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人马是清一色的骑兵,每个人都外罩皮甲头顶战盔,看人数,足有一两千人之多!
张宪带进泽州的人马孔方舟可是亲眼见过的,人数只有几百,并且大部分都是步兵。眼前这么多骑兵是哪儿来的?难道是张宪的援兵来了吗?
看眼前这支衣甲齐整、杀气腾腾的骑兵部队,孔方舟不由得暗自心惊。他从城里带出来的也有六七千人,人数虽多,但是这精神头以及装备和对方一比,那可就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了。
看对面旗帜上有个斗大的张字,孔方舟心中更是惊疑不定。说不得他提战马往前走了几步,打听一下对方的虚实,“呔!对面,你们是哪里来的部队?来到我泽州城外想要干什么?”
就只见对面旗角下闪出一员大将,跨骑乌骓马,浑身镔铁的盔甲,手提一根方天画戟。好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就见这员将走到两军阵的中间,把画戟一横冷声问道:“你就是泽州府孔方舟?”
“正是本将!你是何人?”孔方舟那叫倒人不倒架。你问我,你是谁?只是他这话里的语气让人听起来,似乎是有点儿色厉内荏。
“我乃,靖国军大将张玘是也!孔方舟,你可敢与我打仗一百合?”张玘要单挑孔方舟!
要是今天没打仗之前,孔方舟打也就打了。但是现在他脑门上多了个大疙瘩,脑袋晃的稍微快一点儿就眼前发花、脑袋隐隐发疼,他还哪儿敢上去和张玘打?但是人家已经叫号了,他也不能置之不理,那样的话对士气损伤极大。
于是,孔方舟点手叫过来麾下的一员猛将。这人平常武艺不错,估计也能和那张玘对付上个三五十回合。“你过去!”把这人派上战场了,孔方舟还得和张玘讲两句场面话,“对付你这无名之将,哪用得着本将军亲自出马?我有大将芦鹏,足可赢你!”
芦鹏舞大刀杀进战场,和张玘叮叮当当打在了一处。两个人打斗了也就是四五个回合,张玘一方天画戟扎中芦鹏。芦鹏惨叫一声,张玘翻手腕将人挑到半空中,再“啪”的一下扔到地下。可怜芦鹏摔到地下一滩血溅开,死于非命!
张玘把画戟往空中一举,喊了一声“杀”,率领两千踏白军如飞一般冲来!
想当初踏白军是岳家军的主力军,踏白军发动集群冲锋,就是金兀术手下的金兵也抵挡不住。今天他们的对手是什么?是泽州府的厢军。在汉奸部队里面这也是二流的部队,他们怎么能挡得住张玘率领踏白军发起的集群冲锋呢?
就听着马蹄如雷、怒吼连天,眼看刀枪闪闪、血水四溅,激战正在进行时!踏白军就犹如汽艇破开水面一样,一往无前!而孔方舟的厢军呢,则是玩儿命的躲。踏白军往哪儿冲,他们就躲开哪儿。实在躲不开了,就只有硬着头皮迎上去,结果也是被打落马下,非死即伤。
踏白军几乎没受什么阻挡,就从泽州厢军的队伍当中杀了个对穿!厢军本来还算比较整齐的一个军阵,现在分成了左右两片残部,残部中间有近百米的空间,地下是一地的尸体。也有受伤没死的,一边哭喊哀嚎着,一边努力在地下爬,想要逃离这个危险地带。
踏白军冲锋,一般都是击溃敌人。不像背嵬军,是歼灭为主。但是今天张玘显然还没有打过瘾,带着队伍转一圈回来,再一次举起了方天画戟,“杀!”他又来了一趟。
张玘在这儿大杀四方,战场外面又来了一小队人马。当中间一员将,骑了匹黄骠马、手持一根银枪,是张宪。张宪又回来了。
张宪站在旁边观看着战局,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油水可捞、有没有什么空子能钻。主要是今天泽州府这一战吃了亏,他打算设法找回来点儿。要是能趁机取了泽州,吃这点儿亏倒也不算什么了。但是张宪看了半天,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机会!
别看张玘率领着踏白军在战场上威风八面,但他如果想要趁机取泽州,却是势必登天!
孔方舟可不是个饭桶,那家伙在城门上、城墙上都布置了军队!只看城头上旗幡招展、绣带飘扬,人影憧憧、寒光乱闪,那不是军队是什么?张宪想要趁乱往泽州城里冲,城头上肯定是乱箭齐发!搞不好他自己都得挂到泽州城下!
