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需知道太多,知道的多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只需知道,秋娘对你,绝无害心。”秋娘咽下本该要说出的满肚子话,说完这句后拉开门,被站在房门前的杜森吓了一跳,眸光异样的看了他一眼,扯了扯腰间的香囊,在看到他眼中燃烧的怒火后,放心的笑着走开。
“森哥,你方才要对我说什么?”青雅走出房内,推了推男人道。
“没什么。”男人转眼看着青雅半晌,最终叹了口气道,青雅听后疑惑的看他一眼,不再说话。
“青儿,你的观察力向来敏锐,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你自己该晓得如何分辨是非。”男人丢下一句话后,走回屋内,“嘭”的一声将青雅关在门外,青雅盯着房门,脑中快速转动,似是理解他的意思,却又是半懂半知。
“我知道。”青雅对着门说着,听到门内传来应声,转身走开。
第4章 见见之时见非是见(4)
“爷儿,您怎么这时候有空过来?”晌午时刻,青雅正巧下楼,见福全走进大门,迎上去,见他身后跟着两位穿着华贵样貌极为俊朗的男人。
“准备一间安静的厢房。”福全未回答青雅的话,只吩咐了句便转头跟另两个男人说话。
“爷儿这边请。”青雅不多说,转身在头领着路,福全等人跟上。
“爷儿若有何需要,摇一摇门栏上的铃铛即可。”青雅为三人沏完茶,走到门前道,见福全点点头,走出门并顺手关上。
“二哥,看你平时不苟言笑的,却没想到能在外面金屋藏娇,怪不得皇祖母与皇兄为你赐婚时你屡屡拒绝,有此等绝色人儿伴随身边,换做是我,其他人也入不得眼了。”原来这两位男人是五贝勒爷常宁和纳兰容若。
“尽会扯些没用的。”福全拿起茶盅淡淡的道。
“想必方才这位美人儿便是名满天下的青雅姑娘吧?”常宁故作不正经样儿道。
“常宁。”福全先前轻快的声音此刻尽显低沉。
“容若,你瞧,二哥吃味儿了。”常宁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轻拍着身旁的纳兰道。
“王爷,今日招呼我们到这儿来,是为何事?”纳兰轻笑后,谈起正事来。
“鳌拜目前。。。。。。”
“王爷。”纳兰听福全提起鳌拜二字,便开口打断,福全挑眉以示疑问。
“这事儿我们不便私下商量,虽说这地方极为隐蔽,大街上却是人来人往,我三人同道进了这楼,若是被有心人以此向皇上。。。。。。”
“皇兄会信不过你我三人?”常宁如闻天下一大笑事般道。
“容若说的不错,皇上不会不信我三人,外人只见到我三人一同进了楼上楼,若是有人存心闹事,只需以此为因,便可让皇上为难,大局未定,一切还需小心为上。”福全道,听后福全的话,常宁思索了会儿便不再说话。
“王爷,这青雅姑娘究竟与胭脂楼有何关系?”纳兰回想起青雅曾是胭脂楼花魁一事,且福全进胭脂楼是公务在身。
“二哥?”见福全听完纳兰的话久久不回答,二人相视一眼,常宁开口道。
“不知。”福全道,起身走到门前摇起铃铛,常宁对着纳兰使了眼色,纳兰皱了皱眉头,两人心中对福全的回答与态度感到不安。
“爷儿有何吩咐?”不多会,跑上来一名小厮,哈着腰到福全面前问着。
“姑娘人呢?”福全见上来的不是青雅开口道。
“姑娘正在厨房里为爷准备膳食。”小厮道。
“去,知会姑娘声,不必张罗了,今儿我此在这用膳。”福全一抬手道,率先走出房间,纳兰常宁二人急忙跟上。
“爷儿?”福全方走到楼梯口,见青雅正往上走着,见到自己停下。
“不必忙活了,我们这就走了。”福全道,继续向下走着。
“是。”青雅道,福全回头看向她。
“晚上准备好雪竹。”丢下一句话后,继续向前走着。
“是。”人虽已走远,青雅却依然轻快的应了一声,以为前面的人没有听到,但与福全并肩走着的俩人却看到福全嘴角扬起。
青雅沐浴后拿着干布轻擦着水滴,打开窗见外面夜雾朦朦,已近深夜,摸摸头发已经半干,关上窗户,欲吹灭灯火,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抬头见他走进来。
“不是让你等我。”福全关上门,见她似乎要就寝。
“只是觉得屋里太亮。”青雅听后解释道,默契的都不再谈,因多年来,只要他说要来,无论多晚,青雅都会一直等着,这一点两人均心知肚明。
“如今的日子可还习惯?”福全坐到桌旁,自行倒了一杯茶,闻到熟悉的茶香,深吸一口香气,慢慢品尝起来。
“跟以往若说不同,只是少了人在耳边烦躁,倒觉得惬意了。”青雅回答他,吐出茶香。
“你的性子向来如此。”福全笑着道,青雅听后心下一阵苦涩。
“如今的我们,竟需要这样来相处了吗?彼此对话各保留一半,努力避开我们不愿面对的局面,若要如此,倒不如。。。”青雅站起身看着窗外,喉咙一阵哽咽,感到背上一阵温热,他的双手环在自己腰间。
“你想怎样?告诉我。”福全低头看着她白皙剔透的侧脸,第一次放松自己的紧绷思绪。
