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承誉出了安逸王府,视线望及一处,示意马车先行,扬了不屑的笑容,“叶大帮主,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叶南星当然也对他没有半分好感,瞟了瞟远去的马车,“不及王爷,费尽心机、殚精竭虑但乐在其中。”
叶南星在武林之中地位超群,可谓是一呼百应,他偏向慕容承佑,大大增大了胜算。暗自下了不少的功夫,和这位专做暗事的大皇子交过几次手。
“叶南星,何不弃暗投明?你整天看着他们亲亲我我难道不会心存芥蒂?”慕容承誉以己度人,自以为英明。
哪知叶大帮主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怎么?楚宣王您是明?”紧接着叶大帮主昂首阔步的进了安逸王府,下人们恭敬的问安,“叶帮主好。”
慕容承佑挑眉看了看他,浅笑道:“心情不错。”
叶大帮主朗声大笑,回道:“不及王爷春风得意,喜事临门。”他就算是冲着慕容承佑的这份光明磊落,也心生敬佩,断不会与之为敌。外加上他真心相待,必当肝胆相照。
叶南星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他,听得慕容承佑连连皱眉,“这未免太过残忍无情。”即便是林雪舞,也让他生起几分同情。原本她的命运不该如此。
“你说什么?”清灵的女音不解相询:“谁卑鄙无耻了?”而后淡淡的补充,“不说我也知道。”
慕容承佑叶南星相视一笑,王爷搂了她宝气的王妃,目光柔和。
三天后,叶南星携同亲子南瓜小少爷踏上归途,此去另有要事马虎不得,他肩负的是国家的安危
兴亡。王爷王妃依依惜别,尤其是王妃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潸然落泪。
慕容承佑温声安慰她:“哭什么?叶南星很快就会回来的。”王妃止住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时隔短短一天,京都城再起风波,市井传言:“得唐清瑶者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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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府门,瞒谣言
空穴未必有风,事出必然有因,虽然市井传言不可尽信,但话题的源头是声名如雷贯耳,事迹家喻户晓的安逸王妃,不由惹人关注。安逸王爷慕容承佑情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储君之位,唯卿天下。
无人知晓这句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只是就这么在一夜之间引起轩然大波,朝野哗然。安逸王爷无心皇位,可世事难料。太子素来体弱,即便是身体大有改善,人有旦夕祸福。
安逸王妃身怀有孕,荣宠备至,有心人已经惦记上王妃腹中的孩子,慕容浩辰正值壮年,必然会对小皇孙寄予厚望。楚宣王府人丁单薄,又不惹帝后喜爱,自是不敌的。得唐清瑶者得天下,既是安逸王妃,想必这北辰天下最后还是要归于安逸王府的。
慕容浩辰听闻此消息,勃然大怒派人追查,结果根本查不出造谣之人。就是这么一句话引得北辰上下猜测纷纷,暗潮涌动。他坐于高位,就不允许有此等事情发生,造成不良的骚动。
造谣者其心可诛,不仅把安逸王府推到风口浪尖,深化和楚宣王府的矛盾,还试图动摇北辰国本。北辰的帝位尤其是一句谣言可以干涉的?
慕容浩辰紧紧皱了眉,垂手而立,“承允加紧追查,不可放过。”而后看向另一处,神色柔和不少,“承佑,你先行回府,务必叮嘱你府上的下人,不可将此消息透露。”
他是清楚唐清瑶的为人的,万一这消息走漏风声,那小丫头可不顾身怀六甲,能提起剑抹脖子自尽,以平风波。唐家的闺女,再骄纵也有几分豪气。
慕容承佑的脸色阴郁难看,一双凌厉的眼眸,充满怅然,有些艰难的开口:“父皇……”
“别解释,你们俩是怎么样的为人,朕清楚的很。”慕容浩辰打断他,同时平静的示意,“让清瑶安心养胎,其他的事你们不用管。”他还不相信,堂堂北辰之主连七个字都平息不下去。
得唐清瑶者得天下,那七个字简直是大忌。慕容承佑神色如常的回府,半点异样都未露,甚至挂了淡淡的笑容,下令众人不许在王妃面前透露半个字,才安心进了房间。
屋内,唐清瑶正靠在软榻上休息,怀了孕的人愈发的嗜睡,安静的睡颜,恰好安抚了他波动的情绪。
折扇轻摇,散开热气,诗音见到他正要出声,却得到一记眼神,迈开步子离开。
慕容承佑提了扇子,坐在她的身侧煽风,一阵阵的清凉,他恨不得把造谣之人碎尸万段,凭空冒出了谣言,却能让人深信不疑,并且传播之快始料未及。倘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暗做手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觊觎皇位,盼着父皇早死。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他心性寡淡,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夫人身上。其实,若不是二哥挺身而出,想来他也是不能独身其身的。但有人敢威胁慕容家的天下他必当挺身而出,他是不愿为君,那不意味着他会袖手旁观。
慕容承佑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发现倦倦的夫人已经醒了,抬步上前温声问道:“可有想吃什么?”经他精研医术,不耻下问,才知道怀了孕的人口味会有变化。
“没有啊。”唐清瑶问了时辰,有觉得有些乏味,圈了他的手臂摇晃,明媚的眼眸闪闪而动,“好无聊,带我出去走走吧。整天闷在府里我会发霉的。”
慕容承佑轻咳了两声,故作严肃道:“不可以,你现在是两个人了,不能随便出去走动,万一磕着碰着,我岂不是成孤家寡人?”
