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嫒喜出望外,哥哥竟然如此了不起,前三甲如此困难,没想到竟然是一甲第三名。
周媛嫒高兴的来带周延年身前激动道“哥哥,你听见了吗?是一甲第三名啊,你真了不起啊!”
周延年看着自家妹子这副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些无奈,但是也知道妹妹是为自己高兴,便站起来,将剑收起来,阿独马上上前接过。
周延年摸了摸周媛嫒的头发道“哥哥听见了,安安怎地比我还高兴!”
听到这样的回答,周媛嫒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了,你那表情叫做高兴吗?你那分明好像是跟我说今天的饭菜很合口味一样。
但是看在哥哥如此棒的面上,周媛嫒暂时陷入了恋兄情节。在原地打着转转。
还是沈氏派人来请两兄妹,周延年才拉着高兴得有些迷糊的周媛嫒去了兰香院。
武安侯也在堂上坐着,见到儿女过来了,一向在长子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武安侯竟然大步走至周延年身前,用力的拍了拍周延年的肩头,激动道“阿寿,好样的,你果然没有让为父失望!”
武安侯拍人的力度有些大,周媛嫒在旁边看着都为自家哥哥感到疼,但是也知道周延年表面看起来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其实内里结实着呢!
沈氏也喜不自禁,拿着帕子抹起累来,到底是有身子的人格外敏感些,武安侯赶紧上前去安抚,过了好一会儿沈氏才停止了抹泪。
几个人这才想起好像侯府里参加考试的好像不止周延年一人,还是武安侯想得周到,早早就让长随去看了,并且抄了下来。
这会儿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的字迹不甚好看,但是勉强能看懂。额,阿武毕竟是个下人,哪里能像主子一样还有时间可以练字呢。
只见纸条上写着“一甲第一名,纪筹。二甲第十四名,孙尚文。二甲第四十三名,周延龄。”
武安侯感叹道“没想到纪公子的学识如此惊人,和阿寿也算是进士及第了。”
却没有提到孙尚文和周延龄。自有二房的人去忧心。
… …………………我是二房的分界线…………………………
此时的二房却是不太平的,二老爷一直以为周延龄的学识也是不错的,没想到只是二甲,名次还那么偏后。又想到周延年的名次便有些气得肝疼。
此时的二房的几位主子都在正室内,听到府里众人的名次后,周延龄有些颓败,尤其二老爷还恼怒道“武安侯府参考四人,你今日是最后一名。”
又指着周延龄骂道“你考不过纪筹,你大哥都算了,你怎么连那乡下来的孙尚文你也比不过?”
从这话里不难听出二老爷对孙尚文的不屑,周媛语有心想为孙尚文说两句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左右孙尚文不在这里,周媛语便沉浸在孙尚文取得好成绩的喜悦中。
周延龄不敢反驳二老爷,便跪下道“父亲息怒,是孩儿学识不精,您要是心里不舒坦就骂我几句吧!”
二老爷拿过戒尺就要往周延龄身上招呼,二夫人看不下去了,那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怎么能忍心让他挨打呢?
一眨眼,张氏已经扑到周延龄身上,二老爷一时不察便打在了张氏身上。
张氏嫁给二老爷这么些年,养尊处优,何时挨过打?更何况这还是二老爷盛怒之下。
周延龄一惊,平日里在前院为多的时光里,张氏的关爱他感受不到,此时却是能够感受到张氏对自己的疼爱。哪里能让张氏替自己挨打。
便将张氏推开,迎上二老爷的戒尺道“父亲有气冲我发,不要伤害母亲。”
二老爷气得直哆嗦,指着张氏的手都开始抖起来“都是你,妇人之见,慈母多败儿!”
虽然张氏感到委屈,但是也不敢反驳,怕二老爷再打周延龄,拿着帕子在一旁哭泣,丫鬟们都不在室内,主子们发怒的情况下下人们都会自发出去。
还是周媛语看不下去,上前扶起了张氏对二老爷道“父亲,你何必责怪母亲,平日里二哥岂是母亲再教养!”这话暗指周延龄平日里的教养都是二老爷管着的,怎么这会儿又责怪起了张氏。
二老爷岂会听不出来,把戒尺往地下一摔道“好!好!好!我不管你们了!”便大力打开了门出去了。
周延龄也是着实挨了打的,背上隐隐有血迹,张氏双眼含着泪花上前扶起周延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周媛语道“母亲,哥哥眼下身上有伤,先让哥哥回院子上药吧!”
