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世道?罗轹以前埋头读书,挣钱养活自己,对目前社会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真的是知之其少。嗨,看来今天要失望而归了。
在一家有名的公司招聘摊位前,罗轹等三人停了下来。因为招工种类中有一种叫“测绘员”的,比较适合地质大学的学生,三人决定看看。
“你们在薪水方面的情况如何呢?”一个高个子看来是其他问题都问了,最后问到了待遇。
“基本工资800,野外补助10块,星期六上班,但没有加班工资。奖金方面是根据公司营业状况而定,高的时候一年可拿到几万,低的一两千。”
“八百?可租一间房子都要一千呢!”为了生存,那男生也算起了细账。其实,这账每个才参加工作的人都要算。
“呵呵,一个人住一间,当然好啦。我们公司提供集体宿舍,四个人一间,每月只扣两百块钱住宿费呢。”
听着都没劲,三人迅速地离开了那个摊点。
突然,一个摊位上的一排字跳入了罗轹的眼帘,“某私人事务调查所聘调查员,待遇优厚。”
“那是什么,过去问问。”罗轹说着就走向了那个摊位。
“请问,这个私人事务调查所的调查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没有?”罗轹向一个看起来比较精干的中年男人问道。
“呵呵,请坐!”那人从摊位下递过一张凳子来,“私人事务调查所就是接受客户的调查委托,去寻找客户需要的东西。有点类似于西方的私家侦探。小兄弟,有没有兴趣试试?”
“我还想具体了解下看看。”罗轹的印象中,好像没有听说过类似的职业。
“这是近几年涌现出来的新兴行业,主要是帮客户寻找有利于客户的证据。譬如甲公司通过经济合同骗了乙公司的钱,乙公司委托我们,希望我们提供甲公司老板的行踪或财产隐藏的地点,如果我们完成了乙公司的委托,就算完成了一笔业务,乙公司会按合同付给我们佣金,公司的收入就是佣金收入。”看样子,这个中年人是公司专门负责人事工作的,否则不可能解释得这么清楚。
“不过,这种工作有一些特殊要求,譬如调查人员要学会自我保护,头脑当然是越聪明越好,整体上来说比较具有挑战性。”那中年人又补充道。
听到“挑战性”一词,张冲和刘晓林都看着罗轹笑个不停。
第十三章 密探陈剑
“呵呵,罗轹,说不定这工作还真的适合你呢,要不了两年,你就是我们中国的福尔摩斯了。”张冲笑着说道。
“老板,能否留个电话给我,我回去想一想,再给你回话行吗?”看来,罗轹似乎是真的动了心了。
“罗轹,你真的想干福尔摩斯这一行?”待走出人口市场后,刘晓林认真地问道。
“谁说我想?我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当然,如果这一行干好了也是不错的。”罗轹虽然不了解这行的行规什么的,但他知道,一个新兴的行业肯定是充满着机会。何况他骨子里面有一种探险、冒险的精神。
“如果你决定了要试试这一行,我倒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关系。”刘晓林说道。
“怎么,你还有什么亲戚或熟人在从事这行?”罗轹一脸的不信。
“我有一个表哥,前年从S省警校毕业,分配到基层派出所他又不愿意去,便到北京来了,就找了这么一家事务所打工,前不久我见到了他,据他说他已经是调查所的部门主任了,收入也还可以,比一般的打工仔略高一些,只是经常出差,有时候还有危险。”刘晓林说道。
“呵呵,在哪儿,我们这就去看看!”罗轹一看距吃饭还有一些时间,如果能先看看那个事务所也算了却了一番心愿。
“他们的事务所在八里庄,具体名字都搞忘了,不过那地方我记得,我们这就坐地铁去。叫他请我们吃午饭。”
“小林子,你表哥姓啥?”在地铁上,罗轹问道。
“他叫陈剑。咦,他来过我们寝室的呢,你们没有看见过吗?呵呵,对了,那天你们都不在,本来请你们一起吃饭的,结果电话总是打不通。”刘晓林说道。
地铁到了后,又跨过了两条街,罗轹让刘晓林把他的表哥约出来,干脆边谈边吃,反正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在一家小饭馆,罗轹等三人等到了陈剑,差不多有一米八零的身高,立即将三个“残疾人”比了下去,虎目剑眉,真是人如其名呢。
刘晓林将两位死党介绍给表哥认识,然后又说了罗轹的情况,同时希望表哥能帮帮忙。虽然陈剑事实上还比罗轹小一个多月,但也只得跟着小林子喊“陈哥”了。
“陈哥,你看我的情况,还真是麻烦你啦!”罗轹谦逊地说道。
陈剑已经在社会上工作了两年,考虑问题自然是比三个刚踏出校门的人要成熟一些。他想了一会儿才说:“罗哥,你也先别客气,我先给你说说我们这行的情况,等你了解清楚,想清楚后再作结论,如果到时你还要搞这一行,那没有问题,其他部门不要我的部门就要你了,谁叫你是我表弟的死党呢!”
