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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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郎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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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忱佯作不懂,已然脱下袍子,边解自己中衣的带子边道:“干什么?我总得换上男装吧!我总不能穿著女装去参加大会?”
  林初夏看到陈忱赤/裸的上身,急忙转过身去,喃喃说了声:“流氓!”拖着目瞪口呆的霜儿扭头就跑。
  林初夏与陈忱同属一个擂台,第一场就是林初夏对陈忱。林初夏答应过要承让,也算信守承诺。只三招就被陈忱掀翻在地,狼狈的下台。
  林初夏气极,摸了摸袖中的飞镖:“竟然敢如此欺侮本姑娘,本小姐的武功真的就那么不堪一击吗?就算这些年爷爷教我的武功都是唬人的。但是姑娘学射箭是有靶子的,百步以内哪一次不是正中靶心?这个又没法作假!本姑娘射个暗器应该问题不大吧!”
  林初夏对准陈忱正打算将飞镖弹出去,霜儿却按住了她的手:“小姐,成少爷说过不许您在外面闯祸的。您这是恼羞成怒,传出去可很丢面子的!”
  林初夏撇了撇嘴暗道:“明明这样更丢面子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这流氓什么时候才会败。”
  陈忱又打了几场,竟是无往不利。林初夏心想:“这小娘炮在自家仆人面前还装作不会武功,谁知武功竟然这样高。隐藏的够深的呀!”
  太多次势如破竹,看官们也都腻歪了,除了个别女看官们还在坚持,好多人已经准备走了。评审官见势头不妙,便要几个小厮过去从其他擂台调一个高手过来跟陈忱对打。
  不一会,就有一群女看官围着一个白衣男子过来。那男子刚上台,霜儿就扯着林初夏的衣袖道:“小姐,你看,画中人!这不是那画中人吗?”
  林初夏仔细看了看,可不是嘛。星眸朗目,一身白衣飘然出尘,可不就是那画中人嘛!初夏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她站得高高的,朝着那台大喊了一声:“珏公子!”本以为那白衣男子会答应,谁知他竟只是神色微动,远远的瞥了一眼林初夏,朝陈忱拱手道:“在下吴州陆皖,还请请陈兄不吝赐教。”
  陈忱还了一礼道:“赐教不敢当,还请陆兄承让。”
  林初夏道:“承让!又是承让!姑奶奶已经被你玩死了,你还想玩死我家陆皖吗?休想!”
  林初夏怒火中烧,不禁又摸了摸袖中的飞镖,霜儿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林初夏这才把飞镖收回袖中。
  陆皖陈忱二人刚出手时比的都是拳脚功夫,陈忱知陆皖是劲敌,也未紧逼,只是耐心地与他周旋。底下的女看官看见这位新来的俊美男子能够与陈氏战神对决几十着却未落下风,内心实为兴奋,忙掏出纸笔发问:“不知陆公子贵庚,何日出生?”
  陆皖冷着脸不回答,陈忱倒是帮着看官们旁敲侧击:“陆兄少年英才,不知可曾及冠?”
  陆皖一脸默然举剑便击他,陈忱瞧见陆皖那张冰块一般脸便知那俊秀少年一定是个呆子。陈忱谈笑风生,再次发问:“呦,是本公子唐突了陆姑娘了么?陆姑娘竟羞涩成这样。”
  陆皖一脸不耐烦:“在下今年年初已然及冠。陈兄不必如此挑衅激我说话。陈兄自好龙阳,底下诸人,却不一定无人肯将桃子分你。”
  陈忱知陆皖讥讽却不恼不怒,神情坦然自若:“哦?陆贤弟竟如此年轻!在下去年年尾及冠,痴长陆贤弟一岁。陈某自幼喜好龙阳,竟然这也给陆贤弟看出来了。陆贤弟是生得俊美无俦,正是在下断袖分桃的上上之选啊。”
  底下看官发难:“陈公子,你不厚道!干吗占人陆公子的便宜?姐妹们还有正事要问二位。不知二位公子可曾婚配?”
  陆皖剑指陈忱眉心,道:“未曾。”
  林初夏大喊一声:“我怎么听说陆公子家中有十几房夫人?”
  陈忱后退几步侧身躲过,陆皖乘胜追击,道:“竟有人这样说?那还得有劳姑娘请告知小姐的那位先生要帮在下找出来,在下还须谢他不知不觉竟为在下解决了终身大事。”
  台下一阵哄笑,林初夏又喜又忧:“他竟未曾婚配,爷爷果然是骗我的。可是我这身打扮真的就这么失败么?”
  有人问道:“不知陈公子婚配与否?”
