:“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权势地位高本身便令人心生仰望了,如果这个人又兼具年轻英俊。那可真是了不得!大凡女人都会在心中悄悄意、淫一番,幻想自己能征服这个人男人。
    女人的虚荣心大多是建立在男人身上的。
    “免礼。”延熙帝拉着楚瑜坐下,抬抬手,容颜清隽,声音宽和温润,“你是忠良之后,你父忠肝义胆,救了一城百姓,是大英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陈瑛瞬间就红了眼,没有什么比父亲得到肯定更令她高兴了。
    她为她的父亲骄傲,百姓记得他,皇上记得他,他是大英雄!
    “好了好了。”太后插话,“皇上也是,一来就惹阿瑛哭,快快,到哀家这来,可别哭了,眼睛该哭坏了。”
    延熙帝笑笑:“陈氏这是投了母后的缘了,这几日陈氏就在宫中安住,你父亲的事不用担心,朕已经吩咐礼部,一应事务皆由他们去办。”
    “谢陛下!”陈瑛哽咽。
    延熙帝和太后陈瑛说着话,楚瑜就乖乖的,像只大萌兔子般安静地坐在他旁边,间或偷看他两眼,心里美美的。
    这个无双的男人是她的,是她的呢。
    接近晌午,延熙帝就留了饭,延熙帝和楚瑜一桌,太后一桌,陈瑛一桌。
    楚瑜这个时候对延熙帝是满满的爱意,都快溢出来那种,给他布菜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对皇帝和太后赐膳,陈瑛是怀着激动感恩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刚要夹菜,却愣在半空。
    太后眼尖,发现了,关心问询:“怎么了?”
    陈瑛反应过来,僵硬地摇了摇头:“多谢太后关心,无事。”
    她那表情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太后冷了脸,撂下筷子,吩咐:“钱女官,你去看看。”
    咦!出什么事了吗?
    楚瑜满眼好奇,正想看过去,突然感到左手一紧,是延熙帝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陛下。”她转过头,小小声,“您饿了吗?”
    延熙帝低头与楚瑜目光交汇,见她仍是呆呆傻傻无知无觉的样子,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真是个小傻子,人家都算计到她头上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惦记着吃喝看热闹。
    这时,钱女官走到陈瑛的食案旁,拿起筷子在菜中一翻,就翻出一块肉来,其他菜也是如此,全都带荤腥。
    太后怒了,猛一拍桌子,大喝:“贵妃!”
    嗯?
    楚瑜懵了,慌乱地跪下,惊惶失措地看向太后,她还没反应过来。
    延熙帝目光瞥见楚瑜,见她惶急地跪拜,委屈的眼角,大手猛地一捏,骨节咯吱响动。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太后把钱女官端过来的盘子猛地打翻在地,由于太用力,几块肉飞出打在楚瑜脸上。
    当油腥从额头上滑落时,她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陈瑛完全吓住了,哆嗦地跪下,头不敢抬。她绝望地闭了闭眼,真觉得这次入宫不是好事,她算是彻底得罪贵妃了。
    只是,她有些奇怪,太后发作的也太厉害了,居然半点情面不留,怎么说,也是贵妃啊!
    “哀家不是吩咐过了,要你准备阿瑛入住的一切事宜,你这个贵妃到底是怎么当的?”太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你难道不知道阿瑛还在守孝,不能食用荤腥吗?”说着,似是气急,太后猛地抓起一只茶杯狠狠向楚瑜丢去。
    那么大一个茶杯,吓得钱女官心脏一缩,这要是打在贵妃头上,可就破了相了。她心中惶急,太后有点过了,不过是想借机挑错,让德妃插手宫务,如今还有外人在呢。若是闹得太大,失了陛下颜面,连带着太后也不好过。
    安逸日子太久,久到她真的把自己当成皇上生母了!
    眼看着茶杯就要打在楚瑜头上,就在这时,斜里突然飞出一根筷子将茶杯打飞。
    延熙帝站起身,走到楚瑜面前,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太后:“母后切莫动怒,这件事就交给儿臣吧。”
    其实茶杯扔出去那刻,太后就后悔了,她这人胆子小。而且一开始时,她并不想管王佳音的事。可王佳音毕竟是自己亲侄女,为人也孝顺,总要为她考量。
    太后这些年养尊处优,延熙帝又从不驳斥她,养得她胆子大了些。不过,见延熙帝目光幽深,她还是有些畏惧,摆摆手:“皇上问吧。”
    延熙帝望向楚瑜,正巧撞上楚瑜回望的目光,两人目光交汇,延熙帝心脏瞬时一紧。
    ——只见楚瑜眼中写满了委屈、幽怨、恐惧和绝望。
    那样白嫩的小人可怜兮兮跪在地上,宽大的衣衫衬着她整个人又瘦又小。
    “你有吩咐过此事吗?”
    楚瑜连连点头,然后心中的委屈如潮水一般,她不是委屈太后害她,而是委屈延熙帝说话的语气。
    呜呜,他怎么能对她这么凶,他生气了吗,要罚她吗?
    “果真交待过?”延熙帝又问了一遍。
    楚瑜更伤心了,他这是不信她吗?
    她默默地点头,悲伤不能自抑。
    好!延熙帝转向太后,语气清淡:“恐怕是永安宫的膳房失职,贵妃掌管宫务,不可能每件事都亲自去问。”
    太后皱了皱眉,显然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她又不好反驳延熙帝,只能嘟囔:“不然派人问问膳房?”
