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朝清草递了个眼色,清草上前福了福身暗中递给他一个荷包。瓜尔佳氏回应他,“有劳管事了。昨儿的雪下得实在猛了些,路上有些打滑,马车行得比平时慢了些许!”今天她们提早出了门,石板路上的雪早已压来往的车辆压得泥泞不堪,马车行得比平日慢多了。
领事一早儿就得了年若嫣的吩咐,见到清月格格务必让她快些去绣楼,“是的,我家夫人也是这么念叨着的!”那个领事带着她们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垂花门处,早已有着红戴绿的丫鬟婆子在等着了,见着领事亲自送了一波客人来,是跟自家小姐相熟的清月格格,都迎了上来,领事又跟那些丫鬟婆子说了年若嫣的交待才离去,丫鬟们带着她们先去了花厅。
年夫人正在大厅的上座坐着,听着自家老爷下属夫人们的夸赞,笑而不语,只是频频点头以示在听!听得前面有丫鬟来报说是城门史福晋带着清月格格来了,她便站了起来,她可是很喜欢清月这个活沷可爱的小丫头。
年夫人欢喜之情溢于颜表,引得在坐的夫人心中暗自诧异,她才不理会这些,径直唤来侍候的小丫鬟,“快,快,叫人准备热些熟食先送去小姐的阁楼,哦,对了,多弄些荤腥!”她可是记得那小丫头爱吃肉。因着自家老爷升了官,以前的同僚也变成了下属。那些人家便个个把自家闺女领了过来,便是想结交自女儿一番。
偏自家女儿牛心左怪的说:“母亲,那些人也不过是冲着爹爹的那红顶子来着,与女儿无半点关系!”
年夫人自个儿心里也清楚是这么个理儿,所以也只得由了她的性子,万幸还有个清月格格跟她处得来!不然,今日一过,还不知道外面会传成什么样子!
“瓜尔佳氏见过年夫人!”
“快快请起,郭络罗福晋没想到生着一副江南女子样儿,这样瞧着到多生出几份亲近了!”
“我早就听月儿说过,年夫人的老家便是在江南了!时常在家中念叨,说是夫人家的江南点心甚是好吃!”
“月儿,我可是十分乐意天天做给你吃呢!你也别在这里拘着了,你姐姐想必这会儿已经收到你过来了的消息了!不若,你就自个儿带着丫鬟去找嫣儿玩耍吧!”
清月自是巴不得,她才不想跟在胭脂水粉堆里浪费时间!今儿早上看着自家院里的两株红梅开得正鲜,娇花照雪,越发显得柔嫩无比。
得了年夫人的令,跟瓜尔佳氏打了个照呼便沿着回廊往年若嫣的小院走去。行到一处幽静的拐弯处,花窗外的竹子如今也是光秃秃的了,只余下一些白雪压在细枝上。一阵北风扬起便会撒下一片白雾!窸窸窣窣一阵雪落地之声,再下来便只能听到呜呜的寒风声了。
清月带着丫鬟们慢慢的行走着,至一处假山旁,假山后便是一间圆顶的赏景阁,如今窗门紧闭。清月本想从这边抄小路过去,里边传来一女子的娇俏声,“二爷,嗯~~~,您也不怕有人来么!”
二爷,这是谁啊?“小心肝,爷的小宝贝,让爷好生享受一番,乖!把爷伺候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嗯,爷,嗯,你轻点儿,奴婢好疼呢!”
“哟还疼啊,你这小骚蹄子又不是第一次了,来,嗯,让爷好好的撞撞你!”
“嗯,爷,不要,嗯!啊!爷,你好利害!”
……
清月听到这儿脸上一阵发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里面是在干什么。她带着临水,临雨欲转身离去。只是后面那个二爷说出来的话让她脚下一晃,差点没摔倒!
“嗯,嫣儿,乖,让哥哥亲亲你,来,啊,啊,嫣儿,哥哥好喜欢你呢!嗯!啊!”里面又响起了一阵肉搏身。
清月觉得这个世界太荒唐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她心跳得利害,怕被里面的人发现,带着自已的两丫鬟又悄悄的原路退到了回廊里,转头对两丫鬟冷冷的说:“要想活命,今天这事儿全都给我烂到肚子里去!”
她感觉有点想吐了,临水上前颤抖着扶住自家小格格的胳膊,又对临雨说:“格格,我们只是去年小姐的闺阁处,现在才行了一半路,可是累着了!”
