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传成什么样子了昂!而且你看看我这头发,你知道最近我都快变谢广坤了吗?”
我平静的扫了一眼她的头发,确实除了代表RP值的那里有点不怎么丰茂之外,另一处绿色头绳儿的地方也比周边地区稀疏了不止一点半点。
但是,管我什么事。
“阿苏你先别着急。”蓝馨跺了跺小脚,走到跳起来想打我膝盖的马莉苏身边按住她的小肩膀。
我侧头看了看她俩,在躺椅上翻了个身。
“这是你的生命值啊大姐,你看我一眼行不行?对了沈如诗呢?她不是养了一堆狗仔吗?不是能控制舆论导向吗?哦,她有难的时候你巴巴儿上去给人家挡棍子挡刀子的,这会儿你让人毁成这样,她连屁都不放一个?”马莉苏最后一个尾音甩的震天高,四下里寻摸着想砸点东西。
“阿苏……”
“蓝馨你不要在我和沈如画吵架的时候挡在我俩面前!我不想误伤你。”
“你有火冲我发,你跟蓝馨耍哪门子的气!”
“许鸢!老子有没有警告过你……”
“娘亲,你们不要吵,发发怕怕……”
“姓杨的!你也不是好东西!”
“马莉苏!”
“呜呜呜哇——娘亲,你们不要吵啦!”
我吵的正欢,忽然一阵冰凉扑面而来,我好容易睁开眼,看到的是正气呼呼的拿着瓷碗,直喘粗气的,马莉苏。
……真是的,我跟她吵什么。
我长舒一口气,拿手绢给她擦眼泪。
她一挥手打开我的手臂。
我被她这一下打的一个踉跄,险些没站住,幸亏萧童扶我一下。
“许鸢你看看你那副圣母的样子,真让我恶心!”
“……马莉苏你又离家出走啊?这回带点干粮吧,要不带点钱?”声音没飘出多远,马莉苏又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明王和明王妃,许汉文以及秋什么的王子。
马莉苏先是瞪了我一眼,又走到我跟前转身看着来的一堆人,伸开两只瘦弱的小胳膊,跟个坏了的圆规似的,气嘟嘟的皱眉看着他们。
沈如诗不讲究那么多。
三步并两步走过来,拿着披风就往我身上裹。
“你要我说多少次你不能受凉?”
“大姐,还没过中秋呢,你给我弄个貂皮的披上,我热啊我!”
“让你披上就披上,废话那么多。”
“小马你怎么又凶我娘亲!”
“凶她怎么了,没打她就算不错。”
“阿苏你别和杨娘子吵了。”
“画儿你披上!”
真吵,我正想着大吼一声制止这无意义的争吵,还未站稳,俩眼一闭,倒了下去。
软软的药香被夹进风里,带着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有点好闻,但是好累,不想睁开眼睛,这么闭着蛮好。
其实从那次尴尬的“飞机事件”之后,我一直都处在回不过来神的状态。事情太乌龙了。内奸太多了。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你身边的人。我想不明白刘大壮——我一心培养起来的“城红”天团团长到底安的什么心,还是我发现了什么,他要除掉我,他到底能不能信任?
