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弃妃难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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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弃妃难自弃-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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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这个秘密都在心里封闭着,永远的被遗忘,就像从来就没有发生,殊不知失忆的那段日子,反而暴露了她最最原始的一面,他们不了解她还好,可是他呢,他定然是惊讶的,可是他却没有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等待自己的解释……
    怀柔忽然闭上眼睛,颓败的松开了手,声音极低,语气里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晦暗味道,“你走吧,或许,我并不值得你喜欢。”
    君屏幽忽然转过身看着怀柔。
    怀柔将身子软软的靠在软塌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帘,但怎么也挥不去眼帘下那两片浓郁的暗影。她想着若是现在有一把剑刺穿她的心脏的话,也许比这样的自己能让她和他或许更好受一些。
    君屏幽看着她,她那样纤瘦,腰肢几乎不盈一握,双手娇小,玉手本来就白皙,但如今隐隐泛着青色,指甲上的豆蔻泛着青白色的光,这个世界的女子都喜欢将指甲染成如红花般妖艳的颜色,夺目高贵,而她的指甲从来就是剔透的青白色,如云雾一般清明,也如她的人一般清丽。即便他自认为这么多年早已经将她看透,但其实他觉得他不过是看了一座冰山的一角。
    她的思想,她的学识,她的品行,她的性格,还有她心底的秘密,以及她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甚至,百般不可捉摸。
    他们之间,从来隔着的就不是所谓的王爷与妃子的身份与地位,而是那些无法触及的心底的隔阂。
    他自认为才华横溢,天赋异禀,世间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他掌控不了或者无法涉及的,但只有她。
    掌控不了,不能掌控,无法触及,触及不到。
    即便紧紧的相拥着,也感觉不到她的内心,所以,心终于还是承受不起的灰败了。
    两人一坐一躺,一个睁着眼睛却看不透她的内心,一个明明闭着眼睛却分明的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境。屋中静的可怕。
    许久以后,君屏幽忽然俯下身,重重的吻住了怀柔的唇。
    突如其来,猝不及防。
    怀柔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想睁开眼睛,却在一颤之后又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任由君屏幽清雅如雪的气息将她包围。
    君屏幽吻得很沉,似乎要将怀柔淹没,唇齿间都是熟悉的味道,尽管无数次这么亲密,这么缱绻,但是就如上了瘾的毒药一般,明明是一再的品尝,却依然百尝不厌,且甘愿沉沦,哪怕舍弃性命也在所不惜。
    怀柔似乎感受到了抵死缠绵的味道,似乎天塌地陷,地动山摇,海枯石烂,高楼倾塌,身死骸骨灭,他也依然不放开她,她感受到了窒息,也感受到了意识在涣散,但更强烈的感受到了君屏幽的气息,一直牢牢的锁定着她,让她忽然有一种感觉,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开她。
    只是一瞬间,她却体会到了永恒,这种错愕的永恒在她的心里激起了深深的冲击。
    他的吻,非比寻常!
    不温柔,不狂猛,只是一个劲儿的抵死缠绵,只想要将两个人融为一体,不*,却蚀骨。
    怀柔忽然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逐渐飘远,直至脱离自己的身体,仿佛再次体会了死的感觉。
    君屏幽这才放开了她,看着她绵软的身躯就那么贴着床榻,曾经那么神采奕奕的人儿如今就那么孱弱的躺在那里,眉眼虽然依旧清丽脱俗,但是浑身上下却没了生气,似乎风中飘零的落叶,只要一阵风拂来,她就会被吹远,或者狠狠的砸在地上,粉身碎骨,他的心忽然一紧,双手扣紧了她的肩,轻喊:“怀柔!”
    声音哑的厉害,似乎喉中含了沙粒。
    怀柔一动不动,仿若未闻。
    他猛地用力摇晃她的肩,语气加重,重如千钧,“怀柔!”
    怀柔身子歪了一歪,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在眼帘处眯开一条缝,渐渐地睁开眼睛,眼中蒙了一层迷雾般的东西,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如诗如画,无论什么时候看,他都是那么的优雅,可是这一刻,他的优雅却夹杂着一丝又一丝的急迫与焦灼,甚至是沉痛。
    “怀柔,你为何就那么狠心?!”君屏幽盯着怀柔的眼睛,想在她眼中看到自己,可是只有一片浓浓的云雾。他的声音忽然就那么轻了几分。“告诉我,我是谁?”