孔方舟挺有办法的呀。这家伙也在城头上吗?张宪往城头上看,但是距离太远,城头上人又多,他也看不出哪个是孔方舟。
今天打不下泽州,也不能让这小子舒坦了!张宪心里有气,骑马往城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停下来仰起脸是破口大骂:“孔方舟,你个混蛋!汉奸!你们父子兄弟全都是汉奸!一窝汉奸!卖国贼!”张宪打算用骂声来对孔方舟进行声波攻击!
他也不是一味的骂,一边骂着一边观察着敌情。在泽州城已经负了两次伤了,张宪可不想再负伤了。
张宪正骂得高兴呢,突然眼角的余光发现几十米外一群跑过去的泽州厢军里面,好像有人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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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做不成男人
?这是谁?张宪感觉目光有异,顺着感觉一看,哟!那不是孔方舟还有谁?就只见孔方舟夹在一群泽州厢军当中,一边跑着,一边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张宪。两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虽只一瞬,张宪却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恨意。
这家伙这么恨我?你打伤了我,我还没恨你,你倒是恨起我来了?张宪一伸手,“婉娘,那是孔方舟,快用弹弓打他!”
李婉娘微微一点头,拿出弹弓装上石弹双手一抬,“啪!”弹丸****而出!孔方舟正往这边看呢,冷不丁看见又是那个女人,又是那把弹弓,打过来了!把孔方舟吓得大叫了一声,翻身他就往马下跳!
孔方舟是觉得在马上怎么都躲不过去了,他向下马躲这一弹弓。他也是糊涂了,你下马的动作再快,能快过飞来的石弹吗?这家伙要是老老实实往马背上一趴,顶多肩膀或者身上什么地方挨一下,那也不致命呀。没想到他这一跷腿,正好石弹飞到,正中他的裤裆!
孔方舟哎哟一声,翻身摔落马下。周围的护卫赶紧把人拉起来抬到了马上,拍马进城。刚一进城门,孔方舟就从马背上滑下来了。护卫们这才知道他们的将军负了伤。赶紧把人抬进将军府,找来医生给诊治。结果,大夫检查之后发出病情诊断:孔将军下体负伤,今后恐怕就要告别男女之事了!
啊?孔将军被阉了?泽州府的将军,以及闻讯赶来的知府衙门那帮人全傻了眼。谁不知道孔将军最大的爱好就是女人?今后他要是再不能办那事了,他人生的乐趣何在?他后半辈子怎么熬?
本来还有人想去安慰安慰孔方舟的,现在谁也不敢去了,只留下几个亲兵头领照顾可怜的孔方舟。亲兵头领不留下不行呀,他们就是伺候孔方舟的,就算孔将军醒过来发火儿,他们也只有受着。谁让他们吃着晚饭呢?
孔方舟醒过来之后,发现下体受伤,又惊闻他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能力,当时就恼了!要不是伤势太重真的走不成路,他现在就想领兵前去讨伐麒麟山,活捉张宪,把张宪也给阉了!让他也尝尝下体受伤的感觉!
然而,如今这一切只能存在于想象当中了。他孔将军身负重伤,只能躺到床上静养了。
孔方舟越想越生气。以前他哪天晚上少得了女人?想到从今后就和女人绝缘了,孔方舟越发的感到愤怒!出奇的愤怒!其实这种事大概是个男人都会愤怒的,孔方舟的心情也是正常反应。
虽然孔方舟已经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但是他的妻妾们却并没有人因此而离开他。第一是孔方舟有钱,跟在他的身边就能锦衣玉食过上优越的生活,没几个人能拒绝得了这种诱惑。即便是无性的婚姻,女人们也愿意留下来。
第二也是这些女人深知孔方舟的为人秉性,她们可不想因为自己离开孔方舟而导致娘家遭受灭顶之灾。
孔方舟有好几十房妻妾,这些女人既然不想离开,当然要在这种时候好好表现了。于是,几十个女人开始搭帮结伙轮着班的到医院伺候孔方舟。整日里在一群莺莺燕燕的精心护理当中,孔方舟竟然慢慢放平了心态,他的伤开始好转了!