  陆皖内力深厚,陈忱一味硬拼始终处于下风,陈忱剑法轻灵飘逸轻功又好,便滑到陆皖身后意图袭击。陆皖虽有所察觉,速度却不及陈忱快,衣袖已被陈忱划破。
  林初夏道:“竟然偷袭,无耻!”
  陈忱占了上风,也得意洋洋地回答刚才那人的问题:“陈某虽未婚,可家中父母却已为在下聘过妻室,诸位小姐的终身大事恐怕还得有劳陆公子帮忙解决了。”
  台下人道:“不妨事,公子虽有妻室,但若公子瞧得上奴家,奴家哪怕是为妾也未尝不可啊!”
  陈忱道:“这个可就由不得我了。若我那妇人是个河东狮,我也就认命了。不过若是我那夫人有容人雅量,我陈家家大业大,就是多加一百双筷子也养得起。”陈忱斜睨一眼陆皖,又道:“倘若陆贤弟有意,陈某倒是可以为贤弟跟我那未婚妻退婚,再辟一院落,专心供养贤弟。”
  林初夏大怒,可瞧了一眼霜儿又蹙了蹙眉,心想:这丫头干嘛一直拦着我拿暗器打他?不会是看着这厮的皮相不错瞧上他了吧?这厮言语轻/佻,不像良善之辈,我倒有法子惩治一下那登徒子,断了她的念想。
  林初夏又从怀中另摸出一颗红豆。
  自陈忱偷袭那一下之后陆皖就加强了警惕,陈忱只有防守之机,却无反击之力。陈忱喃喃自语:“不是说那《阮郎归》是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么?我苦心习了八年竟连这么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吗?那秘籍不是骗人的吧!”
  陆皖虽听不清陈忱说了些什么,看他嘴型,却似有“阮郎归”三字。陆皖道:“你知道《阮郎归》?”
  陈忱道:“笑话!爷武功好就一定没读过书吗?爷自小有十几个先生教,怎么会连个词牌名都不知道?爷会背几十首《阮郎归》你信不信?”
  陆皖解释道:“不是词,是一套武功秘籍。”
  陈忱道:“武功秘籍?你是说几十年前绿隐师太写的那本剑谱?绿隐师太死了这么多年,那本剑谱在江湖上也流传了这么多年,二十年前南宫阔靠它纵横江湖,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十年前南宫阔满门被屠,这《阮郎归》……自然就落到了我手中!”
  陈忱将剑抛出,直指陆皖咽喉:“这个是高柳咽新蝉!”
  陆皖出剑正欲击落陈忱的剑,陈忱却剑锋一转环上了陆皖的身子,陆皖与他纠缠了好久才脱身。陈忱又道:“这个叫微雨荷翻。怎么,都熟悉吧?街头卖武功秘籍的可都是哥哥旗下的分号。贤弟有空可以照顾一下哥哥的生意。咱们的关系,哪还用分彼此呢?贤弟若来,哥哥必定分文不取。”
  陈忱的剑法全无/套路,诡异莫测,虽无一击致命的威力陆皖也不得不小心应对。陆皖正是手忙脚乱之际,突然陈忱举起剑跳起,集全身力气劈向陆皖。
  林初夏只以为他是要杀了陆皖,心中一急竟然将手中的药丸投了出去。那红豆飞到半空突然裂开,现出一个米粒大小的红色虫子。陈忱正全力对付陆皖,一时间也没防备有人偷袭,正要躲闪,谁知那暗器竟会改变方向,一下子飞到他颈上钻入皮肉之中。
  【注】
  1。断袖分桃:断袖指的是西汉的汉哀帝与董贤董圣卿的故事;讲的是哀帝要起身上朝,但是睡在旁边的董贤却压住了他的一个衣袖,哀帝不忍叫醒董贤,于是割断了被董贤压住的袖子。(其实我也诧异,他把衣服脱了再换一件不可以么?必定是皇帝,何以如此穷酸?)而分桃则是讲春秋的卫灵公与弥子瑕。弥子瑕摘了桃子,先尝甜不甜,然后将剩下的给卫灵公尝。断袖分桃流传至今,已成为男同性恋的代名词。
  2。龙阳之好:魏王与龙阳君为同性恋者,同床共枕,甚为宠爱。《战国策·魏策》中记载:一日,魏王与龙阳君同船钓鱼,龙阳君钓得十几条鱼,竟然涕下,魏王惊问其故,龙阳君谓初钓得一鱼甚喜,后钓得益大,便将小鱼丢弃。由此思己,四海之内,美人颇多,恐魏王爱其他美人,必将弃己,所以涕下。魏王为绝其忧,下令举国禁论美人,违禁者满门抄斩,以表其爱龙阳君。亦作”龙阳之兴“。

  ☆、中蛊

  10。中蛊
  陈忱只觉颈上一阵麻痒,知是台下人射的暗器,他惊愕之际只顾躲闪手上的剑已全无力道。
  本来陈忱自知内力不及陆皖,因此只能胡乱出招扰乱他的心神。这一剑攻其不备,陆皖慌忙之中一定会以剑接剑,可是时间太短,他不可能一下子使出全部内力,可陈忱使的却是全部内力,这样一来陆皖就算不会受伤,手中的剑也一定会被震飞。而如今陆皖使出全力接剑,陈忱的剑却只是软绵绵地劈到陆皖剑上。陈忱只觉虎口发麻,剑一下子飞了出去,他也呕了一口血狠狠摔到地上。
  陈忱缓了好久才站起身来,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斜睨了陆皖一眼。陆皖知是有人暗中相帮,非是自己武艺过人,脸上已有不悦之色。他转头望了下初夏,有扭过来对陈忱拱手道:“陈兄,陆某胜之不武,此局愿作平,与陈兄再战一场。”
  林初夏笑道:“战不了了!他若是敢再战,半刻钟内必定在台上出尽洋相,颜面扫地。”
  霜儿急道:“小姐,你射过去的是什么?”
