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蘅对云涵的钦佩又是多了一分,不过仍然疑惑,只不过想不通疑惑什么便没有问了。莫承寒一笑:“你现在得到了我的承诺可安心?”流幻见他浅笑,想起第一次见溪泫的时候,他也曾比这更温柔的笑过,比之清宵,果真有几小分相似之处呀!呆了几秒,然后才回:“你的承诺对她奏效,对我们嘛,先听听喽~”微红的小脸立刻转了过去,人也朝外走着,到了门口忽然想起自己最先要说的话,“兮兮的教育问题你们可别小看了,她才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哦,不,第一个女儿~”
倾蘅听着这个便想起了前世的浅瞳,尽管在箜桦的帮助之下,彻底属于浅瞳的那份记忆已经放下了这份仇恨,可对于还算是不知情的钟倾蘅来说,她对于前世的追忆仿佛还是在阙百月瓶帮助下,从断断续续的画面里得知的。那个可怜的女子,和相爱的人被迫分离,还被最爱的营戈害死了他们唯一的骨肉,郁郁而终……她对于白营戈实在没有半分好感,却还是没有把这种责怪带到莫承寒身上,也从没有开口质疑过他。因为她选择相信他!
可想起白营戈三个字,突然脑海中闪过两幅画来:“啊!白营戈!”莫承寒下意识回头看她:“倾蘅,怎么了?”倾蘅笑着看他:“原来是你,你就是白营戈!对啊,我怎么给忘了!”莫承寒被她这么一说弄得一头雾水,过去扶着她听她继续说:“早些时候,我们还不曾得知阙百月瓶的存在的时候,我在白家就见过两幅画,一幅和我长得极像,名唤浅瞳,另一幅就是白智的父亲白营戈……”说着说着,忽然又不对了。莫承寒猜到倾蘅可能知道了,立刻打断:“太复杂了,你别想了。我们一家开开心心就好。”
倾蘅被他一打断果然忘了刚才的疑惑,另生一个疑惑:“哦。不过,说起来我和浅瞳长得还是差不多的,怎么你好像和白营戈不像了呢?”偷笑看他如何回答。莫承寒对她这个不解也是无法回答的:“那要是我不是白营戈的转世……”莫承寒随口一句,倾蘅立刻打断:“和你一样的选择,我认定了大叔,认定了莫承寒,认定了宁戬诚,就不会再喜欢别的男人了。况且我们都是夫妻了,你怕啊?”坏坏一笑,勾了勾他的下巴。
莫承寒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还真是:“那我们来好好考虑孩子该起什么名字好了。”立刻又转移了话题。倾蘅被这么一个问题困扰了很久,一时间果然沉思了。莫承寒暂时放松了心情,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莫承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他和白清宵真正的关系。可问题是,一向反应迟钝的倾蘅,这都几天了,还没有来问他白清宵怎么会是他的儿子……这让莫承寒着实纳闷,到底是倾蘅天然呆啊,还是反应迟钝到一定境界无法用世人的眼光看了……她有时候并不是这么一无所知,反应迟缓,相反还很古灵精怪,警觉心思不小,也有反应相当灵敏的时候,到底是女人善变,还是另有原因呢?不得而知……
“根据族谱,我们的孩子,男孩恪字辈,女孩若字辈。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兮兮也起一个大名,她要是愿意改就改,如何?”莫承寒和倾蘅一样都惦记着兮兮,这个提议自然不错。“这倒好,那你的大儿子要不要改呀?”听到倾蘅说这个,莫承寒更期待她吃醋的样子:“清宵就姓白,这么多年都是白家养的他。”倾蘅果然想起该质问来着:“也是,十几年你都没看过他,他怎么会轻易改姓氏。说到底还不是你抛弃人家母子……”酸溜溜的话总算被莫承寒旁敲侧击出来了。“偏偏我居然替他高兴,就忘了问你,你以前都……都成过亲的啊?!”
莫承寒心满意足的搂着她:“往事随风散了便是,无缘罢了。你可是不高兴我瞒着你?”倾蘅摇头:“你们的孩子都比我大……也不算是你……罢了罢了,我不说了。如今你只许有我一个妻子,断不许和任何人再有暧昧!”装作狠毒说了一句,引得莫承寒笑了,便扶着去了书房,具体聊聊孩子们的名字。一张张宣纸落在那里,砚台沉默,无声胜有声啊!
“兮兮原来叫惜惜的,若字辈该怎么取呢?”