“哪有这么严重?”唐清瑶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扯着衣袖,“这不有你嘛?我不想带在房间里,会很闷的。”
她语调软软的撒娇,慕容承佑不觉叹了一口气,端正了态度,“前三个月需要安心静养,对孩子才会好,你出去活蹦乱跳的我可不放心。”外面风言风语满天飞,现在出府们岂不是自寻死路?
安逸王爷正被王妃缠的无计可施,有人过来禀报说是唐将军和二位少爷前来看望。慕容承佑忙抬了抬手臂,捏住她的俏鼻,“岳父大人来了,看你还敢出门。”
唐天衡此来不仅是为了看望女儿,同时也是来助女婿一臂之力,眼下谣言四起,不知源头百姓传言纷纷,而他闺女性格倔强,指不定做出如何极端的事情。
“爹,大哥,二哥。”唐清瑶心生疑惑,自家爹爹和大哥那是以军营为家的,这段之间忙得不可开交,至于二哥……因为某事,已经好久不敢在她的面前出现了。
唐家父子三人安然落座,唐二少拿起茶杯刚品了口茶,只听见妹妹轻飘飘的说道:“二哥,我和姑妈早就给你看好一门媳妇了,要不今天带你去见见她?”一口茶被呛在咽喉里,唐涛哭笑不得,连连摆手:“咳咳,不用,谢谢。”
唐清瑶眼珠子一转悠,绝世好主意萌生,偏头看向夫君:“承佑,你夫人心地善良,并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如放我出门带上二哥见见新嫂子。” 王妃娘娘纯属无聊透顶,想找件事打发时间,殷切的目光堪称一绝。
唐涛大喊不要,他才不要见,那些个世家小姐最爱惺惺作态。唐二少心目中的夫人,应当是温婉动人,端庄淡雅的,不求花容月貌天姿国色,但求落玉清灵。
比唐涛更加威严的声音响起,唐天衡沉声道:“清瑶,你不宜过于操劳,来回奔波。”当唐二少听得兴奋不已的时候,补充上半句,“不如就在王府安排你二哥跟她见见。”
说完他望向慕容承佑,安逸王府不比寻常地方,但眼下王爷只期待着王妃乖乖听话呆在府里,便点头同意,“如此甚好,那位水小姐想必诗音见过的。这就派人和她一道去请,王妃有孕,想来也是能够理解的。”
众人闻言都是心下一惊,唐将军和唐大少爷都淡淡的露了笑容。短短的一年时间,冷面寒霜的三皇子殿下居然能说出这话,果真是变化极大。
慕容承佑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合适,估计是久而久之成习惯。手臂上突然被人狠狠地掐住,他家夫人郁闷加窝火。“我就是想出府门,你都不同意,还变相的阻挠。”
王爷温声软语的哄着娇气的王妃,其余三人风中凌乱,默默的别过头去。看来这夫人还真不是随便娶的。
***
水家小姐水芙蓉,出落的还真如一朵出水芙蓉,粉色纱裙,眉目娇俏,连说话的声音都犹如黄莺悦耳。倘若她身边站的是其他女子,必然是明媚出众,但偏巧王妃娘娘正在和她稍作交谈。唐清瑶可是北辰第一美人,水芙蓉不免失色。
唐二少越看越出神,微微一叹:“水家小姐哪有我妹妹好看?”在他的眼里唐三小姐是倾城国色,其他的都是烟云。
唐天衡简单的丢了两字,“实话。”紧接着说道:“老二,你有承佑那么出众嘛?做人要有品味。”
唐渊语气平淡的开口,“老二,做人要有格调。”据他所见,就唐涛这样的配个水芙蓉已经是优待了。
唐二少咽下一口血沫,强撑起力气望向悠闲品茶的妹夫,“妹夫,难道我的品味不行?明明我妹妹是最好看的,不容置疑。”
