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她做了一身花布裙子,长及脚脖子那里,下身自然还是要穿裤子。
再加上身体肥硕,感觉自己就像个会移动的被罩子,出来搞笑话的。
也正因为十分显眼,还站在石头上嘚瑟的顾惜之无意中看到下河村那一排柳树间徐徐而过的‘花布单’,立马就瞪大了眼睛。
胖女人?顾惜之以为安荞穿得如此风骚要到下河树去找朱老四,顿时就急了眼,直接从拦路石上往河岸那边跳。
幸好石头离河那边只有两三米远,顾惜之又是个练武的,这点距离真不算什么,一下子就跳了过去。
可就是太急了点,落地的时候还没站稳就跑,差点踉跄倒地。
其实要是可以的话,安荞是不想从下河村经过的,毕竟老朱家离路边不远。她这个人长得又有点显然,走那里过想不让人看见都不行。这不才进村,就有不少人冲着她笑话,一个劲地揶揄,说她穿得那么好看,是不是要去看朱老四。
安荞不觉得自己穿得好看,反而觉得穿成这样土死了。
要不是杨氏那一脸含泪可怜兮兮的样子,打死她也不穿这样的衣服。本来这人就已经够胖的了,就该穿点素色点的衣服,而不是穿着这么招摇的花衣裳。
至于朱老四,那个人的死活跟她有半个铜板的关系没有?
听说朱婆子对其他三个媳妇虽然不是很好,可也不见得会跟对待原主那么凶狠。为什么会那样?还不是因为朱老四不喜欢,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朱婆子心疼儿子,所以才会对原主那么凶狠,导致原主死了。
可等安荞快走到老朱家门对面的路的时候,心头又是一突,又生起一股想要去看朱老四的欲望。直到现在安荞才开始怀疑,莫不成原主根本就没死,灵魂还占据在身体的某个角落,只是因为她这个外来的灵魂,所以才没能占回自己的身体?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安荞浑身一颤,感觉一股寒气自脚底下生起。
不自觉地就放慢了脚步,开始惊疑不定。
可不是她故意想要占据这具肥硕的身体的,而是她醒来以后就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完了还自作多情地给做了不少事情。
倘若原主想要占回身体……
安荞表情开始变得精彩起来,干脆就停下了脚步,静静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运转灵力游走身体各处,尤其是最为悸地的地方。何时起她黑医竟然是个好说话的人?这等为人做嫁衣之事,岂能是她个人所为?
管你是人是鬼,既然把她拽进了这具身体里面,就甭想着把她驱逐出去。
灵力流转,很快就来到心脏处,体内所有的悸动都是由其中传出。
那是一个小到让人容易忽略掉的印记,一丝丝淡得几乎看不清楚的黑气从中透出,有着说不清楚的诡异。安荞不知那是什么,却从中感觉到了威胁,运转体内的灵力,就想要狠狠地冲击而去。
然而就在安荞刚要冲击的时候,不知丑男人从哪里蹦了出来,竟不知羞耻地往她身上扑来。
刚运凝聚在一起的灵力被这么一扑,瞬间散了开来。
“胖女人你在这里做什么?快跟我回家!”顾惜之生怕安荞会扭头进了老朱家,拽着安荞的胳膊就要带安荞回家。
安荞脑仁子一阵阵发疼,再次运转灵力时竟发现那小小的印记不知所踪,气得想要掐死这丑男人。
直到现在安荞才肯定,原主还没有完全消失,现在肯定又躲在她体内某个地方。
倘若不是顾惜之突然冒出来,她肯定就把原主给弄死了。
不过安荞也能肯定,原主还是很稀罕朱老四,到了这种程度也还在维护朱老四,现在更想要见到朱老四。然而安荞冷笑,你想要见到,老娘偏就不让你见到,有本事你再冒泡了。
忽然感觉浑身一颤,那是原主在恐惧,安荞冷笑更甚。
“回什么家,给我滚一边去。”安荞一把推开顾惜之,冷着脸从老朱家对门经过,连头也不回地朝镇上走去。
顾惜之以为安荞心事被拆穿才生气,自知自己做得不地道,可还是腆着脸凑了上去。谁让自己就是那么贱,从前那么多的大美人都不喜欢,偏生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呢?
