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嵘但笑不语,可眼中的坚定已然说明了他的决心。
景琰见状,心念一动,问道,“你,是为了欢颜?”
封嵘耳朵霎时染上胭脂色,即便内心羞赧,他却依旧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是,我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一个有能力去照顾她,保护她的人。所以必须再努力再努力一点,通过多一点学习,得到多一点机会,拥有更多成功的可能。”
可能是因为封嵘眼中发出光彩过于耀眼,景琰也一时被震住了。良久以后才摇头笑道,“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的。年轻人,你太着急了。”
“可如果连尝试的第一步都不肯跨出,那我就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封嵘面色波澜不惊,却语如掷地,震耳发聩,“我不能给自己一丝软弱的念头,因为,我想凭着自己的力量给她最好的,她也值得最好的。”
景琰再也没端起过他的咖啡杯了,只是一脸严肃的审视着面前青涩如幼苗却拥有长成参天巨木的野望的男孩,忽然笑了。
“我们集团旗下的一家证券公司,在业内风评还不错,你就去那儿长长见识吧。”
封嵘大喜过望,连声道谢。不敢再过多打扰景琰,便识趣的悄声离开了。
“真是个犟头犟脑的傻小子啊!”景琰好笑的叹道。
不过,这至少证明了,把欢颜交给他,也许并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才怪嘞,任何想要拐走他家宝贝妹妹的野男人都是混蛋!这小子就凭这一点小上进就想打动他,想得美哦!
心里虽是这么想,景琰却手上不停地给证券公司的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提前打好了招呼。
等忙活完这些事,他舒了一口气,揉揉自己的眉翼,然后拿起摆在电脑旁的一个相框,里面放着的是郝欢颜上次去景家小居时,景梁提议拍摄的全家福。
那时的郝欢颜看起来似乎很不习惯与家人如此亲近,所以被叶秋澜和景梁一人一手环抱住的她面容有些僵硬,可眼中的欢喜却是真真切切的。
景琰弹弹郝欢颜的脸,到底忍不住笑了出来:算了,就当作提前照顾自己未来的妹夫好了。
手机铃声骤响,景琰翻开一看,一条彩信霎时映入眼帘。
一个穿着军装,板着一张冰块脸,看起来完全不像女人的女人,撩开自己的衣袖,秀出自己健壮的肱二头肌,尽显阳刚之气。
其下还写了一行小字,道:“咱们军人有力量!”
不爱运动又应酬不少的景琰同学满目惆怅的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小软肉,顿觉一点小忧伤。
他默默地回了一句:“咱们商人有钱钱!”
何俊:“………………”
景琰顿时乐不可支。可他却不知,他眼中已是盈满了温柔。
转眼间,封嵘已在良景集团旗下的荣鑫证券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实习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
他天资聪颖聪明,虽不爱多言,但做事能干,便是一开始手腕稍显青涩,可一上手就能做到十全十美,毫不拖泥带水。为人也实诚,从不恃才傲物,平常一些脏活累活都是争着抢着干。
因为他的出类拔萃,经理对他很满意,破例将他待在了身边,亲自栽培。由于他的容貌俊美,办公室的女员工们也很兴奋,加上封嵘只是个实习生,对她们不具威胁,于是一个个热情洋溢的为他指点迷津,让他在办公室文化方面受益良多。一时之间,封嵘竟在公司里混得风生水起,无人能争其锋芒。好在他做事高调,做人却极为低调,再兼之他是大老板景琰亲自开口送过来的,背景深厚,哪怕有人在背地里看他再不爽,面上却也是一派和气。
对此,封嵘都是心知肚明。可社会残酷的经历早早地教会了他小鬼难缠的这个道理,所以即使他再讨厌那些人,却还是谨慎地维持着面子情。
这天,公司迎来了一个国外的大客户,据说是个华侨,见国内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所以回国投资。
对方来头不小,公司上上下下忙作一团,努力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拿下这笔单子。
老总正带着客户在会议室详谈,经理一时走不开,就将整理好的合同资料交给封嵘,让他送去会议室。
封嵘自是二话不说,敲了敲门,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后,就将合同资料一一的分发给了每个人。
但封嵘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去以后,那位客户怔忡地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惊疑不定,甚至还隐隐闪过一丝兴奋。
洽谈结束后,那位客户也就是封简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刚才进来送资料的那个小伙子是谁啊?”