“你想怎样?告诉我。”青雅回了他一句一样的话。
福全蓦地苦笑一声,笑声让青雅的心瞬间纠紧。
“我想你好好的活着,快乐的活着。”福全收紧在她腰间的手道。
“我可以吗?”青雅悠悠的声音似是从远方传来。
“你可以。”福全道。
室内陷入一片安静,只听到窗外时而传来的天籁声音。
倏地,青雅向前一转身,离开他的怀抱,一弯腰拔起鞋子里的匕首,一闪影到了福全面前,反抓刀柄抵在他的颈间,福全深邃的双眸里没有一丝动静,定定的盯着眼前的女人,青雅敌不过他的眼神,低头躲开看着泛着白光的刀身,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起家人的冤喊声,再睁开眼,眼中除了仇恨,没有其他,手下微微用力,福全便感到脖颈间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却依然是立身定住,看着她。
鲜艳的红色带着铁锈般的味道血液顺着刀身滴到地上,染了青雅的眼,刺了她了嗅觉,抬头对上他的双眸。
“咣当”匕首落地的声音,让青雅退开,见滴落在地上的血,蹲下身环住自己。
“我做不到。。。”无助的声音抓住福全的心。
“不要碰我!”福全的手刚落到她的肩上便被她狠狠甩开,她站起身倒退几步,满脸的泪水,无助的柔弱让人想把她狠狠揉到身体里保护。
“明明不是。。。明明不是情窦初开,我是谁,我的目的你早已一清二楚,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身边,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深陷其中,我们之间没有山盟海誓,不是不需要,而是不能有,宁愿夜夜在梦里被愧疚吞噬,也抱着我们可以有着天长地久,我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要对你这么不能自拔,顾着儿女情长忘记自己的初衷,你走,我求求你走,离我远远的,让我再也看不到你,这样。。。这样我才可以做回自己。”青雅大声哭喊着,最后推搡着福全,欲要把他推出门,却被他紧紧抱住,挣扎不开。
“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又怎能做到?”福全见她要躲开自己,失控的大声吼道,却也只是这一句话便让她安静了下来,转为泣不成声。
“能不能不要去想其他?逃避也好,不敢面对也罢,哪怕只有一刻安稳,我们就度过这一刻,没有到那一步,就不要再让它提前来到。”福全在她耳边轻声道。
“明日上朝时。。。”
“无需担心。”福全坐在床榻上抬着头,让她替自己包扎伤口,见她忧心忡忡,抓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稳的笑容。
“这几天怕是不能沐浴了,进了宫还是要太医诊治。”青雅坐在他身旁,看着他道。
“明日歇业吧。”福全转头对着正把自己沾了血的衣服放到一旁的青雅道,说完自己便掀开被子躺下,困意袭来,进入梦乡。
“真的要这样自欺欺人吗?”青雅抚摸着他的侧脸,喃喃道。
自那晚上过了平稳的过了两月余,两人刻意不去触犯那条线,相敬如宾间却又带着些许甜蜜。
“青雅,我来了。”正低头绣着帕子的青雅,听到外面人未到声先到的甜声,楼上楼内跑进一位娇俏的姑娘。
“格格,您来啦。”门口小厮哈着腰打着招呼。
“青雅,瞧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姑娘随意的跟小厮打了句招呼便跑近青雅的身边欢快的道,这位姑娘名叫似与,是蒙古塔那王爷的爱女,如今是在京城别院待选的秀女,半月前出现在楼上楼,与纳兰和福全极为熟悉,初见青雅便一见如故,此后一日不落的往楼上楼跑。
“桂花糕?”青雅站起身抽出腰间方帕,为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对她一笑。
“拜托,你不要这么温柔的对我笑,会让人流鼻血的啦。”似与见青雅的笑容抱怨着。
青雅笑笑,不甚在意她不同常人的说话方式,多日来已经习惯她时不时冒出的怪语。
“你每次都猜对。”似与趴在桌上嘟嚷着抱怨。
“那是因为浓郁的桂花香已经跑出来了,我想不知道也不行。”青雅摇头笑她没个格格样的姿态。
“那你也假装一下嘛。”似与眼睛向上一翻道,青雅打开包裹,整齐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桂花糕摆在食盒上,看着天真快乐的似与,心中微微叹气,羡慕的看着她。
“快吃吧。”似与拿起一块便往嘴里扔,随即因是尝到了味道而眯起了眼睛。
“你哦。”青雅笑笑。
“没办法啊,进了宫可就没这么自在了。”似与大呼一声道,进宫二字让青雅失神了片刻,看着眼前的似与,如果自己是她,该多好......