以前顾惜之以为自己无所谓,也不见得有多稀罕这胖女人,觉得胖女人要还喜欢朱老四,那自己就放手得了。
可现在想想,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胖女人只能是自己的。
就算是死缠烂打,也不能放过胖女人。
“要滚一起滚,只要你不嫌脏,我也不嫌。”顾惜之先是小心看了一眼安荞的表情,见安荞没有变得更生气,直接就蹬鼻子上脸了,又一把搂住安荞的胳膊,一脸笑嘻嘻地问道:“胖女人不回家打算上哪去?”
安荞没好气地瞪了顾惜之一眼:“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动手动脚的,像话么?”
顾惜之笑得没皮没脸:“那你先告诉我,你要到哪去。”
安荞抽了抽胳膊没抽回来,只得妥协:“到镇上铁匠铺办点事,你可以放手了吧?”
“都这么晚了,能办啥事?我陪你去得了。”
“一边去,用不着你。”
“不行,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出门不安全,我得陪着你才行。”
“放屁,我长得安全好吗?”
“是吗?我摸摸看。”
“滚!”
可惜安荞再恼,顾惜之也还是一脸笑兮兮的样子,半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而且不松手不说还摸摸捏捏起来,嘴里头振振有词地说着捏着很舒服,摸着感觉很滑嫩,活像一副登徒子的样子。
安荞气得下脚去踹,可这家伙学精了,踹了好几次也没踹着了。
☆、变凶悍了
“禀告公主,近来小主子一直在一个叫上河村的山村里,跟一个安姓下堂妇走得很近,看小主子的样子,似乎喜欢上了那安姓下堂妇。”秋水阁楼层内,一名身穿黑衣女子半跪在月华棂塌前。
月华棂听着黑衣女子的禀告,仅仅只是顿了一下,之后又毫无反应,似乎对此消息并不在意。
而月华棂不语,黑衣女子便一直跪着不动。
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月笙看了月华棂一眼,见月华棂已经闭上眼睛假寐,蹙眉想了想,上前一步,问:“小主子的伤如何?”
黑衣女子道:“小主子的伤已经好全,只是毁去的容貌恐怕很难恢复。哪怕以刘老先生的医术,也需要至少二十年,才能恢复小主子容貌。”
月笙又问:“那安姓下堂妇是什么人?”
黑衣女子道:“那女子是一个普通的山野女子,其祖辈生活在上河村,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这山野女子长得极胖,身高不过一十六,目测却有二百斤重。”
月笙已经问完,便看了月华棂一眼,眼睛微闪了闪,默默地退回原位。
黑衣女子想了想,对月华棂道:“公主,需不需要月奴去把那山野女子杀了?小主子毕竟是天狼族王子,那等山野女子如何能够配得上小主子?”说着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尽管蒙着脸,却仍旧能从眼中看出冰冷杀意。
“二十年才能恢复容颜?本公主要他何用?”月华棂淡淡地开口,并且缓缓地坐了起来,那冰冷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母亲。
黑衣女子怔了一下,跪地不语,月笙十分娴熟地沏了一杯茶呈上去。
月华棂喝了一口茶,又将茶杯递了回去,等月笙接过,这才淡淡地说道:“不过是一个毁了容的王子罢了,日后无需再管,将派出去监视的人都撤回来,日后是死是活,不必再禀告本公主。”
黑衣女子与月笙对望了一眼,月笙微微摇头,黑衣女子只得点头应是,在月华棂挥挥手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月笙看了一眼又躺下去闭上眼睛假寐的月华棂,张口欲言又止,来回数次到底是没有吭声,心底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前的公主并非如此冷漠无情之人,自从发生了那两件事以后,公主慢慢地就变成了如此这样。
只是月笙看在眼里,到底是忍不住难受,替小主子难受。
小主子明明就有那般高贵的血脉,却被视为耻辱,不被冠与蓝月皇姓,也不被承认为天狼。荣王府为防小主子生出野心,对小主子过往结交之人多有防备,乃至于小主子身边只有顾大牛一个可用之人。
在公主的眼中,小主子最大的作用就是献给天狼族掌握重权的狼母,如今小主子毁了容,于公主来说已无半点作用。
月笙突然就在想,或许小主子毁了容,会是一件好事。
……
明明就没多远的路,硬是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到,尽管走得不算多累,可安荞还是不太痛快,觉得太过浪费时间。从铁匠铺出来就在想,是不是该给家里添一辆马车,再不济也得买一头牛回去。