三个人不说话,听陈剑说。
“在中国干私人侦探这行,有一个前提要注意,就是这一行国家目前没有明确的政策或法律依据,可以说它处于合法与非法的灰色地带,地位比较尴尬。如果想走仕途就别在这行混。”
“我们这行,对人员的基本要求只有六个字:体力、智力、心力。体力就是身体要好。我第一次受客户委托到东北去调查一个案子,为了等到目标的到来,我趴在距那家公司五百米远的小树林里,一直守了七天七夜,那人才现身。那可是寒冬天气呢,我只能以矿泉水和方便面充饥,当然还有牛肉干,那可是补充热量的好东西。”
“智力就是智慧,不但要聪明,还要反应快,要判断准确。心力严格地说就是要心硬、心黑。心太软的人做不了这一行。有些客户在与别人的纠纷中,本来按常理来说客户完全可以放别人一马,他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但客户往往要利用合同上的一些漏洞将别人整得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这时,如果心软了这笔业务就只有不做了。我们在接到的案子中,除了明显的诈骗案等少数案子,大多数经济纠纷都比较复杂,甚至被调查人可能比委托人还要委屈,如果心一软,这行肯定就做不下去了。”
“目前,私人调查所一般接的案子以家庭纠纷、合同纠纷等为主,家庭纠纷又以什么婚外恋,寻找第三者证据为多,经济纠纷又是以找债务人为主,基本上都是找人取证。此外,还有一些特殊的案子,譬如直接是寻人或寻物的,但这类案子比较少。”
“刑事案件一般我们只接合同诈骗或经济诈骗类案子,这类案子在调查到一定程度时都要寻求警方的配合,因为我们没有权利抓人。其他刑事案件除非有警方的委托,否则我们都是不接的。”
“如果这些案子都由私人调查机构参与,那警方又做啥呢?”罗轹很好奇。
“警方?警方当然也有他们的事,但他们因为警力不足,哪管得过来。”陈剑似有话没有说完。三人哪了解社会,警方平时根本不介入民间纠纷,如果打电话给110,说这儿有两个人因经济纠纷发生争执,110的接线员会告诉你去什么劳动部门或法院起诉。可一方逃脱之后另一方起诉又有什么用?目的是要钱,又不是打官司。
“陈哥,你们又是怎么收费的呢?”罗轹问道。确实,这一行,不仅仅是罗轹,就是张冲和刘晓林同样也充满着好奇。
“收费有一个基本标准,参考调查的难易度,距离的远近,标的物的大小,包括被寻找人的背景等,在基本价格的基础上上下浮动。不过,根据我们调查所的经验,只要是我们完成调查任务的,委托人都很爽快地给了钱,有很多还送来锦旗,表示感谢,基本上没有人说我们乱收费。”陈剑也只能解释到这个份上。
“嘿,表哥,看不出你还是个高手呢!”刘晓林打趣道。
“我哪儿算高手!饭后你们到公司去看看就知道了,委托人几乎是排着队在登记。每天都有事情做,再孬的人也会做成两个案子的。”
“来,大家喝点啤酒,我给你们讲一个真正精彩的故事。”陈剑给罗轹等人倒上啤酒,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我先干为敬啊!”