如此实话,慕容承佑自是不由计较,云淡风轻的丢了句:“二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王妃携水家小姐娉婷而来,盈盈一笑,众人也是有见得的各自散开,留下两人独处。唐天衡和慕容承佑去书房对弈,其余二人观赏。一向以军机事务为重的唐大将军居然在安逸王府待了大半天。唐清瑶也没有多想,反倒心情愉悦的翘了嘴角。
翌日,皇后娘娘亲临安逸王府说是想念王妃,来王府小住上几日,陪着解解闷,说说话,弄了个好大的阵仗。
慕容承佑有事进宫,了解下谣言事件的后续,慕容浩辰分三天颁了三道旨意,首道圣旨:圣旨里头就九个字“王妃有孕,切莫叨扰”,同样发挥了全城的力量,纷纷入耳。第二道圣旨:谣言误传,止于智者。第三道圣旨:触犯皇室,后果自负。
文武百官,难道能承认自己不是智者,没有头脑?北辰百姓,难道能为口舌之快赔上身家性命?谣言之风,一时兴盛,然而逐渐消散,不知何处起,也不知何处亡。
唐清瑶对这一切丝毫不知,令她觉得奇怪的是皇后屈尊驾临安逸王府,说是要和她作伴谈心,倒是和慕容承佑玩起抢人的游戏,比谁霸住她的时间长。
毫无疑问,皇后娘娘自是输家,和安逸王爷抢王妃,简直是以卵击石。慕容承佑再一次挽着唐清瑶回府,用得意的眼神炫耀。
“承佑,明天陪我去上香好不好?”唐清瑶抚了抚腹部,微微浅笑,“就当给我们的孩子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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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预言,意何为
当时慕容承佑只说了一个字:“好。”俊逸的脸上笑容温润,实则心如打鼓。谣言虽然平息,但并不乏有心人心存恶意。他得提前做准备。
翌日,唐清瑶赖床不起,等到王妃娘娘意识清醒的时候早就过了时辰。不过这倒是正和慕容承佑的心意,反正他是不想她出府门的,半靠在床榻上微微浅笑:“你确定已经睡醒了?”
唐清瑶拽了他的手臂猛摇,气愤的咬上一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安逸王爷无辜地摆手,他向来是以夫人为重的,又怎么忍心打搅她的休息?慕容承佑深情款款道:“本王爱妻如命。”他轻抚上她的小腹,“上香祈福不急在一时的,不才是最重要的。”
唐清瑶很享受眼前的温柔,时近午后王妃娘娘轻靠在夫君的臂弯里,眉眼含笑,房间里弥漫淡淡的幽香。
不多久,唐盈盈便派人来请,说是派了人来给她裁制新衣,如今唐清瑶身怀有孕,将近三个月腹部微微隆起,腰身粗了一圈,以前的衣服肯定是穿不下的。
某王爷淡淡的扫了那堆布料一眼,冷哼着别过目光,和兴致匆匆的王妃以及皇后成了鲜明的比较。很久之前,他家夫人做了件衣袍给他,结果压根连面都没见到,就成了一堆破布,安逸王爷也是非常小气的。
后来,唐清瑶总算是发现了闷闷不乐的王爷,完全像是个被忽视的孩子,微微而笑,“承佑,过来帮我看看那个式样好看。”
慕容承佑迈了步子过来,随意的指了指她右手边的花样,“紫色绣玉兰花的。”他现在对黄颜色的衣料很是反感,“以后,不许穿黄色的。”
他记得很清楚,每次一旦她出事穿得衣服必定是黄色的,很诡异很神秘,反正避着点总是没错的。
唐清瑶微微一愣,而后抬眸浅笑:“都听夫君大人的。”
一旁的皇后娘娘无语至极的瞧了两人,谁没有年轻的时候?想当初,唐家小姐誉满京都城不也是如此。
醒得太迟总觉得时间过得非常之快,一晃而过就是晚上,唐清瑶再三提醒自己明日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