“取同音的话,若兮?若惜?”莫承寒草草写了四字。
“那还是算了吧,兮兮便是乳名,入族谱的话就不能是这个名字。”倾蘅含笑。
“那昭若如何?若字何必非用在前面?”莫承寒又写下一个。
“昭若?还行吧……算了,我们兮兮的名字到时候也可以问问她自己的意见,先暂定吧。”倾蘅对于起名字这种事情果然头疼了。想起自己和姐姐来,“我和我姐都有一个蘅字,会不会我们是……”莫承寒随即打断:“不是蘅字辈。你父亲兴起给你们取的名字罢了。”倾蘅听得不以为然:“你又知道?”莫承寒一笑,吻了吻她的前额:“你的满月宴我还去过呢,我可抱过你,小小的一团,特别可爱。真没想到,十七年前的小娃娃被我抱过,十七年后,成了我怀里的可人儿~”倾蘅笑了,绯红的脸蛋让莫承寒看的有些泛起怜爱。
“算了,还是再想想我肚子里孩子的名字吧。恪字的话,什么好呢?”忽然莫承寒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轻轻的:“你希望他是男孩?”
倾蘅也扶了扶肚子:“兮兮希望是个弟弟,那我也觉得是个男孩倒好。”这话不比兮兮的幼稚多少。
“好,一女一儿便是好字。那你可想到什么好的名字?”
“恪,恪……宁恪恩……恪守天下无德之义,恩还于己无愧之心。”倾蘅执笔写下这两句,圈出首字,笑向莫承寒,“如何?可入得你宁家族谱?”莫承寒点点倾蘅粉嫩的鼻子:“文思敏捷,果然不差。如果真是儿子,就用这个名字了,乳名便是暖儿。”倾蘅也很满意,将这一张放至最低下,换了张新的:“那若真是女儿,若字辈又该……”刚想好一个,可真算是煞费苦心了,望着莫承寒求解。
“就叫宁浅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写下浅字,倾蘅便懂了,点点头继而拿过笔,写下“思茕”:“表字思茕吧。乳名思儿便可。”难得倾蘅惦记宁茕,莫承寒自然觉着取的好。
“那就这么先说好了。后面有时间和兮兮讨论一下,这事就可以定了。”倾蘅放下笔,握着莫承寒,“我们定的如此草率,会不会不太妥当?”毕竟他们此世都是第一次为人父母,对取名一事还是有些陌生的。
莫承寒收好那些纸张,并没有直接回答。
为人父母,总有几处心酸不得而知……
☆、第四章 又现危机
倾蘅每日安心养胎,对于腹中孩儿实在有太多的期待了。“主人放心,母子平安。”每日都会有姜阳子过来搭上一脉,随时了解倾蘅和孩子的健康情况。莫承寒望着倾蘅已有些显出来的小腹,点点头,正吩咐他下去时,流幻好奇问了一句:“前辈能把出她那是男还是女吗?”这个问题倒是他们都在关注,不过姜阳子似乎摇头了,流幻不泄气再问:“那是一个还是两个?”这个倾蘅果真从没有想过呢,也略微流露出好奇。
姜阳子笑了:“姑娘考虑的还真是细腻。不说别人行不行,至少在下可没有这个本事,既不能通过号脉得知夫人怀的是小公子还是小姐,也不能确定是龙凤胎啊还是一个。毕竟这非在下所长,姑娘可莫要为难我啊。”倾蘅掩笑:“幻姐姐随口一说,姜阳子别当真了。我倒是觉得不知道反而好,尽心尽力去期待一个小生命的诞生,更加有意义。姐姐你以后做了母亲,你就会明白的。”流幻扫视她一眼,这做了母亲果然不一样了,点点头:“这倒是,反正你们又不是养不起,准备错了衣裳或是少了,也可以立马买上百件也不在话下。”
姜阳子出去之后,兮兮便进来了:“娘,你的药~”小心翼翼的捧着,生怕洒了。莫承寒立即上前去接:“怎么你端来的?”语气有点重,不过是出于关心的。“是我自己要端的,兮兮能行的。”走向流幻,被她揽在怀中。还是以往的安胎药,倾蘅有些不太愿意喝了,莫承寒不理她的不耐烦,又喂她:“你要是不喜欢喝,等孩子出世便可不喝了。”倾蘅抿了一口:“你说的容易,十月怀胎,一朝得子。我这才几个月啊……”一语未尽就又被喂了一勺药:“乖。”莫承寒像哄孩子一样哄她。
“你们当着兮兮的面这么恩爱,合适吗?”流幻偷笑,也很是羡慕他们的感情。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主人……”是姜阳子去而复返。莫承寒立刻停止喂药,看向姜阳子。姜阳子见药碗中汤药不怎么少,应是才喝没几口,硬生生扯出笑颜:“这一碗其实是我的驱寒汤,不是安胎药,他们弄错了,弄错了,不过夫人喝了不会有事,这个且放心。在下这便去换,去换。”了解姜阳子的莫承寒当然明白此事绝非弄错了那么简单,便把药碗还给姜阳子:“你确定没事?”姜阳子战战兢兢的端回药,放在桌上,还是去替倾蘅复搭了一脉,最终点了点头
