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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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攻略-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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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堡主?”两人说话间,便已经有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跑了过来,惊喜道,“当真是你。”
    “孙叔。”尚云泽问,“后院怎么也没个人?”
    “原本是安排了家丁当值,但今晚生意实在太好人手不够,所以便都打发去前头帮忙烧水上茶了。”孙叔道,“还请堡主见谅。”
    “最近生意这么好?”尚云泽道,“账本上没见有什么异常。”
    “不是最近,就这两天。”孙叔道,“来了位大客人,将这飘香院包了两天。”
    “还有雅间吗?”尚云泽问。
    “对别人自然没有,堡主就另当别论了。”孙叔笑呵呵道,“还是老地方,一直空着呐。”
    尚云泽点头,拉着木青山的手上了楼梯。
    “将整个场子都包下来,没日没夜的听小曲儿吗?”木青山有些纳闷。
    “怎么会没日没夜听。”尚云泽笑出声,“只不过是想图个清净罢了。”
    雅间里头摆着果品瓜子和茶水,给自家主人留着的,自然是最好的位置,往下刚好能看到大厅里头的场景,对面便是琴娘抚琴的小楼,软语小调加上晏晏笑语,若是待的时间一久,只怕骨头都会酥。
    木青山道:“以后不许一个人来!”
    “保证。”尚云泽识趣举手。
    木青山把他的脸颊拉长。
    尚云泽苦着脸,嘴里含糊不清道:“都不来了还掐啊?“
    木青山愤愤松手,自己拿着点心吃。
    歌姬天生便是一副好嗓子,如泣如诉间,仿佛能将人带回三月江南,一曲终了,下头有人啪啪鼓掌,木青山好奇看下去,就见是个穿着锦缎外袍的中年男子,倒的确长了一张有钱人的脸。
    “你认识么?”木青山问。
    “不认识。”尚云泽替他添了一杯热茶,恰好有下人进来,便顺便问了一句:“可知包场的是何人?”
    “回堡主,小的也不大清楚。”下人道,“只知道似乎是从东边来的富户,出手极为阔绰,也不见在哪处有生意,就看他接二连三花大价钱包青楼与歌舞坊。”
    “哦?”尚云泽闻言来了兴趣,“接二连三,就是说王城中所有的烟花地与歌舞坊,都被他轮着包了个遍?”
    “是啊,可真是有钱人。”下人道,“咱这是第五家了,据说已经订下了三日后的红|袖楼,往后还排了不少。”
    “……这人听上去好奇怪。”木青山愣了愣。
    “可不是,大家伙都在嘀咕。”下人道,“还是头回见着自己带曲谱来的,说只听这三首曲子,先前见都没见过,姑娘们都是连夜排练出来的。”
    “曲谱呢?”尚云泽问。
    “还有一份手抄下来的,堡主想要?”下人将桌子收拾干净。
    尚云泽点头:“拿来给我看看。”
    “好嘞,这就去。”下人跑下楼,片刻后便拿了一叠纸上来。
    尚云泽翻了翻,就见当真只是三首乐谱,唱词无非是些江南烟雨儿女情长,不见有什么独特之处,也没有曲名。
    “怎么了?”木青山问。
    “没什么,却总觉得不大对劲。”尚云泽将曲谱递给他,“先收好。”
    木青山点点头,将曲谱揣进自己怀中。
    楼下依旧一派歌舞升平,那锦衣男子似乎有些微醺,拿着折扇摇头晃脑,像是完全陶醉在了乐曲之中。
    木青山道问:“要下去看看吗?”
