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再看鄂多的杖法,已是破烂不堪,漏洞百出了,忽觉一道真气自体内窜起,直通紫光剑锋,他见鄂多一杖撇来,手臂至肩颈漏出一大片空档,就像一个摇晃着大鳄鱼头,他心中不知从哪里,窜上一股狠狠的杀性,一剑刺去,鄂多啊呦一声,脖子上又被刘秀开了一条口子,鲜血喷涌,忙用禅杖向上一划拉转身就跑,今日叫刘秀连刺了三剑,他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完全泄了气。
刘秀收住紫光剑,以目光挑向幽明子,幽明子的身体不住地颤抖,面对燕无双他是又气又怕。
白如风缓缓道:“燕无双,你虽然身赋绝世剑术,可是今日要离开这白骨殿,也不是那么容易。”
燕无双呵呵笑道:“白如风,我知你来此墨云城内,为了剿灭魔龙与鄂多合演了一座杀伐大阵,你不妨使出来吧。”
白如风一拍手,大殿外上空出现一道白色的飞虹。无数白衣剑客凌空飞来,在天空如同大网交错,剑光闪耀,好似一座座冷气森森的剑山。而大殿之内,恍如地震,地面出现了纵横交错的裂痕,一团团黑色的阴魂从地隙中钻出,狰狞着在天空吼叫,发出撕心裂肺的惊悸之音,杀气直冲天际。
白如风在后殿之外,顷刻间也布了一座大阵。
VIP章节 六十七 八门奇阵
燕无双与刘秀大步走出后殿。
刘秀道:“白如风,这是什么阵势?”
白如风笑道:“小怪物,就你会布金刚降魔阵,难道就不许我布阴阳囚龙阵么。”与幽明子双双隐入一片杀气不见。
燕无双道:“文叔,我见你在偏殿布了一个小金刚降魔阵,你对阵法一定很有兴趣,可看清面前的是一座什么阵势?”
刘秀注目观瞧,面前的白衣武士与黑袍阴魂往来翻飞,黑白两色交杂,白衣武士的长剑或竖或横,剑光如日,还没有完全看得清楚,一片阴魂忽如乌云遮日,漫天盖地而来。白衣武士藏进乌云之后,剑气全收,黑暗无边。不一刻,剑光又突从黑云中射出,灿烂如银,剑海沸腾!
阵内的阴阳变换不定,刘秀子心神恍惚,沮丧地对燕无双道:“燕伯伯,我看不清楚。”
燕无双将他抬起,骑在肩头,一道身形直冲天际,拖出一道剑气霓虹的身影,离地有十丈,他停在半空,凌空漫步,温和地对刘秀道:“观阵破阵,最忌心浮气躁,你要平心静气,不要被白如风这阴阳二色迷惑,且将这二色分开来看,白如风虽然也是一位精研玄门奇阵的高手,只是他这阴阳囚龙阵是匆忙成就,有许多地方未曾计划周全,缺乏统一变化,黑白二色只是为混淆人心,迷乱人眼,你不要为此阵表面所惑,有我护你,但看无妨。”
刘秀在空中鸟瞰,见此阵有八个阵门,全是用剑光照耀而成,八道剑门之后却是阴云惨淡,与金刚降魔阵内的气势大有不同,白衣武士与黑袍阴魂往来错位,迅速而有尺度,好像黑白方块般相互移动,他在心中将阴魂去掉,单看白衣武士的队形变化,已然有了些眉目,又将白衣武士隐去,单看阴魂在翻来覆去,心中有了八九分尺寸。
燕无双问:“你可看得明白?”
刘秀刚要回答,阵内忽有变化,阴云与剑光翻出一条缝隙,一黑一白两道奇光飞至燕无双面前,是白如风和鄂多。
白如风还是白衣飘荡,道骨仙风,而鄂多已换了一身黑色的仙衣,脖子上贴了一块膏药,居然有了几分不伦不类的儒雅之气。
白如风道:“燕无双,你可曾识破我的阵势?”
燕无双未曾开口,刘秀却道:“这个破阵燕伯伯早已看破,白如风,我以为你的腹中真有传世奇学,想不到你把白衣武士与这些阴魂,布成两个八门金锁阵,又将两阵合一,我说的对是不对?”
白如风半晌无言,狠狠道:“你既然看出,能破阵否?”
刘秀道:“这有什么难,你且回去,看我们破阵。“
白如风与鄂多,按落奇光,回归本阵,阵内又是一片黑云白雾,杀气浓浓。
燕无双对刘秀道:“你说说,我们怎么破阵?”
刘秀道:“此阵内含生死变化之数,藏有天地玄变之机,有八个阵门,景伤幻武,生死惊开,要想破阵,需从东南开门而入,从西北生门而出,如长虹贯日一般,将此阵一截两段!”