倾蘅扯了扯他的衣袖:“人谁无过,他也不是有意的。孩子没事就好。”兮兮却不是很开心,拿过药碗嗅了嗅:“我怎么会拿错呢?味道很像啊……”有些委屈和自责,倾蘅安慰道:“兮兮乖,可能这药就是和安胎药差不多吧,娘喝着也觉得没什么差别,不怪兮兮的~”姜阳子连忙端回药碗:“夫人说的极是,确实很像,但也是在下疏忽了……”随后就离开了。莫承寒笑了笑:“兮兮,你再去重新把安胎药端来,你娘要是不肯喝你帮我盯着喂她。我去看看清宵那边如何了,能不能做到?”兮兮很肯定的点头:“爹爹放心~”倾蘅嘟嘴抗议却被驳回,莫承寒就出去了。
“怎么回事?”莫承寒在书房和姜阳子秘密交谈刚才的事情。姜阳子也是防不胜防:“这夫人每日饮食都由属下亲自把关,刚才我去端药,手下人说小姐要亲自端药给夫人就让她端走了,可我见我监看熬制的药还在那里就觉得不对劲,再一问才知道,小姐是在外面拿药的,至于谁端给她的没人知道啊,因为当时没人注意……于是……”莫承寒冷哼一声,吓的姜阳子低下头去:“请主人责罚!”
莫承寒自知与他们无关,便没有追究,可究竟是何人要害倾蘅呢?“罢了,你们仔细查一查吧。”想起了些别的事,“决凛千海宫最近在干什么?”姜阳子一听转了话题才松了口气:“屡次派人和空明派示好,两派关系似乎很稳定。不过,千决泪一直在打听长冥的事情。”莫承寒心下便明白了千决泪的目的:“盯紧了,千万不能让他得到一丝消息。”姜阳子得令就下去了。莫承寒找来清宵:“这几日你可懂了一二?”
“江湖局势虽能看清,可我未必能担此重任,前辈……”清宵吞吞吐吐的样子,像是有些为难。“假如你成了江湖的首领,你想要江湖是什么样就可以把他打造成什么样的,比如天下大同的宏伟理想,和和睦睦的一片净土,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只是前提是,你要成为那个群龙的首!”白清宵并没有这么想过,但这个提议倒是好的,只是代价似乎太大了。
“如今江湖大势已成三足鼎立,我,空明派,决凛千海宫。只是千决泪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与上官允澈联盟了,如此一来我们孤军面对,其实胜算不大。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有必胜的信心吗?”莫承寒一字一句的看着清宵,莫承寒确实有打算把清宵培养成下一个“主人”,但也要他愿意,不然自己就会和渠然一样的下场了。“清宵不知……”
“那是因为我有紫东军在手,他们赢不了,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指掌。”莫承寒第一次把紫东军的存在告诉了别人,尽管只是他隔世的孙子。白清宵心里惊讶,还是静静听着:“就像百长门的暗卫一样,只不过他们的存在是为了保护门主,而我紫东军是为了安插在江湖各个地方,为我所用。”白清宵忽然脱口而出:“既然如此,表示您也会暗箭伤人?”莫承寒没有反驳:“有所为,有所不为吧。”白清宵因为这几日全在接触江湖的事宜,加上他原有的智慧,很快就想通了某些事情:“既然你的紫东军如此厉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千决泪是假的,你被人冤枉也不出来揭穿却是为何?你对飘泠又是不是真的一无所知,听之任之才跑到倾蘅身边的?到底紫东军是什么时候存在的,钟老门主的死,长风的死,还有览海生馆被灭是与你有关,还是你早早得了消息却装作不知也不阻止……”
莫承寒看着步步紧逼的清宵,忽然笑了笑:“我便知道你天生就适合这个位置!你的文韬武略,你足智多谋不在我之下,运筹帷幄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