    延熙帝看向钱女官,钱女官赶紧跪地。
    “你是永安宫女官,是母后身边得用的,永安宫诸事,你都应该一清二楚。你说说看,贵妃有没有吩咐过陈氏正在守孝,不能食用荤腥。”他声音清淡,但威势慑人。
    钱女官腿肚子直抖,哪敢否认:“回陛下,回陛下,是奴婢失职,没有督促膳房。”
    延熙帝拧眉:“下去领板子吧!”
    太后哪里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等地步,眼见着钱女官被拖下去,刚要开口,就听延熙帝道:“母后年纪大了,表妹又不在宫中,这些刁奴就都懈怠了,欺上瞒下,玩忽职守,实在该死!”
    他清冷的声线回荡在这盛夏的大殿中,却带着一股寒凉的杀意。
    太后身子一抖,缩回去,不敢说话了。
    “李友财!”延熙帝道。“你派人,仔细彻查永安宫这些刁奴,务必严惩,一个也不许放过!”
    “遵命!”
    ……
    不过一天的功夫,永安宫就彻底大换血,除了半死不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钱女官,其他一概换上新面孔。
    这下子,太后彻底安份下来。


☆、第39章 教妻
    楚瑜直到回到寝殿仍旧没有回神,呆呆的,比小黑猫还呆。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也失去了水润,半合着眼帘,悄咪咪无生息。
    延熙帝坐在榻上,转眸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然后扶额,无奈叹气。
    这么傻,真是一会不看着都不行。
    “过来。”他招手。
    人在巨大的惊吓后,会有些疲软,提不起劲。楚瑜整个人都愣愣的,之前的恐惧还有些余韵在缠着心脏,导致她行事分外小心,连眨眼睛都不敢用力。
    听到延熙帝唤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小黑猫用爪子扯了下她裙角,才算彻底回神。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但当她整个人都被延熙帝卷在怀里,耳边听着他咚哒沉稳的心跳,鼻腔满是他的气息时,委屈瞬间蔓延。
    就像是雨天无家可归的毛绒小鸡,全身淋得湿答答,然后突然回归温暖的窝窝。
    满是委屈和无助!
    楚瑜抬头瞅了眼延熙帝,喉间哽咽,声音好委屈:“陛下,我、我吩咐过……”她真的吩咐过。
    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延熙帝有点想笑,但这样似乎不厚道,所以,他低下头,封住了她嘴巴,用行动表明,他信她!
    延熙帝吻得很细致,像是抚慰,温柔地含着她的唇舌,吞吐推缠,温馨而浪漫。
    楚瑜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等一吻结束,她就已经忘记之前的恐惧了。而是小脸酡红,小脑袋羞答答地埋在延熙帝怀中,心中满是羞涩和欢喜。
    你说,不过是两张嘴巴碰来碰去,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心跳加速,呼吸不顺,身体发热,都是不舒服的表现,但是结合在一块却又舒服至极。
    她忍不住想再亲一下。
    于是,楚瑜抬起头,闭上眼睛,噘起嘴巴凑过去。
    延熙帝低头瞥见,没忍住,噗哧笑出声。
    楚瑜脸蛋顿时红成了猴屁股——啊啊啊,好丢脸。
    人在丢脸丢大了时,通常有两种表现,一种是羞红着脸,逃之夭夭,找个没人的地方画圈圈;另一种就是将错就错,死鸭子嘴硬。
    楚瑜呢,她下意识是想跑,但是被搂在怀里,动不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她心急地想掩饰自己的尴尬,一个虎扑窜上去,咬住了延熙帝的嘴巴。
    ……
    结束时,两人已经滚到了榻上,皆是衣衫不整,面色潮红。
    延熙帝伸手摸了摸楚瑜脖颈上的红痕,想到堂前教子;枕边教妻,遂清了清嗓子,道:“知道你今天错在哪吗?”
    楚瑜心忽悠一下,瞬间紧张起来,难道延熙帝不信她!
    她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有些湿。她转身趴在手臂中,心里的委屈多得无法宣泄,她不要跟他说话了。
    延熙帝无奈,伸手将她脑袋掰过来,亲亲她的红鼻头:“问你话呢,不许哭,说——”
    还这么凶!楚瑜更委屈了,垂下眼帘故意不看他,“我、我做事不该粗心,应该多吩咐几遍,太后年纪大了,让她动怒,是我的不是……”说到最后声音已然带了哭腔。
    “错!”延熙帝口吻严厉。
    楚瑜眼泪都被吓回去了,连脚边的小黑猫都喵了一声,惊恐地跳下去。
    延熙帝身手,摸了摸她脸上的泪痕,表情一本正经:“你最大错处就是不应该跪得太早,你都承认了,那不是你的错也变成了你的错。”
    嗯?
    这画风有点怪啊!
    楚瑜抿抿唇,小声辩解了一下:“可是太后……”
    延熙帝打断她,手从她衣摆探进去,轻柔地抚着她后背:“太后年纪大了,容易被奸邪小人蒙蔽,所以你更应该硬气一点,以防小人欺凌太后!”
    楚瑜似有了悟,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这、这就是所谓的厚黑吗?
    真黑啊!
    延熙帝继续:“比如今天这事,你要做的不是跪地解释,而是要掌控局势,先拿住钱女官,再拿膳房之人。”
    哇唔!
    楚瑜瞪大眼睛,崇拜地看着延熙帝,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可若是太后不让呢。”
    延熙帝皱眉,大手离开后背来到前面捏了她鼓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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