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周媛嫒就是相信了他的话,她此时已经支撑不住了,突然昏迷过去。
司马晨以为她睡着了,不想她突然张开了眼睛,慌乱道:“嬷嬷,春麦。”
有些思绪慌乱,双手还在空气中抓着些什么。
司马晨知道她这是在担心自己的丫鬟们,便示意麒麟去找。
至于周如慧等人,司马晨看都没有看一眼,便安抚着周媛嫒道:“安安,你安全了,我会派人去找她们的。”
周媛嫒根本就没有醒过来,只是有些受惊了,司马晨上了之前的马车,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能骑马了。
何护院很快便醒了过来,他身上的伤有些重,但好早不致命,看见大小姐早就不见了踪影,心里一沉。
还是从周如慧的丫鬟口中才知道是被人救走了,这才稍稍放心了些,拖着重伤亲自为周如慧驾车。
一路上周媛嫒都在说胡话,有时候喊着母亲,有时候喊着大哥,喊到丫鬟们的名字的时候更是惊慌失措。
其实周媛嫒一直没有醒过来,并且发起了烧。马车里只有他们二人,司马晨有些委屈的想“小丫头,是我救了你,怎么也不喊我的名字呢?”
阿枭一直在外面发出声音,可能也是担心周媛嫒,起初司马晨没有想到周媛嫒会冒着日头就回侯府,便歇息了一会儿,等麒麟来报告的时候他也没多想。
但是暗卫却无意中看见了周媛嫒的一个丫鬟,那丫鬟十分惊慌,好像后面有黑衣人在追,暗卫暗中出手将黑衣人解决了,但是那小丫头也因为惊慌掉到了山底。
暗卫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再说这些日子自家主子好像对待侯府的大小姐有些不一样,便赶紧去禀告。
司马晨得到消息便带着阿枭和暗卫们赶过来了,却没想到还是让周媛嫒受伤了。
一想到刚刚周媛嫒举着匕首坐在地上的身影,司马晨心里更烦躁了些,那把匕首恐怕不止是用来自保的吧。
周媛嫒昏昏沉沉的,睡梦中也不安稳,似乎在做着噩梦,司马晨本想起身弄些水给她喝,不想袖子却被扯住了。
可能是太缺乏安全感了一些,周媛嫒一直拉着司马晨的衣袖,仿佛那就是救命稻草一般。
司马晨也不动了,坐在一旁任由她拉扯着。
为了让周媛嫒睡得更安稳些,司马晨点了她的睡穴,顿时,本来还噩梦连连的人儿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司马看着周媛嫒的睡颜,有些控制不住的想上前亲吻。
但是眼下显然不是时候。
暗卫赶车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侯府,因为侯府门前人多眼杂,便直接去了二门处,并且派了暗卫去通知沈氏。
挽香院司马晨已经去了很多次了,倒是熟门熟路,小心的将周媛嫒抱起来,可能此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
那个发现丫鬟的暗卫暗自庆幸道,幸好自己去告诉了主子,主子眼前这个样子分明是喜欢上了侯府大小姐。
挽香院里的丫鬟大部分都跟着去了大昭寺,此时院子里有些寂静,还是一个扫地的丫鬟见到自家小姐被一个男人抱着回来,惊呼起来。
司马晨怕吓到了周媛嫒,大手一挥点了小丫鬟的哑穴,小丫鬟马上便说不出话来了,眼里的惊慌之色闪现出来。
司马晨将周媛嫒小心的放在床上,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因为挨了一巴掌,此时白皙的脸上红红的,嘴角也有干涸了的血迹。
司马晨只觉得自己的心闷闷的,好像快要炸掉了,但是高傲的四皇子殿下显然不知道自己这是动心了。
他小心的上前想摸摸周媛嫒的巴掌印,此时院子里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司马晨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来人正是沈氏,听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自家宝贝女儿受伤回来了,沈氏大惊失色,匆匆便往兰香院赶来了。
见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儿,还有血迹未干的手臂,身为母亲的沈氏顿时心痛如绞。
扑上前拉着周媛嫒的手臂,又怕弄疼了她,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还是司马晨提醒道:“夫人,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现在是不是要先找个大夫来给小姐看看?”
