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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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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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态丰腴的观音娘娘卧躺在莲叶之上,神态安详,衣带飘飘。
    芳菲只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这就是《莲叶观音像》,传说中的三十三观音其中之一。
    “这是你们家世子送来的?”
    来送画儿的是郭家一内院管事,有些年纪,做事却毕恭毕敬,很得郭霭赏识。郭潇为了迎合父亲,也对此人多加看重,所以才打发他来送画轴。
    那人轻笑道:“世子听周姨娘说,四姑娘喜欢此画儿,所以打发小人赶紧送来。世子还说,这魏中元的画作堪称经典,虽难,却能夺人瞩目!”
    他轻轻一拍手,身后几个婆子赶紧将大箱子往前抬。
    “四姑娘瞧,这都是我们世子的一番苦心!”

  ☆、第264章、素绢美缎,金丝银线

芳菲天生一双巧手,在富春老家的时候,她因为针线女红做的好,很得当时府上媳妇婆子们的推崇。尽管她当时还没有叫大太太全倚重信赖,但有那些丫鬟婆子们释放出来的善意,日子倒也不会十分难过。
    到后来,大太太曾有一度不喜欢芳菲做这些事情,芳菲才转而开始学习制作胭脂香蜜,将针线这项手艺悄悄丢在了一边。
    在翠微庵,芳菲与妙心尼姑的不欢而散,叫她明白生母从来不喜欢自己这个孩子,更对自己有深深的怨憎。芳菲心里生出了疙瘩,从此更是将女红一事抛在脑后,轻易不愿去碰。
    而今重操旧业,也是无奈!
    箱子一打开,满目的璀璨光华。
    “四姑娘瞧,这是天香绢,用作刺绣没有比它更好的料子。半山先生曾有诗云‘堂上绢素开欲裂,一见犹能动毛发’,说的就是此物。”郭家管事笑着又去指旁边的丝线:“这些绣花线出自苗疆最巧手的染织娘子,据说可保百年不褪色。”
    郭家管事怕芳菲不识货,特意叮嘱:“姑娘千万别小瞧了这些绣花线,咱们世子爷寻来的东西,与外面那些小绸缎庄买回来的便宜货可不能相比。单单是一两重,就要十两银子的价钱。知道四姑娘预备为太后娘娘绣观音像,世子特意嘱咐咱们,一定把这线转交给姑娘。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四姑娘得了这好东西,想也知道会事半功倍。”
    郭潇叫人送来的一箱子东西果真是极好的,芳菲虽然只是肤浅的瞧了一眼。但那天香绢莹润光滑,夺目却不刺眼。
    只凭此一点就可知它价值不菲。
    更别说箱子里余下的丝线,颜色鲜艳而不妖娆,用来绣含苞之中的荷花再好不过。
    芳菲笑着命人收下箱子,又与郭家管事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是世子的心意,我们两家身为世交。怎么好拒绝?”
    清风让门口两个粗使婆子进来,将箱笼抬进了内室。不多会儿,手里又捧着一只精美荷包走了出来,背身交给芳菲。
    芳菲不用掂也知道,这里面是十两重的银角子。
    郭家管事。辛苦银子若给的少,将来就会落下埋怨,对闵家名声不好;给的多了,又不符合这位管事在郡王府的地位。
    十两刚刚好,当然,若换了大太太,出手打赏恐怕就是二十两,或者更多。
    对方得了荷包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大喜。更没有不屑。
    待郭家管事一走,宝莲等听闻消息,也领着人来瞧热闹。大伙儿围着那幅《莲叶观音像》争瞧个不停,都说观音娘娘像活了一般。
    “四姑娘,你最擅长凸面绣,加上郭家送来的那些彩线,做出来效果一定叫人瞠目。”宝莲在富春的时候,就曾得芳菲送的一块凸面绣手帕。上面是翠池狮子的花样,别提有多精致。只可惜太小了些。
    听净月私下里说,四姑娘预备绣的是同等幅大小,这要是出了成品,非惊艳世人不可。
    芳菲听了宝莲的话,轻声笑道:“凸面绣也不是什么难的手艺,只是绣法太过繁琐,许多人不喜欢,改用了别法,才导致如今世面上会的人渐渐少了起来。不过要说绣人物,用凸面绣确实更逼真些。”
    芳菲深入浅出的讲起了刺绣时的小技巧,宝莲等人听的如痴如醉,一个个都悄悄记在心里,预备得闲时将此法学以致用。
    唯有净月心不在焉,悄悄拉了清风出去,二人站在墙壁拐角处。
    清风有些着急的回头往屋子里瞥:“一屋子人都在,你有什么话不能稍后说,偏赶在这会儿叫我出来。倘或四姑娘等会儿要个茶水,看谁去伺候!”
