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等着临水给它端早餐。
“别担心,她们不会有事的!”胤禛爬上纸鹤后见她望着吃食发呆。他总是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她在想什么。
“嗯,吃点东西吧!我们今天应该很快能离开沙漠。”如果他指的方向没有错的话。
“这食物够吃吧!”胤禛随口问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清月咬着苹果问他。
“出了沙漠是草原!”
“然后呢?”清月不解的问他。
“有草原不一定有人家!”
“然后呢?”
胤禛抽抽嘴角,“然后。。。。。。没什么,吃吧!”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爷不会说出去的!”
“嗯?嗯!”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胤禛望着茫茫沙漠,如果不是背上的伤提醒他,都觉得他是出来郊游的而不是出来查事的。
“我们要去鬼城!”胤禛告诉她。
“嗯!那里发现了什么线索?”清月问他。
胤禛转动着手上的苹果,“鬼城有两座!”
“什么?”清月一直以为鬼城就是鬼城,哪还分几座。
“一座在准噶尔盆地东部的将军戈壁上,叫奇台鬼城,一座在准噶尔盆地西北边缘苏鲁木哈克,我们要去的便是这两个地方。”胤禛给她解释。
清月上辈子只听说过新疆有鬼城,倒不知有两座,也只是道听途说,看来是做不得真。“我们此去的是东部?”她们才进入沙漠就遇到了阻扰,不知进入后还会有什么危险。
“你不用担心,到了草原上我们总会找到牧民,到时。。。。。。”清月的各种能力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甚至让他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到了草原我们还是先等其他人吧!”清月替他说下去,她知道他心中所想。
“她们能找到你?”胤禛的眼中闪过惊喜。
清月无所谓的点点头,对他们而言是天堑,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多费些事,临水应该会先去找小柱子,至于了悟,她想聂小倩这回定是不再寂寞了,其实,最可怕的不是人的寂寞,而是那种无尽的企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即便是经过了八百年,她依然在原地等候他,而他已不再是当年的他,不知聂小倩再次真正接触到了悟,还会不会觉得他是她等候了八百年的宁采臣。
“在想什么?”胤禛觉得他总是抓不住她,清月如同飘渺的轻烟,总会随风而去,他压下心中的害怕,强迫自己不去想。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不知人生究竟是为了什么,是自出生之日起就在等待死亡,亦或为了追续前生今世的缘?”清月淡淡的叹息,她羡慕宁采臣的同时,又为聂小倩叹息觉得很不值。
“爷不知道,爷只知道爷的出生本就是一个错误。”也许是清月慵懒的话语使得他放松,开口说出隐藏在心中的秘密。
“不会,无论哪个做母亲的怀上亲骨肉时,都会有着深深的企盼,希望孩子能健康的降临人世。”清月想起了她的额涅,那个贪银子却又满腔母爱的女人。
“是吗?爷难道不是个错误吗?”胤禛的心中曾多么盼望德妃的目光能落在他身上,哪怕只是一点点,多一点点对他的关心,多一点点母爱,他的心也不会那么冷。
他抬头望着清月,袅袅茶雾中嘴角噙着温暖的笑意,他和她在一起,总是能忘记那种彻骨的寒冷。
“爷很羡慕你!”胤禛对她说。
清月玉手轻抬给他添上一些茶水,“郡王爷也可以,何必羡慕他人!”
胤禛低头望着杯中的茶水沉默不语,清月点到为止,她不可能去明说,他后院的女人又多盼着他去暖床。胤禛其实努力过,只不过他的妻妾带有太多的功利心,使得他终有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
若是。。。。。。他抬头细细打量清月,忽然伸手用力一拉,把她带进自己怀里,在清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经覆上她的小嘴。。。。。。
第一百七十三章 昆仑山上一棵草
清月睁大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胤禛的脸离她如此之近,她甚至能看到他的毛发,他微凉的唇轻轻的压在她温润的小嘴上,如果换着别的女子必定是很羞涩,清月突然笑弯了眼,即然来了那就不要跑了,不管以后如何,她要谈一场恋爱,她不要后悔。
胤禛的脖子被她勾住,她主动吻了上去,他先是一愣,接着脸上漫起笑意,一只手托起她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人们希望时间过得很慢时却偏偏转眼即失,胤禛的心情大抵也是如此,纸鹤载着两人已经来到草原边界,跳下纸鹤清月四处打量了一下,并没有见到人烟。
胤禛不知从哪里摸出筒烟花点燃,带着尖锐的哨声冲向天际,“你怎么知道他们能找来!”清月好奇的望着信号烟花。
“我们的行程自有人接应,这些事本在预料之中,只不过碰到的事却是预料之外!”他回头望向茫茫沙漠,他在人生的路上也会找不到路,只有经历过后才能找到下一个起点,迎接下一波的挑战。“你呢?”