 
 第一百四十章 迷雾之中
    “君屏幽!”怀柔吐出两个字,声音干涩。
    “你确定?”君屏幽依然盯着她的眼睛。
    “确定!”怀柔点头。
    “那还赶不赶我走了?”君屏幽又问。
    “不赶了。”怀柔忽然摇头。
    君屏幽似乎看到了那云雾在她眼中一寸寸的褪去,起初是一小片的晴朗,他在那一小片的清明中看到了自己的双眸,渐渐的那一小片的清明开始扩大,直到云雾褪尽,最后变成了他整张容颜,他整张脸倒映在她的双眸中,如此清晰。
    他扣在她肩上的手又猛地扣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上穷碧落下黄泉!”
    怀柔怔怔的看着他。
    “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不管你是不是怀柔,不管你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在,我在,你走,我跟,除非你不喜欢我了,否则,我就像阴魂一样跟着你!哪怕天翻地覆,哪怕世界毁灭!所以,你休想从身边将我赶走!这辈子别想,下辈子更别想!”君屏幽忽然道。
    怀柔身子一颤。
    君屏幽忽然放开她,站直身子,理了理微微褶皱的袍子,不再看她一眼,抬步出了竹屋,步履一如既往的轻缓优雅,背影一贯以来的云端高阳,芝兰玉树。
    怀柔身子轻轻馋了起来,连指尖和每一根汗毛似乎都带有浓浓的颤栗,许久,她才喃喃自语道:“上穷碧落下黄泉……”
    后面一句是什么呢?
    生死…相依么?
    君屏幽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生死相依,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她,即便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即便她自己都对这样的自己没信心,决定自我放弃的时候,他依然不放开她……
    她忽然又闭上眼睛,本来无力,无奈。绝望,颓败的感觉……似乎好了那么一点儿。
    屋中静静,窗外有风吹来,开着的窗子吹进了一丝野菊花的气息。珠帘飘荡。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她松松散散的发髻被风吹开,青丝飞扬,遮住了她的脸颊,投上了一抹又一抹的光影。
    簪子顺着发丝滑落在枕边,她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这时有脚步声轻轻走进院中,脚步声极为熟悉,不多时便来到了门口,来人似乎透过珠帘向里面看了一眼。才轻悄悄的走了近来,来到怀柔身边停住脚步,轻声试探的开口,“娘娘?”
    “嗯!”怀柔应了一声。
    “宫里公主殡天这么大的事儿,您……您确定不回去看看么?奴婢这些日子在宫里待着闷着都快憋出病来了。”宛若低声不情不愿的道。虽然是试探,但却是埋怨的语气。
    “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你若是实在呆不下去了,就留在我身边吧。”怀柔闭着眼睛不睁开,懒洋洋的回道,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很困。虽然被噩梦惊醒,可是眼皮却总是抬不起来。
    “是!”宛若像是得了解放令似得开心的应了一声,但很快垂下头“不行啊,娘娘,您不在的那几日,皇上虽然没怎么来找您。但是夜亲王却是日日在宫门口驻留,一开始,奴婢还有信心打发他,可是时间久了,到底是慌了他了。生怕被他看出些破绽,连门都不敢开了。”
    怀柔闻言却不再说话,他是何人?也许早就在第一次来时就发现了破绽,只是没有点破罢了。既然都已经被发现了,也就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这宫里迟早是要乱的。
    “娘娘,您是不是累了?赶紧歇着吧,如今外面的天阴了,聚了云层,奴婢觉得不久后应该有雨,反正这样的日子也做不了什么,您就安心睡吧!”宛若话落便要离开,但见怀柔脸色不大好,而且她的唇瓣微微红肿,衣衫有些凌乱,整个人说不出的孱弱,像是被摧残过后的嫩花儿。她本就聪明,加之方才进屋前碰巧撞上幽亲王拂袖而去的那一幕,自然有所猜到她没来前屋里发生了什么,但也不询问,只是体贴的关切道。
    “有一点。”怀柔点点头,闭上眼睛,疲惫地道:“睡一觉就好了!”
