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阮郎归- 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自己的穴道。我给他点的那个穴道在刚进和笙坊的时侯我早已经帮他解开了,你不是在旁边么?”
  祝彪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无趣?你想啊,她一个女孩子,柔弱成这个样子,又不会武功,自然没有什么指力,若是想解穴,只能先脱了沈公子的衣服乱摸。沈公子本就中了那种毒,那姑娘又这等娇俏,沈公子必定把持不住,怕是针还未下事情就已经成了。不过我还是盼那姑娘能试试那真我那银针,我那针可是特制的紫竹针,两边有尖极其锋利,针内是空心的,壁上还有放血孔。这东西卖给药铺得好几两一根。这针是大夫们给病人们排体内污血用的,能省得病人受利刃割开皮肤的痛苦,也不留疤。不过我怕病人的污血凝在伤口处污了我的针,因此特地在针头上喂了药减缓伤口愈合的速度,只扎一针还不显它的功效,要是伤口够大,没有我的解药,就算她的血流光,伤口怕是也长不住。”
  瞿庭东一把抓住祝彪的瞿庭东一把抓住祝彪的衣领:“你把那种东西给她干吗?我告诉你!要是她出事了,你也别想活!”
  

  ☆、相思

  祝彪急忙挣开:“瞿兄弟,你先别着急。我知道你跟她之前认识,不过也就是个女人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当时杀你夫人的时候眉头可都是没皱一下的,这会儿怎么又跟个黄毛丫头儿女情长起来了?”
  瞿庭东冷哼一声,不说话。
  祝彪又道:“不过一说这黄毛丫头我倒想起来了,这丫头看起来有十五六,在平常人家是不算大,可在这种地方,这个年龄,又是这种姿色,怎么可能还是处子?她自己说她是处子,可是这儿又没稳婆给她验身,单她说说,有谁能保证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不是处子,沈老太太那边咱们怎么交代?沈家最忌讳那些不干净的女人,咱们本来是沈公子的救命恩人,要是因为这个女人,成了引诱沈公子宿娼的浮浪子弟怎么办。别说在沈家讨一笔赏钱了,被打出来都有可能!”
  瞿庭东道:“不可能,我养了她三年,她撒没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只要她说是那就一定是,我相信她!”
  祝彪无奈的耸了耸肩:“瞿兄弟,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你入了这么多年江湖,怎么还是这么单纯?幸亏我早有准备。那根针无论扎住谁,无论扎住哪儿,少不了得出点血,只要位置不是太偏,应该可以以假乱真。到时候见了沈夫人,也有的解释。”
  瞿庭东呆呆地看着房门也没说话。
  陆福生进了房间,沈子忱就躺在里间的那张拔步床上,陆福生过去看了他一眼。真是个极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不过弱冠年纪。眉目清秀,五官柔和,倒是个俊俏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盖棉被,露出一身锦袍华裳,想必是个贵介子弟,怎么就被人下了这种毒?他脚上的靴子没有脱,应该是被人抬过来直接丢到这里的,也是个时乖命舛的人。不过他命该如此,和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她就要将贞洁给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陆福生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周,走过去打开了一扇临街的窗子。房间在二楼,窗子离地面近两丈,不算很高却也不低。若是爹爹还在,此番跳下去必是如履平地。可她怎么办?陆福生自六岁就离开了父亲,母亲也不会武功,瞿庭东教她的也不过是读书写字,琴棋书画。她该怎么逃生呢?若是硬跳,即使不死也得受伤,即便没有受伤,动静这样大,也一定会被看守发现。她逃过好多次,逃不掉的。该怎么办呢?陆福生望了一眼沈子忱,沈子忱却还是蹙着眉,双眼紧闭着。
  不就是贞洁么?有什么要紧的,薇儿和申琳姐姐和她年岁相当,两三年前就已经开始接客了。就算她现在逃出去,怕是也没人会相信她是处子了。更何况她的良人怕早已不记得她了。
  陆福生的亲事在她刚出生就定下来了。对方大他四岁,跟她的哥哥一般大,她唤他“斯年哥哥”。当时她的斯年哥哥也不过是个娃娃,可是两家是世交,母亲跟他的母亲又是闺中密友。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也便定下来了。当时南宫家势力正盛,对方也是世家,本来约好了等她及笄就成亲,可是她六岁的时侯家里就败落了,娘在她十岁的时侯也去世了。斗转星移世事非,一切都回不去了。
  之前在楼里还听过先生说书,说什么《单符郎全州佳偶》,单符郎不忘婚约仗义娶娼。那时她还想着她的符郎什么时候能来救她,她不怕挨打,还为他守着贞洁。可是这么多年了,有谁管过她。娘亲临死前还一个劲地叮嘱她等他几年,为他守着身子。可他不会来,就算是她一直等又有什么用呢?