这话提醒了张氏,张氏赶紧让人送周延龄回去。周延龄被搀扶着要出门,临出门的最后一步,突然回头道“母亲,孩儿定会给你挣副诰命回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客院里也不平静,两位寄居的都考得不错。伺候得丫鬟有些想着若是被看上了,当个姨娘也是好的,便变了法的在两位面前出现,尤其是纪筹。
但是纪筹的性子有些冷,一两个丫鬟上前也被冻坏了,便都往孙尚文那里献殷勤去了。
纪筹的房间里却突然出现一个人,他恭敬的跪在地上道“少爷,小的已经让人先回去报喜了,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离开侯府?”
纪筹冷哼道“老头子又想让我早些回去成亲吧!也不知道又看上了哪家的庸脂俗粉!”
那人不敢回答,便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纪筹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脸上满是高傲。
那人似是习惯了,纪筹不屑道“我在侯府住得甚好,离开的事情待我殿试过后再说。”
跪在地上的人不敢多说,便马上离开了,纪筹望着孙尚文的屋子冷笑,就这种货色,也敢觊觎侯府大小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孙尚文此时的屋里里尽是些丫鬟,就连小厮都被支走了,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在侯府孙尚文还是不敢做得太过分,毕竟他还是存着要娶周媛嫒的心思。
自己现在是进士出身,想必能获得武安侯的青睐,但是一想到纪筹是一甲第一名,又有些苦恼。
但是一想到平日里纪筹也没有表现出对周媛嫒的心思,便放下了。
武安侯府上上下下都得了打赏,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气,想着明日里周延年就要参加殿试,越发小心的伺候起来。
周延年倒是不在意,也没有去书房温书,而是拿着小刻刀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雕着一个什么东西,姜嬷嬷以为是在给周媛嫒雕些小玩意,便没有在意。
………………………我是朱国公府的分界线……………………
这次出结果最高兴的莫过于朱国公府了,他们以为周延年是一介武夫,学识想必不会很好,没想到却是一甲第三名。
朱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这未来女婿是个争气的,自己的大姐儿真是明智,要是这么一门亲事丢了,可不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好的亲事嘛!
念了声阿弥托福,便想和朱国公商量两个孩子的亲事。
到底是两夫妻,朱国公得到消息比王氏要早些,正好匆匆赶来了内院,两个人都在等着侯府的诚意,明日里便是殿试了,想必殿试结束就会来提亲了。
两个人思索着要给女儿将嫁妆备齐了,周延年是要去边关的,想必侯府会要求在今年内完婚,又想到这个消息女儿还不知道。
便派身边的大丫鬟去朱湛娟的院子报信,朱湛娟知道自己的亲事很快便咬定下来了,便安心在屋子里绣手帕。
听到王氏身边的大丫鬟说的话,内心有些欣喜,原来自己未来的夫婿竟是个如此出色的。
自己只当他是个有着一腔报国之心,没想到还是个有勇有谋的,智勇双全啊。
其实朱湛娟是见过周延年的,年岁小的时候,周延年曾来府上做过客,虽然那时年岁小,但是朱湛娟还是有些印象。
当下赏了来报信的丫鬟一些银裸子,丫鬟得到赏赐欢喜的回去了。
☆、第四十九章 殿试
由于这日是要殿试的,侯府众人都早早的起来了,周媛嫒陪着沈氏在兰香院,并没有去送周延年,反正现在以成定局,还是和母亲好好的商量亲事才是正经。
周媛嫒前世没有操办过这些事情,沈氏则想得比较多,侯府多年不曾办过大事了,沈氏有心想大大操办下。
但是又想到儿子要去边疆,亲事要定在今年才行,这样有些仓促,也不知道朱府的人会不会不满意。
哪里知道自己正担心这些,朱国公夫人王氏便来了侯府,沈氏得到消息的时候王氏已经入了大门,赶紧让周媛嫒去二门处迎迎。
周媛嫒比沈氏还要高些,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迅速去了二门处。
由于老夫人虽然是长辈,但是王氏却是国公夫人,品级比老夫人大,所以没有先去昭然院请安,而是直接往兰香院来。
大老远便看见周媛嫒候在二门处,王氏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周媛嫒是侯府的嫡女,那日所见,武安侯夫妇想必极是疼爱她,如今沈氏却让她在此处候着自己,可以想象侯府很看重这门亲事。
为人父母者,再没有比看见自己的儿女被人稀罕更高兴了。
见周媛嫒往这边迎,便亲热的上前握住周媛嫒的手道“安安,怎么你亲自来接我了,打发个婆子前来就是了。”
周媛嫒的手被王氏握住,也不好行礼,便道“大舅母是贵客,母亲身子不便,便由我来迎您了,万不要嫌弃才好啊!”