    “要不奴婢还是留下陪您吧,宫里如今缺了您少了您都一样的乱,皇上顾不上您,太后也忙着张罗公主的后事,夜亲王虽然日日来,但也并不进屋,只是在宫门对望……”宛若见怀柔的模样并不放心,站在床前不动,担忧的看着她。从来到娘娘身边这些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看了真让人心疼。
    “不用了,我没事儿,躺一会儿就好了!你若是决定留下的话,就先去暗中观察一下山岳关的形势吧,这几日太过太平了,我…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怀柔摆摆手。
    宛若见怀柔坚持,也不忤逆她,郑重的点点头,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向门外走去,来到门口时,忽然注意到窗子没关,回来关上窗子,这才走了出去,随着她走出,房门被从外面关上,隔绝了外面飘进来些许的凉意。
    屋中再次恢复了平静,怀柔的脑中却不平静。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心很平静,大脑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她想着人的大脑和心可以分开么?脑中所想的难道不是心中所想?亦或者说心中所想并不是大脑所想?那些本来早已经遗忘的记忆一波一波的传来。
    自从做了那个噩梦开始,脑海里就一直都是挥之不去的梦境,有好的,有坏的,说不清哪里不对劲儿,但总好像是在预示着什么,最最让她在意的是冷漓泫的那句话,没有尝过绝望的滋味,如何会懂什么叫作真正的生不如死?
    她真的不知道仇恨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的疯狂,但是,哥哥的一夜白头却让她清醒,复仇果真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这么些年,她一直在抵制心头那股日益增长的负能量,殊不知哥哥是怎么压抑的,或许,他的仇恨已经蔓延进了内心,甚至在心里滋生多年也说不定。
    不知何时,大脑已经陷入一团混乱。她似乎迷迷糊糊的睡去,又似乎从没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听到身边有人说话,有人焦急的对她轻喊,也有人推她,她身子乏得厉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只见宛若和蓝卿站在床前,皆是一脸的愁容。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怎么烧的这样厉害?”宛若见怀柔醒来,焦急的道。
    “娘娘,奴婢替您把了脉,您的确是在发烧,可是却不是普通的染了风寒所致,所以一时也不知如何开方子,王爷也不在,真是急坏奴婢了,不行,奴婢还是再去寻寻王爷吧。”蓝卿也连忙道。
    怀柔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眼皮便酸的厉害,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蓝卿见怀柔点头,让宛若照拂着点怀柔,自己急匆匆的便跑出去了。
    怀柔想着她多久没发烧了?怎么就突然发热了呢?可是她只感觉太乏,想睡,却又睡不太着,就是脑袋有些发沉,也没感觉身上有多热,或者是有多冷。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又有人说话,有人过来给她把脉,她感觉一双微微带着凉意的手放在了她手腕处,这手的感觉有些熟悉,她感觉自己被那凉意激得似乎哆嗦了一下,不多时那手拿开,她又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将她扶起,伸手拍她,动作一点都不温柔,身上的气息却是那么的熟悉,凉飕飕的,让她混沌的大脑有些许的清醒,她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人五官有些模糊,她轻声试探:“阴夜?”
    “嗯!”阴夜没好气的应了一声,“你这蠢女人就是喜欢受虐是吧?才来了几日啊?就这么不小心染了山寒?真应该让你被阎王爷招了去,不过,想想让你喝药比死更难受,所以就连着开了好几个方子,快点喝!不喝看我怎么收拾你!”
    “哦……”怀柔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费力的睁开眼睛,想着要看清阴夜的模样,可是眼前却好似蒙了一层昏暗的迷雾,不得不放弃去看,不过这小阎王……终究还是来了啊。
    阴夜话落就从宛若手里接过药碗,放在怀柔唇边,厉声道:“张嘴!”
    怀柔难得配合的张开了嘴。
    换做平时,真的是作死也不会喝的,可是如今却好似闻不到药的苦味,她索性就将它当成是一碗白开水。
    阴夜嘴巴虽不饶人,可是心却是软的,缓缓的控制着力道,将碗中的良药轻轻的倒入怀柔的口中,怀柔喝得极慢,他也难得的很有耐心,直到一碗药喝完,他才将空碗递给宛若,然后拿出绢帕替她擦拭嘴角。见她这般服帖,不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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