燕无双说道:“好啊,几日不见,你的学识大增,看来明日江湖之上,该有你刘文叔别开天地了。”身如一颗流星,向东南阵门坠落,刘秀骑在燕无双的肩上,大叫着,“白如风,鄂多,我们破阵来啦。”弄得白如风与鄂多心中都是一阵紧张,他们是阴阳囚龙阵内的两位阵主,白如风执掌阳阵,统领天剑神风,鄂多执掌阴阵,统领地阴迷雾。
白如风藏在阵中一角,远远看见燕无双带着刘秀闯进大阵,大袖一挥,白衣武士的剑光如同潮水汹涌而来,东南西三面剑光滚滚,只有北面悄然无声,孤零零的只有几片剑光寥落如星。
燕无双故意问刘秀,“文叔,东南西三面剑光来势不凡,我们暂且躲避,北面寂静无声,走北面如何?”
刘秀看了看,北门虽无刀光剑影,但却是杀气重重,又看看西北,剑光耀眼,白衣武士堆积成群宛如山脉,急忙道:“燕伯伯,北面是死门,那是白如风故意引诱我们,其实他在那里已设下重兵,我看那里阴气盘旋,或许还另有玄机,能引发地雷风火,还是走西北方,那里剑光呼啸,不过是白如风虚张声势。”
燕无双却道:“我看还是走北门吧,既然白如风要将我们留在阵内,我们不妨四处逛逛,不把他这个大阵看得仔细,岂不是拂了白如风的美意。”
刘秀暗觉惭愧,心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燕伯伯这份潇洒与气度,真是天神下凡。他二人一路向北而来,竟然毫无阻拦,白如风见燕无双与小怪物要走进死门,心中大喜,忙去布置。
刘秀与燕无双正向前行,九名白衣武士忽然从空中落下,如同一朵白色梅花。九只长剑一振,一派剑光直刺燕无双的背心,燕无双一旋身,刘秀提起紫光剑锋将刺来的剑光一扫而断!
喀嚓,喀嚓!
九名武士功力似乎不弱,长剑的碎片尚为落地,身形如电向后一翻,如同幻影消失,又似梅花无踪。九只黑色阴魂忽然从武士的身后转出,张开利齿向燕无双咬来,依然是一朵黑梅花。
燕无双道:“白如风真是煞费苦心,还在这个阴阳阵内布了一个黑白梅花阵呢。”用掌一推,一道掌风吹得九条阴魂飘飘欲飞。
阴魂将身体一缩,围住燕无双变成一道迷魂黑幕,九只长剑破幕飞来,但是燕无双出手快如闪电,在九只长剑上一点,那九只长剑已然落在燕无双掌心。
燕无双掌心一吐,九只长剑飞出,随即他用掌一拍,一道浑厚无比的掌风震得黑幕四散,九只长剑已刺穿了九名白衣武士的肩井!
白衣武士落荒而逃,而九条阴魂将他们的身形一卷,裹入层层黑云中。
“不要逃,我们还没有玩够呢。”刘秀对着白衣武士背影喊着。
眨眼之间,燕无双了破了黑白梅花阵,白如风不禁叹谓,人间竟然有如此绝世丰神的高手,即使魔龙出世也不过如此,见燕无双在阵内走来逛去,如入无人之境,将风吼轮祭在大阵上空,用法力催动双轮,形成两片黑色飓风,风中藏着无数见血封喉的剑刃。
刘秀听见头上的风声有异,抬眼一望,两道黑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说:“燕伯伯,白如风的黑风来了。”
“早有领教。”燕无双道,“我们来个风中漫步如何?”身如大鹏,冲天而起,一道凌厉剑气,在空中直冲霄汉。
鄂多见有机可乘,颤动白骨禅杖将阴阵在地上铺开。
燕无双身形刚一拔起,地面如裂,泛滥成一片黑色的海洋,无数的阴魂闪着碧绿的眼光,挥舞着一装利刀般的爪子,尖叫嘶鸣,一个个噬血如命的阴魂如同一条长长的黑绸,要缠住燕无双的双腿。
燕无双喝道:“你们这些鬼魅与我滚开,莫让我出手。”单掌运出一道真气,呼地在他的手上燃成一团火球,他用手一挥火球,火球如无数只火箭向下射落,中箭的阴魂轰地炸成一片片黑色灰烬,未曾射中的火箭落在阴魂翻滚的海洋上,燃起一片烈烈大火。
鄂多还在专心指挥阴魂,在地面布下各类陷阱,忽然阴魂惊慌四散,他转眼一看,一道火光窜来,他摇动白骨头禅杖射出条条水汽,开始忙着灭火。只是火势未灭,倒有熊熊燎燃之势。鄂多手忙脚乱,加紧对着阵内注水。
燕无双与刘秀冲进黑色的飓风,风中隐藏着雪白的长剑,那些白衣武士随着黑风的旋转,剑光如白色的旋涡,也不分先后,头上脚下,对着燕无双与刘秀一同刺来!
