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憨就发挥了自己身强体壮的优势,一把把夏欢按在了床上,
“你既是能偷偷的来,自然也能偷偷地走!趁着现在没有人来,你快逃走吧!”
刘憨把夏欢按在床上,自己却还在地上站着,双手箍着夏欢双手不让他乱动,眼神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然后一向张牙舞爪的夏欢都有了一瞬间的失语。
纯粹如你。
却不知是福是祸。
“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你,若是我自己跑走了,那算个什么事?”
这话一出来,刘憨就激动得不知怎么好了。
为了我?
夏欢一见刘憨那个荡漾的小眼神,立马就知道他会错了意,
“你可别乱想啊!我可是有心上人的,他姿容俊秀,文华无双,可不是你这个糙脸大汉能比的!”
然后刘憨荡漾的小眼神就一下子散了干净。
“其实我也知道,就单单看你穿的衣服,吃的东西,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总说要与你如何如何,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刘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要多黯淡就有多黯淡,弄得夏欢都觉得自己是个大恶人了,
“唉唉唉,都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这样的话也不怕人笑话!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等咱们出去了,我给你介绍几个好的啊!”
夏欢一边说着还一边搭住了刘憨的肩膀,让他也坐到床上,跟自己并排一起。
“出去?怎么出去?”
“作坊大厅那里不是对着四条路嘛,除了通往囚室的,通往住处的,还有一条是通往悬空阁的!”
刘憨一听到悬空阁,当下就惊了一惊,
“悬空阁?悬空寺的悬空阁?”
也不怪刘憨如此惊讶,谁能想到那佛门平静地会是这囚牢腌臜窝呢。
“不错,就是之前你我二人一同去的悬空阁。那老和尚对着念经的菩萨坐台,乃是一个可以转动的机关,转动神桌上的烛台,就可以打开机关。从那机关里头进来,就可以直达大厅。”
“当时虽觉得那个老和尚怪异,却也猜不到会是这等缘故。可即便如此,我们两个又怎么出去呢?莫不成这里头也有烛台?”
谁知夏欢听了,却是摇了摇头,
“这里头没有机关我不知道,但我却已与慧明老和尚约好。明天晚上子时,他会开启机关,放我们出去!”
可刘憨听了却是疑惑更甚,
“那个老师父既是知道密道开启的方法,自然与那些歹人是一路,如何会放我们出去?”
夏欢听了,自己也是不明,沉默半晌之后,才又幽幽说道,
“也许,他也是不得已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到了周一了,收藏很不理想~编编给的好榜真是辜负了~有点小难过。
小天使们都在哪里,快虎摸虎摸蠢亏吧!无情地用评论砸我吧!来吧来吧!再大力些!
么么哒~
☆、悬空古刹(八)
这山洞里少说也有百十来人,封二并着二狗两人能将这些人管制得服服帖帖,除了这些人早没了逃跑的心思外,也与那些个身怀武艺的打手脱不了干系。
这些个打手大都散布在作坊大厅里,往四下石壁一站,那无形的压力就扑面而来。
只是夏欢还是疑惑。
要说这最容易逃出去的地方,莫过于那条通往悬空阁的密道了,可偏偏那里的看守却是最少的。
依着昨天晚上的情形,竟是只有两人。
不过那个二狗却没有给夏欢往下深想的机会,这里可不是给人吃白饭的地方。让他们歇了一天已是不易,哪里有让他们这样舒舒服服休息的道理?所以一到傍晚,就给他们两个派了活计。
什么活计呢?挑饭的活计。
这个山洞里住着百十来号人,吃喝拉撒睡哪件不是事儿?就拿吃饭的事儿来说,那就不能同寻常作坊一样,自己建个伙房。所以这一粥一饭都得从别处来。
别处是哪里?是山底下。
山底下是哪里?是多营。
其实通往住处的这条密道并不是条死路,只要不停地往前走就能见到天光,只是这洞穴口建在半山腰,就算你过去了又能如何?总不能插上翅膀从这里飞下去吧?
