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周子昌断过腿吗?
倒是一旁的小满走过来对着栾子辰问道,
“怎么了栾大人?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小满,那个与你通传消息的人,真的是赵典吗?”
小满点了点头,
“确实是赵典没错!”
然后栾子辰就移开了眼睛,
“真的是赵典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亏亏酱要出门去了~去卖身加卖艺!~所以最近都不能再更新~13号回家之后会多多的写~~但是22号又会不见……等到28号回了学校就又会多多的写~~谢谢大家~~
大家早安~
☆、罗城旧闻(十)
065…罗城旧闻(十)
周子昌如何找寻赵典,栾子辰是如何都管不着的了,因为一道圣旨传来,就把栾子辰给召回了京城,说是念及他才华无双,放之地方实在可惜,现擢升至礼部员外郎云云。
这宠信来得蹊跷。
不过圣旨既然下了,就由不得他栾子辰不答应,何况夏欢现在被押解回京,他栾子辰正愁找不到理由离开雅安。
只是临行前,栾子辰还是去了趟赵典的庭院。
不是不信任赵典,反倒是看看赵典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因为栾子辰左思右想之后总是觉得不对,依着赵典那个严谨的性子,决然不会留下什么未烧干净的公文等着人去发现。他既然有时间将屋子整理地干干净净,又怎么会留下一处痕迹引人怀疑?
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嫁祸栽赃罢了。
栾子辰先是去了赵典的卧室,里头干干净净无一处不妥当,所以栾子辰又移步去了赵典的书房。
其实这也是栾子辰头一回来到赵典的书房。
这进来看到的第一眼嘛,就是书桌上摞着的,比半身还高的书籍。
栾子辰走过去翻了翻,皆是雅安的风土人情,皆是雅安的地方县志。赵典对雅安的理解,怕是比他栾子辰,深之又深。如果赵典真是三皇子派来的,他又何苦花这么大的精力去查询线索?三皇子自然会将事情真相告知赵典。
赵典在雅安就是为了他弟弟,与三皇子无关!
可想通了这一点的栾子辰却是更加忧心,去如果个人不是赵典,又会是谁呢?又为什么让赵典去做那个背黑锅的人?赵典此刻,又是否有危险?
栾子辰叹了叹气,捡起一本书来,就略略翻了翻,可这一翻,就翻出东西来了。
“叭哒”一下,什么东西从书里掉了出来。
栾子辰低下头去把东西捡起来,发现是根竹签子,下头略扁上头略宽。这个竹签子上头的镂空花案极尽繁复,只是无论栾子辰怎么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栾子辰压着自己心里头的疑惑,又在别的书里翻了翻,然后不翻还好,一翻就出了大事。
里头噼里啪啦,掉出来一推竹签子,每本书里头有一根,八成是被赵典当作书签用。栾子辰将这些竹签子都捡了起来。
总共一十二根,一样繁复的花纹。
赵典的手艺整个雅安县就没有不夸赞的,如此细致的玩意儿也只有赵典一人能够做的出来,只是他花心思做这么个书签做什么?栾子辰将这些书签子一并放在书桌上,翻来覆去地看。
等到栾子辰摆来摆去不短更换组合的时候,他反倒有了点头绪。
这是,一把扇子?
如果这真是一把扇子,这些扇骨的顺序又该如何?
栾子辰把这些扇骨翻来覆去地变换顺序,终是看出了这副扇面的原貌!这是一副芍药图!赵典的手艺当真精巧,竟然将一副芍药图完完整整地刻在了一十二根竹签子上,还雕刻地如此栩栩如生!
芍药芍药,可不就是赵典那九颗珠子里的给的线索?