其实安荞最初的想法是整个自行车出来,可看了看自己体型,又看了看泥石路。安荞就觉得,就算是弄个自行车出来,骑着不是把自己的屁股颠坏那就是把车给坐坏,因此自行车这东西不够理想。
正想着事情,出到镇口的时候一匹马从官道上冲来,马蹄声将安荞的思绪拉了回来,抬头看了过去。
突然就觉得,要是自己会骑马,骑马奔腾其最好不过。
速度快不说,又很帅气。
顾惜之看着眼匹却眯起了眼睛,一把将安荞扯到路边,声音中带着严肃:“小心一些,这马不对劲。”
安荞闻言顿了一下,快速观察起马匹来。
马匹由远而近,速度极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只是如同顾惜之说的那般,这匹马看着很不对劲,明明就有马鞍以及马绳,却偏偏没有人。棕色的大马如同受惊了般,一路狂奔,一点要缓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安荞有注意到,马屁股上分明插着一支箭。
这不是野马,马屁股上却插了一支箭,这是为什么?
安荞觉得可能遇上了麻烦,就对顾惜之说道:“要不咱们先回镇子,等会要是没什么不对再出来?”
刚说完话,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顾惜之扭头看了过去,小声说道:“恐怕来不及了!一会儿你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不,不行,那样太假。应该这样,一会有人问起,你就说刚从镇子出来,好像看到一匹马经过,至于马上有没有人,你就说没看清楚,不知道有没有。”
安荞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不少商贩收摊,正要出镇子,因此路上不止她跟顾惜之两个。这算是运气,也有那么点倒霉。幸运的是这会儿收摊出来的人不少,不幸的是俩人走在最前面,前头老长的一段路连个人影都没有。
事情果然如同顾惜之猜测的一般,一群提着大刀的侍卫策马奔来,到了跟前就勒马停住。
“有没有见到一位身穿紫衣的女子骑马经过?”
安荞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躲到顾惜之身后,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刚蹲在草丛后头了,没,没看清楚,就听到马蹄声了。”
顾惜之嘴角一抽,连忙应和:“我也听到马蹄声了,可我得看着我媳妇,等注意到的时候马都过去了,没看清楚。”
这时镇上陆续有人出来,这群侍卫又逮了两个人问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群侍卫运气不太好。这两个人竟然都没有注意到马上有没有人,只说看到马匹一闪而过,到底是不是穿着紫衣女子骑的马,却无人得知。
一群带刀侍卫得到答案,很快就离开,只不过离开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安荞一眼。
安荞心中一突,觉得有时候人长得太显眼了就是不好。可不认为被怀疑了才会回头看,而是她长得太显然,又穿得显然,所以才会多看几眼。
如此一来,印象肯定又深了点。
等到这群侍卫离开,顾惜之赶紧拽着安荞跑路,等离开官道进到村路,这才略为放心。
“你刚蹲草丛干嘛?”顾惜之挤眉弄眼,一脸揶揄。
安荞白了顾惜之一眼,说道:“蹲草丛自然是要撒尿,要么就是拉屎,难不成还能玩耍不成?”
这下轮到顾惜之抽搐了,可没想到安荞会这么回答,一时间无语极了。
不过顾惜之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只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安荞为什么会这么说。如果两个人一直都站在路边那里,按正常来说,一匹马跑旁边过,肯定是要注意一下的,俩人要是说没看清楚,很容易就会引起怀疑。
如安荞说的路边蹲坑,自然得要把风的,如此一来就正常了许多。
“咋就不能玩耍了?你想玩耍,我可以陪你。”顾惜之又挤眉弄眼,那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看得人想要揍他。
事实上安荞也真揍了,只是刚打了一下,就听到一声痛呼。
安荞愣了一下,这一下痛呼可不是顾惜之发出来的,似乎是草丛那边传出来的。
二人对望了一眼,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