所以这里不是死路却似死路。
还是条给你留着念想的死路。想来,更是残忍。
不过也因着有这么个洞穴口,外头的东西才能进来,也才有衣物饭食供养这百十来号人。
而夏欢现在要干的活计,就是把山底下的饭食拉上来。
“你去旁边歇歇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夏欢可是自小就锦衣玉食的王孙公子,身上拿一处不是细皮嫩肉的?这样的粗活别说做了,怕是连碰都没有碰过。这不,打夏欢的手一碰到那条麻绳,上头就红了一片。
倒叫一旁的刘憨好生怜惜。
“都是男子,你能做的,我有什么不能做?何况你身上还有伤,这么一使劲儿,怕是又裂开了吧?”
然后刘憨就撇着嘴不说话了。
可不是都裂开了嘛,刚刚结好的的疤,现在怕是又流出血来了,黏在身上,说不出的疼。更磨人的还是身上的汗水,混在伤口里,又是一股子钻心的疼。
夏欢一见刘憨那个别扭模样,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将绳子拉到自己手里后,这就对着刘憨说道,
“该休息的是你!这些东西也不沉,我自己来就好。”
然后也不管刘憨那个惊诧的表情,这就自顾自地拉起了绳子。
刘憨见了,自是不应,可不待刘憨伸过手去帮夏欢一把,就被夏欢那个杀人的眼神给吓回去了,所以刘憨只得灰溜溜地坐到了一旁。
其实一个篮子真的不算沉,大概只有二十来斤的样子,只是拉着这么个篮子从山脚下直到半山腰,那可就不是个容易的活儿了。
何况夏欢还拉了十余个。
就在夏欢这厢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外头却是来了一个人。这人见刘憨坐在那里不干活,当下抬起脚来就给了他一下子,
“找姘头的手段倒是高明!这么快就找到个给你干活的了!”
刘憨靠着石壁坐着,眼里又只有夏欢,自然没能看到有人进来。等到刘憨回过神来,就已然被一只脚给踹了老远。
那人见刘憨倒在地上,心里却并不解气,凑上前去就又给了刘憨一下子,罢了,还将鞋板踩到了刘憨的脑袋上。
这一通动作做下来,弄出来的声响可不算小,站在前头拉篮子的夏欢自是不可能不察觉。
然后夏欢憋着的那口气就一下子散了个干净。手下一松,那个还没提上来的篮子就又直直地掉了下去。绳索呼啦啦的一声响,就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世上怎么会有怎么好看的人。
这是二狗见到夏欢时的第一个想法。
所以没有见过世面的二狗这就愣了一愣,当下也顾不得再教训刘憨,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夏欢跟前,一双脏手更是着急地要往夏欢脸蛋上摸,
“这是哪里来的好货色,哥哥我竟没有看到过,美人别怕,我这就来疼你!”
夏欢自是不能让二狗得逞啦,身子一转,就把那只脏手给躲了过去,顺便挡在了刘憨的身前。
只是夏欢心里可是叫苦不迭。
夏欢自来了这里后,什么时候不是含着胸驼着背?他就想当个透明人,安安稳稳地躲过这两天。这样他秘密也打听到了,刘憨也救了,岂不是皆大欢喜?可谁料想现在会惹出来这么一出!
当时刘憨呼痛的一声叫出来,夏欢就自然而然地扭过头去,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险境,然后就被那个二狗给发现了。
这可如何是好。
二狗自然不知道夏欢在想什么了,甚而觉得美人蹙眉的样子更是好看,就连刚刚被躲过去的事情都在意。
美人有点脾气才是美人。
何况没美人既是来了这里,就再没可能逃出自己的手心。
如此,迁就迁就他又有何妨?
二狗这么想着,脸上自然就露出一幅势在必得的模样,将刚刚伸出去的那双手收回来后,这就踱着步子来到了夏欢跟前,
“想来你也是新来的,不太明白我们这里的规矩。这里除了郑管事,就再没比我更大的官儿!你们这些人能不能过得好些,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多少人洗干净屁股就想往我床上躺!我现在看得上你,你还能使使小性子,要是我看不上你了,你就是死了也没人知道!”