“这个皇帝可是会非同凡响的。”似与胸有成竹的说着。
“你怎么知道?”青雅含着浓香的桂花糕问着她。
“我就是知道。”她突然神秘的笑笑道,青雅不再开口,心中已有另一番打算。
傍晚,关上楼上楼的大门,从暗道走出,左西又拐的进了小巷,在一道不起眼的门前停下,按住门环扣住三声,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青雅低着头走了进去。
“秋娘。”走进内室,唤着坐在桌边数着银两的女人。
“青儿,你来了。”秋娘抬头一个笑容。
“秋娘,生意最近可好?”青雅坐到她的旁边,拿起一串项链把玩着。
“东厢青雅姑娘离开,的确会少了不少客人,但也无妨,还有西厢嫣然在。”秋娘停顿下道。
“多亏了嫣然了。”青雅道,放下项链。
“秋娘,您这可还有玉露膏?”青雅问着起身将放银两的盒子收在柜子里的秋娘,秋娘听后青雅的话,急忙走到她身旁。
“你哪里受伤了?”秋娘紧张的问着。
“我没事,只是想拿些回去当备用之需。”青雅道,看着秋娘舒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动容。
“你这孩子,话也不说清楚,我这就拿给你。”秋娘笑开,走到柜前取出两个约莫胭脂盒大小的白瓷小盒。
“给。”将小盒递给青雅,青雅接过,秋娘自制的玉露膏,能让伤口瞬间变得完美如初,想起福全清晨颈间的伤疤,再看看手中的药膏,放了心。
“秋娘,我先回去,免得露了马脚,有事您就让人来通知我。”青雅装好玉露膏,对着秋娘道。
“路上小心。”秋娘嘱咐着。
“青儿。。。”秋娘欲言又止,青雅停下脚步,却未回头。
“秋娘,如今我已日暮途穷,由不得自己,您也不必再多说,家仇不可不报。”青雅道,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说完向前走开,虽然不知秋娘为何一方劝自己放下仇恨,一方却又时常从旁打探自己的想法,从而鼓起自己要报仇的想法。
说是要给他涂上自己去胭脂楼特意找秋娘拿的药膏,却是一连几天都没见到他的人影,却在下午迎来了另一位客人。
“爷儿,请用茶。”二楼厢房里,青雅将茶盅端放到自进门后就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的男人。
“好茶。”男人还未尝到茶味,便开口赞叹道。
“爷过奖了。”青雅客气的笑道。
“您客气。”男人笑望着青雅道。
“爷慢用,青雅告退。”青雅一福身,客气道。
“姑娘留步。”男人见青雅欲要走开,急忙道,青雅停下。
“爷有何事?”青雅刻意带着疏离问。
“姑娘心中是否着急我二哥近日为何没有来你这边?”男人站起身道。
思索片刻,青雅走到男人身边福身。
“五贝勒爷吉祥。”青雅道。
“好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常宁赞叹道。
“起吧。”常宁一抬手,青雅站起身。
“不知贝勒爷先前的话是何意?”青雅开口道,话中之意是问他所说福全之事。
第5章 见见之时见非是见(5)
“我二哥与你是何关系?”常宁走进青雅面前问,见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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