沈氏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男子,自家女儿还拉着人家的衣袖不放。
但是还是认出了眼前的是四皇子,也顾不上行礼,忙让芍药去请大夫。
司马晨又道:“麒麟,拿着我的令牌,去宫里请个医女来。”
沈氏马上领会到自家女人身上可能有伤口,便马上想亲自检查检查,但是四皇子是男人啊。
司马晨也觉得此时自己还呆在侯府有些不妥,但是周媛嫒的手一直抓着他的衣袖啊。
还是兰心从小丫鬟的绣篮里拿了把剪刀递给沈氏。
沈氏心心眼眼现在只有她的女儿,哪里顾忌到眼前的是皇子,毫不犹豫就将司马晨的衣袖剪了下来。
司马晨也不在意,只是道:“夫人莫着急,小姐撞到了头部,其他的想必都是皮外伤,抓到了那些杀手,我先去审问了。”
沈氏也顾不上道谢,早已满脸都是泪痕的看着自家女儿,司马晨也没指望沈氏回答自己,便走了。
暗卫跟在身后,走之前还不忘给院子里的小丫鬟将哑穴解了。
屋内周媛嫒又开始说起了胡话,并且不停的喊着母亲,有时候也会喊喊明珠,好在声音小,沈氏没有听清楚。
☆、第五十七章 审问
武安侯得知长女的情况,马上赶来了挽香院。
此时在外头请得大夫和医女也过来了,武安侯便在正室候着,内室的门是关着的,大夫给周媛嫒把脉中,医女在一旁候着。
良久,大夫才才道:“贵府小姐受了惊吓,老朽给小姐开几幅安神的药方,服用几日便好。”
但是身上的伤痕大夫确实不方便看的,沈氏就让丫鬟带着大夫去开药方。
医女给周媛嫒检查身体的时候,沈氏眼睛都不敢眨,心急则乱,医女在芍药的帮助下为周媛嫒换衣。
因为血迹已经干涸,手臂上的伤口粘着衣服,想分开必然有些痛楚,还好周媛嫒此时是睡着的。
芍药先找来剪刀将周媛嫒的衣袖和衣服剪开,然后小心地将外衣脱下来,直到只剩一件肚兜。
医女小心的用剪刀将伤口上剩下的衣裳布料剪下来,可能有些痛楚,周媛嫒嘤咛了一声。
沈氏心疼的不得了,马上凑上前去看,发现自家女儿并没有醒,又焦急的在一旁坐立不安起来。
周媛嫒身上没有什么伤口,显然并没有被冒犯,沈氏这才稍稍安定些。
医女给周媛嫒手臂上的伤口上了药,检查除了手上有些擦伤,没有别的外伤了才收起药箱。
走之前给了沈氏一个小瓷瓶,叮嘱道:“小姐手臂上只怕要留下疤痕了,脸上的伤可要仔细了,好好涂抹这药膏,手臂上的也结痂了才能擦,若是持之以恒,想必也是有希望去掉的。”
沈氏感激的送着医女出门,武安侯这才进到内室看周媛嫒,并且有些担心妻子焦虑过度会动胎气。
下人们也没有回来,武安侯也不好问话,只是封锁了挽香院的消息,决不能有流言蜚语传出去。
周媛嫒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一直唤着:“母亲,哥哥,我害怕。”
沈氏心焦的上前握住周媛嫒的手,激动道:“安安,不怕,母亲在这里。”
武安侯便吩咐阿武去前院将周延年唤来,也顾不上女儿危险时竟然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父亲的小吃味。
周延年赶来看到自小千娇百宠的妹妹竟然这样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脸颊还肿得老高。
怒火中烧的周延年问道:“母亲,是谁干的!我去杀了他!!!”
正在这时,周如慧也回府了,何护院带着重伤求见武安侯,周延年知道何护院跟着一起去了大昭寺,便也跟着武安侯一起去了前院。
还未进屋,便看见何护院跪在大厅,周延年虽然责备何护院没有保护好自家妹妹,但是还是忍着怒气。
何护院见武安侯和大少爷进来了,忙道:“侯爷,大少爷,属下前来请罪,没有保护好小姐,请侯爷责罚。”
武安侯沉声道:“你且先将事情的经过仔细道来。”
何护院便将在路上遇袭的事情一一讲给武安侯听,周延也沉思起来。
周媛嫒只是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得罪哪里的杀手?这多半是冲着武安侯府来的吧!