王氏也不在意那些俗礼,更何况她打心眼里喜欢周媛嫒,若不是看着姑娘还小,给自己做儿媳想必是极好的。
沈氏还派了软轿来接王氏,王氏不喜欢那些,想着看看侯府也不错,以后女儿是要在这里生活的,便拒绝了坐软轿。
王氏不坐,周媛嫒就只能陪着,好在周媛嫒现在身子好些了,走这么些路也不会太劳累。
武安侯的府邸很大,王氏都走得有些吃力了才到兰香院,沈氏在丫鬟的搀扶下上前来,王氏忙迎上去,语气假装责备道“瞧你,我又不是外人,你做什么这么多利,快坐下歇着,万一动了胎气我可就十恶不赦了。”
沈氏就着王氏的力道在榻上坐了下来,两个人像姐妹一样在榻上的左右坐了下来,因为是谈论亲事,周媛嫒是未出嫁的姑娘家,不方便在这里,便识趣上前道“母亲,我去茶水间看看。”
沈氏对于女儿的懂事很满意,欣然点头应允了。
周媛嫒便去了茶水间,只是茶水间里有丫鬟候着,哪里能让周媛嫒做这些事情,搞得周媛嫒有些不自在,便出了茶水间,想去院子外走走。
再说周延年此时在殿试上却是威风八面啊,一行人进入大殿,他和纪筹是相识的,便一直走在前头,有意无意的隔开了孙尚文。
大殿中摆满了书案,那是给学子们做答用的,当场就会出成绩。
周延年和纪筹的位置很相近,两个人相视而笑,便撩开袍子坐在蒲团上答题。
殿试的题目大多是以民生为主,而且每个人的题目都是一样的,全看个人观点怎么写了。
周延年毫不停顿,洋洋洒洒的写了三大页,字迹豪放不羁,有文人的学识,又不缺洒脱飘逸。
顺元帝当场就很喜欢这个学子,想着长得如此俊俏,若是学识过人,一定要封个探花郎。
若是以后有大出息,就是自己的公主,他也是配得上的,又发现自己现在想得比较远,眼前还在考试呢,便收回思绪,继续威严的看着学子们。
周延年哪里知道自己在皇帝的心中已经是驸马人选,一心只有治国方略。
殿试时间到了后,众学子都站来起来,答题的试卷被收上上去,皇帝当场翻阅。
顺元帝一眼就看见了周延年的答题卷,似乎是崇尚武学,不错,边关又可以多个好将领了。
然后又仔细的看起了其他的人的试卷,却相中了纪筹的治水方略。
大顺这些年虽然表面繁华,但是贫富是十分不均匀的,毋庸置疑,天朝定是最繁华的地段。
但是纪筹却是用温柔的江南,和干旱的北方作对比,引出了多雨的冀州。
冀州发大水几乎是人人皆知的,就连闺阁小姐有时互相之间开玩笑也是以冀州洪水来取笑对方哭鼻子。
看到纪筹的文章才觉得文人气息较浓,当场就钦点为状元郎。
纪筹一直住在武安侯府,不与别的士子相交,所有当顺元帝宣布的时候,大殿上上的人都没有印象。
直到纪筹站出来领旨谢恩。众人才知道状元郎长什么样子。
紧接着就是榜眼和探花了,顺元帝首先钦点周延年为探花郎,然后才道出榜眼的人选。
不过这次周延年也不认识,是一个叫卢长生的士子。后来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是武陵人士,离上京距离遥远,难怪没有熟识的人。
要说殿试中有什么不一样呢,就是顺元帝离开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