这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让我没有安全感到极致。
我那几天经常会有想从惠兰堂的房顶跳下来的念头钻出来,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又想起那天给唐舜“解毒”后,他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我就更害怕的无以复加。
大家好像都在恨我,不恨我的那个,是因为我一直在用生命保护她。我正思考着,马莉苏就出现了,一脸贱笑捋着头发,代表着我的RP值的一簇已经长出很长一段,阿苏姑娘也不再是鬼剃头的造型。想来应该是我不在王府这段日子,帮明王送了不少的助攻吧。
小孩子还是头发多点好看。
她美滋滋得从梯子上爬到屋顶的时候,我已经安然无恙站在房檐下眯着眼看她。
我能死吗?我会死吗?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有这种疑问。打从有了这个想法,马莉苏就开始有了新的反应,她开始大把大把的脱发,而奇怪的是好像只有那一小部分在脱落。直到今天早上她的小辫儿都绑不到一起,她才炸毛了来和我吵架。
可惜我还吵到一半晕过去了。
我不喜欢喝药。
太苦了。
我不喜欢苦的东西。但是这玩意儿能让我不那么难受。我虽然客观上很抵触,但是主观上还是一言不发干掉一碗药汤。
“这是管什么的?”我问采菱。
“回夫人,是主人开的药方,奴婢也不知。”她把碗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拿过大靠枕扶着我起来。刚坐好蓝馨就推门进来,对采菱点了点头,简单的进行了交接。
“蓝馨姑娘,我家主子吩咐过,万不可让沈夫人受凉,也不要让她耗费心神,能多睡便多睡。”
“我万一睡唔唔唔……”蓝馨的小手儿捂住了我的嘴。
“好的,请采菱姐姐回唐公子,定好生照顾我们夫人。”
采菱笑着对我福了福身子走了。
“你闭上眼睛躺下。”蓝馨叉着腰对我说。我欣然从命,闭上眼睛从大靠枕上滑下来。
“闭上眼睛躺下啦。”我说。
“睡觉。”
“好,睡,对了,小杨什么时候回来的?”
“您失踪那天的后一天早晨,采菱姑娘带回来的。睡觉!”
“那马莉苏呢?”
“您失踪后的第二天下午。快睡觉!”
“你没问问她气消了没有?”
“她应该是饿的,回来以后吃了一堆点心,接着就回屋自己生闷气了,到用膳的时候就出来吃饭,吃完又回去。每天都如此,直到您回来,她才恢复点生气。闭嘴!闭眼!睡觉!”
“嗯。”
这一觉睡得很累,我一会儿梦到唐舜解毒时候那恨毒的眼神,一会儿梦到他毒发身亡,含着血泪的眼睛盯着我,问我为什么不救他。
“因为你不是女主呀……”我支支吾吾说着,睁开了眼睛,入画的是藏蓝色的锦衣,着锦衣的少年深邃的眸光正打在我的手上,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我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说话比较不尴尬。于是我依旧闭上眼睛,假装还睡着呢,刚刚说的都是梦话。
有的人目光就是带着穿透力和杀伤力的,唐舜就是其中之一,我顶着带“狂躁buff”的目光小心翼翼睁开眼,却没看到唐舜的人影。
盗梦空间不成?
“画儿,你醒了啊。”沈如诗话里带着关切,还有些许哭腔,啧,能不能别这么娇气,怎么当女主的你。
“你怎么又哭了?”我抬手去擦她两颊的眼泪。她一把捉住我的手放回被子里,我笑了笑,她却哭的更激烈。
“你为什么老是在受伤!”她控制不住情绪的大喊出来,“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没用,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女主女配的意思,但是阿苏告诉我,能救你的只有我,可我为什么永远只能在你受伤或者被欺负以后才能发现?我为什么这么没用啊!呜呜哇哇哇——”
“你这是怎么了宝贝儿?”我拍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如诗的背,柔着声音问道。
她还没回我什么,采菱紧随其后得进来了,一言不合就点了沈如诗的穴道,接着利索的扶起晕过去的她躺在我的床里面,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小瓶子倒出来一个透明的小药丸塞进沈如诗的嘴里,做完一系列动作才缓缓吐了一口气。
接着她拿过我的手,两指搭在腕上,又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放心下来一般的微微勾了勾唇角,对我道:“夫人切不可再劳心伤神,”她又看了看昏睡过去的沈如诗摇了摇头,“诗主子也真是的,明明嘱咐过不让她一见您就哭的,您现在身体虚的很,再劳心劳力若真躺下可就难起来了。”
噫,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过劳死?可我没怎么动脑子啊,因为我根本没脑子嘛!奇怪耶!
没一会儿沈如诗就醒了,见她有话和我说,而且情绪没那么激动了,采菱就走了。
那个……女主一直盯着女配不说话还眼圈红红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我说……”
“你先别说话,让我平静一下,”她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搞得我莫名其妙紧张起来。
“咳咳”我紧张太过,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她光速翻身下床,又是递水又是擦嘴的。
我随她去,没反抗也没说什么。忽然她问我“如画,值得吗?”