“刚才的?”老总一愣,然后笑道,“您说得是封嵘吧,他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人挺不错的,是个好小伙。”
“这样啊。”封简垂眸,一时沉吟不语。
等到四处无人之时,他才拨出了一个电话,道,“老严,帮我查个人,名字叫封嵘。他的家庭背景,个人成长经历,我全部都要知道!”
因为封嵘最近工作太忙,能陪伴郝欢颜的时间越发的少了,于是满心愧疚的他每天晚上回家后都会准备一大桌丰盛的美食,借此弥补郝欢颜,减轻自己的愧疚感。
在封嵘几近毫无底线的宠溺和美食攻略下,郝欢颜吃得好,睡得好,除了封嵘不能时时刻刻的待在自己身边而心生了几丝委屈以外,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潇洒。
日子过得好,心情自然也就好了。所以当安灼华上门,拐弯抹角的请求郝欢颜再次担当vf杂志社的模特时,她老人家也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这让安灼华顿觉受宠若惊,随即而来的就是阵阵狂喜。
先前因为李思思摔腿事件的曝出,郝欢颜的人气顿时一落千丈,饱受谩骂和争议,连带着启用她的vf杂志社的声誉也受到了不少影响。
好在后来真相大白,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原本嚣张跋扈的加害者瞬间变成了被人冤枉的小可怜,这让民众在愤慨的同时,也忍不住对郝欢颜心生怜惜。郝欢颜被压制到低谷的人气霎时受到反弹,一跃顶峰,如日中天。
vf杂志也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好处,在业界风头一时无人能出其右。便是再有人想要借着郝欢颜做筏子来攻击杂志社,已经上当受骗过一次的民众也再不会买账了。有几个想得深的,甚至不禁怀疑郝欢颜受冤一事是不是这些无良媒体搞的鬼,只为了多些噱头,吸引人眼球,不惜牺牲一个无辜女孩的清白和名誉。
结果过激的群众们竟打出来抵制无良媒体,寻找事实真相的标语,让那几个兴风作浪的媒体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被逼到在新闻界再也混不下去。
黎姚是个人精,想着趁热打铁,借着郝欢颜现在的名气说不定能让vf杂志走的更高更远,当即给自家女儿下了死命令,叫她就是跪下求也要把郝欢颜求到杂志社,让她成为杂志社的专属模特。
于是安灼华一大早就苦着一张脸上门求人来了,结果话还没说几句,对方就轻轻松松地点头了,这从天而降的馅饼,让安灼华激动到恨不得冲去门口大叫。
好容易平复好心情后,她对郝欢颜更是越发殷勤,关怀备至。在拍摄期间,都快把郝欢颜供起来了,生怕这个活祖宗受到丝毫委屈。
不过她的辛劳付出终究获得了巨大的回报,当安灼华得知当期杂志卖脱销的消息后,哭着喊着就想要去亲郝欢颜,在被她嫌弃推开后,也不生气,转身抱住闲来无事,继续给郝欢颜当小跟班的景廉笑得疯魔。
快要被勒死的景小廉:“……”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筹备年货。总算休假了的封嵘也兴高采烈地领着郝欢颜去超市采购年货,好容易买得差不多了,还没松一口气,郝欢颜就又开始作妖了。
“颜颜,你松开!”封嵘额角青筋凸起,显然已经快没了耐性。
“不!”郝欢颜不肯让步,“我要我要我就要!”
“你再想要也不行!你忘了你那晚牙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了吗?”
郝欢颜踌躇了一秒,然后依旧坚定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吃巧克力嘛!阿嵘阿嵘阿嵘!”
她紧紧地抱住一大盒巧克力,死活不肯松手,如果这地宽敞的话,她都恨不得躺下来打几个滚,以示决心了。
郝欢颜的分贝越来越大,引得周围路人也不禁投来了好奇的视线,让封嵘更加头痛。郝欢颜现在大小也算个名人,为了两人出入方便,封嵘还特地给她带了帽子和口罩。可再让她这么胡闹下去,就算在她脑袋上套个头盔都无济于事了!
封嵘长叹一口气,总算做出了妥协。
“一颗。”
“不,一盒!”郝漂亮据理力争。
“两颗。”
“不,半盒!”