清月手指轻拂麻花辫,从包里拿出两道符纸往空中一抛,化着两道轻烟随即消散。
“这到是个好东西!”胤禛很羡慕这种方法,多省事!
“可惜你用不上!”她与他之间的交流似乎总这么淡淡的。
“你用不上!”她直接明说。
“嗯。”两个之间出现短暂的尴尬,半晌后,胤禛觉得应该说些什么,“爷的人要明日才能到达!”
清月嘴角抽抽,那必定不是先前那一波人了,“临水她们应该今日会到达。”有小黑子带路,估计很快就能找到了。
准噶尔盆地真的很美。蓝蓝的天际很纯很干净,浅灰褐色的土地上,散散的长着各种奇怪的植物,清月蹲下身子望着一簇小植物,每一根枝条上都开满了黄色的小花朵,而在花朵的上面又星星点点的缀上几个褐色的斑点,好似一个无盐女默默的迎风摇曳。
“昆仑山上一棵草!”胤禛踱步过来,轻轻告诉她。
嗯?这个名字不是一部老电影的名字吗?难道胤禛也是穿来的?“你看过这部电影?”清月激动的问。
“电影?那是什么戏吗?爷只看过皮影戏!”他认真的注视她。
“哦,没什么,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爷说的是这种草的名字!”
原来这种长得像无盐女的小黄花是这样一个名字。昆仑山上的一棵草,不畏风霜,不畏严寒。“我觉得它更像无盐女!”
。。。。。。
京城里,陈嬷嬷弯着身子伺候着清莹起床,“格格,今日该去请安了!”自瓜尔佳氏生了子胥后,便规定只逢初一。初十,二十,三十日去请安,其余时间一概不见。
“知道了,嬷嬷去拿点精油来,我这身子骨有些懒散了!”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挑开纱帐。清莹慵懒的靠在枕头上。她身子虽然没有破,可是与胤禩该做的却都做了,哼。她的便宜也没那么好占,伸手摸摸越来越柔嫩的肌肤,她额娘传下来的那本秘书当真是了得。
陈嬷嬷扶着她去给瓜尔佳氏请安,“格格,这福晋能答应么?”这些天陈嬷嬷经常偷偷出府。为的就是打探九福晋的行踪,终于被她问到每个月的十五。九福晋会上护国寺烧香。
“陈嬷嬷,我可是待嫁女,即将远离故土。”清莹妩媚一笑,却使群花失色,陈嬷嬷呆呆的望着清莹,这个从小到大她都琢磨不透心思的格格,比起她来,陈嬷嬷更羡慕清月的院子里的仆人,听说不但油水厚,主子长年在外,这事儿少,活儿轻松得很,哪像自家格格,唉,庶出的就是不一样。
“嬷嬷,那些绣品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吧,卖了多少银子?”即然要出关外,那些绣品断没有带过去的道理。
“回格格,所有的加起来,包括那位送的一共换得了一千六百多两。”陈嬷嬷的手紧了紧,她可是偷偷从中刮走了四百多两的油水,即然主子不给打赏,那她就自己下手。
“嗯,这些银子不要折成银票,到时直接带过去。”没想到她家嫡额娘当真只是打发了她一些牛羊,所幸那位爷到是个大方的,这不,伺候一场,又给她添了不少珠宝首饰了。
两人来到瓜尔佳氏的院子里时,青草和青芝两人正坐在台阶上打络子,“咳,咳!”陈嬷嬷在后面一声轻咳,两个丫鬟依然没有抬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陈嬷嬷还想再提醒,不想,清莹转过身来瞪了她一眼,丢了一次便够了,还想多丢几次?