我抬头看她,值得不值得且不说,我也想跑啊,我他娘的也得跑的了啊。于是我摇摇头,没说话,她眼泪刷就又下来了,一滴一滴砸在我脸上。
心肝儿诶,这怎么又哭了,这梨花带雨的,美则美矣,可是哭多了伤肝啊。
我无奈拿过她的帕子“哭什么,这都是我得命。”
她又抽噎半天,“那……那你也不能一次次舍了性命去……呜呜呜呜……你知道当时我得知你落到晋王手里的时候,差点急疯了,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啊……呜呜呜,如……如画为什么总是你在受委屈啊……呜呜呜……嗝。”
我俩被她这个哭嗝搞得一愣,好半天才缓过来,我噗嗤一下笑出声,她也不好意思了,收了眼泪。
“别哭了,一会儿明王殿下回来看到,又说我欺负你。”
“如画,我……”她不哭了,但是气喘得还是不匀。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们都说那日你和我师兄中了……毒。”
“嗯。”
“那毒的解毒之法只能是……”话没说完,她脸就红的能滴出水一般。
“你是想问我怎么帮他解毒,还是只是来确认?”
“你们……真的……?”尾音上扬,表示询问。
“解了。”我说。
她呆滞半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联想到我俩那天的造型。
她呜呜咽咽了一会儿又问我“那你还疼吗?”
我这人吧,人是好人,但我太贱,尤其这嘴。一不留神就想开车。
“还行吧,你师兄的尺寸……没什么大碍啦。”说完再看沈如诗,她果然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坐都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跑,奔到门口打翻了蓝馨给我端来的补药。
连歉都没道,就跑了。
蓝馨看看床上笑得开心的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猴儿夫人您又和王妃娘娘说什么了?”蓝馨收拾好了碎掉的杯碗后训我。
“她问我解毒的事儿。”
蓝馨收拾的手一顿,也支支吾吾起来,“那您,您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过火的话,怎么瞧着王妃那脸色红的也不一般?”
“她自己愿意问的。”
“你这……你这猴夫人!”
“蓝馨可是给我炖了鸡汤?”
“炖了炖了,小姑奶奶,我这就再去给你端一碗来。”
喝完了一碗鸡汤,刚刚放下碗,沈如诗又来了,面若桃花,肤如凝脂,还带着上午逃走时的一抹红霞。这回她变乖了,也不和我聊天,就专心的剥坚果的壳,时不时看我一眼。
我又想开车了。
“姐?”
“嗯?”她面上带着点惊讶,毕竟这么多年,我主动叫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想吃个核桃。”
她忙递过来给我,我抓了一小把在手里。
“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点茶酥,把这些磨牙的吃食细细碾碎了,再混上些糖粉一起炒,切块儿又香又酥。”
“哦,给谁做的。”
“明王殿下说他想吃。”说完就装作若无其事的低下头,细细捣碎果仁。
“多吃点这个好,你手艺也好。”
她点点头。
“诶,你怎么知道第一次会疼啊?”
还是那句话,我啊,人是个好人,就是嘴贱。这个问题成功地让沈如诗又红了脸,不过还是假装镇定,我在心里给明王妃点了个赞,可以啊我的姐,还学会两幅面孔了?
“你别多心啊,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又抓了一把核桃。
嚼了一会儿,我还是能感觉的到沈如诗若有若无的好奇心,不禁笑出声儿来,她见我好像在嘲笑她,用鼻子哼了一声儿转了个身,低头捣碎果仁,不再看我。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中毒。”撩妹儿也要有个限度,耍流氓耍的太狠以后就没法玩了。
她黑人问号脸得转过身来。
“我们俩,只有他中毒了。”我又抓了一把剥开的核桃仁接着解释道:“在被抓住之前,你师兄给我吃了个大力丸,说是能解各种毒。而且那种毒,你应该了解的,并不是非要做那事才能解毒,只要释放出来就行了,”我顿了顿:“他自己解毒了,我当然没有事儿,至于你那天会看到我那种造型,其实都是晋王手底下的人做的,说到这儿还真是多亏你师兄,被伤成那样还能起来救我一次,不过我是真的没事儿。”我想说就是手酸了点,想了想还是没说。一天把人吓跑两回好像有点过分。
“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