“三颗。”
“不,十颗!”
“四颗。”
“不,五颗!”
“成交!”
封嵘毫
☆、第四十八章
晚间,吃饱喝足以后,封嵘去厨房洗碗,等把家务忙活完了,他喊了郝欢颜一声,对方没有回应,不过客房却传来奇怪的动静。
封嵘冷哼一声,知道这鬼机灵一定是在找地方藏她那没剩几颗的巧克力。
真是的,自己不就是趁她没注意,偷偷捻了一颗巧克力吃掉了吗?至于像防贼似的防他吗?
枉他平常那么疼她,有什么好东西都让给她先吃,现在好了,居然为了一点甜食就跟他闹,简直就是没良心!也不想想,要不是为了她那一口牙,他这么讨厌甜食的人至于这么委屈自己吗?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坏丫头!
封嵘一边在心中暗自唾弃自己把郝欢颜惯坏了,让这姑娘恃宠而骄,越发的无法无天。一边加紧沐浴洗漱,烧好一桶热水,屁颠屁颠的去伺候郝欢颜泡脚了。
封嵘刚一进来郝欢颜急急忙忙的把手里不知名的东西往嘴里一塞,连嚼都没嚼就往肚子里咽,险些没堵了嗓子眼被活活呛死。
好在她面上保持云淡风轻,动作也够快,没让封嵘瞧见什么,依旧兴冲冲地唤道,“颜颜,快来泡脚!”
郝欢颜点了点头,故作无事的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下一大口水,使劲咽了咽,总算活了过来。
封嵘也没多想,只以为她是口渴。自顾自的蹲了下来,给她脱掉鞋,又把她的脚按在热水中,然后开始细细密密地为她按脚。
为了郝欢颜,封嵘特地去求了几个老师傅,学了些脚上的穴道和几手按摩功夫,虽不算精通,但用于平常也算是绰绰有余。
郝欢颜长舒一口气,显然享受不已。微烫的热水滑过肌肤,无穷的暖意透过骨缝儿钻到了她的心底。加之封嵘手上有劲儿,碰过的地方就像是被细针扎过,又疼又麻,缓过一阵后,便是升天般的快意,舒坦的她蜷缩的脚趾都不自觉的放松了。
封嵘手上揉着郝欢颜的脚,嘴上也不停,絮絮叨叨道:
“女孩子体质虚寒,容易手脚发凉,泡脚是再好不过的了,有助于打通全身的筋脉,帮助身体回暖,减缓高频的脑波,从而改善睡眠的质量。你可别以为自己现在壮的跟头牛似的就能肆意的透支健康,要知道年轻的时候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老来的时候不知道多受罪呢?。就说今天那巧克力,你忘了,你上次牙疼到都快躺在地上打滚了,我都快急死了。偏生还不肯吃教训,让我成天为你担惊受怕,也不想想,你要是又坏牙了,就是你不心疼你自己,我还心疼你呢!”
郝欢颜抽抽鼻子,听得心里有些发胀,愧疚之意随着封嵘轻缓的声音越积越深,难受的不行。
“对不起。”她沮丧道。
封嵘付诸一笑,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无奈道,“你啊,就是小孩子脾气,做事随心所欲,都不过脑子的,只知道顾着自己的喜好,真不知道你以后入了社会该如何是好?”
“那不一样的好不好!”郝欢颜反驳道,“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当一个小孩子,因为我知道,无论怎样你都会护着我,宠着我。我也才能这么有底气的不带脑子,因为我知道,你就是我的脑子,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问,你就会为我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封嵘闻言一怔,喉结微动,终是笑出了声。
他洗干净手,抚过郝欢颜的唇珠,柔声道,“真想知道你这小嘴儿是什么做成的,怎么会这么甜呢?”
郝欢颜反握住他的手,目含挑衅,“有本事你就来亲自试试好了!”
封嵘低声一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随之覆上其唇,一吻缠绵。
少顷,封嵘微微抽身,咂摸了一下嘴,回味片刻,双眼微眯,语含危险道,“你又偷吃巧克力了?”
遭了,我忘记这茬了!
郝欢颜一边暗骂失策,一边嘴硬道,“没有,我没有!杀人定罪都还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