“所以你自己还是想想清楚!”
然后夏欢的脸就黑得不能再黑。
这样的狗杂碎要是放在以前,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可现在,他夏欢还不得不忍气吞声,由他乱说!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一旁站着的二狗自然也见到了美人的脸色,只是二狗一点都不在意。也是,寻常男子哪有甘为人下的?没准自己还能尝到美人的头一回!
二狗越想越得意,脸上的喜气更是挡也挡不住露出来。然后他就再也忍不住了,底下的东西也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当下猛一发力,就要将夏欢抱在怀里。
只是夏欢如何能忍?
就在夏欢想着是废了他还是废了他还是废了他的时候,一直躺在地上的刘憨突然一跃而起,越过夏欢就撞到了那个二狗的身上。
刘憨虎背熊腰,一身蛮力,那个二狗如何能拼得过?当下身形不稳,这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可等到二狗缓过劲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就只剩下狠厉了。
这个二狗能当上这里的看守,靠的自然不是什么偷奸耍滑的招数,他可是确确实实身怀武艺的人。他刚刚之所以被刘憨扑到,不过是因为他失了小心,要是与刘憨实打实地打一架,输得人一定是刘憨。所以当二狗那个眼神露出来的时候,夏欢就先惊了一惊。
二狗动了杀机。
可是那个二狗站起来后却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自己袍子后,就要迈着大步往外头走,只是在路过夏欢的时候在他耳朵旁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
我等着你洗干净屁股上我床的一天。
那话说的,当真是肯定万分。
刘憨站在远处,自是没能听清二狗说了什么话,所以当二狗离开后,他就跑到了夏欢的身侧,
“那小子说了什么?”
夏欢闻言,却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后,这才对着刘憨说道,
“没说什么,他什么也没说。”
可刘憨又怎么会信?他两只眼睛都看到二狗嘴巴动了!然后他就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可是惹了什么麻烦?”
是啊。我们惹上了大麻烦。
不过夏欢却没有这么跟刘憨说,
“也没关系,反正只要躲过明天一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虽是听着夏欢这么说,刘憨却仍旧放不下心,可当下却没了再细谈的机会,因为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辰。
啪。啪。啪。
这是有人在催他们了。
所以夏欢并着刘憨两人,这就挑着饭食到了外头。布置饭食也没有什么难的,不过是一勺米饭一勺菜,一个个的人来,一碗碗的饭给。
只是有一道视线始终跟随。
如芒在背。
吃过晚饭后,刘憨和夏欢又收拾了碗筷,先是那些待洗的东西一并送到篮子里,后又将篮子从山上吊下去,然后这一天的活也就算干完了。
等到夏欢和刘憨回到自己的住处后,那个叫老三的,也就是跟他们同住的人,也早就在了。
只是,不只是他一个人在。
还有另一个人。
两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只要是长着眼睛的,怕是都能看得明白。然后站在门口的夏欢和刘憨,就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了。
还好那人的战斗没有持续太久。
只是一屋子的腥檀气。
有点恶心。
“你们两个就是新来的?”
夏欢强忍着脸上的不喜,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一旁的刘憨自然也是有样学样。
至于那个老三却没有着急说话。
夏欢低着头,自是没有看到老三在做什么,但隐隐觉得有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打量,想来,就是那个老三了吧。
整个屋子安静的很,只有床上那个第四人微微喘着气。
倒是有了点暧昧不清的味道。
然后大概过了有半刻种的样子,那个老三才又开口说道,
“难怪二狗想念得紧。”
这话一出,夏欢的脸就又黑了一遍。
“不过我也劝你一句,这里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待的地方,有人肯护着你,那是你的福分。”
那个老三说到这里,嘴里就先轻笑一声,
“呵,你也别管这护着是怎么来的。反正你是不会想过那种没人护着的日子的,不信你就问问我旁边的小松。小松,你去给他们说说。”
那个老三一边说着,一边就拍了拍小松的肩膀。那个小松得了指示,也不管自己衣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