    “先不用,听方才的架势,他还要在城内住一阵子。”尚云泽道,“况且你我只是觉得他行为怪异,却也没有更多线索,贸然前去于理不合。”
    “好!”一曲终了,男子大笑鼓掌,让随从又往台上丢了几匹锦缎。
    “先不想这些。”尚云泽将木青山抱到怀中,“难得来一趟,好好听曲儿。”
    “嗯。”木青山乖乖答应,一边吃点心一边听唱曲,觉得真是……好困,于是不消片刻,便已经趴在尚云泽肩头,呼呼睡了过去。
    尚云泽轻笑出声,拿过一边的毯子盖在他身上,手掌在背上轻轻拍,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下头的男子,眉宇也微微皱起。
    虽说只是三首曲谱,不过由于编排得当,倒也出了不少花样,最后一曲终了,男子喝得酩町大醉,畅快无比回了客房。
    尚云泽也抱着木青山,乘马车回了住处。
    一夜风雨潇潇。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0章 这就决定好了么

【第100章这就决定好了么】还没有和我男人商量
    第二天一早;众人去前厅吃早饭;却迟迟不见赵越与温柳年,尚云泽刚准备打发下人去请;陆追便咳嗽两声道:“无妨,不用等了。”昨夜闹出那般阵仗;只怕要到日上三竿才能醒。
    尚云泽心下顿时了然;真是极有默契。
    “大人昨晚一定在夜市逛了很久。”木青山认真夹菜吃馒头,顺便笃定下结论。回来就睡;还一直睡到现在,连早饭都不吃,可见当真非常累。
    “咳。”陆追淡定低头吃面。
    大人当初挑中这个师爷,一定是因为够呆。
    由于落了场雨;所以虽说是盛夏时节,清晨却也依旧有几分凉意。赵越轻轻掀开被子,想将他的胳膊盖起来。
    温柳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傻乎乎看了他一阵子:“早。”
    “早。”赵越最喜欢他刚睡醒时的样子;有点平日里见不着的模样,脸颊也红扑扑的。
    温柳年把脸埋进他怀中,又恋恋不舍拱了拱,方才使劲伸了个懒腰。
    白皙肩头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暧昧痕迹,赵越大手搂住他的身子,又低头亲了下去。
    于是原本打算起床的两人,便又耽搁了一阵子,直到另一头的木青山吃完早饭又喝了两盏茶,被尚云泽拉着在院中走了三四圈,方才穿好衣裳洗了脸,手牵手出了门。
    “大人,赵大当家。”小院的管事恰好路过,见到两人后笑着进来打招呼,“刚起啊。”
    “早。”温柳年活动了一下筋骨。
    “昨夜睡得可还好?”管事极为热情。
    温柳年道:“好。”是当真很好,除了腰有些疼。
    “用了*醉吧?”管事眉飞色舞,“那药可管用,我媳妇每回去药铺都要买一些回来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温柳年:……
    这个也要说出来么?
    赵越咳嗽两声,真不愧是王城,百姓说起话来都与苍茫城不是一个等级。
    “我娘也喜欢。”管事继续念叨。
    “啊?”温柳年有些受惊,“令堂?”
    “是啊,我娘睡不着的时候,就要拿着闻上一闻。”管事回答。
    赵越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听不下去,刚想拉着温柳年告辞,就听管事又补了一句:“里头加了不少中草药,还有朱砂与琥珀石,都是上好的安神药。”
    ……
    安神?
    温柳年眼底难得茫然。
    赵越道:“*醉是安神药?”
    “是啊。”管事更惊讶,“我当全国各地都有,莫非二位先前没见过?”
    “自然是见过的!”温柳年握住赵越的衣袖。
    “就是,这可是叶小王爷亲手配的方子,当今万岁爷御笔亲赐药名,据说在南洋都卖得很好。”管事道,“那我下去替二位准备早饭了,是要在院子里头吃吗?”
    温柳年点头:“多谢。”
    “大人客气了,既然是堡主的朋友,自当好好招待。”管事笑容可掬,转身去厨房端吃食。
    是当真很好客,又很能说。
    温柳年颇为怨念,既然是安神药,为何要起一个如此令人误解的名字?
    当然,其中还是颇有一番渊源的。当今圣上楚渊登基之时只有十九岁,时有东北雪原前朝旧部狼子野心,西北部落首领骨力汗亦是虎视眈眈,再往下还有个不知是敌是友的西南王段白月,外患重重风雨飘摇,再加上国内干旱洪涝轮着来,每日上朝之时一帮老臣都像是在吵架,下了朝也不能安生,几乎日日都在御书房待到深夜才能回寝宫。
    到后头总算是平定了外患,紧接着又是马不停蹄肃清朝纲,将大权彻底握回手中,才有了现如今的清平盛世,只是却落下了一个病根——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开始乱成一片,连片刻也不能安睡。叶小王爷知道之后,便特意帮楚渊配了这瓶药,据说效果极好。
    “叫什么名字?”楚渊拿着药瓶问。
    “没名字。”叶瑾收拾东西,“专门给你配的。”
    “起个名字吧。”楚渊坐在他身边。
    叶瑾撇撇嘴,敷衍道:“*醉。”
    ……
    于是第二天,皇上御笔亲题的药名就被做成牌匾,明晃晃挂在了京城第一药铺的大门上——如此良药,理应让百姓也能用到,断然没有藏私的道理。
    叶瑾看到之后目瞪口呆,药名却也已经不能更改,只好挽起袖子揍了楚渊一顿,而后便怒气冲冲骑着小毛驴回了江南日月山庄。
    而就是这个随便定下来的名字,是当真将温大人给坑了进去。
    闻一闻安神药,都能闻出春|药的作用啊……
    温柳年耳朵滚烫,后背滚烫,全身都滚烫,坐在小桌边拿着筷子,一声不吭等饭。
    赵越帮他倒了杯茶。
    温柳年怨念看着他:“你在笑什么?”