清月暗暗朝她坚起大拇指!“不了,早知道,就找个婆子抱我过去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想来,若嫣姐姐必是等久了!”
几人也不再多语,具都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脚步,快速的离开了这个事非之地!对于今天听到的事情,她们具都当着只是梦一场。
第一百二十章 炫 耀
清月带着两个丫鬟,不时便来到了年若嫣的院门口,她看着这个院子门松了口气,捏着手帕子回头,向来的方向张望着。她的脑海里,到现在还浮现出赏景阁里那一男一女的对话。敢在那里肆无忌惮的作那种事,除了年府上,年若嫣口中的好二哥还会有谁?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恶心事,那人跟年若嫣是一奶同胞啊。尼玛,有木有更雷人的事啊,这种破事都让她给遇上了,还是那样嚣张,远处隐隐地传来了丝竹之声,这府上也只不过是外表光鲜罢了。
临水,临雨这两个小姑娘也被刚才的事吓坏了。一个不小心,不但要连累家人,只怕被人谋了性命都还不自知呢。几个站在院子门口平缓了一下心情,又交换了一下眼神,互相点点头,这件事算是烂在肚脐眼里了。临水作为清月的大丫鬟,经过半年多的磨练,已经越来越能担事儿了,她这会儿见大家脸色都好多了便问道:“格格,我们已经到了年小姐的住处了,不若先进去再歇歇吧!”
临雨接到她的暗示也开口说:“格格,你再坚持会儿,马上就要到了,咱们也没想到,这段路也挺长的。往常都是从正院那边过来,今儿到是绕了远路了!”
清月暗中坚起大拇指,面上装模做样地喘着气说:“可不是,早知道,便叫个婆子送我过来,真是累坏了我的小短腿!”
院子里的扫地婆子听到声音,便寻了出来,“见过清月格格,老奴这就去给小姐报个信儿!”清月仔细打量了一番,见那婆子并末起疑心,“嗯,你去吧!”又对两个丫鬟说:“临水。临雨咱们过去吧!”
年若嫣早早打发人站在廊下候着了,接了那个婆子的禀报便带着丫鬟婆子们一起出来!年若嫣全身都裹在貂皮披风里,手上抱着个精致的小碳炉子,“月儿妹妹,咳,你可算来是来了。”
“可不是,清月格格,我家小姐见天儿地都盼着你来赏梅呢,说是格格同我家小姐一样儿,能感受到这梅花别样的韵味来。要奴婢瞧着。香是香,就是太冷了点儿,这北风刮起来可真是冻死人儿!”云落耐不住性子。像个小爆竹似的噼里啪啦地说起来。
年若嫣伸出一只手,用帕子捂住轻笑,望了众人一眼,娇言俏语的说:“你们快瞧瞧这小蹄子,不就是昨儿让她去采了几枝梅插瓶里么。自个儿不小心掉雪坑里了,到今个儿这酸溜溜的怨气,都没没有散掉呢!”
云落不依了,跺着脚抬起头,“小~~姐!人家哪有抱怨!”
年若嫣今天心情很好,难得身体也没出茬子。“你们瞧瞧,这小蹄子,还不乐意了!”众人皆笑之。
清月走上去。摸摸年若嫣的冰凉的小手,说:“怎地出来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小心又被风吹着了!我们还是进屋去玩吧!”
年若嫣浅笑不语,玉沉在一旁接话。“回格格,奴婢也是这么劝着小姐。可是,小姐不但不听,还恼了奴婢,说是许久未曾见过格格了,心中甚是想念,非要出来好早点见到格格。”
清月连忙拉起她的手,“那怎么使得,姐姐快随我进屋,仔细别冻着了。”
年若嫣娇笑道:“你们瞧见了,我就说她会着急嘛!还是妹妹贴心呢,我一到冬天啊,虽然时时汤药不离身,到是下雪天反而人会精神些,只比夏天的时候稍微差了点,但也只限于不在太阳底下。”
清月点了点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违和,一时又想不起来。她仔细的打量了年若嫣一番,难怪那个自称二爷的家伙会喜欢她。行一步喘三喘,这一副病西施的姣容任谁见了,先便怜上了三分。
再加上她的性子又多愁善感了些,是以,最能打动男人的心吧!“咦,我们这是去哪里。”一时走了神的清月,才发现她已经被年若嫣牵着,正在梅林里的小径上行走。小径上的雪早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又有婆子在前面引路,后面又跟着丫鬟们。看着阵势,大概是怕她们摔倒吧。
年若嫣望着她轻笑,“前面有一个小暖阁,是我二哥特意命人,寻了那稀罕的透明琉璃做的窗!”年若嫣指指前方跟清月说道,她这才发现在梅林深处有一被雪覆盖的屋顶。
透明琉璃?这时就有毛玻璃了?清月疑惑的向远处张望,玉沉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那是我家二爷心疼小姐。总个府上,也就二爷才有这个心,为了小姐能在冬天能好好的赏雪观梅,特意着人去寻来的。为此,还挨了老爷的骂,说二爷败家呢,可二爷依然给咱小姐把这暖阁给盖了起来!”听说玉沉话的炫耀,清月微微皱了皱眉。若没有先前撞见的事,她一定也会认可,这是兄长疼爱妹妹的表现,只是……她看了一眼连眉梢带着笑意的年若嫣,她应该是不知情吧!