陈嬷嬷缩缩脖子,清莹刚才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扶着清莹走到台阶下,“两位姑娘,我家格格来给福晋请安了。”
青草历来是个直性子,“嬷嬷,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会儿子来请安!”今天东阿沐休,昨晚上睡在正院,早上两人还没有起床,两位姨娘便在门口吵,想来伺候老爷起床,这会儿瓜尔佳氏的心里可是窝着火。
“见不见也轮不到你们做主吧,我好待也是格格,莫不是在阿玛眼中你们两个小蹄子比我这个格格还重要。”清莹冷冷的望向她们。
青芝推推青草,她这才愤愤地放下针线篓子,甩开帘子进屋内禀报去了,“大格格,还请见谅,咱福晋今儿早上被院子外的野猫子叫给扰到了,这会儿正在小憩,青草这不是心疼咱主子嘛!”四两拔金,清莹若是再接话下去,必会被人耻笑她不尊敬长辈,即便是恨不得撕了这几个丫鬟,却也无可奈何。
随后便听到有小丫鬟出来通报,清莹带着陈嬷嬷进了内室,她的嘴角微微翘起,算准了这会儿东阿一定在,给两人请过安,她才一脸难过的喊了一声,“阿玛。。。。。。”
东阿摸摸小八字须,“嗯,最近可好,你嫡额娘正在为你算嫁妆,明年春上你就要嫁去关外,一来二去的隔得太远,你嫡额娘正在为此事发愁呢,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吗?”
瓜尔佳氏望了她一眼,“夫君,那边是草原,买个东西也不像京城如此方便,所以臣妾多准备了些羊羔,牛崽子。”
“嗯,福晋想的不错,这样到是可以多准备些,清莹是春天嫁过去,到了秋天这些牛羊也能长壮不少了。”
“正是这个理儿,莹儿,我与你阿玛商量过了,你自己过来再看看。”瓜尔佳氏把嫁妆单子递给她,清莹接过来一看险些没晕过去,除了牛羊还是牛羊,以前少量的瓷器。
“阿玛,女儿舍不得您和嫡额娘!”清莹噙着泪楚楚动人的望着他,东阿到底是她亲阿玛,“大闺女啊,这个是皇上指婚更改不得,再说了,咱家族自古便与蒙古人联姻,这个部落以前也有我族人嫁过去,你还有些姑姑,姑奶奶们在那边别的部落,你也不用担心这个,过去了一样可以串门子。”
瓜尔佳氏强忍心中的厌恶,在她看来清莹就是个搅事的人,“夫君,不若你去同皇上说说,叫他开口改改圣旨。”
“那怎么可能,皇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岂有再收回得道理,莹儿不得胡闹。”东阿的话中带着警告。
“是,女儿知道了!”她的心中恨意更深,看来家里的财产她是不可能分到了,或者说是这些财产瓜尔佳氏只会留给清月,和子胥两人了,她委委曲曲的回答。
“莹儿,素来我都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从未少过你一分一毫的吃穿用度,只是做女子自是在家千般好,出门万般难,这些嫁妆我已经安着庶出的规格厚上三分了。”瓜尔佳氏靠着清月赚取的银钱把夫君送上高位,她为的是保自家小闺女与小儿子,这才是她嫡亲的骨肉,至于庶出的,多拿些银子打发得远远的,夫君那边看着欢喜,后院的梅姨娘也没有闹事的本钱,自家女儿送得远远的了,她自己就得一辈子仰瓜尔佳氏的鼻息生活。
东阿赞许的点点头,“莹儿,你嫡额娘可是处处为你着想,这些嫁妆如果拿出去,不比一般官家嫡女出嫁的份儿少了。”
清莹强忍心中的恨意,“是,阿玛,嫡额娘说得是,女儿只是想着出了京城以后再无见面的可能便很伤心,阿玛,嫡额娘,女儿想去庙里烧烧香,拜拜佛,祈求佛祖能保祐阿玛,嫡额娘长寿,我额娘能事事顺意。”
“嗯 ,不错,福晋你教得很好啊,哈哈,你看,莹儿多乖巧、孝顺。”东阿到是先开口了。
瓜尔佳氏反复琢磨了一下,想不出她能生出什么事儿来,便开口说,“即如此,你就准备一下,过几天去护国寺上两柱香吧。”
清莹轻身行福礼,“多谢嫡额娘,女儿只是想上上香求求佛祖,也算是女儿出嫁前能多阿玛,嫡额娘跟前尽尽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