    赵越手下一顿:“我笑了?”
    温柳年挤出一个“嗯”字。
    表情实在太招人,赵越终于破功,将人狠狠抱到自己怀中。
    温柳年坚决闭起眼睛,打死也不要睁开。
    “我喜欢你昨晚。”赵越咬着他的耳朵低语。
    “平时就不喜欢了么?”温柳年眯眯眼看他。
    “平时也喜欢,昨晚最喜欢。”赵越拖住他的后背,刚想着亲下去,外头便传来一声“哎呀”。
    温柳年迅速站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也能从台阶上掉下来。”尚云泽把怀中人放到地上,“幸好有我在后头,不然又得摔了。”
    木青山竖着手指“嘘”了一下。
    尚云泽:……
    陆追很懂:“大当家和大人……嗯?”
    木青山拼命点头。
    尚云泽:……
    陆追揉揉太阳穴,昨晚刚一吃完饭就开始,到现在快吃午饭依旧未结束也就算了,居然还在院子里?!
    “我们快走。”木青山拉着尚云泽就跑。
    “不用了。”尚云泽站在原地。
    “大家早啊。”温柳年站在门口,一脸淡定打招呼。
    “有件事找大人。”尚云泽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呆子揪出来。
    木青山表情无辜,我不是故意要冲进来的!
    “进来坐。”温柳年侧身让开一条路。
    不说果然是知府大人呢,遇事就是十分淡定。
    陆追一边往里走,一边目光复杂看了眼赵越。
    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
    赵越将霁月刀放在桌上。
    待到事情说完后,一定要找机会打上一架。
    “尚堡主有什么事?”温柳年问。
    “昨夜我们去飘香院时,见到了一个奇怪的客人。”尚云泽道。
    “……青楼?”温柳年惊疑,怎么还带师爷去这种地方。
    “不是青楼,是歌舞坊。”木青山将昨夜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又从袖中拿出那一叠曲谱,“觉得有些怪异,便来向大人说一说。”
    “的确是很奇怪。”温柳年接过曲谱,一页一页看下去,随口问道:“还有没有关于那位客人的线索?”
    “已经让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尚云泽道,“不过看这曲谱唱词,应该是从江南一带过来的,我猜是为了缅怀旧事,或是为了找人,不方便公开,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看着调调似乎有些熟悉。”温柳年道,“这里可有古琴?”
    “大人还懂音律?”木青山意外。
    温柳年道:“略知一二。”
    锦缎坊内恰好有个绣娘擅抚琴,尚云泽很快就差人将古琴借了过来。
    温柳年试着拨弄了一下琴弦,余韵清雅,如同山间清泉一般。
    陆追对赵越啧啧:“也不知你前世究竟积了多少德。”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样样精通,到底是生了一颗怎样的玲珑七窍心,才会有如此惊世之才。
    赵越抱刀靠在树上,双眼一眨不眨盯着温柳年,也懒得再与陆追计较。
    琴音潺潺倾泻而出,如同三月春风一般绵绵延延,闭睛似乎便能看到苏堤春晓西湖残月,九曲回廊之下水波流转,白玉杯中茶香沉浮,白色雾气袅袅升起,晕出一片烟雨江南。
    一曲终了,围墙外有人戴好斗笠,转身大步出了巷弄。
    “大人自谦了。”尚云泽抚掌笑道,“若这也叫做略知一二,只怕世上也无人敢自称精通。”
    赵越很想问,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是自己所不知道。
    陆追在旁边踢了他一下。
    眼神也不知道收敛着些,和苍茫城中天天做梦娶媳妇的张麻子有何两样。
    温柳年眉头微皱,像是没听到其余人说话,半晌之后突然脸色一白,猛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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