当然,伤势好转是一个方面,孔方舟心里的恨意却始终也未消。等到上半身稍微能活动的时候,孔方舟让他的妻妾们拿来了笔墨纸砚,他要写字。
孔方舟给他大哥河南尹、广平郡王、龙虎卫上将军孔彦舟写信。在信中,孔方舟哭诉张宪是如何的嚣张霸道,怎么样从泽州府强行绑架走了团练使。自己是怎么样统帅兵将和张宪英勇作战,结果却身负重伤,至如今竟然连男人都做不成了!
孔方舟要求大哥替他讨回公道。杀死张宪,剿灭麒麟山乱匪,替他报仇雪恨!要是报不了仇,他宁可去死!
信送出去了,孔方舟就在家里一边养伤,一边等待他哥孔彦舟的回信。同时他也琢磨,张宪为什么要绑架孙成呢?团练使孙成有什么值得张宪注意的?他是有钱?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宝贝?
越想,孔方舟心里越是好奇。他找过来一名心腹将领,让这人到团练所去看看,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张宪惦记的。要是有了那就拿到我这儿,让张宪来找我要吧!
亲信领命去了团练所。半天之后回来报告孔方舟:孙成还在团练所。张宪根本就没把他带回麒麟山,打仗的当天他就回到了团练所!
孙成回来了?张宪把他放了?这怎么可能?孔方舟是一万个不相信。又过了两天,团练使孙成来看望他了。孔方舟就在病床上接见了孙成。
两个人一见面,孙成对孔将军为国负伤表示慰问,并送上礼金礼品若干。孔方舟就问孙成:你是怎么回来的?你不是被张宪绑架走了吗?是他把你放了?
孙成脸一红,他告诉孔彦舟:是我自己跑回来的。那天在城外一场乱战,我趁着看管我的人麻痹大意偷偷跑到了咱们的队伍里头,跟着我就回来了。
还有这回事?孔方舟自然表示怀疑,但是他也没证据。人家孙成说的也有道理,那天城外确实是一场乱战,跑一两个人再正常不过了。再说,人家孙成跑回来不号呀?非得死到张宪手里他才高兴?他和孙团练有那么大仇吗?
孔方舟心里怀疑,表面上还得恭喜孙成逃脱厄运,同时他也为自己的命运而感到伤心难过。
孙成谢过孔方舟,并且祝福孔将军早日康复。然后两个人告辞,孙成离开了将军府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那颗心仍旧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刚才实在是太吓人了!险一险他就被孔方舟看出了破绽!
急匆匆赶回家,坐在椅子上喝了一碗凉茶,那天的情景再次浮现在了眼前。那一天,孙成被张宪绑架到了城外,在城外遭遇了孔方舟双方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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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梁旺的待遇
?那一天,在泽州城外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孙成被带到了张宪面前。孙成让吓坏了,他以为张宪要杀了他呢。没想到张宪和他说了这么一番话,“孙成,我现在放你回去,希望你能够善待梁旺。也许用不了太长时间我们还会见面的。你走吧。”
就这么几句话一说,张宪让人解开绳子,又给了孙成一匹马和一口刀,就这么把他放了!
孙成就像做梦一样跟着泽州府的厢军跑回了城,好长时间他都在想这个问题,张宪到底为什么要放了我?难道说,真的就是为了让我善待梁旺吗?还是说,他想让我给他做内应,帮助他打探泽州府的情况,甚至是说帮他打开泽州府的城门,助他取了泽州?
孙成越想越害怕,这几天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半夜里老是做梦,梦见金人来抓他,说他是奸细!
晚上睡不好觉,白天还得打起精神干工作,孙成这段时间很辛苦。他回来的第一天,就给梁旺提高了待遇。把他自己的一间休息室改成了禁闭室,让梁旺搬到那里头去住。把梁旺的伙食标准大幅度的提高了,提升到和他的副手一个等级。
团练所副使孙则行不满意了,一个囚犯竟然和他的伙食标准一样那怎么能行?要是光吃饭的钱一样也算,现在连两个人每顿吃的菜都是一模一样,据说每一样都做了两份,他一份、梁旺一份。他这个副使和囚犯一个待遇了,孙则行哪里能干?
孙则行找孙成抗议,结果孙成冷笑一声,“提高嫌疑犯的伙食标准就是我定的,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可以往上反应呀。就凭你没有命令就今天擅闯我的办公室,我就可以治你一个目无长官之罪,念在你初犯无知,饶你一条活命。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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