  陆福生帮沈子忱脱下靴子,又解开沈子忱的中衣,露出他光裸的胸膛来。陆福生突然一阵胆怯,可是这时才想起害怕不是已经晚了吗?她强忍着惧意在沈子忱身上摸索:“左边,胸下,两寸。”嘴里念念有词,“应该是这儿。”
  她记得祝彪说过要先揉一下穴位疏通经络,可是揉了好久,她举着针还是不敢扎进去。
  扎进去他就醒了,他就能动了,要不要扎,要不要扎?
  沈子忱睁开眼睛,哑着嗓子说:“你摸够了没啊?”
  陆福生看了一眼手中还没有扎进去的针愣了一下,下一刻已被沈子忱压到身下。陆福生趴在床上,手中的银针滑不留手却又锋利无比,一下子就刺破她的血肉。沈子忱略起了起身,把陆福生的身子翻了过来,又将她的手甩到枕边,银针一下子穿透了她的手心。陆福生轻呼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沈子忱埋头堵住了她的唇,一把撕开了她的衣服。
  疼!陆福生想把那根针拔下来,可是他把她按得死死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她皱着眉,默默的忍着。他狠狠地咬她,他捏住她的腰肆意胡闹,疼,比扎了针的手还疼,可是她能忍,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她就自由了。瞿庭东喝醉酒之后,也曾搂着她的身子咬她;她在荆州时,她跟哥哥们打架,丹姨也常捏她的耳朵,掐她的胳膊;王妈妈还用嵌了钢针的万能鞭打她,她也忍过来了,还笑王妈妈的万能鞭碰见她就不万能了,她才是万能的。
  陆福生咬着牙坚持着。后来他弄得她更疼,浑身都疼,疼的受不了她就拿手推他,针透过她的手掌扎到他的肩膀。沈子忱停了一下抬头看着陆福生,陆福生刚迎上他的目光就急忙躲开。她怕他生气就想把针从他的肩膀抽出来,可是手一动针就在血肉里旋转,针尖和掌心上到处都是鲜血,动来动去,就连沈子忱的肩膀和胸口上也都是血迹。
  沈子忱不耐烦地把针抽出来扔到床下,又强翻过她的身子,剥下她前襟已开的中衣。沈子忱扭过她的手压到她背后,他神色迷离,撩开她的头发,又吻上她的脖颈。陆福生脸埋在枕头里,强忍着不出声,眼泪却悄悄打湿了枕头。沈子忱没空理会她,只是自顾自的弄,她疼得浑身抽搐,水深火热中却连个依靠都没有。
  过了好久,沈子忱身上的蛊毒解了大半,他的意识清醒,动作才开始轻柔起来。陆福生乏得紧,也不再有什么反应,只是木着身子歪在枕头上哭泣。沈子忱吻了吻她的脸颊,轻声说:“别再哭了,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怪我粗鲁,弄疼了你吧!”
  陆福生看了他一眼,没反应过来。这个人竟然会认错?这么些年来,侮辱她打骂她的人那么多,哪个不是视她如蝼蚁草芥,一副满不在乎理所应当的摸样。丹姨打妈她是因为她不懂事,跟哥哥们顶嘴抢东西;瞿庭东打她是因为她蠢,他都带姑娘回来了,她还不知道躲起来;陈妈妈拿鞭子抽她是因为她不听话,每次说接客都不肯;这个人把她弄得那么疼,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拿针扎他。明明错的都是她,他干嘛要认错——可是认错有什么用,他们所有人都打定主意要伤害她,多一句少一句道歉又有什么区别。
  沈子忱肩膀上被紫竹针扎了一下,伤口很小,很快就愈合了。陆福生手掌上的伤口稍大,如今虽不似之前一缕缕地往外喷,却仍会时不时地冒出几滴,半条褥子都是鲜红的血迹。沈子忱看到,就从自己中衣上撕了一块布条给她包扎。陆福生怔了怔,一把甩掉手上的布条瑟缩地缩成一团。沈子忱盖着被子,她不敢拉,只好扯过自己的衣服挡在胸前,怯生生地看着他,满脸都是警惕和戒备。
  沈子忱拾起来那块块布条,强拉着她的手给她重新包扎,他耐着性子说:“你的手上还在流血,姑娘。”
  陆福生还是不肯,执意抽回自己的手。沈子忱这才明白,她不是不要包扎,她只是不喜欢他拉着她的手,不喜欢手上缠着他的东西。他有些恼:“你现在人都是我的了,一块破布又有什么不肯要的?”