燕无双对刘秀说:“我们要开始玩游戏了。”身如电闪,从黑风中钻出,好像把黑风打出一个大洞,而那些白亮亮的剑光在刘秀面前,镜花水月一般碎如水波,动荡无痕。清凉的剑风拂过刘秀的脸庞,好似十分凉爽。
燕无双钻出一道黑风,立刻又钻进另一道黑风,剑光破碎,无可阻挡,他们在两道黑风中频繁穿梭,竟然比刺来的剑光还快,将两道黑风钻得千疮百孔。刘秀道:“燕伯伯,你这样钻来钻去,白如风的黑风可要被你弄成残风了。”
燕无双道:“那我们就还他一片更大的黑风。”居然展动身形,在这两道黑风外面,绕着黑风飞旋。
白如风料想,用两道黑风困住燕无双已是妄想,看见鄂多拄着禅杖,浑身冒烟地跑了过来,张着大嘴道:“白兄,这燕无双放的大火好生厉害,居然难以扑灭,颇费了一番功夫。”
白如风心中有气道:“亏你也是修道之人,燕无双这火乃是剑气真火,你用凡间雨水,怎能轻易扑灭。”
鄂多呀了一声,“白兄,教训得是,是我一时大意了。”
白如风道:“鄂兄,这个阴阳囚龙阵内缺少八位镇守阵门的高手,难以压服燕无双,不知你的宝鼎,能否立刻铸造完毕,若是宝鼎铸好,便可放手与燕无双一搏!”
鄂多抻着脖子看了看后殿,鼎模内的岩浆鲜红如血,沸腾如粥,他沉思道:“白兄,我见那小怪物以血铸鼎,若不将那小怪物活祭此鼎,此刻铸鼎恐怕于我不利,而后患无穷。”
白如风当然明白鄂多意思,凡是铸炼宝物,皆要用心血铸造,刘秀以血铸鼎,恐怕宝鼎一出,就要与刘秀心性通灵,鄂多便难以控制。看见燕无双在天上往来穿梭,快得身法都难已捕捉,好像形成一道可怕的巨大旋风,风吼轮那两道黑风现在歪歪斜斜,似要卷入这气流之内,他叹了口气道:“还是算了,收了大阵放他们去吧,不然黑水坞便会像我的十方倾城一般,弄得个城破地陷的下场。”
鄂多一听,说道:“真是岂有此理,我等费了许多功夫才可铸成此鼎,放这小怪物离去,那鼎岂不是拱手让人,我即刻铸鼎,要力拼燕无双!”他闪身材出阵,进了后殿,将白骨禅杖向地上一插,走到鼎模前,伸出胳膊,用大嘴一咬,手臂上登咬出五个窟窿,鲜血如注。
鄂多心想,我也以血铸鼎,我流淌的血多,看你这小怪物也不过三四尺高,能有多少鲜血,这宝鼎终究还是我的!
白如风在阵内已支持不住,燕无双形成的那道飓风,已将风吼轮笼罩在一道犀利的剑气之下,,一条条白衣武士的身影不停地从燕无双的飓风中甩出来,坠落在阵内。碎剑满地,而白衣武士则化成一丝黑风逃去,无论他怎样召唤,却无人肯听。
天空的飓风忽然消散,燕无双与刘秀停在半空上,刘秀手里拿着一对风吼轮,向下面喊道:“白如风,这是你的兵器,还给你!”当地一声,一对风吼轮掷在白如风的脚边,但是白如风的脸色却没有任何的惊恐,将风吼轮收在袖内,反倒镇定自如。
此刻,鼎模内岩浆如沸,鄂多的鲜血滴入岩浆,积齐了刘玄,刘秀,鄂多,人神魔三才热血,那汩汩的沸腾之音立时变得寂静无声。
鄂多口中默念有词,大殿之上阴云密布,雷电轰鸣。鼎模内的岩浆已开始凝结,,岩浆发红变暗,好像赤红色的花纹一般,而一道道从鼎模内喷射而出的灵气,则穿透了殿顶,升起数十丈高,仿佛盛世美丽的烟火!
鄂多仰天呼叫:“神魔宝鼎,三才万象,聚血成器,天地大法!”
黑水坞的天空忽然裂变成一个乌黑的洞孔,闪电与惊雷在空中不停地震颤大殿,有无数的灵力被吸进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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