但是何护院没有保护好周媛嫒也好似事实,既然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自然是要罚了。
不待武安侯说话,周延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道:“既然如此,你便自己去秦总管那里领一百棍,自己给我数清楚了,少一棍都不行。”
武安侯心里叹息道:阿寿总是这样,平日里挺沉稳的一个人,却在碰到安安的事情后不能控制自己。
父子两还没有走出院子,秦管家领着一行人过来了,近了才知道是四皇子的人,领着的人是周媛嫒的小丫鬟们。
还有两个抬着的人,是沈嬷嬷和冬梅。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领头的人冷漠道:“侯爷,我家主子答应要给她把丫鬟寻回来的,现在人找到了,给小姐送过来了。”
武安侯赶紧道谢,让春麦她们先回挽香院,自己本想打听打听事情的进展,毕竟杀手们现在在四皇子府上。
但是领头的人显然不想和武安侯多说,转身便要走,周延年咬牙道;“阁下请留步,请带我去见四皇子一面。”
自己只有去了四皇子府,见了那些杀手才有可能查出世谁要害自家妹妹。
领头的人本来不想理会,但是身后的一个看起来像是属下的人对他耳语了一番,领头的人神情便怪异起来。
别的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周延年自小习武,可他知道那不是一般的属下,武功底蕴相当不错,可能是四皇子府的暗卫。
那个领头的人也不着急,神色很快便正常下来,悠哉道:“周少爷,你要是打赢了他我便带你去。”
说着便指着刚刚给他耳语的人,那人一脸苦像,有些哀怨的望着领头的人。
周延年可不管那么多,眼下只关心自家妹妹的事情,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他打,便主动出手了。
武安侯也不阻止,长子的武功还是,恩,很赏心悦目的。
为什么用赏心悦目呢?因为周延年起初练武觉得身姿不好看,后来武功大进后,便还讲究起来了,打架也十分在意形象,但是武安侯是不会戳破他的。
起初,那属下只是接招,但是周延年心急,招招急进,掌风将那属下的头发震断一撮。
那属下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认真应战起来。
很快的,那属下便败下阵来,周延年道:“怎么样,可以带我去了吗?”
那领头的人上前道:“周少爷好身手,侯爷培养的甚好啊!”
武安侯这才有机会问上一句:“过奖了,敢问阁下是?”
那领头人似乎才想起没有介绍自己,比之前稍稍客气了些:“在下是四皇子府的管家,莫凌云。”
说完便要告辞,周延年也跟着去了。
由于四皇子还没有封王,府邸的名字也就沿用之前的了,这院子是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居住的地方。
莫管家将周延年扔在候客厅,便自行离开了,有下人送上茶水了。
就在周延年准备强行闯进去找人时,司马晨出现了。
他本来是回府就要审问那些杀手,但是奈何赫赫国的来使到了大顺。
是赫赫国皇帝的嫡幼子连晋,和嫔妃所出的连云公主。
他被皇帝喊去招待来使了,天知道那个公主有多粘人,他好不容易才甩掉了。
回到府里便便告知周延年来了,也好,毕竟是武安侯府的人,而且又是小骗子的亲哥哥,想必不会害她。
周延年虽然内心焦急,但是还是不忘君臣礼仪,更何况自己眼下只是朝廷的一个小小探花郎。
司马晨感受到周延年身上的戾气,便免了他行礼,淡淡道:“周大少爷,你来所谓何事?”
周延年道:“在下十分感谢皇子救了我家妹妹,听说眼下杀手都被扣押起来了,不知道皇子可否让我一见?”
这没有什么好拒绝的,但是司马晨还是提醒了一句:“你可是准备审问他们?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就怕答案伤人。”
周延年没有想那么多,以为是父亲或者是自己不小心在外面结了仇,别人利用周媛嫒报复他。
司马晨见周延年并吴异样,便带着他往内院走去,四皇子还没有大婚,内院没有女眷,所以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走了一会儿到了花园里,府里的花园十分大,府内还有一个湖泊,远远不是武安侯府的小池塘可以比拟的。
若是平日里,周延年倒是会欣赏一番,只是此时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