  她瞪大了眼睛看他,眼眶红红的,氤氲着一层水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哽咽着说:“结束了没有,我可不可以离开?”
  沈子忱没有说话,心里竟蓦地生出几分不忍来,他放开了她的手。本来就是自己强逼着人家,人家抵触自己也是理所应当,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这么毁到了自己手里,人家怎么可能会不恼。既然她那么讨厌自己,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
  陆福生见沈子忱默许,急忙背过身子穿自己的衣服。她刚穿上兜肚,整个后背都光裸着,白皙的皮肤上满是青红的印子,新伤压着旧疤,还有好几处伤口才刚刚结痂,刀伤,剑伤,鞭伤,棍伤——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沈子忱不是没看过她的后背,方才他的意识不清醒,略有些薄茧的手抚过她光裸的后背,浑身的热血都在翻涌,哪里会在意这些?现在仔细看她的后背,竟然还会有些胆战心惊。这个小丫头,究竟都受过怎么样的伤害?
  

  ☆、鱼肉

  
  陆福生的衣服都被撕地破破烂烂的,有的地方连身子都盖不住,袖筒和后襟上都是斑斑的血迹。沈子忱本想将自己的外衫给她,可她也未必会接受,于是也没有说话。
  陆福生扭身便走,背影决绝,沈子忱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问道:“姑娘!敢问姑娘贵姓芳名?”
  陆福生扭头看了他一眼,强扯着微笑福了福身:“谢陈公子大恩,我,自由了。”
  沈子忱明知道她不肯说是因为不想跟自己再有什么牵扯,可他偏不,硬是把她拉回来压在身下。陆福生惊道:“陈公子您这是干什么?说好了让我走的。”
  沈子忱笑道:“这样子就慌了,早知道刚刚就得这样问你。你听话,我不为难你。”
  陆福生这才正正颜色,顺从的说道:“陈公子想知道什么,妾都告诉公子便是。”
  沈子忱道:“你是谁,是不是有人强逼着你为我解毒?”
  陆福生道:“没有人逼,妾是自愿的。妾是和笙坊里的娼妓,今日第一次接客,便是陈公子。妾知陈公子家风严谨,此番来到这里也是无奈,所幸妾是处子,并未污了公子的身子。原本床单可作证,谁知妾身愚笨,误伤了手,弄脏了床单。陈公子若不信,可任意找稳婆为妾验身。”
  沈子忱好像并不打算深究这些,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福生道:“妾地位卑微无足轻重,公子又何必执意要问妾的名字呢?”
  沈子忱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就是想要知道你的名字。你若不说,我问你们老鸨也是一样的,不过我还是想你自己告诉我。”
  陆福生咬了咬嘴唇,艰难的说道:“公子就非要问妾的名字么?那好,妾告诉公子便是。妾名陆皑,鸿渐于陆,白雪皑皑。先妣希望妾冰清玉洁,如雪般干净圣洁不染纤尘,可是现在妾一身清白毁于君手。公子既已知晓妾的名字,可满意了吧?妾走之后必然与公子再无瓜葛,公子何必这样!”
  沈子忱抿着唇没有说话,良久才起身说道:“对不起。你走吧。”
  陆福生起来也不顾的跟沈子忱施礼告别,急忙奔了出去。
  门“吱呀”一响,瞿庭东就看到走出来的陆福生,她的眼睛红肿,披头散发,衣服被撕地破烂不堪,手上裹着的白布条上还洇着鲜血。瞿庭东忙过去查看,不曾想陆福生竟一把推开他,道:“你离我远一点!我求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瞿庭东一愣,还是把袍子脱下来给她:“福生,你的衣服破了,先穿上师傅的。”
  陆福生蹙着眉看了他好久才接过袍子,可她非但不穿,反而一把将那袍子丢到了地上,甚至还走过去狠狠地踩了几脚:“瞿庭东。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
  陆福生离开后,又等了好一会儿,沈子忱才收拾妥当出来。瞿庭东看到衣冠楚楚英姿飒爽的沈子忱又想到刚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