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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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性-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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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白严正好给自己也倒了半杯,杯子放到唇边,喉结微动。
    唐施心慌的低下头。
    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现在还是白天,还要呆一下午。触目所及,全是红色。暧昧又旖旎的红色,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冬天的,唐施手心微汗。这一天来得很慢,却又好像很快。
    喝完水,两个人默默无语。
    整个房间流淌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
    他们现在是夫妻了,做某些事合理又合法。可是不该白日宣淫。
    两个人好像都想等到晚上。
    至少唐施是这样想的。但是她此刻心慌慌的,也不知道在慌什么,脑子里一片浆糊。
    应该找些事情来做,不要胡思乱想。唐施心想。
    “我去洗澡。”
    “哦、好。”等到祁白严进了浴室,唐施才反应过来。洗澡?现在洗什么澡?唐施脸躁得滚烫。等、等一下自己是不是也要洗?
    唐施心不在焉的拿了换洗衣物,浑浑噩噩的走进卧室里,莫名其妙的把窗帘拉上了,房间里的光暗下来,更显得红色靡丽。
    祁白严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唐施乖坐床边,腿上放着睡袍。
    两个人四目相对。
    唐施首先红着脸低下头去:“我、我洗澡。”
    祁白严沉着声音“嗯”一声。小姑娘绕过他钻进浴室里,匆忙间,睡袍里的内衣内裤滑落,掉在柔软玫瑰花瓣上,艳丽的深红色对比着清丽果粉,很鲜明、很性感、很诱惑。
    小姑娘“啪嗒”关上门,毫无所觉。
    浴室里传来淅沥水声。
    这一幕何其相似。上一次,他心里念了无数清心寡欲的句子,警戒不能冲动;这一次,她已经是他法律上的妻。
    过了许久,水声停了。
    祁白严拿起衣物,敲了敲门。
    唐施看着门外模糊的黑影,又看了看睡袍里空无一物,呆呆地问:“什么?”
    “衣服掉了。”
    唐施羞耻得快哭了。
    唐施磨磨蹭蹭的穿好睡袍,将带子系紧,打开门,飞速拿走祁白严手上的东西,胡乱塞进衣柜里,磕巴道“其、其实可以,可以不穿。”
    祁白严眸色渐深。
    唐施咬唇,懊恼极了——这都说的什么话啊!
    祁白严走过去,勾住她的腰,什么也不说咬上她的唇,用行动表示了她说了多么撩人的话。
    湿热的吻滚烫、热烈,唐施颤巍巍勾住祁白严舌头,软软回应。一个重重的吸吮,男人的攻势剧烈起来,唐施抱住他,呻‘吟一声,眼睛紧闭。炽热的大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摩挲着她的耳朵,将一双小巧的耳朵揉得通红。唐施酥得浑身发颤。祁白严更紧地贴近她,唐施被逼着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碰上衣柜门,祁白严欺身上来,唐施仰着头,靠上红木衣柜。
    此刻的祁白严是陌生的。他紧紧贴着她,攻势凶猛,唇舌交缠,恨不得吸住她的舌头永不放开,唐施抵抗不住,只能更高的仰起脖子,任他予与予求。脖子上的手稍微往下了一些,从前颈处划拨进去,慢慢握住她精致圆润的肩头。
    两边肩头被握住,睡袍被撑开,露出大半春光。嘴唇分离,唐施艳着饱满的嘴唇气喘吁吁望着他,胸前春光起伏。
    一只手来到她腰前,绒带轻扯,笨重的睡袍顺势掉落,满园春‘色绽放。
    …………
    炽热的吻再次落下,祁白严抓住她的手,十指相缠,进入她的身体。
    …………
    他们好像活在一团火里,落下的汗水是随着时间悄悄燃化的蜡,逶迤出缠绵悱恻的红痕。他们又好像就是红烛的蜡,滴在一起,凝结成一体,艳得灼人……喘息声和哭泣声交缠在一起,慢慢消失在贴在一起的唇齿间,有细细白白的手伸出床边,抓了抓,抓住一把红色花瓣,又被她无意放开,无声落回深红色里。
    夜很长,一辈子很长,我们将永远是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  ……=跟着评论大部队走~

☆、第43章 额前光阴记,万语不忍谈

这是唐施一生中最恍惚而漫长的一天。
    陌生的祁白严。
    当她从人怀里苏醒时,看见的好像和昏睡过去时的夜色一模一样——华灯初上,窗帘外有模模糊糊的灯光。
    唐施嘤咛一声,浑身酸痛。
    下一刻,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她额头上,沉沉的声音响在耳边:“醒了?”性感、暗哑、慵懒、危险。
    陌生的祁白严。
    两个人赤身**拥在一起,唐施有些不安的动动,哑着声音道:“嗯。”连喉咙都是痛的。
    “我煮了肉粥,起来吃吗?”祁白严似有似无的摩挲着她的手,亲昵又缠绵。
    “嗯。”
    两个人起床吃东西。
    客厅里的灯终于亮了。
    中央公园里正对着祁白严家的某条道上,停着一辆房车,在看到27楼的灯光时,车里一位气势极强的老太太眯眼,“听说他是学佛的?”