  林初夏道:“待会儿你自会知道。”
  霜儿看向台上,陈忱脸上略带潮红,眉头微皱,与方才春风得意的模样确有不同。看他的表情,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陈忱气息已乱,强运着真气说道:“若不是陆贤弟授意,那定是偷袭之人与我有隙。既是与我有隙,那就不关陆兄的事。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便输了,陈某输得起。恭祝陆贤弟能力败群雄早日夺得盟主之位,陈某告辞。”
  陈忱跳下了台急于离开,四面围观的人也不知是什么状况,只道他不慕虚荣,愿赌服输。哪怕是被陷害也不肯纠缠折了面子,俱赞他一声君子,为他让出了一条路。陈忱也没什么反应,头也不曾回,径直离开了。
  林初夏倒有些诧异。疑道:“他怎么肯就这样认输了?真的就这样走了么?他不该气急败坏地找我的麻烦地么?莫非真的是我看走了眼?”
  林初夏略想了想,拉了下霜儿的袖子又指了指不远处地瞿庭东道:“霜儿,你去把那个姓翟的叫过来见我,陈忱的性命可就得全仰仗他了。”
  霜儿道:“那人姓瞿,小姐。”
  林初夏有些气急败坏:“我知道!管他姓瞿姓翟还是姓霍,你赶紧叫他过来!否则今天那陈忱非死不可!”
  霜儿将信将疑地领了瞿庭东过来。瞿庭东见到林初夏,含笑做一揖道:“大小姐改主意了么?”
  林初夏将瞿庭东引到一处僻静地方,这才道:“你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我定会求我哥哥给你个差事。”
  瞿庭东疑道:“哦?不知是何事?”
  林初夏道:“我给那个陈忱下的是相思蛊。此蛊催情,且会乱人心智。如若蛊毒不解,便会伤人性命。不过这蛊毒性虽猛,却十分易解,只需与一女行房即可。我并不想要他的性命,你帮我带他解毒。我瞧这人行事谈吐、相貌衣着,必定是本地贵介出身素行不检的纨绔子弟,估计家中也会有几个婢妾。你若能问出他的宅邸,将他送回家就行;要是问不出来,你就带他去妓院解蛊毒也行。你现在去人多,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看看,应该就能找到他。”
  瞿庭东吃了一惊:“大小姐你可知他是谁?竟然给他下这种蛊。”
  林初夏道:“我管他是谁!我瞧上那陆公子了,谁都别想动他,更别想争他想要的东西。这回是陆公子无事,他又主动认输,否则本小姐必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瞿庭东道:“小姐这样想,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不过那陈公子身材高大武功又那样好,我还须找个伴一起才好。”
  林初夏使霜儿给瞿庭东两张五十两的银票,说道:“随你。不过我们林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你把这钱给你那同伴吧!”
  瞿庭东接过那钱收在怀中,作了一揖便告辞了。
  瞿庭东又回到校场。此次武林大会在各州都有初赛,青州是林蔚山盟主府的驻地,与旁州又不同,因此办的也就更隆重些。林蔚山为了青州林氏威望也是下了本钱的,校场分诸多小擂台,每个小擂台旁边都有一堆位子,二楼还特地为显贵设了雅间。瞿庭东特地去打听了下,在一个雅间里找到了祝彪。
  祝彪约莫有三四十岁年纪,身着华服,身材有些微胖。他见到瞿庭东很是兴奋,正欲胡扯,瞿庭东却打断他说清楚了陈忱之事的来龙去脉。
  祝彪听罢惊道:“真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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