    净月使劲儿拉住清风的胳膊不准她走:“你着什么急!左右还有宝莲呢!难道四姑娘口渴了,她不去倒水?”
    清风轻跺脚,嗔道:“你越发糊涂了,宝莲姐姐是什么人?四姑娘敢用她斟茶倒水,我却不敢。得,有什么话,你快说就是。”
    “我问你,那箱子的钥匙。。。。。。姑娘给了你?”
    “什么钥匙?”
    净月见清风不老实,气的轻推了一把:“明知故问,当然是郭家送来的箱子!我眼睁睁瞧着你叫人抬进去的,怎么这会儿就跟我装糊涂,难道还怕我偷了不成?”
    清风当然知道净月问的是什么,她故意装傻,还真是怕净月一时犯浑,真的干出偷盗的事情来。
    见清风不吭声,净月笑嘻嘻道:“好姐姐,你知道,我绣了许多东西寄托在后街杂货郎那里。一条帕子好几十文呢!一个月下来也能攒对儿耳坠子钱。那杂货郎早告诉我,我绣花的手艺好是好,不过。。。。。。”
    “不过什么?”
    净月干笑两声:“不过彩线还绸子稍显低劣了些,否则只凭我的手艺,还能卖出个高价。”
    清风甩开净月的手,冷声道:“你还真敢说!从你用姑娘的花样子,用姑娘的料子,用姑娘的丝线!哪一样不是好东西?怎么,莫不是惦记着那点子好线,准备从我这儿撬开手脚?”
    净月羞红了脸,强装出镇定的模样:“瞧你说的,我,我就是想借,绝不是偷!”
    一声不吭的“借”,和光明正大的“偷”有什么分别?
    清风想想就觉得头痛。
    她怎么就将这样的人视作为好姐妹呢?做事蛮傻不说,还会拖累人后腿!
    清风抽身就想回屋,净月却不饶她。
    “好姐姐,你若不答应我,将来姑娘或是问起她的那些名贵香脂怎么不见了。。。。。。姐姐可别怪我说走嘴!”
    清风猛地回身,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净月。
    净月心里得意,脸上却一副沉痛的模样:“四姑娘配置的那些香粉,价值足比金线!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姑娘,偷东西的小贼就在她身边?”
    清风赶紧捂住了净月的嘴,满脸赔笑:“好妹妹,我刚刚是和你说玩笑话呢!喏,这钥匙放在妹妹这里才最稳妥。”
    清风果然从腰间扯下一串钥匙。
    净月忍住了笑意,试探问:“姐姐倒是放心交给我,倘若四姑娘不答应呢?我也知道,她平日多看重你!”
    “这且不用担心,姑娘问起,我只说是我自己的主意。”清风知道自己拦不住净月偷线,那又何必故意做人家的绊脚石?不如大大方方让开,叫四姑娘也看清楚些,究竟什么人才是贼!
    清风可不愿意自己成了背黑锅的笨蛋!

  ☆、第265章、火场端倪,查出不妥

大太太直到日暮西垂时才匆匆回来,芳菲出去接她,下了轿子的大太太一脸疲惫,说不出的憔悴。
    芳菲敏锐的察觉到,大太太的裙角有些焦黑,不是灼烧后产生的,应该是蹭到的脏东西。
    她一面挽着大太太往院子里走,一面低声关心道:“太太,火势很严重吗?”
    大太太面色凝重,语气无奈:“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铺子烧了也就烧了,钱财这种东西虽说好,却也是身外之物。严重的是两个小伙计,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刚到铺子里做学徒没几个月,在火场之中受伤严重,大夫说,能不能挺过今晚是个关键。”
    芳菲心里“咯噔”一声。
    这么严重!
    还要闹出人命吗?
    “太太,我记得咱们家那间铺子周围连着的都是同行,火势究竟源自何处,相邻房舍又是如何?”