    两天,像?
    身边的老男人握着她的手,交叠在一起的手都不再年轻,微微一笑,“虎父无犬子。”
    人之本性,和学不学佛没关系。
    老太太瞪他一眼,“摸什么摸,下车。”
    英俊的老男人在她手上落下一吻,低声道:“Eh bien; ma reine(好的,我的女王)。”
    两人下了车,一边走一边说。
    老男人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早了一些,客厅的灯亮了不代表就是结束了。”还有可能是从卧室转到客厅。
    老太太说:“你以为谁都是你?”
    老男人说:“不,像我一样有能力的不多了。”
    老太太说:“顾铂峥,你够了!”好烦,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老男人说:“好久没战过了,回去后挑战一下极限,嗯?”
    老太太:“……”男人为什么越老越幼稚。
    门铃响。
    在食厅坐着接吻的两个人分开。唐施脸通红——哎呀,好好喝个粥为什么会吻到一起?
    “我去开门。”
    “嗯。”
    祁白严起身,走到门口,看了外面一眼,一对衣着得体甚至可以说是漂亮的老先生老太太站在门外,威严而具气势,一看就是常年呆在掌权者位置上的人。
    祁白严开了门。
    两个男人目光对上,内心俱是一震。
    祁白严不自觉抿唇,目光平静,“你们好。”
    对面二人并不说话。老太太的眼睛悄悄红了。
    祁白严叹气一声,“进来说罢。”
    唐施走过来,祁白严道:“这是我妻子,唐施。”
    老太太带泪冲她一笑:“恭喜。”
    “谢谢。”
    唐施有些不安地看着祁白严——风雨欲来。
    祁白严亲亲她,“你先洗漱整理一下,我们在书房。”
    “嗯。”
    唐施离开后,祁白严道:“这边请。”
    祁白严的身世,说起来十分戏剧化。他五岁那年走丢,被人贩子拐走,却又不知出了什么差错,中途从人贩子的车里掉出来,从此再也找不到下落。若是他没从人贩子的车里出来还好,以叶家和顾家的能力,搅到人贩子的老巢,总归能把人重新找回来,偏偏祁白严中途消失了,叶家和顾家茫茫全国的找,一找就是三十年。他们找过大部分人贩子猖獗的山区,找过和B市相邻的所有城市,C市更是来来回回找过几遍,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泱泱十三亿人,找一个人很难;区区三千万人,找一个人也很难。
    顾家、叶家伤筋动骨地找,妙觉大师三十年如一日的找,都抵不过一次吃饭,顾铭烨遇上祁白严。
    命运可悲可叹。
    老太太叶昕虞扬是祁白严的生母,叶德文化集团的家族继承人,现为其董事长之一,是叶德集团的决策人,叶家还是世代画家,前任董事长叶藏山,中国书画界的泰山,教科书一般的人物;老先生顾铂峥是商业帝国顾家第三代幺子,也是叶德集团董事长之一,另外经营有全国最大的虞美人青年文化公司,师从叶藏山,本身是画家。
    书香世家+商业帝国,祁白严本身是天之骄子,原名顾铀承。
    顾家三代——顾南城、顾锡华、顾铂峥。
    顾家四代——顾南城的女儿顾倾清、顾锡华的龙凤子顾铭烨和顾真真、以及顾铂峥失散多年的儿子顾铀承。
    现在顾家的管理人是顾家第一任女总裁顾倾清。
    顾铭烨在参加完宴会后第一时间就给顾铂峥打电话:“小爸!我看到顾铀承了!”