刘三头家里的那块地。
京城畅春楼。
这幅芍药图。
栾子辰将那些竹签子一并收了,这就迈着大步离开了赵典的书房。
至于领着衙役去寻找赵典的周子昌则是慌乱的很,他必须要在赵典将所有事情告诉栾子辰之前先把赵典找到。
只是山路险峻,找人谈何容易。
何况他最怕最怕的是,赵典已经身死。昨日小满描述的景象实在是太过可怕,赵典一芥书生从那样的情况下跳车而逃,又是何等的危险!周子昌现在宁愿让赵典突然出现去告发他,也不愿几里之外找到赵典的尸体。
“报告周大人,没有新发现。”
周子昌摆了摆手让那人离开,自己则是俯瞰着这个矮丘不作声。这已经是第几个小队回来报告了呢?若是赵典真的死了,他周子昌又该如何。时至此刻,皆是他周子昌一人所致,若是赵典死了,便就是他周子昌将赵典推入死路!
富贵荣华,当真比知心一人来得重要?
周子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等所有人反应,这就沿着赵典滚落下崖的地方寻了过去!
“周大人!”
诸位衙役尽数大喊。
“你们莫要管我!若是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便就回去向大人复命!我自己不甘心想再寻找一番,若是没能找到赵大人,我自然也会安然无恙的回去!”
赵典掉落的地方乃是一座矮丘,前头根本就无路可走。周子昌在坡度不小的山腰上行走,其难度可想而知。周子昌一路扶树一路行走,眼神更是在前头不住打量。只是前头尽数被小树遮掩,无论周子昌如何伸长脖子观察,也只能看到风吹叶动罢了。
哪里有赵典的影子在。
只是便是如此,周子昌又怎么可能不去寻人?乃至天色将暗,周子昌都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怜惜,就在周子昌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却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一团白影!
周子昌见此大喜,没准就是赵典跌落时掉出来的什么东西!若是这样的东西真的存在,那就说明他周子昌没有找错方向!
想到这里的周子昌脸上不由一喜,小跑着跑过去,就把那团白影捡到了手上,待到他打开一看,才发现是赵典临摹自己那副芍药图所作的扇面。
他昨日,一直将这东西收在袖子口袋里?
周子昌忽而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似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待得他抬起头来,才发现这个梳这羊角小辫的姑娘站在他的身前,
“叔叔,你怎么哭了?”
周子昌用袖口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揉了揉小姑娘的辫子后,这才对着小姑娘说道,
“叔叔把重要的东西弄丢了,所以觉得很伤心。”
小姑娘好像明白了一些,
“我知道!我以前有个很好看很好看的荷包,后来不小心被我弄丢了,我也哭的很伤心,还是娘亲给我吃了桂花糕,我才不那么伤心的。”
周子昌接着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瓜子,只是没有回应小姑娘。他丢的东西太贵重,怕是吃什么东西都不能让他甜回来。倒是小姑娘拉着周子昌的衣摆不放手,
“叔叔,娘亲今天也做了桂花糕,你既然不开心,我便分一半给你吃吧。”
周子昌本想摇头拒绝,奈何小姑娘实在太过热情,一副你不跟我去我就不放你离开的模样。周子昌没有办法,这才跟着小姑娘一同往她家去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爹爹娘亲不担心吗?”
周子昌一说这话,小姑娘就不高兴了,拿手指头往自己的背后一指,就指向了自己背着的小背篓,
“我才不是来这里玩的!我可是来采药的!这里的路我不知道有多熟!你是从山上下来的?”
周子昌瞟了一眼小姑娘的背篓,里头果然满满当当放着一背篓的草药,也不名贵,都是些止血用的寻常东西。
“嗯,我从山上下来寻人。”
然后小姑娘就张大嘴巴睁大眼睛了,
“山上不比山下,那么陡你也可以下得来?”
“为了寻人,有些事情倒也就不怕了。”
小姑娘似懂非懂,只知道能从山上下来的人都是大英雄,因为她的爹娘都不允许她从山上往下走,每次都是在山脚下采药。
“哼!我哥哥也能从山上下来!只是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伤到了身子……”
“你这药是给你哥哥采的?”
小姑娘点了点头,
“哥哥已经睡着好久了,我怎么叫也叫不起来,就连我拿我最喜欢的桂花糕去逗他,他也不起来。”
小姑娘的哥哥既是昏迷,想来就不是什么皮外伤,他们家里人只是用止血的伤药,自然不能将小姑娘的哥哥救回来,
“可曾请了大夫不曾?”