    大太太明白小女儿的意思:“衙门派了人去瞧,说是天干物燥,从隔壁小院的柴房燃起的火源。因为昨夜吹东南风,结果隔壁的绸缎庄损失倒小,反而咱们受灾严重。”
    芳菲冷笑:“天干物燥?这种话也就是官府敢信口开河说出来。昨儿早上还下了一场小雨,地面湿漉漉直到中午才干。那柴房就算修的堪比金銮殿,我不信,雨丝进不去,柴草打不湿?分明是官府拿话搪塞咱们。”
    大太太赶紧嘘声:“这件事你心里有数便行。千万别说出来。官府知道你哥哥与周家的关系,故意卖好给咱们,所以只说是隔壁柴火引起了灾患。其实。。。。。。”
    芳菲见大太太神色不对,忙问:“其实什么?”
    大太太犹豫了一下,她不想将这种糟心的龌龊事儿说给芳菲听。可想来想去,还就只有这个小女儿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大老爷是不用奢望的,听了这种事,只怕还要躲起来不愿惹麻烦。而云泽呢,一天忙忙碌碌。脚不点地,上要应酬长官。下要安抚小吏,大太太实在不愿意再叫儿子为这个分心。
    如此一来,芳菲就成了她最好的倾述对象。
    更难得的是,四丫头这个孩子一向聪敏。出的主意十次有九次不会叫大太太失望。
    想到这儿,大太太便低声道:“官府在隔壁柴房里发现了煤油,量不大,但残迹烧毁的十分严重。那些柴草也不像是昨天被雨水打湿的,更像什么人刻意搬过去。而隔壁绸缎庄的柴房,只和咱们家的铺子一墙之隔。昨夜偏又吹的是东南风,火势只要起来,根本烧不到他们家,反而会和咱们家的院子连成一片火海。”
    这就是大太太心里糟糕的原因。
    有人在暗处设计她们家。矛头对准的却是无辜者。
    芳菲心中冷的像块冰,她问道:“母亲,咱们这家铺子平日生意如何?”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要说生意不好?总还有几家老客户,倒也勉强,可要说好?远没有隔壁的生意来的兴隆!”
    “隔壁绸缎庄是谁家的?近来可有买卖上的纠纷?又或者,他们家要扩建铺子,咱们耽误了人家的前程?”
    大太太苦笑着摇头:“这些我都已经想到了,都不是。火从隔壁烧过来。咱们家两个小伙计受伤后,倒把他家也吓的不轻!东家亲自来和我赔不是。说一切损失,他们愿意承担。”
    大太太和那绸缎庄东家过了照面后,立即派精明能干的小厮去打听了对方身份。发现对方家世代商贾,官场上并没有亲近的人。
    自古民不与官斗,对方知道闵家有位娘娘,担心大太太会不依不饶,所以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去帮两个小伙计医病,又送了许多钱预备赔偿。
    大太太道:“他们家作案的嫌疑不大。”
    “可是柴草确实是有人搬过去的,就算不是他们家的人,也应该能自有进入隔壁绸缎庄。”芳菲斩钉截铁道:“官府绝不仅仅说给了太太听,也一定悄悄透漏给了他们家。对方害怕咱们将事情弄大,到时候百口莫辩的就是她们!这么一想,果然就像太太说的,隔壁的嫌疑反而小了。”
    当下母女二人已经进了正房,大太太挥手屏退宝莲,又将端茶进来的小丫鬟轰了出去。
    “四丫头,这件事我心里乱的很,依你瞧,难道真有人和咱们家过不去?”大太太百思不得其解。
    闵家的生意铺子都非繁华地段,这家绸缎庄更是不起眼儿,就算被报复,被打击,也不该是它这里。
    这几年大老爷不往家里交钱,大太太就将富春几处田产陪嫁都买了钱,换在京城置办几间铺子。这几间铺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年也能给大太太带来二三千的收益。
    足够府里吃喝用度一整年。
    闵云泽的份例自然有老家送来,老太太很疼这个孙子,也常悄悄送来些银子给他使唤。
    若说大太太的铺子碍着了谁的道儿。。。。。。可能性微乎其微。
    再说大老爷那边,得罪的人才多,可也没见出过什么事儿。
    很多人都在私下里非议,说闵朝宗至今安然无恙,是因为皇上太多明显的维护包庇,所以无人敢顶着龙颜暴怒的后果与他为难。
    况且,众所周知,闵朝宗还是平南郡王郭霭的好友。
    大太太与丈夫为了一个小妾怄气,分府而过的事情早就是人尽皆知,再傻的人也不会为了去打击闵朝宗,而分不清下手对象,将大太太作为目标。
    因为闵朝宗根本就是个无动于衷的人。
    芳菲轻声道:“父亲那边要是没有风声传来。就是没有问题。太太,我想,这件事八成是冲着我来的。”
    大太太没有感到意外。
    事实上。她回来这一路上也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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