    夫妻二人在当天下午就抵达C市,却因为某些原因,在车里等了两天。
    不需要基因证明,只需看顾铂峥和祁白严那双相似的眉眼,两个人弗如复制。
    他太像他了,即便三十年不同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不同的性格养成,让他不如顾铂峥那般气势逼人,眼光凌厉,可那宛如刀削般细长锋峻的眉形,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更相似的人。
    没有人能像顾铂峥,除了他和叶昕虞扬的儿子。
    书房里久久沉默。
    祁白严看到顾铂峥的第一眼,猜到了来人与他的身份,却没有猜到他的地位。祁白严如何也猜不到,他竟然有这样的身世。
    沉默继续蔓延。
    祁白严开口:“先做亲子鉴定罢。”这样的身世,对祁白严来说,坏多于好。他会顺从事实,但不一定要为此有什么改变。
    他确实是五岁那年被妙觉大师在寺门外捡到,发着高烧,等病好,已然什么都不记得。小时候妙觉大师也常常问他有什么熟悉的记忆,祁白严全不记得。
    “可以。”叶老太太道,“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祁白严一顿。
    老太太不等他回话,径直道:“我们不逼你,也不改变你。你还是你。”顿了顿,语气有些轻,“我们却也永远是你父母。”
    坐她身旁的老男人抱住她。
    两位老人走后,祁白严坐了一会儿,走出书房,唐施站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不知站了多久,见他出来,只是看着他,什么也不问。
    祁白严走过去,将人抱入怀中,道:“可能,我找到我的生父母了。”
    唐施心一紧。
    对三十六岁的祁白严来说,“父母”或许只是一个概念。曾经缺失的东西,该永远补不回来了罢。
    唐施抱紧他,无声安慰着。
    粥已经冷了,祁白严重新热了一下,唐施在一旁喝粥,祁白严看着她吃东西,给妙觉大师打电话。
    打完电话后,又把情况简单告诉唐施。唐施一样免不了地吃惊,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唐施有些无法言说的担心,“会有什么事吗?”
    祁白严半晌方道:“我不知道。”
    小姑娘细细的手突然抓住他的,天真而执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你身边。”
    祁白严笑,凑过去亲亲她唇角,“我知道。”心情突然放松许多。人世间许多烦恼,不过来自想要更多,然而他并不想要。
    看唐施还是有些担心,祁白严岔开话题,笑道:“给学生们的喜糖盒已经订做好,明天早上该是能到的,负责人叫我们有空可以过去看看。”
    唐施惊喜道:“这么快?”
    祁白严点头,“明天去看吗?”
    “嗯!”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唐施和祁白严去礼盒定做手工店,看到了半个月前订做的喜糖盒子——两寸大小的方形马口铁盒,盒体中国红,凸纹金色,为对称吉祥纹,正中一个篆体“喜”字,“喜”字下面,是小巧的篆体“祁&唐”,微微凸起,散发着耀眼的光。
    比唐施想象的还要好看,唐施惊喜不已,想来他们的学生们也会非常喜欢。
    唐施原本想亲自将巧克力装进盒子里的,但当祁白严告诉她人文学院有一千零九十八个学生时,唐施默默放弃了。
    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祁白严带着唐施,蜜月去也。
    新婚燕尔,不该被其他任何事情打扰。
    唐施终于看到最北方的雪,在大雪呼啸的天气里,整个世界不如她想象那般明丽洁白,但有另一种苍茫磅礴的美,是粗犷的、是灰暗的,雾蒙蒙一片,天和地一样沉,北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但还是美得令人心折。
    两个人在大雪天□□,落地窗外零下三十度,房间里零上二十五度,暖气烘得人又燥又热,汗水打湿头发,美背一片汗光。窗上凝结水汽,外面的雪朦朦胧胧。
    唐施最爱北方雪过天晴。天光发亮,雪也闪闪发光,即便这个时候最是冻人。厚厚的雪可以埋到小腿,人被冻得没有知觉,用通红的手捧雪,雪像白盐一样,不化不沾,干净利落。堆过雪人、打过雪仗、滑过雪,唐施满足了。
    两个人在杳无人烟的雪地里接吻,四片凉凉的嘴唇触在一起也凉凉的,祁白严伸出湿热的舌头卷住她嘴唇,唇上的雪好像化了,甜津津。蓝天白云,枯枝厚雪,两个抱得紧紧的人。
    两个人去额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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