年若嫣微嗔道:“行啦,快别说了!好似咱家千好万好,什么稀罕的都在咱家了一样,也不怕月儿妹妹笑话了去!”不理会在一旁撅嘴的玉沉,拉起清月加快莲步轻移,想要跟清月分享这雪中赏梅的景色。
清月敛去眼中的情绪,压下心中的不快,对走在她前面地年若嫣说道:“我哪会笑话姐姐,到是姐姐快点带我去见识见识,以前都没听你说起过呢!”
年若嫣兴致很高,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色,见清月不解,便解释说:“也难怪妹妹不知道,这也是今年秋天才翻修好的。你一直在家里守着你额涅,又不曾来府上走去!正好,今日我们可以躲在里面赏景了,对了,你家小弟弟可还好!”她想起清月是因为瓜尔佳氏怀了身子快临产,才关门闭户在家守着她额涅的。
说起她家的小胖墩,清月乐开怀,“嗯。我弟弟长得可胖了,全身都肉肉的,捏起来很舒服,我告诉你个秘密哦!我额涅不让我捏,我常常背着我额涅玩,我额涅还以为我很听话。”清月又在带坏人家纯纯的小若嫣了。
年若嫣轻咳两声,用帕子捂嘴幽怨的望了她一眼,抱怨道,“想来妹妹在家定是不寂寞,姐姐还天天盼着妹妹能早日来看望姐姐。”
清月摸摸自个儿的小琼鼻。谁叫她家的小胖墩太好玩了,她一时把年若嫣给忘了,这些日子光顾着。围着她弟弟转了。
两人带着丫鬟们行了一段路便来到了小暖阁前,“妹妹,我们到了,你看,这就是玉漱斋。”
这是一个小八角阁。大门和四周的窗子上都嵌了不是很透明的那种淡绿色的毛玻璃。屋顶的飞檐八角各吊有一串祈福铜铃。随风飘扬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和着低沉的北风声凑起了一首交响乐。
两人带着丫鬟婆子进得阁里,早有丫鬟们生起碳盆子,正中的八仙桌上摆好了吃食,而椅子上也放上了应景儿的,枣红色锦缎垫子。上面又绣上浅黄色的梅花。
两人落了座,“月儿妹妹,是第一次来我这儿赏梅呢。你们快去弄些新鲜的梅花来,咳,我要煮些梅花茶。对了,记得把花蕊上的雪也扫下来,拿来煮茶是最合适不过了!”年若嫣精神很好的细声吩咐着一旁的粗使婆子。又叫了办事妥贴的玉沉跟着去了。
透过那模糊的毛玻璃看着外面那朦胧的景色,清月真心没感觉到有多好看。还不如站在外面吹着北风看,来得爽快!云落细心的留意到清月并没有表现出一付很好奇的样子。心下犯嘀咕了,难道这位小格格有如此见识,她们府上也不过是二爷从别处花了大价钱才弄了这么一点呢!
清月感觉到云落的视线,抬起头朝她笑了笑。至于云落对她有什么看法,心中怎么想,她并不关注。就算她真知道了,也只会微微一笑,淡然处之,一个丫鬟还不够入得了她的眼。
年若嫣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色,眼睛难得亮晶晶的对清月说:“怎么样,还不错吧,我觉得比那些用纸糊的要好多了,你看,屋子里好亮堂呢!”
清月附和着说:“是啊,是很亮堂!”这种毛玻璃在现代就是个渣,比起那些好使的幕墙玻璃来,连个零头都不算。也就是年若嫣这没见识过的才会觉得很神奇。两人又聊了些闲话,清月很八卦她跟那位四爷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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