结果小姑娘一拍胸脯,
“我爹爹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大夫……到家了!”
小姑娘说着说着话,这就一溜烟儿跑远了,周子昌随着小姑娘不见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处农家小院坐落在山底下,其间炊烟袅袅,自是一派温情。
周子昌迈着大步跟在后头,忽然觉得心里安定许多。
如此农家一生,未必不是所幸。
“娘亲!我回来了!”
小姑娘一边跑着一边将背篓放下,跑跑跳跳地就进了院子,然后迎头就扑进了一个妇人的怀里,然后“咯咯咯咯”笑个不停后就进了里屋,嘴巴里头还好声喊着,
“哥哥,哥哥!我回来了!”
周子昌跟在后头看着这一切,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这样的场景格外刺眼。所以等到小姑娘拿着桂花糕出来的时候,周子昌早已没有了踪影。
其实要是仔细说来,命里的的一切都是注定。注定周子昌此时此刻不忍再看,也注定周子昌在此时此刻找不到赵典。
若是他跟着小姑娘进了里屋,他就会知道,里头躺着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赵典。
大概老天爷也知道,现在不是他们相遇的最好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亏亏酱回来了~今天睡了一天还是觉得好累~明天双更~晚上八点再来一发~大家早安~
☆、再回京城(一)
等到栾子辰回到京城的时候,天气已然转凉。今年的秋天格外凉,不等过了白露,空气中已然有了一些肃杀的意味。栾子辰挑开马车上的帘子,发现不过六个月,自己已然不太认识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了。
“大人,栾府到了。”
栾子辰从马车里跳下来,别了车夫之后,就直往后院而去。若是离开这六个月有什么值得栾子辰念想的,那就非栾子辰的养父栾政莫属了。
“少爷!你回来了!”
管家李叔从小看着栾子辰长大,一见到栾子辰回来,就迎了上来。
只是栾子辰却顾不上与李叔叙旧,应了一声之后就想往后院跑,不仅是实在想念父亲,更是因为想打听打听夏欢的下落!栾政作为天子近臣,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在圣上面前自然有足够的影响力。
可不等栾子辰离开,李叔却是一把拉住了栾子辰,
“少爷,老爷在会客……不方便……”
李叔闪烁其词的神色实在是太过明显,明显到栾子辰一见就觉得哪里不对。
会客?什么样的客人他连见一面都不可以?栾子辰从李叔身旁侧身,这就想绕过李叔往后院走,却不料李叔拽着他的衣袖就不撒手,
“少爷……老爷真的不方便……你且回房呆一呆……等客人走了……我再去唤你……”
李叔越是这样吞吞吐吐,栾子辰心里越是忐忑不安,
“好,那我就先回屋里呆着。”
李叔见栾子辰应了,这就高高兴兴地将栾子辰往偏院那边引,然后栾子辰就趁着李叔走到前头的时候往旁边一撇,就从李叔身后跑进了内庭!
李叔竟是连追都不敢追。
什么样的客人,让李叔畏惧至此?
栾子辰穿过回廊往里头走,却在快走到栾政书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一些隐隐约约地呻、吟。知晓□□的栾子辰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栾子辰仍然不能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在书房里与人行那云雨之事!栾子辰本欲转身离开,却在里头听见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而那人的口中,更是蹦出了夏欢的名字!
栾子辰压下心里的疑惑,躲在窗户之下就想听听那人想说什么。偷听墙角的事情栾子辰自是不屑为之,可不知道为什么,栾子辰隐隐觉得如果他今日不听,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了解夏欢。
里头的肉体相撞之声和喘息呻、吟之声不绝,栾子辰自己听着亦是觉得面红耳赤,就在栾子辰开始怀疑自己此举是否妥当的时候,里头那个男子却是开了腔:
“你倒是爱她爱的紧。”
“你……想要的都已经……都已经得到了……何苦还要……还要如此……”
栾政的声音断断续续,里头满是情、欲的味道。至于听了栾政如此作声的栾子辰,心里更是无比震惊!他本以为不过是父亲有那异于常人的爱好,却不曾想父亲才是甘于人下的那一个!什么人有如此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