第十四章 离奇盗案(上)
“今年春天,我们事务所来了一对夫妇,男的姓柴,女的姓米,就是柴米油盐的那两个字。他们说两人放在家里的钥匙被盗了。那钥匙是银行保险箱的专用钥匙,而银行的保险箱里却是锁着他们投资与人合资经营企业的惟一凭证,如果凭证被人拿走,他们的近千万投资就可能泡汤。那姓柴的男的说钥匙是他自己放的,放得非常隐密,他夫人米女士也发现不了。发现钥匙不见后,他们立即报了警,警方联系到银行时,银行告诉他们那保险箱的东西在三天前已经被领走了,后来,警方作了一个多月的调查,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最后是不了了之。”
“当时,他们两人是我接待的。他们说,他们俩夫妇关系非常好,非常恩爱,虽然暂时还没有小孩,但正准备要一个,谁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么大的事。随后,我又单独与那位柴先生和米女士谈了话,分开后两人同样证明他们俩的感情确实非常好。都说对方不可能是内贼。”
“这事儿还真有些麻烦呢。该从何处入手?”罗轹理不出头绪地问道。
“事务所让我负责,我一共带了三个人参与这次调查。我们先了解了柴先生投资的那个公司,三个大股东,几十个小股东,企业总投资也就四千来万,属于中型企业,搞化工的,效益还不错,去年每个大股东差不多两百万左右的利润。另两位股东都有自己的事业,也不怎么管理,柴先生因有另外的生意,平时并不参与企业管理,米女士本人在另一家银行作投资部主任,两人都属成功人士,都有自己的事业,所以都不管企业,好在其中一位大股东请了一个姓江的得力的总经理,企业运作得非常好。然后又到柴先生的家里反复查看,属于那种有钱人住的电梯公寓。夫妇俩都是比较有背景的人,国内国外都是大家族,那近千万的投资其实就是他们两人结婚收受的礼金。”
“我们前后调查了半个月,将柴先生和米女士的所有亲属关系、同学朋友等关系都作了全面的调查,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关键是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还投资办有一个企业,更别说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了。”
“解铃还得系铃人,我们实在没辙,只得又找柴先生和米女士谈话,并悄悄对两人的秘密社会关系进行了调查。柴先生信誓旦旦地说,钥匙是他收藏的,他本人不可能做出这件事的,说起来钥匙掉了他要负主要责任,两家人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为了这区区千万资产去做那种事根本不划算,何况夫妻关系非常好,何况自己还占其中的百分之五十呢,他根本没有必要去做这件事。米女士也落落大方地告诉我们,他们夫妻关系非常好,而且她家所有人都有不错的社会地位,其财富也非常巨大,她也不可能做出这件事来。”
“啊?这还真是没辙了!”刘晓林不由感叹道。
这怎么可能,没有小偷进入,没有熟人起歹心,钥匙该不会凭空消失吧?罗轹想其中一定有原因,说不定是这夫妻之中的一个。
“前后忙了一个月,我们也真是没办法了,便又请两位委托人到了我们事务所。我问他们这事还查不查,他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异口同声地说了声‘查’,不过,柴先生的声音要小得多,好像是看得很淡,又好像是底气不足。”
“股权证掉了不是可以挂失吗?何况那个企业的几个大股东应该是很熟的。”张冲问道。
“问题恰恰在这里,他们的股权证是不记名,不挂失的,而且还可以内部转让。因为,最先共有四个大股东,可以说除了柴先生的投资,另三家的钱都属于那种不明来源的财产,而且其中一家经过两年多的时间,已经把股全部分散转移给别人了。他们请的总经理,最初没有任何股份,现在手上已经有了200万的股权了,就是收购别人的。”陈剑说道。
“难道除了聘请的总经理之外,公司就没有其他重要的人了?”罗轹不相信有这样的企业。
“也不是,公司每年一度的股东会、董事会还是要起决定作用的。但是作用都不大,理由很简单,该企业生产的是国家指令生产的一种产品,或者说是特许生产,材料来源不愁,市场销售不愁,平时根本没有任何事情。所以日常事务除了公司经营班子管理外,几家最初的大股东共同委托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打理相关事务,完全是甩手掌柜。”
“如果有人能搞到这种指令生产的批文,何必要与其他人合资呢?一个人独占不就行了吗?”张冲问道。
“这世界哪有如此简单,搞到批文的这人是按1千万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